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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圈套。
不过,左庶倒是对叶晓可的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请问小姐,信上提到的服务是哪方面的?”
叶晓可走到左庶身旁,从写字台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轻浮地冲左庶吐出一口呛人的烟:“虽然你是侦探,可也没权利要 我向你汇报个人隐私吧!”
面对咄咄逼人的女人,侦探只得作放弃状,丢下信纸,快快地离开了房间。
不过每个人都猜得到,叶晓可一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的职业也许和躲藏在山庄内的杀手一样见不得光。
“隔壁的房间是‘Beelzebul’,是你们谁的房间?”卓凌问众人。
见无人作答,万戈同刚才一样准备开门进入,门却是锁上的。
“这间房间有人住吗?”万戈的问题同样没有人回答。因为卓凌对所有人的造访一头雾水,而所有的来访者都是在昨晚独自到达 ,并在陈妈安排的房间里过了一夜,彼此都没有见过面。此时唯一知情者已经冰冷,再也开不了口了。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万戈立刻警觉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其他人依次挨在他的身后。施磊拖着伤腿躲藏时,不小心撞到 了卓凌的金属轮椅,却又不敢发出响声,龇牙咧嘴的滑稽表情让身旁的薛庵仁实在忍不住笑意,他原本就松垮的脸部皮肤,挤压出不 少和年龄不符的皱纹来。
如果在走廊落地玻璃外的庭院里摆上几排座位,那么这两人的表情无疑是一出非常搞笑的哑剧。
“Beelzebul”的门轻轻开启了,一个脑袋才探出,万戈箭步上前揪住了此人的头发,将他狠狠摔向房门,粗壮的臂腕瞬时已经 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嘿!嘿!你想要干什么?这座山庄的东西随便你们拿,请不要伤害我,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啊!”
哀求的人十分年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他穿着件印满英文的粉红色圆领衫,下边一条蓝格的四角裤,脚上一双没有鞋带的 运动鞋,被死死抵在门板上。他的态度和容貌让每个人原有的戒心不由下降一个等级。
当凶神恶煞的男人背后走出一群男男女女时,年轻男人收起了狼狈的神情,他清楚自己遭遇的不是一群歹徒——从来没有罪犯会 推着轮椅上门打劫。
“你是谁?”万戈的态度仍旧不友善。
“你们又是谁?”年轻人反问道,“这个山庄就是这样招待贵宾的吗?”
“在这里的都是山庄的贵宾,还有一位从未邀请过你的山庄主人。你只要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来做什么?”唇齿 相讥的施磊把年轻人当作了昨天的自己来训。
“我叫唐一明,昨天晚上来这里的,是陈妈安排我睡这个房间的。”慑于万戈那只握着他性命的大手。年轻人如实交代。
“这么说,你也收到了庄主的邀请信了?”万戈松开手臂,径直朝“Beelzebul”里走进去。
其余人擦着唐一明的肩膀鱼贯而入,留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揉着生疼的脖子:“什么信?”
“Beelzebul”墙面是鲜艳的橙色,屋子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残留着没有燃尽的烟头,旁边的《圣经》 上散落着飘散出来的灰烬。
唐一明堆起一脸笑容,给每个参与搜查的人敬起了香烟。
7人之中只有施磊接过了香烟,他的态度也随着点燃的香烟来了个180度的改变,香烟是男人沟通的第一座桥梁。
“昨晚没睡好吧!”施磊问道。
唐一明倦容堪比颓废的侦探,聚神的单风眼下两片青色的黑眼圈,乱作一团的黑发蓬松隆起,不时打个哈欠挤出几滴眼泪。
“还好,不太习惯陌生的地方。”唐一明猛吸一口烟,吐向空中。
“你的邀请信在哪里?”王敏薇晃着从左庶那夺来的信,对着唐一明问道。
“什么信?”唐一明眯起眼睛看着王敏薇手中的东西。
“这里的庄主是怎么邀请你来的?”左庶从旁添了一个问题。
万戈不苟言笑地搜查着卫生间和壁橱,他不放过每一处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且翻动一些唐一明的私人物品,动作幅度很大,好像 故意找茬一般。
唐一明一面观察着万戈,一面回答问题,“我们通过一次电话约定了时间。”他对这些提问有些紧张起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在找什么?”
“这里没人,下一间。”万戈就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走出了“Beelzebul”。
其余人不敢怠慢,跟着保护神转移着搜查的地点,万一“死神的右手”发起偷袭,大家都相信单凭万戈就足以制服她了。
施磊掐灭了烟头,搭着唐一明的肩膀拉他一起跟着前面的人:“我们在寻找杀害陈妈的凶手。”
“陈妈死了?”唐一明线条优美的嘴唇形成了一个“O”,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昨晚亲切接待自己的妇女,竟然就这样撒手人寰 ,生命脆弱到无法想像。
“她是怎么死的?”
“被挂在了水池的雕塑上,哧——”施磊做了个黑虎掏心的手势。
唐一明回头看了眼走廊外的门厅,不由打了个冷战,连忙混在了人群中。
之后的那个房间只有万戈一个人进去,因为名为“Berial”灰色墙面的房间,正是这位搜查发起人的居室。不一会儿,万戈垂头 丧气地回到了走廊上,大家知道又是一次徒劳。
随后的房间为卜卦师徒王敏薇和薛庵仁的“Marnmon”,绿色的墙面看来很清新,他们师徒保持着传统的尊卑关系,徒弟将房间 打扫得干净,师傅则给予徒弟睡觉的一席之地。“Marnmon”如此整洁,除了几包行李,仿佛昨晚没有人在这里过了一夜,这让搜查 者兴致索然,也许纷乱的房间才能充分表现出“搜”这个动作。
“Lucifer”是最为另类的房间,因为它的干净整洁超过“Marnmon”,除了紫色的墙面以外,这个房间空空如也,连家具都一无 所有。
施磊随手将半截烟头丢在了“Lucifer”崭新的地板上,用受伤的那只脚笨拙地磕灭烟头,歪着头问女主人:“这个房间为什么 是空的?”
卓凌厌恶地望了眼被弄脏的地板,没好气地示意骏秀帮助她离开这个在她房子里放肆的男人。
“紫色,是种神秘、高贵、让人产生恐惧和压迫感的颜色,看来房间的主人潜意识中并不欢迎人住此房的客人。”卜卦师王敏薇 从专业的角度做起了分析。
“房间的主人看起来也不打算让人住这里啊。”唐一明搓揉着两片单凤眼,睡意依然驱之不散。
“那是什么?”骏秀指着紫色墙面上唯一的装饰物问道。那是一幅色彩运用热烈的花卉油画。
“印象派画家梵·高的作品《向日葵》。”左庶回答得很快。他眯起眼睛,近距离欣赏着流畅的笔触,仿佛马上就要从中找到些 什么一样。
很快,他转身露出一个睿智的笑容,对卓凌说道:“可惜你这幅并不是真迹,据说梵·高共创作了11幅《向日葵》系列,其中大 部分正品流落私人收藏家之手,但没有在中国出现的传闻。虽然是幅赝品,临摹者也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临摹者将原本画面中 的16支向日葵改为了14支,想必也是为了迎合7的倍数这个要求吧!你将这幅画收为己有,花销不菲啊!”左庶啧着嘴赞叹道,看起来 他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观察入微。
“这幅画很值钱吗?”施磊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卓凌笑而不答,把问题踢给了左庶。
“至少,这个价!”左庶伸直了大拇指和小指,打了个“六”的手势。
“6000元?”
施磊的猜测过于保守,左庶摇着头。
“6万?”施磊瞪大了眼睛。
“是6位数。”左庶发出爽朗的笑声,“要知道,这可是梵·高神秘的第12幅《向日葵》啊!”
略感意外的唐一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股青烟从嘴中喷出。
“走吧走吧!老兄,谁会蠢到躲在一间没有掩护的房间里呢?”施磊搭起了“烟友”唐一明的肩膀,向自己和骏秀的房间走去。
第一个走进骏秀房间的人自然是万戈,而骏秀则好奇地盯着房门上“Leviathan”几个字母,奇怪自己之前怎么没留意到房间的 名字。
房间里自然不会有“死神的右手”的身影,在对卫生间搜查完毕之后,万戈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骏秀昨晚携带的那部对讲机。
“看来我们的游戏应该结束了。”叶晓可依靠在进门处蓝色的墙上,对着门外的众人传递着可喜的消息。
连骏秀也忘了自己昨晚带来的那部对讲机,只需要对上频率联系到附近的警员,“死神的右手”就只能一个人玩耍她的游戏了, 而接下来的搜查工作就移交给警方来进行了。
可不知对讲机出了什么问题,众人保持着殷切期盼的表情,黑色的匣子里却只给他们一片嘈杂。
“让我来试试吧!”骏秀轻声要求道。
由于骏秀隐瞒通讯工具,万戈向他投去不信任的目光,转而低头继续调试着对讲机。
突然,噪音戛然而止,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在蓝色的房间里飘荡,就像遇难的海员在大海中听见海豚的鸣叫,令人充满希望 。
是个哀婉的女声,完全不理会万戈的呼叫,如电台的DJ一般自说自话着:“现在求你、只这一次、饶恕我的罪、求耶和华你们的 神、使我脱离这一次的死亡。7天你们要昼夜住在会幕门口、遵守耶和华的吩咐、免得你们死亡、因为所吩咐我的就是这样。你们也 不可出会幕的门、恐怕你们死亡……”
“什么乱七八糟的!”万戈冲着对讲机粗暴地谩骂起来。
“难道你没发现吗?”一直徘徊在搜查人群外的左庶,从走廊来到了万戈的身旁,拿起对讲机,如大学讲师般解释起来,“这些 话都摘自《圣经》,请注意每句话的最后,反复出现‘死亡’这个字眼,试想在这样僻静的地方,怎会有这样的讯号呢?”
众人眼前一片看不见的乌云飘过,最后一丝获救的希望转变为了彻底的绝望,“死神的右手”无时无刻不在提点他们的死期将至 。
被困此地的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判决,审判还未开庭,死罪已经宣判,而这些人抗拒着结果,却无从为自己辩驳,是无辜的羔羊 在断气前仍不知呼救,还是罪孽深重的恶狼早知罪有应得?
没有人再愿意多说话,默默地结束了对最后一个红色房间“Satan”及其附带的卫生间的搜查,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
可这个房间的名字却终于有人知晓了它的含义。
“撒旦。”薛庵仁指着门牌高声喊道,“魔鬼,魔鬼的房间。”
卜卦师徒弟的话让人不安,搜查的人们慌忙离开“Satan”,越看越觉得鲜红的墙面如地狱烈火在这帮人心中蔓延开来,浓烈的 红色引起不适的联想,骏秀甚至都能嗅到血腥味了。
万戈恼怒地冲到卓凌的轮椅前,强有力的双手紧扣着她的双肩,毫不怜香惜玉地摇晃着娇柔的身躯:“这些门牌上的名字究竟有 什么含义?是不是用来诅咒住在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