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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了不起呢?”
每年勇士大会,公孙兰没有一次不受欢呼,但今年的欢呼,因她得到第一女勇士的荣
耀,更胜往昔,她被他们的热诚感动了,不觉紧紧握住阮伟的手。
青年藏女都在窃窃低语,她们在说:“你看!你看!兰姑娘有了爱郎。”
这句话让阿美娜听到了,她心里觉得酸酸的,泪水不觉流了出来,克力??站在一旁,忽
道:“姐姐,你为什么流泪?”
阿美娜勉强笑道:“我没流泪,我在替兰阿姨高兴。”
霍然掌声如雷,‘白蹄乌’放出了木笼,‘白蹄乌’跑得好快,勇士们都加紧猛追,围
观的人也在为自己的亲人呼喊。
‘白蹄鸟’真是神骏无比,蹄跃若飞,如不沾尘,没有一匹马能追得上它。
若不是四周围着,它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十二位勇士没法追着,便采用围困战术。
他们十二位明明围着地,已令地无法逃走,但地东一窜,西一跳,又被地从空隙下逃
出,眼明手快的十二位勇士,竟无法迅快下手捉住地。
十二竞者追得汗流浃背,想尽办法也无法捉到。
‘白蹄乌’向四面围观众人奔来,附近的老藏人想不到地敢奔向人多的地方,不及用绳
围住,竟被地飞快窜出。
所有的藏人惊呼了,他们以为今年的金冠将永远拿不到了,这是极不好的预兆,他们惶
恐了,没有一人再妄想捉到地,因‘白蹄乌’跑得太快了。
就在这一刹那,阮伟见机立断,展出最绝顶的轻功‘百变鬼影’,飞掠追上。
‘百变鬼影’天下罕见,阮伟竭尽所能,连换三口真气,但见他连点三下,再落下时,
恰怡坐到‘白蹄乌’背上。
草原如雷般震动了,大家嘶声呼喊,为阮伟助威。
‘白蹄乌’纵跑得不像一匹马,好像天上的龙,声势十分骇人。
阮伟心爱‘白蹄乌’,不肯用千斤坠制压地,仅抱住地的长颈,默运神功,顿时身轻如
燕,任地如何跳跃,不受一点颠簸的影响。
跑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白蹄乌’知道遇到了真主,它不跑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
口气都不长嘶,彷佛没有跑动过一般。
藏人大声叫道:“它服了!它服了!……”
阮伟伸手取下了金冠,左手轻轻一带鬃毛,‘白蹄乌’便随着阮伟的意志走了回来。
藏人见他拿下金冠,大家欢呼道:“献给我们西藏的第一女勇士,献给我们西藏的第一
女勇士……”
但是阮伟听不憧他们在叫什么,他策马缓驰,慢慢走回,忽然看到了那令他难忘的笑
容……
那令他脑弦震颤的笑容……
是阿美娜站在一群藏女当中对他笑,是为他高兴而又骄傲的笑……
那笑容使阮伟停下了马,他轻身下马,于是藏女惊讶了,谁都不知道,他要将荣耀的金
冠献给谁?
阿美娜心跳了,脚在打抖,手握得紧紧的……
终于,那金冠是戴在她头上,她茫然了,她呆了,她流泪了……
于是四周的藏女轻声低唱:孤傲的血花呀!
长在冰漠上。
那一日地才能采下?
那一日地才能采下?
那边的一群藏女,和声唱道:美貌的阿美娜呀!
如冰漠上的血花。
到如今才被采下;到如今才有爱郎!
当大家在无尽的读美阿美娜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孙兰。
等大家想到公孙兰时,已看不到公孙兰的影子,她早已掩面奔回去了。
标题
古龙《飘香剑雨续》
第二十一章 道似无情却有情
阿美娜戴着金冠,脸上是永不休止的笑容,她幸福的,快乐的偕同阮伟及克力??
走回家里。
当大家为阿美娜歌舞,为阮伟称赞时,克力??一实在冷眼旁观,他深深不解,阮伟明明
是兰阿姨的爱郎,却为什么不将金冠献给兰阿姨,会去献给自己的姐姐!
一路上,他默不作声,他固然十分欣喜姐姐有了爱郎,但却不希望阮伟是姐姐的爱郎。
阮伟被阿美娜不停的笑,迷惑得忘了自己,只在回忆那熟稔的笑。
阿美娜甜蜜的根本不愿说话,她不再怕人笑话,她一路上牵着迷惘的阮伟的手,真切的
把他当作自己的爱郎了。
他们三人走入院中时,见到老年藏妇在等着他们,阿美娜高兴的唤声:“娘!”
克力??却仍不作声。
老年藏妇神色有点异样的点点头,叫他们回房休息,目光却一直不停的看着阿美娜头上
的金冠。
阿美娜送阮伟回房,体贴的为他送上茶水,换上父亲的便服,她以为阮伟一时不会走
了,便服侍的跟自己的丈夫一般。
直弄得阮伟舒舒服服,她才含着微笑,回房换衣,洗涤风尘。
但她一进房,却见母亲愁容满面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她欢愉的上前,摘下金冠,笑吟吟道:“娘,你看,今年的金冠被娘担心嫁不出去的阿
美娜得了。”
老年藏妇沉声道:“你真的爱那年轻的汉人吗?”
藏人性格豪爽,不善做作,阿美娜大胆的道:“我爱他,我第一眼见着他,就爱上了
他,娘!他也爱我,你看,这金冠在那么多乌克伦的少女面前,他不送给别人,而送给我,
娘!你说,他不爱阿美娜吗?”
老年藏妇回忆到少女时代,不觉低吟道:“那金冠戴在谁的头上,她便是那勇士的心爱
姑娘……”
阿美娜高兴的笑了。
但老年藏妇却又叹道:“儿啊!你知道他是兰阿姨的爱郎吗?”
阿美娜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她敬爱兰阿姨,情逾手足,她决不忍心去抢兰阿姨的爱
郎,于是她坚决的摇头道:“不!不!他不是兰阿姨的爱郎,他是看龙山上公孙爷爷的客
人,他决不是阿美娜的爱郎……”
老年藏妇只觉得一阵烦恼,她痛心的老泪纵横道:“兰小姐的爹爹待我们恩重如山,从
兰小姐长大,娘从未见她哭过,但今天娘见她一人跑回来,痛哭失声的跑进房内,娘惊讶
了,西藏的第一女勇士竟哭了,儿啊……”
阿美娜大惊道:“兰阿姨为什么哭!不会,西藏的第一女勇土不会哭的,决不会哭
的……”
老年藏妇叹道:“但她毕竟是哭了,娘感到万分不安,只要兰小姐感到有一点委屈,我
们一家便对不起她爹爹,娘悄悄进房去,问她为什么哭!她见我来到,赶忙掩饰,连连道,
没哭!没哭!她想掩饰,眼泪却掩饰不住,那泪水好像雅鲁藏布江的流水一般,滚滚淌
下。”
阿美娜被感动得流泪道:“兰阿姨为什么要那样伤心呢?”
老年藏妇叹道:“娘问了半天,她都不肯说,等娘出了房门,娘悄悄走过去,只听她又
在痛哭,娘太伤心了,她……受了什么太大的伤痛呀!……”
‘直等你们回来,克力??偷偷告诉了娘,娘才明白,你知道吗?兰小姐从不接触任何男
子,但克力??却看到他俩从拉瓦山上,手牵着手,身偎着身,亲蜜的下山;克力??说,兰阿
姨在山上遇到狼群,肩臂被狼咬伤了,是那位汉人救她下山的,你知道吗?’
‘你还知道?当那位汉人给你戴上金冠时,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兰小姐,但克力??却看到
她突然掩面奔回,这是为的什么啊?……’
顿时,阿美娜也明白了,她想起来了:“昨天阿姨回来时,自己开玩笑说:一定是阿姨
未来的……我夫婿两字尚未说出,阿姨羞得直追着我打,阿姨若不爱他,怎会如此!阿姨平
时常说,不让任何不相干的男子碰到她,今天在草原上阿姨紧捏着他的手,草原上的女子都
惊动了,这……这不就是把他当作有干系的爱郎吗……”
阿美娜想通了,唇嘴颤抖道:“那怎么办呀?那怎么办呀?……”
老年藏妇老泪直流道:“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我们决不能对她家负媳的兰
小姐,一个是我心爱的阿美娜,而那汉人却是你们俩人的爱郎,这……这这叫娘……不知帮
谁说才好?”
突于此时,克力??跑进来,气喘道:“兰阿姨走了,她说要去中原办事……”
阿美娜急道:“兰阿姨去中原做什么,她不是要上看龙山上去吗?”
老年藏妇叹道:“兰小姐以往每个月都要上看龙山一次,这次离家将近一年才回来,不
会不上看龙山去,便又走了?”
克力??道:“兰阿姨决定不去看龙山,临走时她对我说:姐姐的爱郎脑筋受到震汤,忘
记了以前的事,要姐姐尽膘把他送到看龙山上去,晚了,怕不容易治好:兰阿姨说话时似乎
在淌眼泪,我不敢问她为什么流泪,直看她带着行囊,骑着黑马,飞奔去了。”
阿美娜惊叫道:“不!不!他应是兰阿姨的爱郎,阿美娜抢了她的爱郎,应该兰阿姨送
他上看龙山。”
她朝阮伟的房内奔去。
阮伟正要出房去看公孙兰,看她从草原上回来没有,阿美娜与他撞个满怀。
阮伟问道:“阿美娜,什么事那样慌?”
阿美娜情急道:“兰阿姨走了!”
阮伟奇道:“她到那里去?”
阿美娜泪盈于眶道:“不要问,你快去追!”
阮伟不知公孙兰为何不告诉自己就走了,当下答道:“我去追她回来!”
阿美娜抓住他的手道:“你跟兰阿姨到看龙山去。”
阮伟道:“为什么?”
阿美娜道:“不为什么,听我的话。”
阮伟微微点头,他想到去看龙山,将看不到那熟悉的笑容,于是要求道:“你笑一个给
我看,我才走。”
阿美娜现在那能笑得出来,她抹去眼眶中的泪珠,强笑了一笑。
她要笑给他看,因她知道这将是对他最后一次的笑,最后一次对自己爱郎的笑,以后他
不再是自己的爱郎了……
阮伟一看到她的笑,就迷惑了,走不动了。
阿美娜轻轻推着他离开自己,但当他一离开自己,泪水立刻泉涌而下,她颤抖的道:
“别了……永久的……别了……”
阮伟走到院中,克力??已为他备好黑马,阮伟正要上马,院门拥进几个牧人连推带拉,
才把‘白蹄乌’送来。
牧人齐声道:“这匹马应该归勇士大会胜利者所有!”
克力??大喜,有这匹马就不怕追不上兰阿姨,他赶紧从黑马上卸下马鞍,套在‘白蹄
乌’身上。
阮伟向克力??大叫一声‘谢谢小弟!’翻身上马,顿时风驰电掣,奔掠飞去。
克力??听不懂阮伟叫什么?但知他是向自己告别,于是举手挥摇,心中默祷着:“愿你
快快追上兰阿姨!”
满怀无比悲伤的公孙兰,她快马加鞭,极力的策马聘驰,向拉瓦山上奔去,她彷佛要以
极快的速度,刺激心里,稍稍忘却如针刺般的痛苦。
她毅然离开阮伟,却也是最不愿意的离开阮伟。
早上以来,她没有进一点食物,直到马背上抽得数不清的鞭痕,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这时将近黄昏了。
松林中,一片广地上,白骨处处可见,那些都是她与阮伟杀死的狼,想是她俩离开后,
被未死的狼,吃得干干净净。
公孙兰触景生情,她想起自己独立杀狼,拼力护卫阮伟的孤单,直到阮伟加入战围,她
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