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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
你是学工程学的吗,现在‘诺亚’最缺的就是工程师了?”那女人接过表格眼皮一番,看了看张黎生随口说道,像是呱噪,实际却是一种非常技巧的快速盘问。
“不是女士,我在大学进修的是生物学,这次皮沃德建筑公司聘用我是打算借助我对昆虫巢穴的架构理解来完善‘新弗吉尼亚B’绿洲的下水道系统,以便提升城市的人口容积率。”青年以典型的米式书呆子的语气解释说。
“昆虫巢穴,噢,你是说我们在‘诺亚’生活的城市慢慢要像虫子洞一样拥挤了吗?”女人大惊小怪的惊呼着问道。
“只是小水道而已,女士,不过随着绿洲人口的容积率提升,城市的确会越来越拥挤。”张黎生一本正经的耸耸肩说。
“哈,你让我本来不错的心情变的糟糕起来了,生物学家先生。”穿着移民局蓝色制服的胖妇人郁闷的说着,拿起印章‘啪’的一声盖在张黎生的通行申请表上,把文件丢进身旁一个圆筒样的机器里。
仪器吞下表格后自动启动,发出微小的轰鸣声,几秒钟后吐出了一张一寸见方,印着张黎生三维镭射头像的硬纸片。
摸起纸片递给窗口外的黑发青年,妇人耸耸肩,“不过我还是要恭喜你脱离地狱,迎来新的人生。
你应该知道通行证怎么用吧,把它贴到你的左手手背用力按住十秒就可以了,千万记住有效期只有一周。
还有虽然通行证上有着你的头像,但我要是你就会马上用掉它,让外面千千万万的‘冒险家’们死心。”
“噢,谢谢女士。”张黎生腼腆微笑着点点头,接过硬纸片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按住,随后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大厅,在沙尘弥漫的城市里放开手时,那张印着他头像的纸片已经像是纹身一样无比牢固的粘在了他手背皮肤上。
“真是神奇的科技……”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发现竟没有丝毫凹凸不平的感觉,张黎生低声嘟囔着带上口罩,站在街头四下张望,突然就听身旁传来一声沙哑的女声,“去‘诺亚’的免费沙漠巴士通行时间是早晨八点开始,下午三点结束,现在已经没有了。”
张黎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一个打扮的像是中东沙漠人一样,用沾满尘土的白色厚布斗篷包裹着脑袋,只露出颇为清丽五官的白人女孩正望着自己,不信的眨眨眼睛,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沉默几秒钟他哑然一笑,一边暗叹人生的巧合,一边装模做样的问道:“谢谢提醒小姐,那请问去哪能租到车子吗?”
“租车去诺亚空间之门至少要二百米元,而且不能像公共巴士那样直达新华盛顿绿洲,还不如花一百米元在费伦住上一夜,明天赶早班巴士更合算。
晚上,如果你愿意,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很快乐的事情发生噢。”女孩颇有风情的说道。
“是吗,米雪·拉文,”青年又是一愣,解下口罩,睁大眼睛问道:“能不能请你现在就告诉我,会有什么很快乐的事情发生。”
“黎,黎生,是,是你,噢,上帝啊,噢,上帝,你果然会惩罚我所犯下的罪孽吗,我,不,不,我是说,噢,上帝……”女孩身体一僵,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惊呼着,下意识的不断往后退去。
“遇到我你很意外吗米雪,其实我现在的感觉和你一样,尤其是看到你竟然,竟然在街边‘揽客’更是如此。”
“不,我没有‘站街’,该死,我最多算是个骗子但绝不是妓女。”听到这句话,张黎生继父和其前妻生的二女儿猛然站住,冲他愤怒的吼道,引得街上行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与此同时,不远处三、四个同样用各色斗篷抱着脑袋的年轻女人围了过来,其中最高挑、健壮的一个扶住米雪关切的问了一句,“米雪,你没事吧。”指着张黎生骂道:“混蛋,你竟然欺负我黛博拉的姐妹,小心我一脚踢爆你下面的‘小兄弟’。”
随后,一辆不知从哪里拐出来,载着几个身穿迷彩服,头包花俏围巾的黑人青年的破烂敞篷吉普车也疾驰着突然停在了张黎生的身边。
“没什么问题黛博拉、阿普里尔,他是我继母的孩子,是我弟弟,刚才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米雪一步挡在张黎生面前,对高挑女郎和从吉普副驾驶上直接撑手一跃,跳下车的那名鼻梁上架着副蛤蟆墨镜,显得精瘦有力的黑人青年解释道。
“噢,是吗。
嗨,英俊的酷哥,认识你很高兴。”黛博拉张张嘴巴,愤怒的表情转为惊讶,朝张黎生尴尬的挥挥手,对米雪说道:“亲爱的,这年月能遇到很久不见的亲人可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你们继续聊天好了,今天的工作就不用做了。”
“但是你明天的工作量要加倍,否则这周就拿不到七张大钞了……”一旁戴墨镜的黑人青年摇晃着身体补充道。
“不,先生,既然已经遇到了我,她明天就不再需要这份工作了。”张黎生微笑着打断了黑人的话。
黑人青年歇着脑袋打量了站在手足无措的米雪身后的张黎生几眼,耸耸肩笑嘻嘻的说“小子,你姐姐可是和我们签了工作合同,现在走的话要赔不少的钱。”
“钱不是什么大问题,”张黎生想了想,将身上特意带着的一卷百元大钞摸出来,亮了一下说道:“瞧,我身上有的是,不如我们去你的公司或住处看看那份合同,把问题解决掉好吗?”
“有钱什么问题都好解决,请上车尊贵的大亨……”阿普里尔眼睛一亮,大笑着拉开了身后吉普车副驾驶座的车门。
“不,阿普里尔,不,你不能带他走……”米雪回过神来,失态的大声嚷道。
“米雪,现在可是你弟弟自愿跟我们走的,别担心,我们都是‘生意人’,只不过是去谈谈你的合同补偿。”黑人说着强硬的推开了女孩。
张黎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之色,笑笑同样对米雪说了一句,“就在这里等着我,最多十五分钟我就会回来。”坐进了吉普车里。
“黎生,他们帮了我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别,别,千万别……
噢,阿普里尔别带黎生回‘酒店’去,别带他回去……”米雪像是有很多话要讲,却无法出口,只能无助的叫喊些废话,根本无法阻拦汽车扬长而去。
一旁的黛博拉看到同甘共苦六、七个月的好姐妹望着疾驰而去的吉普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安慰道:“别担心米雪,你知道阿普里尔他们其实都不是坏人,不会把你弟弟怎么样的。
好了,一会我回‘酒店’去看看情况……”
“别回去,别,别回去,”女孩全身颤抖的抓住黛博拉手,含糊不清的失神低声呢喃道:“会死的,回去就会死的……”
六百二十八章 投石问路
从张黎生和米雪发生争执,到他坐上黑人们的吉普车匆匆离去,前前后后总共只经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过程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而冷静下来后,只要一个有理智的人稍稍琢磨就会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青年那自投罗网的行为显得十分怪异。
震惊于米雪越来越惊恐、崩溃的情绪,黛博拉劝了一会,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严冬季节只在沙漠地带才有的炙热阳光飘洒在高挑女郎包裹在厚厚毛呢披风的身体上,却渐渐再也不能带给她暖意。
脑中不住回想刚才面前的黑发青年那始终带着微笑的面庞,黛博拉的心越来越冰凉,“你,你弟弟总不会是《沉默羔羊》里的吃,吃人医生那种变态杀手吧,米雪。
就算他是,‘酒店’里可有不少人……”
“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许久以前那段恐怖经历造成的心理创伤;
最近一年多以来突然发生的战乱引发的生活剧变累积下的委屈与绝望;
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巨大羞辱感,齐齐暴发出来,让米雪只会眼中不断涌出泪花的喃喃回答着同一句话。
“狗屎,真是活见鬼了。
艾斯莉、安妮来照看一下米雪,我回‘酒店’一趟。”黛博拉冲一旁两个木头木脑不知所措的同伴大喊了一声,用力甩开被米雪死死抓住的手腕,朝着远处的贫民窟狂奔而去。
凭着专业运动员一般的健康体魄,她很快便穿过了繁华街道,踏进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困顿、贫穷、邪恶的世界。
不顾周围那躲藏在汽车、破烂纸板房里的鬼祟目光,和衣衫褴褛、无所事事的游走在垃圾堆一样的街道两旁,目光中露出一种难言的颓废与绝望,但看到身姿优美的奔跑女郎却又有精神兴奋狂叫的年轻人,黛博拉气喘吁吁的来到一栋三层水泥楼前。
这座矮楼外墙斑驳粗糙,一扇扇窗户说圆不圆,说方不方,虽然用花花绿绿的颜料做遮掩,但看起来还是粗糙的像施工到一半就草草停工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在四周那些用废车做骨架,糊着报纸当墙壁的‘房屋’衬托下,它仍然十分惹眼。
“安吉拉,你在里面吗?”喘匀了气息,镇静了一下情绪,黛博拉瞧了瞧头顶‘天堂大酒店’的招牌,试探着轻轻推开木门,喊了一句。
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沉寂。
犹豫了一下,高挑女郎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门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就见右手边的原木柜台,柜台旁靠着楼顶太阳能发电器供电,放满过期却仍然卖高价的饮料的冰箱;
左手边靠墙的两张长条沙发,和围着大理石茶几拢成一圈的圆沙发等等摆设一切都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以往应该站在柜台后等待‘鱼儿’上钩,收款的性感金发美女,和坐在沙发上一边展示肌肉,一边闲谈的壮汉们不见了踪影。
异常安静的环境看似正常,但女人特有的直觉却让黛博拉心中那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大,蹒跚着又走了两步,就没有勇气再继续向里。
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女郎的耳畔越来越响,沉重的精神压力让她突然爆发,将几乎空白的大脑里所有能想到的名字都声嘶力竭的叫嚷了出来,“安吉拉、阿萨尼亚、多伦……你们在吗,上帝呀,有人能回答一声吗?”
吼叫了一阵,突然一个幽然的声音从角落的楼梯上传进了黛博拉的耳朵,“黛博拉小姐,你怎么也回来了呢?”
“黎,黎生先生,”扭头看着那个从楼梯上漫步走下的黑发青年,女郎身体一僵,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鬼扯的回答道:“我,我好像有点,有点发烧所以想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结果发现‘酒店’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噢,我跟阿普里尔先生带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人都不见了,”张黎生耸耸肩笑着说:“然后他说去找人也离开了。
我一直等到现在就只见到你一个人回来,没时间再等下去了,正打算离开,说起来一座有三十四个壮硕保安、服务生的酒店突然变成了空房子还真是件离奇的事情。
不过这个古怪的年代,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不是吗黛博拉小姐?”
听着走到身旁的黑发青年充满暗示的话语;
看着他满是笑意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黛博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恐怖巨掌伸进了胸膛,将自己的心脏一把攥住。
本来因为过于激动,涨的通红的脸庞血色瞬间消失,她无意识的不断点头,全身止不住颤抖的迎合着张黎生,“是,是的,黎生先生,是的……”
“很好,黛博拉小姐,聪明人在任何时代都能活的更安全一些,我想你一定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