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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也真够差劲的。布里莫尔只伤到皮肉,杰克逊大腿挨了一枪,另一枪还打飞了。”
“我们还弄不清他开枪的目的是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弗雷斯特说,“从证据
上看好像不像。”
我脑海中浮现出罗斯女士的形象,她双手紧握一只枪口冒着烟的左轮枪,面对
自己干下的事吓得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弗雷斯特又说:“如果受害者不合作,就是苏格兰场也没法进行彻底的调查。”
我答应他倘若布来克希斯再发生暴力事件,我个人一定立即报警。他也说三威
治这边一旦有新的线索,他马上告之贝克街22lB号。
福尔摩斯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又前往布来克希斯俱乐部,与埃德华·福劳比舍
尔进行那场被推迟的比赛。我俩的比试很激烈,因为我从布里莫尔那里学了两手,
而且比赛前着实找时间练了练。
我和福劳比舍尔比试了一番,最后以他险胜告终。对于在三威治发生的事,埃
德华·福劳比舍尔都知道,因为他和赫伯特·罗宾逊及另外两名会员曾专程赶往彼
地去观看秘书长那几场重要的比赛。乔治·杰克逊被枪击那天他们上下午都在三威
治。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他们是何时乘火车赶回伦敦的,埃德华的回答是晚上8 点13
分。看来福劳比舍尔、罗宾逊以及和他们同行的两个人都不可能跟踪穿浅绿色花呢
服装的杰克逊,并朝他开枪。即便他们有时间,他们也不会认错人跟踪杰克逊,因
为他们对布里莫尔太熟悉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三威治那个俱乐
部的周围没灯,通往那条小巷的一路上也没有路灯。
福劳比舍尔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冷笑着说:“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去
那儿害他,我知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是星期四,马歇尔·勒布朗也休息。”
“球场主管比文也是星期四休息吗?”
“不是,不过主管的时间弹性很大。他只在周末上班,平时休息时间自己定,
跟布里莫尔打声招呼就行了。你想不想让我查查他星期四在没在这里?”
“不必了。不必打草惊蛇。凡是跟布里莫尔有仇的人都可以雇人去杀他。凶手
认错了人可能正是这个原因。”
我暗忖,倘若凶手真是被雇的,查找起来范围就更大了。我还知道罗斯女士礼
拜四也不在俱乐部,从而没人知道杰克逊遭枪击时她在干什么。
我和埃德华·福劳比舍尔共进午餐,对马歇尔·勒布朗烧的菜极为欣赏。下午
我离开律师,去找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只要他不在楼里,我准知道在哪儿能找
到他。
正值多风多雨的5 月,天空总是布满乌云,阴沉沉的。我和福劳比舍尔打完球
后,天气变得愈发恶劣起来,雷阵雨毫无疑问是躲不过去了。若不是因为有一个人
的身影的存在,整个高尔夫球场便像被遗弃了一般,空无一人。
只有布里莫尔仍在那里练球。他朝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地方肯定会
有风的。像我这样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得练习适应刮风。”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在苏格兰缨菲尔德举行的公开锦标赛。一时间,
我竟忘了那场大赛已迫在眉睫。
他打球的姿势很美,肩膀的运动很有韵味,不能不让我羡慕。但他完全不顾个
人安危的执迷又令我生出反感。球场周围尽是高大的树木和灌木丛,若是有人想暗
算他,这里是最理想不过的地方了。
“阿尔弗雷德,你对自己的安全一点都不在乎吗?毕竟你已经遇害两次了。你
胆儿大得未免愚蠢了。”
“我来这儿是练在东北风下击球的。我得做好一切准备。这场雨下得好,这样
的天气下周比赛时我们至少得碰上一次。”
“你要是不听劝,毫无戒心,我也就没耐心再说什么了!”我生气地说完便走
开了。
离开80码后,我回首望去,只见他孤零零一人站在空旷的球场上,头顶阴沉的
天气,冒着风雨挥棍击球,他的痴迷和卖劲真是匪夷所思。
又过了5 天歇洛克·福尔摩斯才返回贝克街。他面容憔悴疲惫,我想是因为处
理北边的案子过于劳神没吃好饭的缘故。他大致给我讲了讲那个案子的经过,因与
布里莫尔案无关,我就不在这里赘述。我劝他立即上床睡觉,然后我把他讲的粗粗
记下来,以备日后写作用。
我急不可待地翻阅着星期四早晨的《泰晤士报》,因为公开赛的第一轮比分就
登在体育栏上。虽说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在个人安危方面是个傻瓜,但他对高尔
夫球的献身精神却让人钦佩,所以我急于想知道他的比赛情况。
他没让我失望,报纸说缨菲尔德的天气极佳,为这场大赛的球手们带来了好运
气。参赛选手总共64名,绝大多数都是职业运动员;两名顶尖选手泰勒和哈里·瓦
顿一开始比赛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苏格兰球迷。第一轮下来后,最棒的业余选手阿
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只比领先的头一名在比分上相差一点。
福尔摩斯起得很晚,看上去完全恢复了元气,因而饱餐了一顿哈德逊太太准备
的早饭。我把我们朋友的比赛告诉他,他不大以为然,但我跟他讲起两周前在三威
治发生的意外时,他突然来了精神头。讲到乔治·杰克逊不幸遭到枪击时,他聚精
会神的样子有如被施了魔法。
“你查看开枪现场了吗?”
“查了,福尔摩斯。我还找到了杰克逊中弹倒地的地方。此外我发现了一块血
迹,肯定是杰克逊的。”
“你说他是背后中弹的,距离多远?”
“这我说不好。恐怕谁也说不清。那个小巷太窄小,什么也发现不了。”
事发后我便急忙赶到现场,对此福尔摩斯没有夸我两句,不免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他对某事产生浓厚兴趣时,一般是没时间夸人的。
“现场上你什么都没发现?”
“不,我发现了一样可能会引起你极大兴趣的东西。”我冲他笑笑,然后走到
壁炉台边,像个魔术师似的从上边的一个烟草罐里掏出一个小纸团,递给我的朋友。
他匆忙将纸团打开。“子弹壳。你是在枪击现场找到的?”
我得意地点点头,“准确地说,是离杰克逊被击中的地点15码的地方发现的。
嵌进了小巷末端的一面墙上。”
福尔摩斯从沙发里跳起身,冲到他的书桌前,用放大镜查看子弹。
“A ·22型,手枪子弹,没错!”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另一枚子弹壳,
跟我给他的一模一样。“我敢打赌,是同一把手枪打的。”
我疑惑地望着他。“那个弹壳你是从哪儿搞来的,福尔摩斯?”
“是离布里莫尔中弹的地方10码远的一棵树上找到的。我是用你的小刀从树里
挖出来的。”
“当时你怎么没跟我讲?”
“当时还看不出它的意义。而且也不能让凶手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一证据。他要
是知道,就不会使用同一把枪了,以免让我们将两次射击联系起来。华生,再把你
去三威治的详细情况说一说。”
于是我又讲到杰克逊和布里莫尔如何是在全体选手中惟一穿着扎眼的浅绿色服
装的人;夜色在圣乔治俱乐部降临后他们俩是如何的难以分辨;布里莫尔如何坐着
一辆有篷马车离开了俱乐部,从而捡了一条命;凶手如何在黑暗中跟错了人,将杰
克逊一枪击倒。
“我早该知道这些。”福尔摩斯用手指刮了一下长鼻子。
“这可赖不着我。你没留地址,所以什么事都没法通知你。就算你在,发现的
东西也不会超过我的。”
“华生,当时我要是在三威治,这个案子这会儿就结了。”
“不可能。”
我站在他书桌前,挑战似的看着他。我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如何能轻易地解决这
个神秘的案子。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知道他是从不说大话的。于是一种不安在
我内心骚动起来,是不是某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被我漏掉了?
我想继续听他说下去,看他有什么高招破案,但他只顾用放大镜查看弹壳。
“华生,你赶紧找出火车时刻表。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三威治。”
没多久,我们便乘坐马车驶在通往火车站的路上。我禁不住对他说:“你不听
我劝告报警,不过幸好布里莫尔还活着。三威治的凶手打错了目标。”
“并非如此,华生,我们之所以急忙赶往三威治,是因为凶手有意将枪口对准
了另一个目标。”
在火车车厢里,福尔摩斯一直低着头,处于沉思状态,我知趣地很少打断他。
火车快到站时我问:“你是想沿杰克逊从俱乐部回家的路走一遍,还是我带你直接
去枪击现场?”
他陡地从冥想中醒过来。“什么?哦,两个地方我都不去。我想该发现的东西
你都发现了。你的观察力相当不错,不过推理有点欠佳。我们若能发现进一步的线
索,就得赶紧采取行动,否则还将发生流血事件。几个月前我们就说过,凶手是个
疯子,但我没料到他会变得如此危险。”
走出火车站后,他径直朝旧城方向走去,那里街道狭窄蜿蜒,房屋都是凸肚窗
式的。店家不多,福尔摩斯走进一家,老板听了福尔摩斯的询问后颇为失望,他本
以为能从我们身上赚点钱。福尔摩斯重申他的问题的重要性,于是老板叫出一个伙
计,核对了一下前一周的买卖清单,结果没发现我们要找的东西。
走到街上后,福尔摩斯为了节省时间,说我俩应分头找,并告诉我该怎么做。
一个时辰后,我俩依旧是一无所获。福尔摩斯此时的表情有点近乎绝望,他领我登
上一辆马车,沿南部海岸线驶去。他多给了车夫一个几尼,让他以最快速度跑几英
里,嘴里还兀自喃喃道:“肯定是这样的,不可能是别处啦。”
而我仍对能否找到所需的证据表示怀疑。就算找到,我也弄不清乔治·杰克逊
想标新立异,穿奇装异服的做法与怪异的枪击事件有何关联。
我们终于在迪尔市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小铺子里找到了我们寻找的线索。那个店
是那一带惟—一家卖男子服饰的,否则我们根本无法找到。
店主比波斯先生人过中年,但仍整洁利索,略微发福的腰围套着马甲,给他一
种稳重感,小鼻子上还戴着一副夹鼻眼镜。店里只有他一个人,冬季生意不火,用
不着雇助手。买东西的人少,所以卖过的物品他固然都记得。
上星期四的确有位先生买走了一身色彩扎眼的浅绿色花呢服装。买的是现货,
不是定做。比波斯提出来要给他定制,买主说时间太紧迫,来不及量身。当天晚上
客户就把衣服拿走了,对此比波斯记忆犹新,因为他给那身衣服收短袖口时,买主
就在海滩旁焦急地散步等着。那天晚上比波斯关门回家的时间都延长了,因此他记
得很清楚。
福尔摩斯深吸了一口气,既表达了他的满意,也说明他兴奋元比。这会儿我想
他该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了,于是我说:“我们总算找到了买这身衣服的出处,但我
仍不明白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