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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年轻!
加恩是想让他在老师面前露出惊讶的表情,才故意说她很丑的吧?
她跟丑完全扯不上边,不但不丑,还有说不出来的雅致,说不出来的脱俗,以及说不出的动人。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完全不掩饰打量人的企图。
窄窄的肩,不盈一握的楚腰,眼珠乌黑晶亮、眼光澄澈如水,鼻梁挺秀,嘴唇嫩嫩的、薄薄的、小小的。
她的皮肤很白皙,如云长发披垂在肩上,穿了线条简单的白色连身及膝洋装,外搭一件鹅黄色的针织毛衣,她清纯灵秀,文雅、细致,令他悸动。
她叫什么名字?每天在联络簿的老师栏都会盖上她的印章,那三个字他看了两个多月,此刻他竟有些懊恼自己连她的名字也没记起来。
他清了清喉咙。「我是加恩的……」
「加恩爸爸?」盼釉接口,不知道怎么搞的,晶莹的小脸竟然透着微红。
任何平凡人站在这么一个外貌如此器宇轩昂的男人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更何况她的老毛病就是紧张就容易脸红,所以她很适合当小学老师,因为只有面对小朋友的时候,她才比较不会紧张。
「我是加恩的代理监护人。」尉衡简单的澄清自己的身份。
「啊?」盼釉轻扬长睫。
他在说什么?
她看过加恩的资料,家境颇为富裕,是家中的独生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异常了。
她不知道「代理监护人」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是加恩的爸爸?
所以说,加恩的爸爸看到她在联络簿里写的话之后,还是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不愿意过来一趟,只是派了人代替他过来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懂怎么有人可以对自己孩子忽视到这种地步!
「先生!请你到走廊等我一下!我有话请你转告加恩的父母!」这个时候,紧张不见了,脸红也不见了,她一心只想为学生争取属于他的权益!
说完,也不等尉衡回答,她便旋风般的把扫把放回教室后的扫具区,拍拍手,扬声道:「小朋友们!把扫具放回去,没抄联络簿的人快点抄,还没吃早餐的人现在吃,两样都做好的人,拿出你们的蜡笔,桌上有图画纸,涂上颜色!」
尉衡在走廊注视着她,很惊讶娇小的她竟有此肺活量,说话不但清脆,而且口齿清晰。
「先生怎么称呼?」盼釉把小朋友安置好,眼神坚定的走到尉衡面前。
「我姓尉。」尉衡同样注视着她,从她的眼神,他看出她不若外表柔弱,有她倔强及执拗的一面。
「您跟加恩是?」对于他也姓尉,盼釉微微一愣。
他牵动了嘴角。「我是加恩的叔叔。」
「哦~」盼釉又愣了一下。「那么,加恩的爸妈呢?」
考虑了一会,尉衡终于说道:「离婚了。」
对尉家人来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没在数据域里填写加恩父母离异这件事,而他父亲也早在加恩父母离婚时下了封口令,绝不可以让外界知道尉家长子离婚一事。
「呃——离、离婚?」盼釉三度愣住。
小朋友的家庭状况,在入学时的表格都会详细调查,可是加恩的家庭状况调查表里,并没有填写父母离异这一项,她确定她没有看错。
「加恩的监护权目前属于男方。」略过没有详实填表的那一个部份,尉衡简单的说:「加恩的爸爸目前不在国内,所以加恩的事都由我暂代处理。」
「可是,为什么在入学表格里没有写明这一项呢?」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种作法,如果她早了解加恩的家庭背景,她会有不同的开导方式。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写得太详细。」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彷佛这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个理由令盼釉不由得柳眉倒竖。「那么,加恩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实在不太认同把大人的自尊放在孩子的利益之前,那样对加恩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尉衡的脸部线条倏然僵硬。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一个大男人居然那么不负责任,婚姻触礁是世界末日吗?那任性的家伙,失败的婚姻,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不知道?」盼釉怔了怔。
或许是她眼底的疑惑太深,尉衡主动回答了她。「他行踪成谜,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事实上是他父亲对加恩的爸爸扬言——「只要你敢真的离婚,就永远不许你这个令尉家丢光了脸的家伙再踏进家门一步!」
因此,就算尉律想回来,他也无法回来了。
「哦……」盼釉还是弄不太清楚状况,她扬了扬长睫,看着尉衡。「那么加恩的妈妈呢?也不在国内吗?」
尉衡的眸色变深。「她消失了,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是他父亲对加恩的妈妈大吼大叫——「只要妳真的同意离婚,妳就一辈子别想再见到加恩!」
他的父亲说到做到,将保护网做得滴水不漏,任何他不允许的「外人」都别想见到加恩,他的条件是,要见加恩,可以,只要她肯回来做尉家人,那么加恩永远属于她,否则,休想,免谈,他就是这么一个专制的老头子。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让加恩的老师知道,因为这些也属于家丑的一部份,而他也认为家丑没必要外扬。
瞧,他果然是尉家的一份子。
「我懂了。」盼釉长长吁了口气,难过地说:「爸妈都不在身边,难怪加恩会郁郁寡欢了。」
他挑了下眉毛。「妳说加恩郁郁寡欢?」
明明是阴阳怪气加顽劣不堪吧?
每天给他找麻烦,没事故意打破古董花瓶,洗澡就让浴室闹水灾,他人明明还在浴室里却「忘记要关」,不然就是满桌的菜他都不喜欢吃,偏要帮佣替他另外炒盘蛋炒饭,他实在看不出小恶魔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忧郁气息。
「是啊。」盼釉忧心忡忡地说:「加恩的情况很严重,他从来都不跟同学说话,常常一个人看着教室外面发呆,有时要叫他好几次,他才会面无表情的回神。」
尉衡蹙拢了眉心。
她在说谁?她说的是他家的加恩小鬼吗?
加恩绝对不可能不说话,他话可多了,他说一句,加恩可以顶好几句,每一句都振振有词。
「我想请问,加恩的爸妈离婚多久了?」盼釉进一步问道。
尉衡考虑了一下才徐缓说道:「三年。」
对尉家来说,这也是不能公开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盼釉低呼一声。「三年?」她的眼睫上扬,眼睛瞪圆了。「也就是说,他从幼儿园中班就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他了?」
「家里有保母。」尉衡绷紧了声音。「加恩的奶奶也还很年轻,能够照顾加恩的人手绰绰有余,吃的、用的,该给他的,一样都不会少。」
「尉先生!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见他好像误会了,盼釉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有保母和奶奶照顾他,但她们终究还是无法取代妈妈这个角色在孩子成长期的重要性,尤其是,加恩是后来才跟妈妈分开的,那时他已经享有母爱一段时间,接着又失去,他会特别难以接受。」
沉默的听着,他很想反对她,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说的没错,加恩和他妈妈的感情很好,他们是一对很亲密的母子。
三年前,加恩的母亲被迫离开后,他大吵大闹了好一阵子,后来渐渐不吵不闹了,却也开始变得非常顽皮。
有时,他顽皮的境界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比如,他曾把自己的衣服全扔出窗外,让帮佣整理得半死。有时,又会拿剪刀把花圃里的花全剪光,让园丁欲哭无泪,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
盼釉看他严肃的沉默不语,她润了润唇,继续说下去。「尉先生,你不知道吧?不管题目是什么,加恩的图画常常都只有一样小小的东西,极度空洞,我请教过学校里的辅导老师,这表示孩子极度的思念自己的父母,尤其是他向来依赖的妈妈。」
「所以呢?」尉衡直视着她。
一阵微风吹来,她衣裙飘然,长发微拂,恍如弱柳迎风,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他有些眩惑,她与他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公司的职员没有她这种气质,商界的女强人更加与她大相径庭,她是柔中带刚,刚中又有其执拗的一面。
「所以,你们可不可以试试找加恩的妈妈?」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算她不来看看加恩,给他一通电话也行,我想,加恩一定很渴望听到妈妈的声音。」
「我没办法给妳肯定的答案,不过,我会试试看。」他当然不可能主动联络加恩的妈妈,她在尉家早已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不过,她期盼的神情令他无法拒绝,反正他只说会试试看,试试看表示不一定成功,所以最后的答案是,他没有找到加恩的妈妈。
「谢谢你!尉先生!」盼釉快乐的微笑了,她眼里闪耀着欣喜的光华,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加恩很想去动物园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带加恩去动物园走走。」
他再度眩惑地注视着她。
她的声音清丽而悦耳,密密的两排长睫毛因开心而向上扬着,心型的甜美脸庞在柔和中透露着一抹坚定与执拗。
加恩不过是她的一个学生,才开学两个多月罢了,这么短的时间,又要带这么多初入学的小朋友,她是怎么观察到加恩的内心渴求?
他想,她必定付出了许多时间,也必定有一颗敏锐易感的心,否则她不会为了加恩而烦恼,还把他请到学校来。
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在短短半小时里,他被一个小女人给打动了,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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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星期天的动物园一日游让尉衡大开眼界。
原来,在他眼中皮得要死的加恩也只不过是个七岁小孩,看到每种动物都兴奋得要命,还拚命要跟动物们合照,他从没看过加恩笑得那么灿烂。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加恩这么想到动物园逛一逛,家里一定也没有人知道吧?
加恩进入小学还不到三个月,在这之前,他就读的是一所非常昂贵的双语幼儿园,但却没有半个老师发现他的心理状况。
回程的路上,他不由得再度想起了加恩的老师——梁盼釉。
他竟有种渴望,渴望快点见到她。
到家之后,加恩由帮佣带去洗澡,他则到书房去找他父亲。
尉荣照旧在书房里研究国内外产业信息,他虽然在经营理念上让了尉衡几步,但国际经济变化对电子产业的影响,他仍非常在意。
「爸,我们谈一谈。」尉衡在单人沙发坐下,旁边的茶几上,有个加盖的古董冲茶瓷杯。
「听说你跟加恩今天去动物园了?」尉荣不动声色的关闭好几个计算机窗口,摘下老花眼镜,站了起来,唇边有抹微笑。
他高大结实,身高一百八十五,父子三人的身材倒是一模一样,因为保养得宜,除了鬓角有些灰白发,看起来并不显老。
「嗯。」尉衡淡淡的应了声。
尉荣搓搓下巴,兴味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带加恩到动物园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