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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道:“就是嘛!所以老天爷在你落崖时,故意三番两次的和你作对,想要送你回姥姥家放长假。唉,可惜呀,可惜,你是祸害遗千年,只好让你继续茍延残喘,为害人间!”
三宝谑笑道:“四平,你真不愧是我弟弟,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哈……”
杨威三人,得意地放声大笑。
他们全都忘记了,刚才在悬崖上见小赌和大风雪搏斗时,种种的紧张、担心、痛苦、害怕的心情。
小赌哼哼道:“我是祸害?刚刚是谁拼命在叫小赌、小赌?哼!”
三人猛然噎住笑声,想起刚才的历险,可没人有勇气再来一次。
杨威解嘲笑道:“呵呵,刚刚是为了配合你的演出,故意制造的舞台效果。那是故意的。”
地狱门主他们,见这四个人才从鬼门关上转过一趟回来,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挖苦,不禁摇头叹笑。
阴胜道:“小赌棍呀,你们这几个宝贝,到底是很英雄地看破生死,还是很迟钝地看不清生死?”
小赌瞪眼道:“当然是很英雄地看破生死啦!你没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迟钝呢?”
三宝接道:“对对,你不看是谁的儿子,怎么可能迟钝?”
杨威补一句:“是呀,不看看是谁的拜弟,岂有迟钝的可能?”
“哈哈哈……”
三个大人,四个小人,同时哈哈大笑。
碰上这群油腔油调的贼人,不知恶心、不要脸为何物的小贼头,神仙也会被捧得心甘情愿自动从神坛下来,把神位让给这四个小人。
桃源山庄。
有人正焦急地待等着他们这群风雪夜归人。
杨威的娘,也是小赌的干娘,正仁立在山庄的正厅门口,眼巴巴地盼着儿子、干儿子们回来。
风雪,是最无情的啊!
有多少人,因为这样的一场风雪,从此与亲人成为永别。
杨母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倚门而立,望眼欲穿,口中喃喃地念着观音大士白衣神咒,希望冥冥中的神,能保佑她的孩子们平安归来。
王老爹自内厅走了出来,看见杨夫人痴立门口,不禁安慰道:“主母,你就坐下歇歇吧!庄主他们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何况,李爷、席爷和阴爷三人,亲自去接应庄主他们,更是万无一失。”
杨夫人在左侧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有人送上热茶。
杨夫人依旧担心道:“可是老爹,这风雪来的突然,又是这么凄厉,我就怕小赌他们仗着自己一身武功,不知道躲开,那才让人担心。”
王老爹在一旁落座道:“不会的,主母,你别看庄主他们都还是小孩。可是,办起事来的精明和计较,比大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会照顾自己的。”
厅外,五花太岁嚷道:“回来啦!回来啦、庄主他们全回来啦!”
杨夫人和王老爹高兴地起身,迎向厅门。
王老爹犹回头吩咐道:“阿桂呀!快将温好的酒送上来呀!”
杨威的娘急急拉开厅门,果然,小赌他们正随着五花太岁向正厅奔来。
众人一进厅,也带进了一屋子寒冷。
每个人都抖动着身子,双手忙碌地拍去一身雪花。
小赌原来湿透的衣服,如今竟然结着薄薄的一层冰,遇上屋中的热气,开始缓缓溶化滴水,就像落汤鸡一样。
杨夫人和地狱门主等几位大人打过招呼,见小赌一身是水,忙问道:“小赌,是不是掉进水中,怎么湿成这样,快把衣服换下,会感冒的。”
说着,她接过王老爹端来的温酒,要小赌喝下。
杨威道:“娘,小赌是为救我,才落成这样。”
小赌一抬肘,撞向杨威,杨威莫明其妙地看向小赌,小赌正对他眨眨眼,意思是说:
“不可说!”
杨夫人没有注意他们兄弟俩,正在交换情报。
她问道:“是怎么回事?”
小赌眨眨眼轻笑道:“没什么事,是我为了拉二哥,跌进了水潭里泡了一下。”
他随着拉着杨威和三宝他们,往内厅蹿去,口中同时大声道:“干娘,你等一下,我们换衣服去。”
小赌一行四人,便由桃源山庄内快步行向邀月居去。
一路上,小赌数落着:“二哥,我说你实在很呆,没事干嘛多嘴,你若说出刚才的精彩实况,你不怕吓着干娘?而且,我保证,你一定来上一顿三娘教子,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唠唠叨叨,念得你耳朵生茧。”
杨威轻笑道:“小赌,你只说对了一半。娘是会被我们刚才的事吓着,但是,她绝对不会唠唠叨叨。”
三宝在后面问道:“乞丐师兄,你那么有把握?”
杨威点头道:“我娘是天下最贤慧的人,她会担心我们,但她只是将担心放在心中,她不愿意用语言增加我们的负担和不安。”
说着,杨威忽然在回廊停下脚,他望着廊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有些感叹道:“其实,我实在很不孝。明知道娘为我担心,偏要学武,随着师父在江湖上闯荡,平时不但不能陪着娘,承欢膝下,还要娘为我挂心。”
原来往前奔去的小赌,发现杨威停了下来,便又转回身,却看见杨威一脸的内疚,喃喃地忏悔着。
小赌他好感动,虽然,他认干娘的时间不长,但已渐渐能体会,做儿子给父母带来的烦恼是无穷尽的。
尤其,他的干娘,杨威的生母,既不愿阻拦儿子的发展,又深怕儿子受到打击伤害,那种心境,恐怕不是他们这群小小子能够了解的。
小赌一拍杨威的肩膀道:“二哥,你有孝顺的心,干娘她一定知道,以后若没什么事,你可以常常回来桃源山庄看干娘,否则,你到江湖上忙时,我就帮你陪着干娘,也一样啦!”
杨威回过神来,回敬小赌肩膀一拳道:“对,咱们就这么说定八以后谁有空,谁就要多陪陪我娘。”
三宝和四平两人,看小赌和杨威二人的商量安排,不禁也想到自己的老爸,何尝不挂心他们,而他们也第一次真正为身在江湖的老爸,操一份心。
席老爸不是曾说过:“在江湖上闯,就得随时准备送命。”
三宝猛的心惊肉跳,他拉着小赌道:“小赌,你的血参还有没有?可得给我老爸多吃两片,让他武功增强一点,免得在江湖上闯太危险。”
小赌瞪他一眼:“等你现在才想到,公鸡早就下蛋啦!”
四平道:“公鸡下蛋也没关系,只要来得及就好。”
小赌笑骂一声,四人才掠身往居处而去。
而在大厅上的阴胜,心中在想:“小赌棍,你真的长大啦!开始知道,身为父母的人会为子女操心。你也知道,有些事不该告诉杨家嫂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做师父的,养你十五年,比你干娘更担心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难道,小赌心中真的只有干娘,没有师父吗?
才不是!
小赌虽然称阴胜为师父,其实早就将阴胜看得比亲老子还亲。
他对阴胜的感情,胜过对干娘的感情不知有多少倍,否则,他怎么敢对阴胜如此目无尊长。
就因为小赌知道,只有他师父才能让他如此放纵自己的感情,可以毫无保留地随心所欲,对干娘有礼,何尝不是小赌对他干娘客气。
对别人的娘,总不能像对自己的爹一样,太过随便,对不对?否则人家会说没家教。
而自己的爹绝不会说自己的儿子没家教。
其实,我给你说,干儿子好做,亲儿子难为啊!
天明前的夜,最为黑暗。
同样的,春天到临前的暴风雨,也特别激烈。
因为,此时的风雪,再不好好嚣张一下,那么,岂不是要等到来年,才会机会再秀一场,再度亮相一番。
一年吶,三百六十五天,日子可不好过呢!
这也是所谓回光返照的原理。
因此,在数天前那场恐怖的暴风雨结束之后,天便开始渐渐放晴,雪慢慢的在溶化,小溪又开始潺潺流动。
新种的梅树,也正在抽送新芽。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春天真的来到人间。
所有的所有,都在告诉人们,春光无限好。
过完元宵,年终于正式过去了。
一大早,五花太岁就带着兄弟们外出做活去,他说要趁着大好时光,整地翻土,准备开始今年的播种计划。
不知怎的,小赌今天早上忽然配上他曾爷爷留下来的兵器鬼眼魔刃。
掌宽的皮带,服贴的系在腰上,里着鬼眼魔刃,垂悬在左胯。
当小赌走动时,皮囊就一摆一晃,半截银亮的鬼眼魔刃就显眼的一闪一闪,真像骄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挑逗不服气的人。
而鬼眼是冷冽的,魔刃是无情的,有谁敢真的不怕死,去试试那只眼睛的厉害。
杨威一见到小赌的行头,有些奇怪地问:“小赌,你干嘛?没事骚包呀?”
小赌一甩马尾,一拍鬼眼,大刺刺道:“这乃果报之神,专管人间善恶,汝等可是善人?若非,吾送汝等回地狱修行。”
三宝不屑道:“无聊!”
四平却道:“发癫!”
根本没人去理会小赌。
小赌无趣地坐上他的庄主宝座,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
三宝和四平正聚精会神地下棋,杨威手持一卷乌龙院,看得傻笑连连。
终于小赌耐不住如此的不受重视,他拍着宝座旁的高脚几道:“喂,有没有人有兴趣出去玩玩?”
还是没人理他。
小赌一火大,冲向三宝他们,衣袖一挥,一盘精彩的棋赛变成大杂烩,气得三宝和四平追向小赌。
小赌身形不停地掠过杨威前面,顺手抽走杨威手中的书,杨威看得正是精彩有趣,岂容小赌打岔,于是也追向小赌。
小赌见阴谋得逞,心中哈哈偷笑。
他心想:“他奶奶的,一个个都是大屁股吶,我老人家请半天请不动,非得使出非常手段才能激起活力。”
小赌心中在想,脚底加劲向前狂奔。
此时,四人的武功都已经今非昔比,这一番追掠颇有看头。
杨威起步虽迟,却和三宝兄弟俩追个并肩,落在小赌身后数丈之远,就像一道青色流光,小赌足不留痕,身形飘逸向前。
不一会,果树园已赫然在望,五花大岁正挥着汗和一群弟兄在翻地施肥。
小赌身形微闪,悄然进入果园,杨威等人穷追不舍,也倏地钻进果园,就像玩官兵捉强盗一样,小赌是强盗,杨威他们三人是官兵,一入树林,三人见小赌纵跳奔驰于果树之间,还不时回头撩拨他们。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三人分作三个方向围剿,小赌。
杨威对于和三宝、四平合作,捕猎小赌,早枕甚有心得,身形展开,兵分三路,不必商量。
小赌对三人的围剿,早就胸有成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死的很惨。
只见他突然停身,等在村前,四平嘿嘿一笑,饿虎朴羊,小赌待到四平进身,一个扭腰,闪过四平,顺手一拖,四平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上树身。
这一撞,撞得四平唉唉直叫,抱头直逃。
小赌一招得手,人如蛇鳗,一滑溜,蹿出三株果树外,斜里杨威凌空飞扑,恶行恶相地抓向小赌,口中大叫:“书还来!”
小赌嘿嘿一笑,顺手将树边正在施肥的一名兄弟拉起来,递进杨威怀里。
只听到哎哟一声,杨威和那人抱个满怀,而且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