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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司机的独木舟早上入水时,被上流飘下的原木撞了一个大洞,正在冒雨修补,三人早就已经顺着河流,乘小舟进入丛林中了。
看看脚下搭建在泥泞河流岸边的简陋木头码头,找到两人后,哈顿二话不说,一拳狠狠砸在了打伞站在翠茜身旁的瓦尔特的脸上。
合着鲜血和雨水,瓦尔特一声惨嚎,飞出了一米多远,满身泥泞的摔在地上时,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五官痛的扭在了一起。
伞也被风吹落到河里飘走了。
“你疯了,哈顿……”翠茜见状捶打着哥哥的胸膛,声嘶力竭的吼道:“是我,都是我的主意,你为什么打他。
来呀,有种就冲我来呀……”
哈顿举起拳头咆哮了一声,猛然挥出,却没有落到妹妹脸上,而是将一旁嬉皮笑脸的出租车司机也打倒在了泥水里,“如果你再骗我妹妹可以去丛林寻人,我就把你吊到树上,活活晒死。”
小码头上还有几个全身淋在雨水中,却毫不在乎的看热闹的土著独木舟主,看到同胞挨打,愣了一下,彼此对看了几眼,突然每人都从各自的独木舟里摸出一把接近七十公分长的锋利砍刀。
呲牙裂嘴,发出古怪的‘赫赫……”声,毫不畏惧的逼向动武的哈顿。
在亚马逊河行舟时,砍刀和木浆都是必要的工具,用来去掉阻拦独木舟前进的藤蔓、树枝,对于和丛林相伴而生的土著来说,舞动大砍刀时就像挥手动脚一样自如。
而烙印在他们身上,还远远未被文明洗刷干净的野蛮秉性更让他们在面对挑衅时习惯用‘动作’而不是语言解决。
看到土著围了上来,哈顿皱皱眉头吼道:“诺德,让他们滚开。”
“好的长官。”旁边一个看起来生嫩廋弱的青年笑着,迎向土著,猛的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米元,丢到地上吼道,“你们这些土著猴子想干什么,围攻米国现役军官吗?
趁着我的长官在和他的妹妹说话没功夫搭理你们,带上你们那个趴在地上装死的同伴马上滚,否则我就踢扁你们的屁股。”
看看地上的米元,再看看哈顿身边几个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的壮汉,土著们呲牙裂嘴的表情变成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捡起钱后,‘哈哈拉拉……”的说着塔特图图语,扶起泥地上的出租车司机,兴高采烈的走掉了。
“瞧,这些土人和猴子完全一样。
只用鞭子不行,只用糖果也不行,但一手举着鞭子,一手丢着糖果的话,就无往而不利了。
长官一共八百五十米元,是我们今天的活动经费,记得纳入公账。”诺德用米钞赶走土著后,得意洋洋的说。
哈顿紧皱着眉头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被围上来的土著吓的惊慌失措的妹妹,声音疲倦的说:“翠茜,你看到了,那些土人根本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
这里是亚马逊,你在街上看到的笑着推销杂货的土著,很可能老爹以前就是以食人为生!
塔特图图建国归化文明的时间还不到一百年,很多国民甚至才刚从丛林部落……”
“就算这样,我也要呆在图一卡诺。
哥哥你赶我走只会适得其反,今天,我本来根本不想打那个出租车司机留下的电话,但因为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却打给了他。”翠茜回过神来,梗着脖子看着兄长,在雨中平静的说道。
“哼哼……”哈顿呼吸粗重的怒视着倔强的翠茜,最后用力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吼道:“走。”转身大步离去。
同伴们面面相觑的看看,跟在哈顿身后离开了码头,诺德经过翠茜身边时突然小声说道:“翠茜小姐,上尉是太关心你的安全,所以才会这么强硬,希望你能理解。
我曾经也有个一样的兄长。”
“我知道,谢谢。”
所有人都走后,翠茜在瓢泼大雨里踉跄的扶起瓦尔特。
这时远处传来,“翠茜,瓦尔特,你们在哪……”的呼喊声,原来是之前就接到哈顿通知的蒂娜、张黎生几个人赶到了小码头。
三个姑娘见面后抱头痛哭,回到酒店,当天下午翠茜就发起了高烧。
看过图一卡诺唯一一家公立医院冒着黑烟的柴油救护车后,蒂娜、谢莉娅觉得还是金砖酒店的医疗室更靠谱。
她们请来酒店医生打完药后,自己充当护士,精心照顾起了翠茜,而瓦尔特和希图则自愿成为干粗重活的护工,只有和翠茜泛泛之交的张黎生不用陪在床榻旁守着病人。
整个下午都变成了无所事事的空闲时间,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巨大豪雨声,他一时兴起撑着雨伞,背上背包走出了金砖大酒店。
漫天大雨打散了图一卡诺城无处不再的闷热,带给人清凉,湿润的感觉。
在这样的丛林小国行事顾及自然少了很多,张黎生在街头闲逛一会,便堂而皇之的踩着泥水,走向远处茂密的丛林。
在人类眼中亚马逊丛林里的猛兽、毒虫非常可怕,而在丛林猛兽、毒虫眼中,人类才是真正无可匹敌的怪兽。
因为这种力气很小,行动迟缓,爪牙毫不锋利的动物,有着制造、使用各种可怕工具的能力。
破旧的越野吉普车和老式双管猎枪、工业化的罐装杀虫剂和自带蓄电池的电击灯,虽然图一卡诺的土著们,能够使用的工具只有简单的四样,但也足够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教会丛林中的动物尽量远离这片可怕的人类集聚地。
不过即便是这样,当张黎生迈步走进真正的雨林时,仍然感受到了里面蕴涵着的蓬勃生机。
虫豸行走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合着在密林中细小了很多的雨声,在耳边连续不断的响动着,丢掉伞抬头仰望,头顶树木缝隙中露出斑驳的天空。
沉醉的深深呼吸了一口略带腐败气味,却又格外清新的林间空气,张黎生的嘴巴轻轻念起巫咒。
瞬息之间,一只巨龙一样的黑鳞巨蜥的身影在不远处显现出来,它十几米长的修长身躯柔若无骨的在丛林树木中间弯曲蔓延,庞大的身躯在行动间竟然没有任何响动,显得机敏无比。
驱使巫虫来到自己身边,张黎生爬到巨蜥背上,驱使岛龙猛然跳跃而起,四只爪子轻盈的攀爬上一根几十米高的巨木,盘旋着避开四周横出的枝蔓,一直爬到了树顶。
树顶上大雨倾盆而下,将张黎生浑身浇的湿透,虽然冷风刺骨,但他在高处远眺无尽林海时,却感到头脑‘啪’的一声豁然开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觉。
不顾寒意,张黎生高声吟诵‘巫咒’,驱使岛龙仿佛御风飞翔一样漫无目的的奔腾于丛林树冠之上,所过之处万兽辟易。
骑乘在巨蜥背上,尽情狂奔了不知多久,渐渐雨过天晴,张黎生猛然发现四周森林的气息越来越荒蛮、恐怖。
定住巫虫向下望去,他发现脚下的树木竟然一眼望不到底,盘算一下至少也在百米以上。
“糟糕,这下一兴奋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如果迷失了方向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图一卡诺,”冷静下来的张黎生苦笑着自言自语的说,“真是失心疯了,怎么会进到丛林就控制不住情绪。
在纽约的钢铁森林里生活也没觉得多么苦闷啊……”
八十五章 ‘异界奇石’
张黎生所在之地已经算是亚马逊丛林深处,巫咒停顿后,巨蜥的气息虽然能震慑住绝大部分生物,但对于这片林地原本的霸主来说,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粗暴挑衅。
岛龙在巨木上刚刚站住,一支亚马逊河浅浅支流浇灌的水潭中,便慢慢浮上一条身上布满斑驳黑斑的浅绿色巨蟒。
它的颜色和周围的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幽灵一样顺着丛林中密密麻麻的树木,滑向到巨蜥,在张黎生喃喃自语时,猛然窜向岛龙。
巨蜥受到攻击,瞬间前肢的巨爪弹出锋利的弯钩指甲,一下便将巨蟒身体刺穿。
紧接着它又高高跃起,将偷袭者凶狠的按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尖牙,三两下便将巨蟒坚韧的身体撕成了几段。
身体断裂后,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巨蟒竟然一时不死,四五段身躯都在巨木树枝上盲目而狂躁的卷曲勒紧。
受到巨蟒突袭都一直面不改色的张黎生,看清蟒蛇仅剩小半截身子,还在逼视自己的蛇头后,却突然大声咒骂道:“真是见鬼,竟然遇到亚马逊森蚺,我这是跑到了哪里!”
亚马逊森蚺,世界上体型最巨大的蟒蛇。
与一般卵生蛇类不同,森蚺为胎生。
母蛇生出的幼崽铅笔般粗细,却有六七十公分长,像长竹筷一样纤细可爱。
在亚马逊丛林恶劣的环境中,幼蛇出生后便开始印上食肉猛兽的食谱,母亲一个疏忽它们就会丧命,生存环境异常艰难。
不过只要熬过最初几年,森蚺却会慢慢长成最大体长十几米的庞然大物。
这时它们会栖息在泥岸或浅水中,在饥饿时紧紧缠绕住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生物,勒断猎物的骨头,然后将其整个吞下,赫然屹立在丛林食物链的最高端。
见到森蚺张黎生便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亚马逊丛林的危险地带。
就算他是叁巫可身体还是和常人无异,毫无准备的贸然走进丛林深处,还是非常危险的。
心烦意乱的驱使巨蜥将森蚺吃掉,张黎生想了想又将山蟾从背包里放了出来,在密林里大肆捕猎了一番。
然后骑着巨蜥顺着来路,在丛林树冠上掉头疾驰起来。
来时不知不觉便到了密林深处,可返回的路却跌跌撞撞,好在靠着模糊记忆和好运气帮忙,天色蒙蒙发黑时,张黎生终于远远望到一座城市映入眼帘。
赶到丛林路边,终于脚踏实地的张黎生不由松了口气,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泥泞,走上了街道。
这是一处看起来异常荒凉的街区,道路坑坑洼洼,上面只有几辆水牛拉的畜力车慢慢行走,街道两旁都是简陋的泥木屋子。
张黎生看到四周根本就没有出租车的影子,便随便选定一个方向,沿着街道不断前行。
走了不知几百米,他影影绰绰看到路边一座泥屋上立着一块招牌,也不管那是不是商铺,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进门三五步就是一道泥砌的半米多高的长方形土台。
土台上铺着干净的翠绿芭蕉叶,芭蕉叶上整齐堆放着一堆堆焦黑的蜥蜴、林鼠、肉虫烧烤,和一袋袋气味诡异的辛香料。
土台后面看起来已经有雨水渗下的墙壁上,挂满了鬼脸面具和奇异木雕。
雨水顺着墙壁落到地上,在一颗昏黄灯泡的照耀下,在面具和木雕上留下泪痕一样的痕迹,让人看了心中不禁发毛。
铺子里只有一个看上去比张黎生还瘦小一些的土人少年看店,张黎生走上前,试探的用英语问道:“你好朋友,请问会说英语吗?”
“当然会先生,作为轮努克城十大商铺之一的店主,我精通六国语言。
泥好,喷油;
こんにちは友人……”看到有顾客盈门,少年努力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用怪诞的语调接连讲出好几国语言,卖弄着自己的学识,想要赢得客人的信任。
对于塔特图图这种源于外力作用,直接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不经任何过渡直接提升到现代社会的丛林小国来说,优势文明的外来文化的感染力,就像癌症一样几乎无法抑制。
没有悠久历史沉淀下来的底蕴做支持,想要改变贫穷命运的年轻塔特图图人,用比学习本国语言刻苦十倍的耐性,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竭力学会更有用处的外来文明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