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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如今想起来还忿忿呢,而不是最觉得该心有余悸。
“原本我是受不来这个气,可是姑妈把我叫过去谆谆教导,说什么做女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嫉妒不容人,让我不要跟大嫂学,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还说什么,归根到底,琥珀是我的丫环,说是我没本事看住自己的丫环,让个奴婢爬了床。总之,还给了我一些好东西。就是让我懂事一些罢。”
陈夫人最后一句话,就让陈宛凝翻了个白眼。
瞧着陈夫人理所当然的样子,戴夫人也是恨铁不成钢,在肚里叹气,“你是怎的发现她是被……”
戴夫人踌躇了那么一下。就被陈夫人抢了话:“被鬼祟附身的是吧?”
陈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带着得意的语气说:“可不是我心细如发,盯着她就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她一个二等丫环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又怎么还能跟相公吟诗作对,那不是明摆着有问题的吗?”
陈夫人一点都没注意到。戴夫人和陈宛凝因为她的话面面相觑,自顾自的往下说:“说起来我原先只觉得是有小人作祟呢,请了韩道婆来,她一掐算,就说是琥珀是被脏东西上了身。”
当时的情况。又哪里会是这么简单的。陈夫人当时可光顾着浸在醋缸里,又被王姨娘三言两语挑拨的要给琥珀好看,脑袋不拐弯可不会拐到这方面来的。
不过,陈夫人要面子,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尽管大方向还是在的。
不过她这么一说,戴夫人和陈宛凝便是很有些不自在。
陈宛秋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完全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出格的行为简直是罄竹难书,可在今天之前,就没人会往这方面想。
可陈夫人这儿呢。该是说她傻人有傻福,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陈宛凝抿了抿嘴角,撇开压在心里的不自在问:“然后呢?”
陈夫人脸色剧烈变化着,最终撇撇嘴说:“还能怎样,不把那脏东西烧了,难道还留着她继续当祸害吗?”
她颇为不耐烦的说:“韩道婆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凡是沾上脏东西的都得用火烧了才行!”
事实上当时哪里有这么轻描淡写的,陈夫人那时候可是妒火中烧。叫个她的丫环背着她爬了床,就已经是脸面被踩到地上了。再让她在自己头上撒泼打滚的,她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是恨不能除琥珀而后快,她可等不到傅煦阳腻了之后再动手,随手放了一把火,把琥珀堵到里面,整一间屋子都烧的干干净净的。
戴夫人和陈宛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陈夫人眼睛一转就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鬼祟附身,是在说谁?”
陈宛凝看向戴夫人,冲她微微摇头,本来就够乱的了,她可不想再让陈夫人搅合进来添乱了。
戴夫人还没说话呢,陈夫人就猛地拔高了声音,冲着陈宛凝嚷嚷:“我就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今天要不是我听到你们说悄悄话,你们是不是什么就不打算告诉我?哼!其实你们不告诉我,我也已经知道了,不就是陈,唔唔……”
在陈夫人嚷嚷到天下尽知之前,陈宛凝一个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陈夫人被捂住了嘴,仍旧不老实的扒着陈宛凝的手,张嘴说出来的话全都变成了呜呜唔唔。
陈宛凝阴恻恻地跟她说:“你保证不乱说话,我才放开。”
陈夫人忙不迭的点头,陈宛凝临放开手前,还警告得瞪了她一眼,让陈夫人把刚升起的怒火,不得不憋回去,委委屈屈的看向戴夫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戴夫人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可最后还是叹口气跟陈夫人说:“你都听到了,怎的还问?”
陈宛凝狠狠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叫了戴夫人一声:“母亲!”她并不赞同戴夫人的做法,戴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陈夫人暗自瘪瘪嘴,她可是很不满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要不找韩道婆来作法?不然,就放一把火把附陈宛秋身上的脏东西烧了,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
陈宛凝先是一怔,直觉得这样的作法行不通,可她的眼睛却先一步亮了起来——就这样一了百了了,陈家说不定也会幸免于难,她也不用再日夜不寐,总是会做噩梦了。
和陈宛凝的“身体比嘴巴诚实”相比,戴夫人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陈夫人简单粗暴的方法而变得舒缓,反而是更加紧绷了。
陈宛凝比陈夫人先一步觉察到,放在床头上的手紧了紧。想问戴夫人这里面可还是有她不清楚的隐情?
可意识到陈夫人还在,若是她问了,陈夫人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呢,徒增烦恼。
因说:“我听夏绿说母亲从昨日晚上就滴米未进了,这可怎么行?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炖了汤。我和大姐去看看,母亲先歇着,等会儿可是要吃些东西才行。”
不容分说的就把陈夫人拉了出去,陈夫人到了起居室就把陈宛凝的手甩开,嘟囔道:“到底谁才是姐姐?”
陈宛凝眼带讥讽的睨了她一眼:“那也得你别整日里就知道惦记着旁人箱子里的物件,别那么不着调。有些做姐姐的担当啊。”
陈夫人被陈宛凝骂的脸上挂不住,气哼哼的说:“你是清高了,你是视金钱为粪土了,那怎么不在我见钱眼开的时候阻止我啊?现在可知道装清高了?哼,当我还不知道你吗?”
陈宛凝抑着怒气。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有能耐你真的能帮着母亲分忧解难啊?那我就诚心诚意服你做长姊,往后做什么都唯你马首是瞻!”
“这话儿可是你说的?”
“哼!”陈宛凝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
“你少看不起人了,”陈夫人不服气地重重的挥了两下拳头,涨红着脸说,“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呢,还联合着母亲瞒着我。我看你这些天鬼鬼祟祟的,都还把事情办利索吧。要是我早知道了,说不定也不用等到现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了。”
陈宛凝被陈夫人戳住了痛脚,她狠狠瞪了陈夫人一眼:“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就是指望不上你,才不告诉你的,免得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宛凝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她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她也没想着把这句话甩到陈夫人脸上来羞辱她。
陈夫人倒没有陈宛凝想的到羞愤欲死的地步,她一脸的不服输:“你等着瞧罢!”
说完。就气哼哼的往外走,戴夫人的丫环都不敢拦。谁不知道大姑奶奶就是一霸王性子,挡不住不说,到时候反而是招来一顿无妄之灾,着实不值得。
绿湖咬着嘴唇凑到陈宛凝身边来:“叫二太太这般乱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陈宛凝苦笑道:“任她去吧。”都说傻人有傻福,说不定这一次陈夫人还有能化险为夷的福气。
陈宛凝虽是这么想着,还是跟夏绿吩咐了一声,免得陈夫人没把折腾了别人,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夏绿心里忐忑,大姑奶奶不着调,三姑奶奶怎么就听之任之了呢?
陈宛凝轻松了那么一下子,又变得满腹心事忧心忡忡起来,刚才知道的事儿如今都变成了石头,一块块的压到她心里,沉甸甸的,快要把她坠的喘不过气来。
却说陈夫人被陈宛凝的话激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外走,她甚至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搞清楚,除了去找陈宛秋,其他的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翡翠不知道几个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见陈夫人气势昂扬的,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真的快要急哭了。
陈夫人一鼓作气的到了陈宛秋的院外,翡翠带着哭腔问:“太太,您有什么事要找二姑娘?”
“什么二姑娘,她可不是……”陈夫人脱口而出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
翡翠低着头没等到陈夫人的回答,不明所以的问:“不是什么?”
陈夫人咽了口唾沫,望着陈宛秋的院子就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被看陈夫人就‘鬼祟附身的亲身经验’的话题,在戴夫人以及陈宛凝面前表现的一派淡定从容,侃侃而谈,可真等到需要亲身上阵了,陈夫人就软了。
“太太?”翡翠扶着陈夫人的手臂,感觉到陈夫人的手臂都僵了,抬头去看陈夫人,却发现陈夫人脸色僵硬,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善解人意的问道:“太太您没事吧?若是您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若回去夫人院里,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陈夫人刚想说好,可一想到陈宛凝蔑视的神情,一下子就满血复活。扶着翡翠的胳膊往里去。
陈宛秋的院子静悄悄的,陈夫人一路走来,几乎都没看到仆从,一阵清风拂来,陈夫人一个激灵,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打着飘的对翡翠说:“瞧瞧这院子里的下人懈怠成什么样子了,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了,你过去通报一声。”
正说着呢,兰香惨白着一张脸从耳房里出来,她那副凄惨的模样把陈夫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惊慌慌地像什么样子?见鬼了不成?”
这句话若是搁在平时纯属是一种修辞,可现在,陈夫人一说出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陈宛秋呢?”
来者不善。
兰香顾不得求饶,连忙回答陈夫人的话:“姑娘去到松涛院跟着齐嬷嬷学规矩了。”
陈夫人一听,奇怪的就觉得脚下踏实多了,不阴不阳的说:“去学规矩了?哦,可不是呢。她这是眼巴巴等着去宫里选秀,学那麻雀飞上枝头呀。”
跟琥珀一个德行,被脏东西附了身。就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都想着往高枝上蹦跶,就不怕到时候高枝蹦跶不上去,反而是把自己给摔死了!
琥珀就是这样的,陈夫人撇着嘴,把轻蔑都写到了脸上。没注意到兰香抖如筛糠。
陈夫人正想趁着陈宛秋不在,冲着陈宛秋的丫环放放狠话呢。就听到后面响起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陈夫人迅速扭过身来。对上一脸讥诮表情的陈宛秋。
“鬼呀!”陈夫人一脸见鬼的表情,非但如此,还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了兰香身上。
翡翠忙是上前把陈夫人给撑住,又是揉胸又是抚背的,一边还嘴上劝着:“太太您看茬了,那是二姑娘。”
大白天的哪里能看到鬼呢,翡翠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宛秋是有影子的。
陈夫人咽了咽口水,不想把脸丢尽了,扶着翡翠站好,指着瘦成一把骨头的陈宛秋说:“你瞧你那是什么鬼样子,家里又没有丧事,你穿一身孝是要咒谁有个好歹呢!”
这就是了!当初琥珀那个狐媚子,也是被脏东西附身后,就穿一身孝服,去勾引傅煦阳的!
这下子陈夫人是更确定陈宛秋也是跟琥珀一样的,说不定也就是想穿着这一身孝服去勾引男人。
这么想着,陈夫人就斜睨向陈宛秋。
陈宛秋倒也不是穿的一身白,她穿着滚蓝边的葱黄色比甲配窄袖白色中衣,下身穿着白色纱裙。挽着个堕妆髻,上头还插着一根素银的钗子。
再加上陈宛秋因为心理压力大,近段时间身心都受创,就算是有灵水滋养,但也得身体能跟得上,所以陈宛秋瘦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