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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部长对郑天宝印象挺深；”快三十年了；那时我在部队还没转业；他是我接的兵。是个农村兵；新兵连时都管他叫小宝；小伙子身体素质很好；肯吃苦会来事；连里的干部都挺喜欢他。
大概是第二年吧；那时我们连长领了军令状；要修九一二最难的那段路；我们整整在山里呆了四个月。
当时我们连有个下放干部；姓罗；好象是因为作风问题下来改造的；二十来岁。
郑天宝和他差不多大；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姓罗的虽说是下放的；可谁知道他有没有靠山；没人愿意得罪他；所以没人管他；没劳动任务一天尽往山里跑。
后来他又把郑天宝要去当通迅员；两个更是经常不见人。
部队该换防的那个月；两个人又失踪了。头两天没人管；后来连长急了；派人去山里找；整整找了两天；没找到。
我们施工的路段很偏；当地只有一户牧民；偶尔找我们换些生活用品；这家人好象世代都住在这里；由于语言不通；向他们也打听不到什么。
过了快一个星期；郑天宝一个人回来了；刚开始问他什么都不说；后来团里来人；他才说了实话。
两个人在山里迷了路；后来又遇上了山洪；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姓罗的却说要回家去看看；郑天宝说他也拦不住；只好自己回来了。
姓罗的家属是随军；就住在部队上；当时就和部队联系；派人去他家确认了；他没有回家。
逃兵在当时可是很严重的事；团里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可一直也没有姓罗的消息。
郑天宝被带回团里审查了一个月；最后就让他复员了。
他没回老家；就留在本市。后来我转业到了武装部；他来找过我；毕竟是我接的兵；我帮他找了几份工；不过他这个人没文化；又没长性；几个工作都干不长。后来我也退休了；就再没来往过”
王大林皱起了眉头；”那个姓罗的最后找到没有？”
“好象没有”
“他的家属呢？”
老部长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还带了个孩子；后来从部队搬出去了；对了；郑天宝也找我打听过她的消息”
王大林又和他聊了会家常；拉上高佳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给肖部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着查一下姓罗的情况；最好能找到他的家属；顺便查查郑天宝家属的情况。
王大林有点纳闷；郑天宝的老婆不是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他了吗；他怎么会一直连个固定的家都没有；而且一直是单身。。。。。。
作者：中游骑兵 回复日期：2010…10…18 13：34：00
二九
高佳拍拍王大林；”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是啊；恐怕我们还得再去趟米泉”
“啊？为什么？”
王大林把小八戒给他反映的情况又给她讲了一遍。
高佳不高兴了；”你倒底还有多少事还瞒着我；事先不是说好了；我要知道所有案情吗”
王大林笑笑；”一忙；忘了”
刘队听完他们的汇报；也感觉有点头大；”郑天宝一案的凶手可以认定是黑八；而黑八的死也可以确定是谋杀而不是意外；嫌疑人刚刚确定；就失踪了；而且到现在；两起案子的犯罪动机都没有找到；是够复杂的。
这样吧；最近局里的政治学习；安保任务都比较多；你自己拿主意吧；其他中队的人我是一个也抽不出来了”
王大林看看高佳；冲刘队点点头；”那就这么着吧”
刘队问高佳；”怎么样；还习惯吧”
高佳笑了笑；没说话。
刘队指着王大林说；”如果他要为难你；你就来找我”
王大林呲牙笑着拉上高佳出门了。
第二次米泉之行；就远不如第一次浪漫。他们很快找到了永成公司；是一家外贸公司。
王大林掌握的情况不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简单从侧面了解了这家公司的简况。
中午；两个人在街上随便吃了点；高佳说；”不如直接触一下公司高层；要不然咱们这趟不白来了吗？”
王大林摇摇头；”不行；这是家私人开的公司；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去问；会打草惊蛇的”
“那怎么办？”
王大林沉吟道；”记不记得上次咱们来找过的那个房东？”
高佳点点头；”怎么了？”
“我记得他说他的那片平房在钢厂倒闭之前房租很高；他的房子很偏；恐怕只有在钢厂上班的工人才会去租。所以钢厂倒闭之后；他的房子全空下了”
高佳不明白他想说什么；看着他。
“郑天宝就在这家厂子打了一年工；钢厂倒闭后；他又回咱们那了”
高佳还是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郑天宝被杀以后；有人去了他家找过东西；还到他在米泉打工租的房子里翻过。这个人肯定不是黑八；后来我问过刀疤他们；我们来米泉那天；黑八打了一天牌；输了一万多块”
高佳若有所思；”你是说；这个人知道郑天宝在米泉打工的情况；在他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又跑这找过？”
王大林点点头；”郑天宝从复员后就一直没离开过本市；只来米泉打过一年工；所以；咱们得了解一下他在钢厂的情况”
“可钢厂不是倒闭了吗？”
“咱们去找找那个房东；他在那么偏的地方盖了一大片出租房；要么是头吃肿了；要么就是他有关系；知道那片要盖钢厂”
王大林上次留下了房东的电话；所以很快和他联系上了；他在市区开了一家超市。
他果然和那个钢厂的老板是朋友；”他租厂子之前就给我打过招呼；所以我才租下那块地盖的平房；谁成想他就干了一年；唉；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赔；本钱回来了”
“能不能找到你这个朋友？”
“可以；他现在作外贸生意了；你瞧；我这卖的很多食品；都是他从哈萨克斯坦帮我进的”
王大林心里一动；”他公司叫什么名？”
“永成公司；他叫贾建国”
高佳悄悄捅了捅王大林；王大林冲她笑笑；记下了贾建国的电话。
离开超市；高佳一脸的兴奋；”可算有线索了”
王大林却心事重重；”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如果是他雇黑八杀了郑天宝；怎么会蠢到开自己公司的现金支票；这不是找事吗；黑八一旦被抓；通过支票不就找到他了吗？而且黑八已经留下了复印件；我想他不是想用来勒索他；就是感觉到他会对自己不利。我倾向于后者”
高佳不以为然的说；”黑八去兑现金；支票就留在了银行；应该没什么风险；至于是不是他杀了黑八灭口；这得调查完再说；不是吗？”
王大林苦笑了一下；”雇凶杀人的案例多了；从来都是现金交易；而且雇主一般都用假身份；或者压根就不露面；象他这样的；绝对少见”
高佳不耐烦了；”那你说怎么办。
王大林看着街上的车流；拍拍高佳的肩；”咱们去见见这个人”
贾建国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王大林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贾建国看了他们的工作证；表示愿意配合。
“你原来厂里有个叫郑天宝的工人你认不认识？”
贾建国摇摇头；”厂里的工人太多了；你说的这人我不认识”
“厂子为什么不开了？”
“国家限制小钢厂了；我们厂规模小；干脆自己先关了”
高佳给王大林使眼色；示意他跑题了；王大林没看她。
“我们是来调查一宗谋杀案的；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凶手持有一张你们公司的现金支票；怎么解释？”
贾建国一脸的茫然；”现金支票？我们公司的？”
“对；四月十号开出的；刚好在案发的前三天”
贾建国用手轻轻拍着额头；”我一般不开现金支票的；四月份；对了”
他翻着桌上的台历；”在这呢；支票是开给一个叫鲁强的；是吧”
王大林点点头；”讲讲具体情况吧”
贾建国有些无奈地笑笑；”王警官；本来这是我的商业秘密；看来为了撇清我的嫌疑；必须得说了。
我在钢厂上投了不少钱；开工一年多；就赶上国家限钢；本来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们这本来就偏；加上地方政府实在拉不来更好的投资项目；所以对厂子影响不大。
可后来钢材开始跌价；厂子开始亏损了。
这时；有家大公司的业务经理来找我；让我代理边贸生意。
我当时还奇怪；这种好事怎么会找上我；可听了他们的条件后；我动心了。
力华公司是家上市公司；在疆内有很多投资；他们打算在乌鲁木齐周围设个点；代理公司在哈萨克斯坦的食品业务；主要是作进口食品的批发销售。
代理的条件很优厚；甚至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我们很快签了合同；把厂子关了”
王大林问；”力华公司？谁和你签的合同？”
“就那个叫鲁强的；他是力华公司的业务经理；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这个代理是业务经理说了算；他想让谁干就让谁干。所以我一直想表示一下；可没机会；说实话；他不从我这拿点好处；我这心里还真没底；生怕他再把这好事给了别人。
四月份；他来公司检查；让我给他开张五万元的支票；我二话没说；就给他开了”
“这个鲁强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青有为；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象个刚分配的大学生”
王大林和高佳对视了一眼；接着问；”力华公司的总公司设在哪？”
“总公司在山东；乌鲁木齐有家分公司”
王大林从记事本里取出一张黑八的照片递给他；”见过这个人没有？”
贾建国看了看；摇摇头。
王大林站起身；”看来贾老板的生意还不错嘛”
贾建国眉眼带笑；”还算可以；光米泉市区却供不应求。
那个；王警官；刚我说的事；希望能给我保密”。。。。。。
离开贾建国的办公室；高佳说；”真被你说中了；看来这个人真不简单；为了开出那张支票；绕了一大圈。可他为什么雇黑八杀郑天宝呢”
王大林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不过照现在看；这个力华公司是真的存在；那么这
作者：中游骑兵 回复日期：2010…10…18 13：39：00
那么这个自称鲁强的业务经理；也应该是确有其人；咱们去趟乌鲁木齐吧”
米泉离乌鲁木齐很近；坐班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对力华公司的调查让他们大失所望。
公司有七八个业务经理；负责米泉外贸生意的叫伊名巳经辞职了。
王大林要调这个伊名的个人资料；却被告知；公司电脑前阵中了病毒；所有员工资料都丢失了；正在重建。
离开力华公司；王大林有些丧气；”伊名；一听就是个假名字；咱们算是遇上对手了”
高佳叹口气；”那下一步干什么？”
“回家”。。。。。。
三十
晚上；王大林躺在高佳的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等高佳写完日记；他拉她坐到床边；在床上铺开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写下郑天宝的名字；划个箭头；又写下了鲁强的名字；再划个箭头；写下于彦的名字。
“你看这个案子本来很简单；黑八；也就是鲁强；杀了郑天宝；而他又被于彦杀了；然后于彦失踪了。
很简单；对吧；我们只要找到于彦；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可随着调查的深入；案情却越来越复杂。
郑天宝被杀；腋下被割开一块皮；为什么；我想是取走了他腋下原来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