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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咧了咧嘴,喑哑地道:“你的後腰有一把枪,我已经注意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到现在……”
他一开口,鲜血便大口大口地涌出,刚才那几下实在已经用尽了他的全力,喘息了两下,才接著道:“我的体力是很差,格斗技巧也糟糕得很。可是这麽短的距离,如果你还能快过子弹,我就真的服了你!”
忍咬牙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麽蠢的!带著手铐脚镣分腿器,你还想逃出去?做梦吧!就算能够解下来,戴了几个月,只怕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想跑?”
羽干裂的唇角扯出一丝微笑,哑声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为自己祷告,因为必要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在找死!”
“那你想不想陪死?不想的话就别说废话,叫松井放人!”
枪口抵得更紧,忍额上青筋暴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人!”
直到此时,羽才有勇气抬起头,直视著清孝赤红的眼睛,百感交集,却只付诸於一笑,郑重地道:“真田清孝,如果你爱一个人,请一定尊重他的意愿,不要自行为他安排人生,即使是为了他好,即使是出於爱。”
清孝虎目含泪,深深地凝视著羽,从那双眼里,他看到了一往无前近乎冷酷的决心。
这一瞬间,他已明了到羽的全部计划。今生今世,再也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与他人心意相通。
镣铐刚解开,清孝一拳将松井打倒在地,也不知他倒下去时触动了什麽机关,警铃突然大作,响彻了整个小岛。
六七个持枪打手闻声赶至,人未至枪弹已先发,全是朝清孝的方向射来,但距离较远,明显警告的意味多於伤敌。
清孝一个滚翻避开枪弹,子弹在据他头顶几十厘米处的墙壁上留下一排参差不一的弹孔。
便在此时,羽突然扬手扔出手枪,清孝伸手接过。忍趁机脱困,反手一个过肩摔将羽摔倒在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喝道:“住──”
“手”字尚未出口,语音已曳然而止。清孝接枪之後居然看也不朝这边看一眼,径直撞开窗户,一跃而下。
忍奔到窗边,只见清孝的身影在建筑物和林木中闪了两闪,便消失了踪影。
忍气得一跺脚,沈声道:“全岛警戒!立即封锁整个海岸线,重点在船坞、码头、厨房,剩下的人一间间房屋仔细搜索,务必捉活的!”
下面的人答应一声,立即分头行动,忍这才回过身来,一手揪起羽的头发,一手牢牢扼住了他的咽喉。手下逐渐使劲,羽的面色,由苍白而绛红,由绛红转青紫,唇角的鲜血溢出得更多更急,眼里却奇怪的发著光,象欣慰,又象是解脱。
忍恨恨地盯著他,看他快要支持不住了,终於松手,任他象一袋垃圾似的跌倒在自己脚下,伏在地上不住呛咳,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待得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稍一平息,忍一脚踹在他胸腹间,将他整个人都踢得翻转了过来,就连挣扎也没了力气,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蠢货!蠢货!”忍并不罢手,一脚又一脚的踢著,每一脚都饱含了全部力气,仿佛对方只是个无生命的物件,一个供他发泄怒气用的沙包,“真蠢!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重要?你以为他真的会回来救你?做梦!”
没办法将身体挪动半分,羽只能动也不动地挨著,口鼻都泌出血丝,迅即染红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但他仍然在笑,神情似讥讽又似怜悯:“没用的,你再挑拨离间也没用,是我让他走的。他回不回来都没有关系,就算他从此忘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他好好地活著,活得幸福、快乐,我怎麽样都没有关系……”
“我这个人是很自私,可也没有你说得那麽不堪,如果有人能不计生死地对我,我也会同样这麽对他。可惜你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
他此刻形状极是可怖,脸已经肿胀变形得像个猪头,然而笑意不改,刀刻般的凝固在那张脸上。话语因过度的痛苦而变得时断时续,却一直不肯住口:“你说这世上没有人爱我,你在说谎……真相是,根本就没有人爱你,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体会爱与被爱……”
忍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仅存的理智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面大力踢打著脚下那堆已经不成人形的肉体,一面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出真田清孝?告诉你,这岛四面环海,没有船别想出去,而且到处都是暗礁,不是长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贸然驾船出去也必死无疑!真田清孝留在岛上至少命是可以保住的,现在……你就等著给他收尸吧!”
他说得越是声色俱厉,羽笑容里的嘲讽之意便越加浓烈:“你是在说事实,还是在说你的希望?……他手里有枪,天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困住手里有枪的真田清孝……”
“你说的话,我根本一个字都不信……你一直在骗我……调教师……就是职业撒谎者……除了有根撒谎的舌头……一无是处……”
皮靴踢打肉体的钝重声响在奴隶小屋中持续回荡,他感觉到骨骼断裂的尖锐痛楚,耳朵、甚至眼睛都开始涌出血丝,身体如同枯朽的老树片片碎裂开来,神智渐渐模糊,却仍然勉力笑著,大笑出声:“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象头抓狂的恶狗……伟大的……神圣的……冷静睿智的调教师……太有趣了……真可笑……”
脚下的肉体已经变成了一堆毫无声息的烂肉,忍终於停止了他酣畅淋漓的发泄,颓然坐倒在一地血污中,苍白清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凄惨笑容,喃喃地道:“我没有爱过麽……”
他闭上了眼,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之感攫住了他的心,眼前闪过羽毅然决然地向清孝扔出手枪的画面,少年当时的神情如同烙铁般直印到他的心灵深处:
──那是对另一个人完全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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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咸腥味的海水迎头泼下,残忍地将羽从昏迷中唤醒,只觉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剧痛难当,自己正以入睡时的狗趴式被绑缚在展示台上,双手反铐,分腿器和脚都被固定,一根铁链从刑架上垂落,系在贞操带近尾椎骨处的皮环上,迫使臀部高高抬起,没有带肛塞,後穴羞耻地大大敞开著。唯一不同的是项圈被直接锁在地上的铁环上,只能侧著头抵住地面,完全无法移动半分。
正是黄昏时分,天色并不黑,展示台四周却已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忍正立在他身旁,面色冷峻严肃,低声给身边助手说著什麽。过了一会儿,忍拿起喇叭大声道:“真田清孝,这是你最後的机会。为了你自己,为了脚下这个东西,你还是出来的好!”
“还是出来的好……还是出来的好……”余音不绝,被海风吹送,传遍了整个小岛。
躺在地上的羽不由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忍低头看著他,眼里已没有了白天的狂暴,幽黑深沈平静如深夜里的海,淡淡地道:“你一直在盼著这个结果,不是麽?可是就算再想他逃出去,也很期待你受苦的时候他在你身边吧?可惜,是你自己执意要扮演殉难圣徒的,我怎能不成全你?”
“再给你一分锺吧,好好看看四周的一切。现在正是黄昏,六点三十分左右,日将落而未落,月亮刚爬上杉树的树梢,海风很咸,远处有海鸥的叫声。仔细记住这些,今後,每一个相似的景物都会让你恐惧到发抖,因为它们会让你想到今天,想到你今天遇到的每一个细节。那将是你永生永世难以忘记的噩梦,终你一生也无法摆脱。”
淡黄色的药剂沿著针筒注射到羽的体内:“你刚受过刑,体力难免不济,对痛苦的感受也会减低很多。这种药可以让你一直保持清醒,提高身体的敏感度,放大每一处细微感受,好好体会一下这个难忘的夜晚。”
忍的声音不疾不徐,听来异常平静,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羽冷冷地盯著他,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冷厉与坚决。
忍淡淡一笑,蹲到他身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最害怕什麽,最害怕真田清孝看见你淫贱的样子,对不对?那双眼睛一盯,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其实我本来想成全你们的,可是你自己不愿意,那只好另外给你找个新郎了。猜猜,他是谁?”
他笑著向後招了招手,羽朝那个方向望去,瞳孔突然收缩,震惊、愤怒、恐惧……同时在他眼中凝结。目光所及,是忍的助手木户,他手里牵著一只高大的深褐色德国狼犬,足有半人多高,垂著猩红的舌头,上下门齿咬合如剪刀状般切合,看来异常凶恶。
忍看著羽恐惧得变了形的脸,抚摸著身边的狼犬,微笑著道:“喜欢麽?这是我的助手手丹尼,他会陪你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别担心,他很有经验,操过的奴隶被你被操的次数还多,会对你温柔的。”
他直起身来,拿著喇叭大声道:“真田清孝,这是你最後的机会。我数三下,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就等著看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吧!”
“一!”
“二!”
“三!”
羽闭上了眼,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忍矗立了一会儿,无人应和,只有微凉的海风吹过。
忍一挥手,木户正待把铁面罩给狼犬罩上,却被忍止住:“不用了。我的小奴隶既然那麽勇敢,怎麽不让丹尼做足全套呢?”
木户眼皮不觉跳了跳,吞了口唾沫,放出狼犬。那狰狞的狗脑袋往羽眼前一凑,鼻孔里喷出的热气直冲向羽的面庞,紧接著是湿漉漉的舌头……羽终於不可遏制地爆发出一声尖叫:“不──”
语音倏然中断,却是羽想起不能刺激到清孝而硬生生地顿住。饶是如此,那呼声的凄厉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闭上眼睛,咬紧了下唇,任由异类舔遍自己全身……
四围寂寂,除了海风和偶尔低鸣的鸥鸟,只听到台上沈默而极度压抑的喘息声,和肢体痛苦挣扎下铁链发出的轻响,惟其无声,越发显得触目惊心,如上演无声默剧,气氛沈闷得像是灌了铅。
夕阳在迅速下坠,将海水染成赤红一片,仿佛有人将血倾倒在天边。四盏聚光灯将展示台照得明如白昼,台上人影憧憧,冷眼注视著台中央一人一兽的无声肉搏。
被缚的人类,自由的犬类,构成了力量对比极端不均衡的对抗。赤裸的肉体相对,最原始的肢体纠缠,这场景本该是淫靡的,下流的,但或许是海风太过凄冷,或许是夕阳太过壮美,竟给人一种异常冷凝肃杀的感觉,宛如卡拉瓦乔笔下的画作,沈重阴郁得令人窒息。
晚霞如此绚烂,太阳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以此为背景,被聚光灯笼罩、被猛兽利爪撕裂的羽,看来竟有种类似宗教神迹般的美,宛如上古先民献祭给恶灵的羔羊。
他正在毁灭。
那徒劳而绝望的抗争,是美好被吞噬之前一刹那惊心动魄的豔丽与凄绝。
“你会记住这个夜晚,那将是你永生永世难以忘记的噩梦,终你一生也无法摆脱。”
每一处感受都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