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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世上能让他打心底里厌烦的人不多,女人似乎又更少些,而对面这个女人就幸运地成为了这少之又少的“幸运儿”之一。
回想刚刚的一幕,顾谦很难相信这女人也是系出名门。
那是他不久前的一个当事人,也正是她刚刚不顾秘书的询问,二话不说就兀自闯进他的办公室。
顾谦向无奈的秘书点点头,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周女士,你的案子已经结了,相信结果令你满意。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见秘书出去后,他语气平淡道。
“没错,我对判决结果确实很满意。看来老胡没有诓我,这次花了这么多律师费我也算物有所值。”周琳呈现着完美的表情,丝毫没有因自己这唐突的行为感到不自在。
二十年前,拒绝把自己的婚姻作为利益筹码的周大小姐曾经不顾家族反对,与一个混迹笔墨行当的小画家冲破束缚走到一起;二十年后,同样是这个周琳,此时正坐在为自己打离婚诉讼的律师面前。
顾谦应也不应,头也不抬的继续手里的工作,可这样的冷遇也不能令那女人降低兴致。
“你对每个当事人都是这个态度吗?”周琳也不生气,翘腿坐在那里,本就不长的裙子还在一边开了个不算小的叉,距离那裙下风光不足几许。
老实说,像周琳的这个年纪还能保有如此姿色的女人并不多,这也许就是金钱的现实作用。
那双勾人的凤眼用一种只有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有的风情看着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染了绛紫豆蔻的手指以一种暧昧的弧度来回划在办公桌上。
他知道这样一味的沉默不会令这女人自发的知难而退,她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若是回避无用,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可惜你现在已经不算是我的当事人了,如果非要和工作扯上什么牵连,你也只能算是我曾经的当事人。如今案子终审、你的律师费也缴纳完毕,咱们在工作上的交集也已经没有了。”
周琳随即笑出声,又挨近他几分。“那我换个说法好了,嗯……你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顾谦原本欠着的身子随着她向前的趋势也向后退开,倚在靠背上。
“我想你的丈夫……嗯,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前夫了。我想他会比我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刚才的笑意瞬间从周琳的脸上消失,而顾谦此时却淡淡笑着。
每个人都有罩门,周琳的死穴就在刚刚这句话上。
当年那个只能仰视周家,把周琳当做仙女一样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她的入赘丈夫──如今被周琳雇佣的私家侦探搞到的偷情证据毁了后半生的荣华。
那男人的情妇不止一个,据说还有个长年养在海外,只是没有发现更多关于那女人的证据,毕竟现实的距离局限了调查及取证。但是即使是在国内的这几个就已经让周琳在法庭上以一个全无过错者的姿态坐在那里。
周琳这女人行事谨慎,心思细密,派人弄来的证据让这种在法律上最难判定、最难取证的婚姻出轨案件变得完全没有争辩的意义。而那些让人汗颜的偷情证据里有段视频资料,这样低劣的手段也只有周琳这样的女人能够做出──
淫靡的房间,凌乱的床榻,赤裸的男女,以最羞耻的方式放在十几双眼睛面前。偷情的人们低声说着最龌龊的言语,其中就有刚刚的那句话。
那绞缠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调笑着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顾谦直到现在都记得那张在录像上还春风得意的面容在法庭上是何等的惨白。就如同现在眼前的周琳一样。
“我终于知道花在你身上的律师费为什么会这么贵了。”周琳眼神一变,重新换上刚才的表情,坐回原来的位置。
其实,之所以雇佣律师并不是为了官司的输赢,毕竟在那样赤裸裸的证据之下,胜负已分。但是那男人手里还握有一部分周家的股权与几处划在他名下的地产,而如今这些东西又回到周琳的手上,这便是雇佣顾谦的意义所在。
“有空的时候算算帐,你花在律师费上的钱与你得到的赔偿金与赡养费比起来那是九牛一毛。”顾谦伸手抽出一根烟点上,他从小被教育要有礼仪风度,在女士面前他从不抽烟的,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根本没有做绅士的必要。
周琳很是喜欢这男人,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
不光是因为他的外貌,更多吸引她的,是他那种琢磨不定的性情与一种源自骨子里的高傲。
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会让人产生征服欲。
顾谦看了眼推到他眼前的支票,上面的数字可观。
他淡淡一笑:“你来错地方了。”
周琳把支票放在桌上,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她靠坐在办公坐上,不太规矩的手大胆抚向眼前冠玉般的脸庞。
在差几厘米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叼着香烟的他微微一撇头。
“呀!”
红红的烟头碰到稚嫩的手掌心,周琳猛的缩回手,皱眉看着被烫红的手心。
“真把我当成你养的那些‘小儿子’了?”顾谦起身退开。
这女人花钱找男人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她比她前夫聪明些。所以,如今,她还是那个可以花钱买色的周琳。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种表情。”她语气一断,又道,“以后再光顾‘绝色’一定要找个有你现在这种眼神的,鄙夷中带着性感,呵呵。”语毕,她竟然轻笑出声。
“你与其把时间花在我这里,不如现在就去找你的那些小哥哥,嗯?”顾谦的逐客令已经下的很明显了。“把支票收好带走,这些钱足够让他们卖身的。”
“瞧我这个猪脑子,你是堂堂的何氏驸马爷,怎么会看的上我这点小钱?” 周琳看了眼那支票,“只是……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过,什么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
从她进来这里到现在,他只听得这话有些意思。
“我没有他的地址。”正当周琳将要打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如果你不想这些钱最后花在慈善机构上就把他的地址给我。”
她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与刚才的不同。
“顾谦,你这人呐……”
“……”
“真不知道该说你精明还是可怕,但愿以后我都不会再有机会来这里。”
秘书小姐在那周琳走后被叫进顾谦的办公室。
“麻烦你把这张支票交给这个人。”随后又递上一张卡片,“这是他的地址。”
“咦?这……这人不是刚刚那女人的前夫吗?”秘书小姐一头雾水。顾律师怎么会给这人钱呢?
“嗯,这钱不是我给的,你送去时什么都不用说,只管送到就可以了。”
“哦。”不是顾律师给的,那么就是……
小秘书满脸困惑。“一场夫妻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给他钱呢?她来请您给她打官司不就是为了把财产要回来吗?”如今又何必要大费周章的送钱给他?
“你也说了,这就是一场夫妻。”
顾谦想起刚刚的那句话──什么都一样。
原来,爱情来过;如今,也许已经走了。
但是,它仍是来过的。
第十三章
圣世新一季的发布会即将举行,台前的各路媒体早已准备就绪,众多商家代表也已经纷纷莅临。
前台的按部就班一点也没有感染到后台,此时,靳轻正面临着许久不曾有过的尴尬。
小宋秘书已经记不得按了多少次电话,但是同样的,她也只听到同一个回答──“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是关机!这该死的女人,昨晚一定又跑去喝酒了!”小宋秘书低声抱怨着。
她手指发凉,浑身似张了毛刺一样,扎的她坐立不安。
这次发布会的首席模特黄丹丹,在距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的时候仍没有出现,这也罢了,更让人生气的是连她的电话都关机。
圣世人人都知道这黄丹丹是喜欢昼伏夜出。在大多数人都安眠的时候,她踩着夜幕而出,早上才又带着宿醉的一身倦怠归巢。虽然私生活的风格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但是,只要是她站在那T台上,再挑剔的眼睛里也只会有她。
黄丹丹这朝成名,在很大程度上与靳轻是分不开的。当年的那场华丽之极的秀不仅成就了黄丹丹,更成就了最后被她牵出来的靳轻。如此黄金的搭档,这些年没有过失误,她总是在另一个她身边。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例外。
靳轻靠在化妆台前,微微略低着头,双臂绞缠在胸前,长发被一枚精巧别致的珍珠别钗盘起,露出修长白质的颈项,几处碎发垂下来。
“实在不行就换人。”靳轻终于在沉默了许久后开口。
“那怎么行?最后那件衣服是按照黄丹丹的身材做的。”小宋秘书一边说着,一边仍不放弃的打着电话。
虽然同为模特,但是身材同样保持着各自的独立性。这样的误差在外行人眼里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外面都是资深的同行,“文人相轻”之类的事不会在这里成为例外。
靳轻起身走进最里面一个独立的化妆间,里面还有早已布置好的更衣室。这里本是为黄丹丹准备的,却不知今天是否还能用得上。
时间一秒秒离开,没有声响,有的只是小宋秘书越发快速的心跳。
“怎么办?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小秘书再也不能像一个小时前那样稳住自己,开始来回的踱步,嘴里啃着指甲。
不经意间看见靳轻,她还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轻姐,轻姐,你没事吧?”小宋秘书不放心地走到她旁边坐下。
靳轻举起小秘书的手指瞧了瞧。“你身上这么多毛病,人家王杰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啊?”小宋秘书愣住几秒,“你怎么还有心思注意这个,现在那梁忆正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
梁忆对靳轻的敌意不加掩饰,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梁忆把靳轻当成自己在圣世最大的障碍。如今若是靳轻出丑,恐怕最得意的就是她了。
靳轻微笑,那份淡定与豁达瞬间迸发。
“我不注意这个难道黄丹丹就会出现吗──”
话音刚落,一个人走进来。
小宋秘书回头,大叫──
“黄丹丹!你到底在干什么?还知道来啊?”
进门的不是路人甲,正是这姗姗来迟的黄丹丹。
黄丹丹头也不回地走到更衣室,动作娴熟的开始褪衣服。
小宋秘书的怒气正盛,大步走到更衣室门口,在刚要开口的前一秒,被一团衣服砸重头。
“你要是觉得还有废话的时间就尽情抱怨好了,我等着。”
更衣室里传出一句话成功的让小宋秘书把已经涌到舌尖的抱怨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还愣着?快去把衣服给我拿来?”黄丹丹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已经气到鼓起腮帮子的小秘书,冷声说道。
小宋秘书毕竟也知道事态紧迫,旋身便去。
靳轻仍坐在沙发上,看着隔了一道布帘的更衣间。从刚开始,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我手机没电了,刚刚有事耽误,来迟了。”还是黄丹丹先开了口。语毕,更衣室里的她沉了声,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