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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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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忘忍受着胸间巨大的疼痛和烦恶之感,好似看两个莫不相干的人一般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与母亲。
  吴海媚喃喃地说道:“我是,我是个恶女人,我应该得到报应,你把我们母子一起杀了吧,我把他生下来,这么久没有同他在一起,能够同他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圣主又是一阵大笑,然后说道:“是的,我是要杀了他!因为他曾经想要杀我。想要杀我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思忘感到了背上的一阵凉意、他忽然想起黄药临死时的一番话来:“人生一世,英雄也好,草民也好,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孤单而来必当孤单而去,谁不能代替谁来承担这份孤单和死。纵是帝王摈纪成群,也一样要独自承担这份孤单和死。哪怕是最爱你的人,在你临死之时不在身旁,那也是与陌生人无异的……
  那日清晨,在烧焦的树林之旁,黄药师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听了也不是特别在意,当此之际,这番话竟是这么清晰地一字不差地响在耳边,他才知道这番话在那时是让他记住了。
  吴海媚向前走过来,她的神色坚决,她已然下定了决心要与她的儿子死在一起。
  圣主扑上去一把拦住了她,说道:“不、你是一个恶女人,你那么恶毒,居然能够想到要让我们的儿子来杀我,可是我爱你,我就爱你这样的恶女人,你死不了的,你不能死,我不让他死的人他定然死不了……哈哈哈,我不让他活的人他休想活……哈哈哈…”圣主长笑声中,把左手举了起来。
  猛然之间,思忘觉得眼前一亮,他们又一次被火圈包围了。
  只见那一百余名手持黑竹筒的青衣人快捷之极地将那黑色的物事喷出来,将老顽童,思忘,何足道与扬执围在了中间,大火立时腾空而起。
  当此之际,他们四人三面临火,一面临着百丈冰崖。那冰崖的下面有成百只的被他们打死的骆驼。
  那火焰腾腾而燃,在雪上冰上亦是毫无阻碍地流动着。燃烧着,好似这崖上已然处处成了火的家园一般。
  圣主两手抓着吴海媚,高声长笑着,好象是一个帝王一般地立在椅子上。
  猛然之间,那冰崖之下亦是传来了一阵长笑之声,那笑声从冰崖下十分清晰地传上来,撞击众人的耳鼓,显然发笑之人是个内力极强的高手。
  圣主立时止住笑声,静静地吃惊地听着。
  老顽童、思忘四人被火困任了,亦是听到了那震耳的长笑之声,也立时吃惊地听着。
  那发笑之人好似知道了众人都在倾听他发笑一般,立时止住了笑声,顿了一下,又哈哈地长笑了三声道:“谁笑到最后才算是笑得最响,圣主大人,你们冰崖之上的所有英雄好汉们,今天是你们的末日,请你们记住了,我到明年的今天来给你们烧纸,”说完了,又是一阵长笑。
  圣主的脸上已然变了颜色,吃惊地大声喝问:“你是谁?你有什么本事将我们所有时人都杀死?!”
  那发笑之人大声说道:“哈哈,我是谁,你到今天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我就是那个一直在你面前卑躬屈膝的圣斧教教主,几年来我忍气吞声地奉承你这头蠢猪,就是为了能有今天,就是为了能够笑得更响,就是为了将你们所有的这些人都一举葬在这个冰崖上!”这番话说完了又是一声长笑,长笑过后,紧接着便传来了三下极为凌厉的啸声。
  猛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圣主他们身后的冰洞倾到之间被炸得塌了,在塌了的冰恫之前,立即腾起了极为猛烈的熊熊火焰,那些站在冰洞之前的青衣人被炸伤倒地了数人,其余的人立即被那大火烤得向后退着,退到了圣主的周围。
  圣主楞了半晌,猛然之间又发出了一声长笑,高声说道,“两面人,你隐藏的好深,我恨我这些年没有看透你。但是你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你炸毁了冰洞我就不能下去冰崖了吗?哈哈哈,我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两面人的笑声又从下面传了上来,接着是他阴森冷酷的声音:“我们两人之间会有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不妨抬头看看!”
  猛然听得轰轰不绝的响声从上面云端之中传来。那响声竟是愈来愈大愈是恐怖骇人,好似比之追着思忘他们的骆驼群奔跑的响声大了十倍也还不止。
  圣主听到了这样的响声脸色骤变,拾头向上看去,更是脸色惨白之极。好似看到了世间至为可怕的事情。
  思忘等人亦是抬头看去,脸上也是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
  那确然是世间最为可怕的事情。
  但见在巨大的恐怖之极的轰响声中,那高人云端的冰峰向下倒了下来,巨大的冰峰带动山顶的冰雪一同向下跌落,慢慢地,好似整座山峰都倒塌了一般向下压了下来。
  何足道于面临绝境之际反倒变得极为平静,淡谈地说道:“大雪崩!看来我们确然是完了。”
  老顽童于危难之际眨了眨眼睛,好似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叫道:“徒儿,我们快走,去跳崖!”
  思忘一想,与其等在这里被埋人冰雪、不若跳崖一试,或许侥幸能够幸免一死。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顽童却急不可待地一把将他掠过,回身又把杨执一提,快捷地奔到了崖边。
  何足道猛然想起一事,也跟着奔到了崖边。
  那些黑人面临着被冰雪掩埋的恶运,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婉的惨嚎之声,这惨号之声汇入冰雪下跌的轰轰不绝声之中,更加骇人心傀。一时之间,冰崖之上一片混乱,惨号之声不绝,更有不少青衣人钻入了火海之中,又从火海里,带着火焰奔了出来,在冰崖上慌乱地继续跑着,身上烧着熊熊的烈焰却浑若不觉一般。
  何足道走到崖边,立时绝望地叹了口气。他们上来时的随绳已然不在了。
  老顽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汇入雪崩之声和众人的惨号之声里面,当真是怪异之极。
  思忘正欲跳崖,被老顽童一把拉住了。
  老顽童神色诡秘地道:“徒儿,你看师父给你变一个玩具出来!”
  思忘当真是哭笑不得,当此之际,他还有心玩闹,这真是世间最大的奇闻。思忘顾不得老顽童胡闹,回头看时,见那下降的冰雪已然距头顶只有几十丈高了,在人群中寻找母亲,却再也没有找到。他心下正自难过,猛然觉得腰上一紧,已然被老顽童提了起来,接着是杨执的一声惊呼和老顽童的一声喊:“何足道,快抱住我老人家的腰!”
  紧接着老顽童纵身一跃,向冰崖下跳了下去。何足道不及细想,真的身子一扑,抱在了老顽童的腰上。
  老顽童左手抓着扬执,右手抓着思忘,腰上带着何足道,刚刚跳离冰崖,后面传来冰雪降到冰崖上的轰然一声巨响,好似整座冰崖都被那冰雪砸得塌了一般。
  冰崖之上的所有人等立时都被埋入了冰雪之中。
  思忘于下落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抬头看时,不知何时头顶上已然罩上了一块大布。那大布足有两丈见方,四角都结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拉了下来,系在了老顽童的腰间。
  思忘猛然醒起他们三人在六合谷聚豪厅中坠入千魔洞时的情景。同时想到了那夜老顽童于客店之中折腾了一夜的怪行,现下他终于明白了老顽童那一夜究竟在干什么了。而后老顽童的驼背之上其实一直藏着这块今日救了他们四人的大布。
  何足道言道:“老顽童,我真服了你了。”
  杨执道:“老顽童,也亏了你顽皮成性,否则今日我四人不被埋在冰崖之上,也定然会在冰崖之下摔成了肉饼。”
  思忘则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半日来,他几经生死巨变不说,更是于自己的身世真相大白。可是刚刚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们便双双惨烈地离开了人间。
  老顽童哈哈笑道:“我们便如大鸟一般地从冰崖上飞下来,这真是快活之极,好逍遥,好自在,好追逐自在!”
  杨执忽道:“下面有人!”
  四人立时想起了在冰崖上听得的笑声及冷酷之极的说话,都是心中一紧。
  只听下面一个声音道:“哈哈,我只道我的倚天剑已然派不上用场了,没料到老天有眼,当真把你们救了下来,特意来为我祭剑!”
  说话间四人已然落到了地上,抬头看去,正是那圣斧教主两面人腰悬一口四尺余长的宝剑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站着二十余名手持板斧的圣斧教教徒。
  老顽童一面快速地收着大布一面问道:“喂,怎么我一掌已然把你打得吐了血,现下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叫唤?”
  两面人看了思忘一眼道:“你们会做作,难道我就不会么?”
  老顽童特大布收好,擦掌摩拳地道:“来来来,咱们再行打过!”
  两面人道:“你一掌都没有将我打伤,定然是打不过我,我待会儿一定送你上西天,你不用这么性急,让我充送你徒儿上路,不好么!”
  老顽童更不打话,猛然之间扑了上来道:“看脚!”两掌快捷之极地拍了出去。
  两面人好似早就有了防备,右掌一立,一掌拍了出来,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两面人动也没动,老顽童却向后连退了三步。
  老顽童惊奇万分地看着那两面人,又是挥掌拍了过去,两面人仍是单掌迎接老顽童的双掌,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将老顽童仍是震得退了三步。
  老顽童瞪视着两面人,想不明白何以这个人在崖上内力远远不及自己,一下山崖便会内力大增,竞好似比自己已然略微高出了一筹两筹。
  两面人冷笑道:“这回你信了么?”说完了从地上捡了一个雪切起来道:“这个雪团原本是你的东西,待会儿你原原中本地将它吃了下去,本教主便饶你不死,你看可好?”说完了,将那个雪团又抛到了地上。
  猛然之间老顽童又是大喝一声,“看掌!”快捷之极地抽出了腰间的黑斧扑了上去,当头向那两面人便劈。
  但是他快,那两面人更快。也不见那两面人如何动作,左手已然将那柄倚天剑抽了出来,迎向老顽童的黑斧颤动着挥了过来。但听得哧哧哧三响,老顽童猛然跃了回来,不但手中只剩下了四寸长的一截斧柄,胸前衣襟上更渗出殷殷鲜血。
  老顽童的脸上惊骇之色仍自未消。
  看那地上时,那柄坚硬之极的黑斧已然被削成了齐齐的三段。
  两面人再不理会老顽童,长剑一指思忘道:“该你了,别要自认你的无招无式剑法无人识得,现下你尽可以好好的演示一番。能够用当世第一剑术高手的血来祭剑,这把剑也该知足了!”
  说完了宝剑斜劈,一振,嗡嗡之声不绝,那剑已然被他随便之极地拎在手里,正是思忘平时练剑时的拿剑手法。
  思忘心下惊骇之极,亦是愤怒之极。他终于明白眼前之人便是骗得爸爸剑术的那个人,也是骗得自己在幼中之时便代他受了绿衣双使一掌的那个人。他向前走去,但刚一动脚步,胸间便一阵剧痛,脚下一阵踉跄,幸亏杨执扶住了才没有跌倒。
  扬执道:“你趁他伤成这样同他比剑,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
  两面人道:“我反正被别人骂惯了,你再多骂几句也没什么。
  我不怕他伤好了打他不过,他的无招无式剑法未必便人人都怕。
  只是我没有时间等。有更多的大事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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