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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说法。”
“你要是真这么想,未免太乐观了。我敢断定,那位受害者可不像你这么镇定
自若。”
“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也许你说的没错。好在半个小时之内你就能验证你
的推测了。星期三晚上那次神秘枪击事件的受害人今早10点半将拜访我们。”
“是你让他来贝克街的?那么你肯定觉得这会儿他离开布来克希斯会更安全些。”
福尔摩斯努起嘴思量着我的话。“是个合乎逻辑的推理。但可惜猜错了。”
“快别自鸣得意地笑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简单得很,我的朋友。我估计你想跟我分析昨天调查的结果。这我不反对,
因为我也正想把我的想法捋捋清楚,并确保没有漏掉重要的线索。我觉得让此案的
中心人物来听听我们的分析是很有用的,而且他也可以对涉及到的人物发表自己的
见解。昨晚我们离开布来克希斯时,我邀请布里莫尔先生今天早上10点半到这里来。
他不仅欣然同意,还特别兴奋。”
“他的生命随时处于危险状态,听听这样的讨论当然很兴奋。”我说。
布里莫尔先生步履匆匆地来到我们的房间,我们已熟悉了他棕色的夹克、红扑
扑的脸庞和充满活力的健康的体魄,他根本不像一个刚从死神手里脱身的人物。
我冲他寒暄着,问他胳膊的伤是不是好多了。他做了肯定的答复,福尔摩斯便
兴致勃勃地说:“看来好得异乎寻常之快,华生。因为我们的朋友好像今早就又上
球场了。”
一听这话,布里莫尔现出些许惭愧的样子。
“的确如此可你是怎么知道——”
“因为你上衣上粘着一根草。”福尔摩斯说着顺手从秘书长上衣口袋旁边的衣
褶里拿掉一根一英寸见长的草。
他将草叶举在光线下说:“不是草坪上的草,你俱乐部主楼周围修剪过的草不
是这样,而是荒原的草,即球场上的那种野草。我想是你用劲击球时带起来的。”
布里莫尔冲我苦笑一声:“我承认是这样,华生医生。看来对你这位观察力超
人的朋友隐瞒任何事都是没用的。今早来这儿前我打了九个球区。刚开始悠着劲,
后来越打越激烈了。我胳膊虽有点酸,但还能吃得住劲。明天我肯定能将运动量加
大一倍。”
他两脚岔开站在房子中间,像个小男孩似的在炫耀自己的成就。我对他的做法
加以批评,但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我的指责毫无效果。我只好告诫他,养伤时一
定要保持伤口清洁。
“这我一定注意。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子弹没能要了我的命。从现在起要抓紧
时间了,下礼拜西部就有巡回赛了,标志着赛季的开始,我计划打几周的巡回赛,
作为参加缨菲尔德公开锦标赛的热身。”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这样你就可离开布来克希斯,躲过那个刺客了。会员
们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他们的秘书长,不会不高兴吧?”
“我接受秘书长职位时,就说好要参加比赛的。我周末都回来,而且他们见我
与职业运动员一起参加大赛都特高兴。我想你们知道约翰·鲍尔和哈罗德·希尔顿
吧?他们都是在90年代打败各路对手夺魁公开赛冠军的。说不定第三个夺冠的就是
我呢。我决不能因不努力而失败!”
他的蓝眼睛放射出激动的光茫,一个人的生命竟然可以全部奉献给一项体育,
再一次令我讶然。福尔摩斯可能也有同感,因为他突然说:“那么就让我们赶紧说
说昨天在布来克希斯调查的结果。”
我有点煞有介事地说:“我们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你,阿尔弗雷德,然后再听听
你的看法。就从你的球场管理员比文开始吧。”
“比文可是个好人,肯定与此事无关。”
“尽管他有对你反感的强烈理由?”
布里莫尔脸红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得如此唐突。
“他告诉你们我要换掉他了?这里毫无个人恩怨。我只是想更好地为俱乐部谋
利——”
“比文没跟我们说这些。我们是从俱乐部其他人那里知道的。”
“是这样。这事我们在委员会会议上讨论过,所以我想有一些人知道。我很高
兴比文没亲口对你们说,他是个好工人,这说明他不会无理取闹。”
“是吗?我却觉得他若说了,就有把自己牵扯进去的嫌疑。他有除掉你的动机,
但隐瞒没说。你要是不在的话,他有望保住他的饭碗吗?”
布里莫尔皱起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他可能希望换一个新秘书长,那
样他管理员主管的职位就能保住。委员会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我找个年轻人顶替
他的建议。他们认为他多年来干得不错,这说法也有道理;现在回过头来想这事,
我打算给他减薪,在另一个人手下做事,未免也考虑得太匆促,有失妥当。”
布里莫尔好像平生第一次在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事实上也可能真是如此。他正
如俱乐部的一些会员对我们说得那样,对自己的言行对别人产生的影响毫不顾及。
我说:“一个人辛辛苦苦于了一辈子,遇到这样的决定会很生气的。比文在他
的小屋里,说明枪击发生时他离现场最近,这你想过吗?”
“想过。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救我的。”
“是的,不出几秒种他就出现了。开枪的也可能就是他,然后轻而易举地钻进
灌木丛,再假装从管理员的木棚里跑了出来。”
“的确不难做到。”
“比文说枪响后他没听见有人逃跑的声音。这真不可思议,因为他离现场近在
飓尺。”
“可朝我开枪的人脚下是湿地,而且未必是从比文的小屋前跑掉的。”
我想起现场没有脚印,我还得出结论说凶手体重很轻,也许是个女的。
福尔摩斯说,“不错,凶手很可能朝另一个方向逃跑了。换句话说,他可能又
回到了他从中出来的俱乐部里,布里莫尔先生。”
福尔摩斯眯起双眼,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反应,他这一神态我再熟悉不过了,他
是想从对方的反应中窥探出蛛丝马迹。布里莫尔大概也意识到了这是个关键时刻。
他坐了下来,但目光并不看着我们俩,慢慢地说:“这是可能的,当然可能。我得
承认,此人对我的行动非常熟悉。不过就算此人是俱乐部的员工或会员,我也猜不
出是谁。”
“那么我们就得看看我们昨天找人的谈话对你是否有启发,”福尔摩斯说,
“华生,根据你的笔记,马歇尔·勒布朗都说了些什么?”
“说得不多。但我们得留意,他符合作案者的一切条件:他成天呆在俱乐部里,
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他还有许多机会。他说案发时他一个人在厨房里,但没人能
给他作证。因此他溜出去,躲在树丛里伏击你应是轻而易举的事。”
布里莫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福尔摩斯说:“你对勒布朗了解多少,布里莫尔
先生?”
“不多。他菜烧得不错,否则就不会留在俱乐部了。此人比较粗,脾气乖戾,
反复无常。可他和会员们的接触并不多;只要他的饭做得好吃,脾气好坏没人在乎。”
我轻声问:“马歇尔·勒布朗好像不大喜欢你。其中有什么原因吗?”
我回想起厨师耸动宽大的肩膀,说他看不惯秘书长对待女人的情景,但我不能
直接把这个告诉布里莫尔。把厨师内心的感受说给他的雇主,对前者是不公正的。
布里莫尔说:“我不知道。一方面办事效率高,一方面又不得罪你的下属,这
是不可能的。”
我断定他有些话不肯对我们说,根据罗斯女士对我们说的,我怀疑那个法国人
会不会侠肝义胆,一时发怒,为她打抱不平。
但我只是说:“他住的房间可以俯瞰整个高尔夫球场。所以他得天独厚,知道
你何时进出俱乐部主楼。”
布里莫尔笑笑:“你要暗示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球场上,那说得没错。我刻苦提
高球艺,你知道,这没什么不对。当秘书长时,我就提出了这个条件。”
“我没什么恶意,阿尔弗雷德。我只是想提醒你,勒布朗跟你的工作时间不一
样,正好能观察你出人俱乐部主楼的行踪。比如,他知道什么时候把信放进你办公
室里而不致被人发现。他也知道一大早你常一人打球,所以能把纸条放进小棚屋里,
于是才促使你三周前找到了我们。”
“说得不错,而且勒布朗虽然做得一手好莱,来这儿时却没有从前他法国雇主
的推荐信,我们只试用了他两个礼拜。他显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肯定有过暴力行
为,但具体的事我可不知道。”
我看向福尔摩斯,心里想笑;因为此前我表示对勒布朗的怀疑时,他曾指责我
对外国人有偏见。
我的伙伴椰榆地说:“华生医生认为勒布朗英语说得磕磕巴巴,又留着黑黑的
小胡子,所以是头号怀疑对象。你见他拿过枪吗?”
“没有。当然,我从没有搜过他的房间,也没检查过他的物品。”
“没错。你的会员们怎么样,布里莫尔先生?这会儿你一定已经明白了,面对
这类事情,我们一个人也不能放过。”
秘书长疑惑地摇摇头。“你的话我明白。我也强使自己认为或许是某个会员干
的。他们的背景五花八门,这你们也知道,但我实在看不出有谁会干出这种事。”
福尔摩斯说:“还是让我们替你指出几个可疑的人吧。先说赫伯特·罗宾逊怎
么样?”
布里莫尔显出惊讶之色,但他并未立马将罗宾逊排除掉。
“没错,他呆在俱乐部里的时间比谁都多。而且我知道他对我很看不惯,可能
他觉得我花在球场上和打比赛的时间太多。但我刚才说过,我当秘书长时,那是讲
好的条件。”
罗宾逊还说过秘书长对别人的想法和感受不敏感也不关心,但布里莫尔没提到
这一点,我想他根本意识不到,或者觉得秘书长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完全关注于
自我以及他的球艺,也许认为他职务的社会性的一面压根儿就不重要。
我说:“我跟赫伯特谈完后,也觉得他不可能开枪置你于死地。”
布里莫尔大笑起来,那种突然进发的笑声我和他打高尔夫球时已听过好几遍。
“说得再对不过啦!老赫伯特的身材是失来享福的,哪里跑得动!更甭说在灌
木丛里快跑了。”
一个人是不是敌人,他仅凭身材就给排除掉,令我有点不悦,于是说:“你不
能为此就取消对他的怀疑。罗宾逊那样的人完全可以雇人当杀手,大可不必亲自蹲
在寒冷黑暗中等你。”
“我想你说得有理。但我看不出老赫伯特对我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把我从地球
上消灭掉不可。”
福尔摩斯说:“我也看不出,布里莫尔先生。可这个案子一开始我就对华生说
过,罪犯有非理性的一面。而且你知道,非理性往往是最不可预料的。”
布里莫尔的蓝眼睛目光发亮,落到福尔摩斯身上。
“非理智的可能性我倒没想过。不过这么想是合乎逻辑的,其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