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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阳咳嗽一声,低喝道:“还愣着做甚?”
永平心里一动,这是说到老爷心坎里去了?永平有些不确定的想,在路上试图谈起来给傅昀和傅晨收拾出来的跨院,傅奕阳倒是有心思说了两句。
永平这下是真确定了,敢情老爷是想着回正院,又拉不下脸,所以才想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可真是……永平在肚里叹气,这叫什么事啊?主子的心思你别猜啊别猜。
傅奕阳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进了正院,脚步一拐,就直接往大姑娘的院子里去了。
守门的婆子都瞧见了,心里都迷糊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先前老爷不还是火冒三丈的走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心平气和的回来了?
这是吵架了还是没吵架?甭管了,先去通报了再说。
傅奕阳磨磨蹭蹭的穿过游廊往大姑娘的院子里去,那边儿苏颖就得到了信儿。
苏颖也有些傻眼了,她心想傅奕阳这是演的哪出啊?
芦荟还在心里猜测,难不成是大姑娘那边儿使什么幺蛾子了?不然怎么就把老爷叫过去了?
“太太,您看这?”
苏颖抿了抿嘴,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傅奕阳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更何况傅侯爷的心,海底针,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傅奕阳这不按常理出牌,让一向淡定的苏颖都觉得凌乱了……
PS: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219章 将功补过
苏颖一头雾水,芦荟提议道:“太太,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苏颖一抬眉,说:“看什么?”看他们父女俩相亲相爱么?
苏颖觉得做正妻挺悲催的,不但要看着丈夫纳妾,还得看着一群丈夫的血脉在眼前晃悠。
说什么要求嫡母要把庶子庶女当做自己嫡亲的孩子一样一视同仁,苏颖就呵呵了,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真的不嫉妒,那就真是有问题了。
就拿苏颖的情况来说,就算前面几年艰难的日子,苏颖不能感同身受。
可有了大部分苏氏的记忆,苏颖先入为主,能对魏氏和作为庶长女的雯玉有什么好感,那怎么可能!
可就是这样,在魏氏被搬倒之后,苏颖也没有落井下石。
魏氏完全就是自己蹦跶着作死把自己给作死了,到临死了还想要挖个坑坑她一回呢。
在这种情况下,苏颖对魏氏的女儿,别说她身上还留着傅奕阳一半的血液,能摆正到正常的态度看待,那已经是最好的可能性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借着雯玉的事儿,来刷傅奕阳的好感值。
但尽管如此,苏颖也自认是仁至义尽,什么都不缺着,好吃好用的都供着,至于其他的,抱歉那就没有了。
禄小娃还说她性格有缺陷,苏颖觉得她性格真是端正的很。
芦荟没想到苏颖还装傻,瞪大了眼睛。
苏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你说,我去做什么?”
说着她嗤笑一声,“做做样子?呵。”
苏颖心里不由得有些腻歪,瞧瞧,这算什么?去傅母那里,做做样子,做一个贤惠孝顺的儿媳妇;去大姑娘那里。做做样子,做一个宽厚慈爱的嫡母……
这其中都是要做给傅奕阳看的,这个认知让苏颖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夫妻俩还真挺有意思的。
苏颖翘起嘴角。道:“对大姑娘,我自认问心无愧,就是老爷也挑不出我任何不对来,我又何必再画蛇添足,瞧着就好似我心虚了。”
芦荟低着头,在肚子里叹气,她的意思可不是这个啊,她只是想让太太过去和老爷表个态,然后两个人别再拧着啦。
估计现在太太也听不进去,芦荟心里不由得埋怨了下永平——你说好好的让你去办事。怎么就把老爷领到大姑娘那里去了?
永平实在是冤枉啊,主子的心思如何猜?他就算跟在傅奕阳身边好些年了,可还是摸不准他的脾气啊,唉。
苏颖原先还心里惴惴的,现在摸不清头脑。干脆的把那些理不顺的千头万绪扔到了脑后,从书桌上翻出一本书在玻璃灯下看了起来。
薄荷和芦荟面面相觑,这算什么?
苏颖看书是翻页了,可其实她什么字都没看进去,可在芦荟看来,她仍旧是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薄荷瘪瘪嘴。芦荟刚想再劝劝,在肚子里打腹稿呢,就听得“砰”的一声门被踹开的声音。
薄荷一声惊叫,就见傅奕阳神色不自然的进来,厉声道:“出去!”
芦荟和薄荷见傅奕阳这种要打人的架势哪里会听话的出去,薄荷还大着胆子护在苏颖面前。芦荟咽了咽口水,挡在了傅奕阳面前。
傅奕阳喘着大气儿,眼里冒火:“滚出去!”
苏颖拧起眉毛来,开口道:“你们出去吧。”
“太太!”薄荷颤着声音叫了一声。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苏颖都要笑出来了。薄荷和芦荟她们俩现在就像是瑟瑟发抖的鹌鹑,越发衬得傅奕阳恶劣了。
“出去吧。”
芦荟拉着薄荷往外走,临了还说了声:“我们就在外头守着。”
意思是,有什么不对,您就大声喊,我们会进来救您的。
苏颖一头黑线。
芦荟和薄荷刚出了门,苏颖看向傅奕阳,张了张嘴,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傅奕阳扑倒在榻上。
傅奕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赤红,上手来就扯着苏颖的裙子,捏着苏颖的手腕用力的让苏颖觉得手腕快要断了。
“你!”苏颖什么时候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过,心里来气,使劲挣扎起来,手腕被按住了,可腿可没被按住了,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踹。
“娘子,夫人,我——”傅奕阳眼神清明了下,放开了禁锢着苏颖手腕的手。
苏颖也觉察到不对劲来,傅奕阳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制力了。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不会是?”中春,药了什么的吧?
傅奕阳理智根本就没维持多长时间,直接朝苏颖压下去,压住她的嘴唇,完全没什么技巧。
苏颖狠狠的咬了他嘴唇,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才放开。
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把,傅奕阳猝不及防,加上嘴上疼的要命,就被苏颖成功的推倒了,还滑到了榻下。
砰地一声。
发出好大的声响,在外面把耳朵贴到门上的薄荷,听到这声响,吓了一跳,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抓着芦荟的手,“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芦荟刀子一般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永平,永平哭丧着脸,缩了缩脖子,他真的是无辜的啊,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屋子里,苏颖怒火汹汹,她现在觉得恶心的要命!
傅奕阳被人算计了,活该!
苏颖心中的无名火燃烧的越来越旺,直接拎起茶壶,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苏颖也没让芦荟重新沏上一壶新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全都被苏颖不客气的浇到了傅奕阳脸上。
傅奕阳打了个激灵,迷蒙的睁开眼。
苏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清醒点了?”
傅奕阳不知怎么的心里发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脸都要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
苏颖狠狠地瞪着他。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傅侯爷您还是块香饽饽,这趋之若鹜的都趋到大姑娘的院子里了,可真是……”
傅奕阳脸黑如锅底,抬起脸来看向苏颖。本来是怒极了的,可不看还罢,一看就只有一个地方硬了起来,其他的地方都软了,半晌嘴里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苏颖自己没注意,她的衣裳在刚才的拉拉扯扯中,盘扣已经光荣牺牲了,半遮不掩的,春,光。乍,泄的,就是平时傅侯爷都按捺不住,更何况现在还被加了催化剂了。
傅奕阳的眼神太炽热了,苏颖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忍不住朝他啐了一口:“色,胚!”
抓着衣裳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傅奕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舔了舔嘴唇,“嘶”了一声,上手一抹。抹了一把血水——混合着血和茶水——可见苏颖刚才咬的时候可没有嘴下留情。
苏颖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她站的离傅奕阳远远的。
她这样避如蛇蝎的姿态,让傅奕阳原本就足够黑的脸更黑了。
苏颖权当没看见,毕竟现在又不是白天,玻璃灯再亮,照人也不会那么清晰的。
她凉凉的说:“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奕阳伸手想灌几口凉茶,来平息下心中的燥热,可茶壶还在苏颖手里呢,茶杯里的就只剩下几口了。
苏颖冷哼一声:“照我说,就该叫大夫来瞧瞧。”瞧瞧堂堂的勇武侯被人在自个闺女的院子里算计了。险些被霸王硬上弓了,这可是多么精彩的一出戏啊。
傅奕阳握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攥着,青筋毕露,脸色狰狞——他脸上还沾着茶叶,黏糊糊的,他都没想到去擦。
苏颖觉得他显然是不想接受他的这个提议,再说以着经验,甭管是春,药还是其他什么玩意的,根本就是没有解药的。
“我让人抬冷水来,你冷静冷静吧。”不可否认的,苏颖心里涌起了幸灾乐祸的感觉,谁让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活该中招了吧。
“你!”傅奕阳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盯视着苏颖,那样子好像是要把她给吞吃入腹。他这逃出狼口,是为了谁啊!
苏颖可不怕他,犯错的又不是她,她还不怕死的瞪回去,挑眉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傅奕阳脸一黑,都黑的发红了。
苏颖才不管他,直接去吩咐门外面急的抓心挠肺的芦荟,让婆子抬冷水进来。
芦荟傻眼了,这是怎么了?“太太,您没事吧?”
苏颖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没事儿,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是。”
傅奕阳继续捏着茶杯,苏颖仍旧站的远远的,提醒他:“你还是把脸擦擦吧,要是让人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你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傅奕阳磨牙,一字一顿的说:“这都是拜谁所赐?”
苏颖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嘲讽道:“你自作孽,凭什么怪到我头上来。”
傅奕阳哑然。
苏颖“嗤”了一声,决定不再火上浇油,万一引火烧身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很快冷浴就准备妥当了,抬水进来的婆子绝对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个没带耳朵和眼睛进来,弄好之后,快速退出去了。
就是芦荟和薄荷也被苏颖用眼神示意后出去了,芦荟转头瞪着苦哈哈的永平,拧着眉说:“你不是跟着老爷的吗?老爷在大姑娘院子里到底做了什么?”
白芷阴着脸过来了,把芦荟拉到一边儿嘀咕了几句。
芦荟瞠目结舌,然后就是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她怎么敢?我平时真是看错她了!”
白芷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面相越是老实背地里就越是刁钻,这次若是叫她给得逞了,哼!”
芦荟冷着脸道:“即便她那样的爬上老爷的床又如何,她胆敢犯下这样的事儿,甭说太太了。就是老爷也容不下她!真不愧是南院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白芷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让她小声一些,事关风化,而且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