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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抢我的女人?」没耐心再多啰唆,他直截了当地杀过去。
「啊!」迪卡斯露出无奈的歉然笑容。「很抱歉,我也不愿意,但是……」
「但是什么?」
迪卡斯凝视着酒杯,徐徐转动着。「我很爱我的女人,是她要求我这么做的,我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所以……」
「她为何要求你这么做?」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到,肯定是被他玩弄过的女人。
「惩罚你,阻止你。」迪卡斯的回答简单利落。
「她以为凭你就可以惩罚我,阻止我?」龚承鸿不自觉地抬高了嗓门。
「当然。」
听对方那种自信的回答,龚承鸿差点气歪了鼻子,「你在作梦!」他大吼。
「是吗?那么……」迪卡斯又露出令女人疯狂,教男人嫉妒的邪魅笑容,懒洋洋地瞟他一眼。「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呢?」
「为什么不敢!」龚承鸿毫不犹豫地冲口而出。
吧台后的酒保立刻拉长了耳朵,漫不经心地冲洗玻璃杯,注意力早已溜到吧台前那两位正在上演现代肥皂剧的男人身上。
「那就……」迪卡斯话说的更是慢条斯理。「赌一个月之内你没办法使任何女人跟你上床,OK?」
太侮辱人了!
「赌了!」
「不用你的财富?」
龚承鸿傲然扬起下巴。「当然不用!」单靠他的男性魅力就足以让一千个女人自动爬上他的床了!
「很好。」迪卡斯笑吟吟地朝酒保望去一眼,再瞄向两旁同坐吧台,聚精会神听戏的其它酒客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有证人,想赖皮的人可是赖不掉的喔!
龚承鸿冷冷一哼。「赌注?」他会让对方为小看他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迪卡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再点了一杯龙舌兰,徐徐侧过脸来,眼底的诡谲光芒和唇畔的揶揄笑容都在告诉龚承鸿这是个陷阱,一个早就挖掘好,只等他自投罗网的陷阱。
「很简单,如果你输了,往后除了你打算娶的女人以外,你不能诱惑其它任何女人。」
果然是陷阱!
龚承鸿愤恨地咬紧牙根。
但是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示弱,在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反悔,否则这会是他生平最大的笑柄。
「可以,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迪卡斯喃喃重复,蓦而放声狂笑。「龚先生,除了我心爱的女人,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诱惑过任何女人。」
该死!
为什么他会有种输定了的感觉呢?
龚承鸿懊恼地暗忖,已经开始后悔这场赌约了。
☆ ☆ ☆
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事!
龚承鸿狼狈地再灌下另一杯酒,认真考虑要不要去咬那家伙一口,那个混蛋适才第一万次把正在与他聊天的女人「拐走」了。
真是太可恶了!
不管他走到哪里,那家伙就跟到哪里,任何女人只要跟他多说两句话,那家伙立刻拿那副蛊惑的眼神、邪魅的笑容将女人拐走,百试百灵从不曾失灵,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了。
真是太悲惨了,他这辈子尚没有经历过如此悲惨的境遇!
竟然没有半个女人认为他比那家伙更强,他真的老了吗?他不再俊美如昔了吗?他的魅力不再了吗?他……
完蛋了吗?
拿手帕揩了一下脑门子上焦急的汗水,他又猛灌下另一杯烈酒,两眼仍极力寻找另一个猎物,心中却隐约明白大势已去。
他还剩下多少时间?
十分钟!
遥遥见那家伙对他抬了抬腕表,再比出十分钟的手势,他恨得险些把牙根咬断了。
该死,他要请杀手把那家伙干掉!
蓦而,他两眼一亮,紧紧盯住宴会入口处,那儿刚出现一位他有百分之两百自信把握能迷得住的三十多岁女人,一位西班牙皇室中人,那女人爱死他了!
于是,他不自觉露出得意的笑,信心满满地迎向那女人,而那女人亦如他所料,一见到他便展开欢喜的笑容急奔过来,彷佛初恋的少女。
那家伙输定了!
咦?她干嘛突然停住?
耶?她为何满脸错愕的惊喜?
欸?她为什么转向另一方?转向……
那家伙!
而那家伙甚至还不曾察觉她的出现!
他不敢置信地遥视那两个人兴高采烈地用西班牙语热烈地交谈起来,那女人仰着一脸崇拜的表情。
西班牙人最崇拜斗牛士了!
不过这点龚承鸿并不知道,他只能一副蠢样地呆望着他们,直至那家伙离开要为那女人端饮料,途中,那家伙仅停下脚步一剎那,为了提醒他一句话,一句无声的话。
你输了!
☆ ☆ ☆
搧到达墨西哥市机场,立刻有人来接龚承鸿,并将他送至墨西哥市最豪华的饭店里,在那里,他终于见到逃避他许久的女儿。
四个月前,女儿主动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不再派人紧追她,四个月后她自然会和他联络并与他见面。现在,女儿果真实现诺言通知他到墨西哥和她见面,但他怎样也没想到女儿居然已经……
「妳怀孕了?!」他脱口咆哮。
「是啊!」龚以羚得意地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很健康呢!这两个家伙。」
「两个?」龚承鸿尖吼。
「是啊!双胞胎。」
「是谁?」龚承鸿失控地怒吼。「究竟是谁竟敢……」
「稍安勿躁,爸爸,稍安勿躁,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会带你去见他。」龚以羚笑咪咪地安抚父亲。「要不要先来一杯……哎呀,真糟糕,我好像也染上了他们的口头禅了!」
龚承鸿极为愤怒,可也非常意外,一向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女儿居然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为什么?
「爸爸,听说你这两个多月来很……」龚以羚硬憋住笑意。「咳咳,乖啊!」
脸色不由得稍微赧了一下,「我……呃,最近比较忙。」龚承鸿不自在地说。
「是吗?」龚以羚藏起笑,奉上冷饮一杯。「希望爸爸能继续『忙』下去。」
龚承鸿饮了一口即放下。「那家伙,他要娶妳?」
「当然,半年前他就要求我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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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当时他还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啊!」龚以羚断然否决。「何况他自己也很富有,他是华瑞斯的大地主,这家饭店也是他的。」
龚承鸿点点头。「那么,待会儿妳会带我去见他?」
「对。」
「为何不是现在?」
龚以羚看了一下手表,耸耸肩。「爸爸如果急的话,现在也可以啊!」
龚承鸿立刻起身。「我急。」
「那就走吧!」
偷觑一眼龚承鸿迫不及待的表情,龚以羚忍不住又想笑了。
希望他不会被吓到!
☆ ☆ ☆
在非斗牛季节里,墨西哥斗牛场少有客满的情况,但这天,八月的非斗牛季节里,墨西哥纪念碑斗牛场再度出现爆满的盛况,场外尚有许多人望门兴叹,因为今天这场斗牛赛是独一无二的。
「妳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龚承鸿惊愕地环顾四周,为场面的壮观与观众的热烈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孩子的爸爸是斗牛士,为了我,他决定退出斗牛士行列,但他是位很了不起的斗牛士,他的表演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斗牛界请求他再做一场退休前的最后表演,也就是今天这一场斗牛赛。」说着,龚以羚指指右方不远处。
「瞧,连西班牙皇室都有人特地跑来看呢!还有……」她又指向另一边。「那边是墨西哥、西班牙、哥伦比亚和秘鲁各国所有的资深斗牛士。告诉你,爸爸,这一场斗牛赛不是有钱就看得到的,以后要看他的表演也只能看录像了。」
龚承鸿紧锁双眉。「他真有那么厉害?」
「你看了就知道,如果你一声都不叫,我把头摘下来给你!」
「我要定了妳的头!」
「是吗?」龚以羚笑得诡异。「敢不敢打赌啊!爸爸?」
龚承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现在他一听打赌就害怕,他已经输了面子,可不想再输掉其它更多东西了。
「又不是赌徒,打什么赌!」他色厉内荏地拒绝。
「哟,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龚以羚调侃地说,就在这时,号角声响起,她忙推推父亲。「开始了,进场式开始了!」
在骑警的引导下,斗牛士、执矛手、扎枪手等陆续进场,频频挥舞着帽子向观众致意,观众的回应是疯狂的,是几乎失去理智的。然后,在狂叫狂吼声中,斗牛士来到龚以羚前方不远。
「爸爸,看,第一位斗牛士就是孩子的爸爸,如何,他很酷吧?」
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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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很迷他呢!可是他只对我……咦?他停下来干嘛?哦,拜托,他不会是又想……」龚以羚哭笑不得地接住斗牛士帽,「该死,明明叫他不要再……耶?」看着斗牛士帽子里,她大大愣了一下,骤而狂笑,拿出塞在里面的内裤,黑色的。「天哪!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
斗牛士朝狂笑的她抛过来一个飞吻,再走过去。
龚承鸿看看斗牛士帽,再看看那条内裤,虽然很好奇,但还是觉得这种事好像不问比较好。
未几,斗牛赛开始了。
这是龚承鸿第一次观赏这种表演,所以看得津津有味,也觉得这种表演确实很惊险,但还不至于令人惊叫。
「屠牛仪式开始了,他必须在十五分钟之内杀死那头牛,爸爸,请你仔细看着,到了最后一刻,你会深刻的了解到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其它人敢做这种死亡挑战。」
龚承鸿一径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直至见到场中的斗牛士动也不动地面对狂奔而来的怒牛,他不禁开始紧张了……更紧张了……紧张到了极点…………然后他发现自己跟所有观众一样跳起来发出惊骇的尖叫……
当观众发出惊天动地的疯狂喝采声时,他才惊魂难定地砰然跌坐回原位──幸好他没有打赌。
「爸爸,如何?他是不是很厉害呢?」
厉害?
不,那家伙是不要命了!
☆ ☆ ☆
当龚以羚迎向那位斗牛士热情拥吻时,龚承鸿尚不觉得有何不对劲,直到那位斗牛士放开龚以羚,面对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时,他才呆了一下,旋即跳起脚来发出狂怒的咆哮。
「是你!」
迪卡斯换上歉然的笑,「很抱歉,龚先生,我说过我很爱我的女人,」他俯眸凝视怀中的龚以羚。「她的要求我实在无法拒绝。」
龚承鸿恶狠狠地瞪向女儿。「原来是妳?」
龚以羚毫不畏缩地迎向父亲愤怒的目光。「没错,是我,怎样?」
狮眼对虎眸,龚承鸿与龚以羚对峙好半晌,终于,龚承鸿不得不败下阵来,谁教他只剩下这个女儿可以为龚家留下后嗣呢!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