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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富灵阿拧了眉:“妹妹?二姐姐叫富灵阿三妹妹,额娘还要生妹妹,那额娘生的妹妹是不是和富灵阿一样?”
“当然……有些,可能会有点地方一样的。”
富灵阿松口气:“还好是妹妹,富灵阿最讨厌二姐姐了,还好额娘生的不是姐姐,是妹妹。”
张子清同样叹气,她的教育工作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呐。
可能是前朝事务繁忙,酉时以后四爷才进了府,外头从晌午开始那鹅毛般的雪花就下个不停,到了晚上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即便奴才们每隔两刻钟就扫上一回,鞋踩上去还是能末了鞋面。
在院外跺了跺脚,四爷推门进了屋,苏培盛立在门口收了伞,交由旁边的奴才,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张子清闻声从里头出来,拿着干毛巾体贴的给他擦净脸上头顶那些残留的雪渍,然后给他拍打干净了身上的残雪。
四爷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伸着双臂由着她给她忙前忙后,目光不由随着她动:“可好些了?”
张子清轻声回道:“谢爷关怀,妾无碍了。”
“徐太医,你过来给她看看吧。”
四爷话一落,一须发皆白的老御医才从人后转了出来,张子清一怔间就反应过来,刚想回头到椅子上座下由他切脉,谁料那老御医就这么拿眼往她脸上扫了不过两眼,就无比郑重的告诉四爷,他看完了,诊断的结果是她一切安好。
张子清还微微诧异了下,果然医术高明的人就是不一般,不用切脉,光用看就能了然于胸啊。
听了这话,四爷的神色呈现一种轻松之态。
让苏培盛给了赏钱送徐太医出去,四爷就牵了她的手往里屋走去,边走边道:“今个她们可给你气受?”
四爷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她有些不适。可能是刚从外头回来,掌心还带着点微凉,攥着她温热的小手,力道却把握的不轻不重,却也不能让她轻易挣开。当然,张子清也不敢轻易去挣。
“众姐妹待妾都很好,妾哪里会受什么气。”
四爷似有不愉的皱起眉:“说实话。”
张子清愣了下,花了一瞬在脑中分析了他这话的真实度后,终究开口道:“今个李氏挑拨妾和福晋的关系,言语中似乎暗指爷格外优宠妾这一事,福晋似乎小小的有点不是滋味,但到底还是向着妾的,等那宋氏开口挑衅妾时,便罚了她们。李氏宋氏连成一伙耀武扬威,矛头指着妾,妾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们,只希望以后能离她们远一点。”
四爷一边的眉头挑起:“要你说,你还真敢说。”
说虽如此,却不难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这回张子清没搭腔,沉默的踮着脚给他解着朝服盘扣。
他大爷似的动也不动的立着,微低着头看着身前人伺候他宽衣解带:“接着说,爷就喜欢听你说实话。”
仔细将他朝服挂在衣架上,回过身踮着脚摘下他脖子上的朝珠:“李氏说宋氏过不几日就要恢复格格位,妾不想和她一个院子。”
“准了。”
张子清的手一顿,错愕的抬头看他,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扬,似笑非笑:“怎么,爷说准了,你有异议?”
见鬼了,见鬼了。张子清机械的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中衣,心道,果真是见鬼了,四大爷竟这么好说话,可惜四大爷功力太深,她实在听不出来这话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试探她的反语,不过无论如何,她是真不想和那宋氏呆在一处的。那样的人生,会让她老得快。
“你这是打算赶爷走吗?”
张子清一个激灵回了神,这才面色窘迫的发现她竟将四爷的中衣重新扣上,而她此刻手上正拎着四爷的朝服,若四爷不出声,这回怕已经重新披上了四爷的身。
讪讪的又一次的挂好朝服,继续给四爷解着衣扣,待替他宽衣完毕,张子清转身给他倒茶,可能是转身转的急了,一个不慎脚一歪,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扑上了前面的茶桌,肚子磕在了桌沿,生疼。
四爷当即变了脸色。
几步过去将她拦腰抱起,疾言厉色:“走路都不会走?稚童都比你走的稳当,真不知道你成天见的还会干点什么!”
张子清被这严厉喝斥吓了一跳,不至于吧,她不就磕了桌子一下吗,至于对她怒脸责骂吗?
被四爷阴沉的脸色吓到,连到口的痛呼呻/吟声都强自咽了回去,极力舒缓脸上的表情:“妾一点事也没有,刚刚不过是被桌子轻轻擦了一下……”
“轻轻?擦?”四爷横眉冷对,脸上盛怒的表情简直是恨不得活剥了她一样:“你这个愚蠢无知的女人!”
张子清倒抽口气,这是对她人格的诋毁,是对她智商的最恶毒的污蔑!
四爷哪里还管她的小愤怒,抱着她于怀里,手覆上她的小腹,急迫喝道:“苏培盛!赶紧追上徐太医请回来,要快!”
作者有话要说:爷发疯了,今日来个二更成不成?!
第二更奉上,愿美人们看的愉快。
88
可怜这徐太医老胳膊腿的被来回折腾个够呛,切过脉;隐晦的说道这日子还浅;脉象上也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无大碍的;不过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小心仔细些;莫要再磕了碰了。
开了些安胎药,徐太医就颤颤巍巍的离开了,留下那房间里的四爷依旧怒气未平,那张子清一脸茫然。
她有种很玄幻的感觉;仿佛外星人般听不懂他们俩的对话。怀孕?谁?她?为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月了?
手不由得就要往肚子上摸;一不小心摸上了一手背;却原来已经有一大手替她在肚子上摸着。
另一大手将她的手打掉,只听四爷冷声道:“粗手粗脚的干什么,还嫌自个招祸招的不多?”
张子清神情里都透着股茫然的木:“爷,我怀上了?”
四爷狠狠拧了眉:“你游魂似的鬼样子是作甚?怀上怎么了,怀爷的种还委屈了你?”
一个激灵,张子清惊道:“我怀上了?我怎么可能怀上!我究竟什么时候怀上?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怀上了!”
四爷似乎被问愣了一下,但也仅仅那么一瞬,随之拉下脸低斥:“大呼小叫什么,女人怀上孩子这有什么稀奇,你再这样没规没距的,爷就罚你抄佛经去。”
张子清平静了下来,一双粉唇紧抿着再也没敢出口发问,因为她十分清楚的记得她和四爷做亲密之事还是半个月前,而她却在上个周就来过了月事,那若她肚里果真有孩子的话……张子清一颗心突突的直跳,应该……不会吧?那老御医是神仙吗,能掐会算?或是火眼金睛?还是这个年代的医术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她不是穿越古代,而是穿到了未来世界吧?
对怀孕一事她是半信半疑的,理智上是坚决不信的,可情感上……张子清偷瞄下四爷着紧的模样,再想想四爷那自制严谨的性子,却又由不得她不信。
不过老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就暂且相信她肚里现在住着一个吧,等足月了能诊出脉象了,再找那刘太医过来看看,究竟有没有到时候就清楚了。相比来说她还是比较信任她的老熟脸刘太医,毕竟人家虽一板一眼的,但望闻切问,人家该有的步骤一个都不少,这样脚踏实地的大夫才能令患者放心呐。
后来,四爷严厉敲打了她屋里一干奴才,责令他们好生看着他们家主子,若是磕了碰了的,仔细着自个的皮。后又黑着脸警告一番张子清,不许将她怀孕一事外传,要是让他在外头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他就当着奴才的面将她吊起来打。
对此张子清连连保证自个绝对是个嘴紧的人,不该说的话,打死她都不会往外吐半个字。
四爷勉强相信了,拍拍她的脑门嘱咐她要照顾好自个,临近年关诸事繁忙,怕是年前都够呛抽出空来看他。
对四爷的小体贴张子清还是小诧异了把,却也从善如流的保证,不会再让自个嗑着碰着。
自此张子清就过起了诡异的养胎日子,四爷倒也如他那日所言般,诸事繁忙抽不出空过来,她倒也清静。近些日子来,她研究最多的就是她的肚子,她当真就怀上了?
康熙四十年大年初一,富灵阿满三岁了,这日晚上,张子清破天荒的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子好菜,末了,还捯饬了一个四不像的蛋糕,上头插着三根粗蜡烛,一一点燃后让小曲子他们熄灭了屋里壁灯,整个屋子就剩下那三根蜡烛发出的那点微弱的光。
“来,富灵阿,双手合十闭上眼许个愿望吧。”
富灵阿很是稀奇,一双凤眼亮晶晶的看着那忽闪忽闪的三道烛光,大声问道:“额娘,富灵阿可以许三个愿望吗?”
张子清给她脖子上挂上围兜,笑道:“当然可以了。额娘从不知道,原来富灵阿有这么多的愿望啊。”
“那额娘,富灵阿许了愿望,神仙都可以帮富灵阿实现吗?”
“这可不一定哦。富灵阿要知道,神仙也是很忙的,那么多的人都在许愿,神仙哪里能忙得过来?不过富灵阿要是诚心诚意的话,即便富灵阿的愿望不能都实现,说不定能帮富灵阿实现其中一两条呢。”
富灵阿纠结了会,才闷声道:“原来神仙也这么忙,那好吧,富灵阿要开始许愿了,神仙一定要听到啊。”
张子清笑道:“许完后要记得和额娘一块将蜡烛吹灭哦,这样神仙才能听得到。”
富灵阿开始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张子清也将双手交错抵在额前闭眸祈祷,愿上苍保佑富灵阿平安长大,一生无病,无灾,无忧。
睁开眼时刚好富灵阿也睁了眼,母女俩对视一眼,一同鼓着腮帮子将蜡烛吹灭。
奴才们赶忙将屋里的壁灯重新点上,张子清让人将蛋糕撤了下去,富灵阿眼巴巴望着恋恋不舍:“额娘,你不是说蛋糕很好吃吗?”
张子清莞尔一笑:“傻丫头,额娘额外做了份新的在你屋里放着呢,等吃完饭再给你拿来当甜点。”
富灵阿这才喜笑颜开。抓起桌上的筷子,无比欢快:“额娘,吃饭。”
尽管富灵阿性子里的霸道令她头疼,可这独立自主方面却极为令她赞赏。点点头,她也拿起筷子冲富灵阿笑道:“好的富灵阿,咱吃饭。”
张子清做的都是些家常菜,诸如蘑菇烧肉、腊味排骨、红烧猪肘、清蒸鲤鱼之类,要说有什么新意,也就多了两道西餐,三文鱼肉蔬菜汤与蒜蓉百合香辣虾,当然也是缺材少料的,到底味道不那么地道,不过能吃的口齿生津,对面富灵阿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张子清扶着吃撑的肚子慢慢再屋里踱着步子消食,富灵阿拿勺子舀着她的蛋糕,一口一口吃的很是欢畅。
“额娘,粘糖底下的馒头真软,真香,真好吃。”
张子清黑线淌下:“破孩子,那不叫粘糖,叫奶油,奶油下面也不是馒头,是蛋糕。”
富灵阿对她娘的话视若罔闻,只是皱着眉道:“这馒头好吃,可这粘糖太甜了,富灵阿一点都不喜欢吃。以后额娘再做蛋糕时,要记得,只做馒头就行了,不要再做粘糖了。”
张子清扶额,好吧,馒头就馒头吧,随你叫吧。
吃着吃着,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