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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雪情急道:“现在顾不了他们,你的火毒一发,就一个也走不了啦!”
小赌一抬右臂,已毫无所觉,不禁大惊道:“我的右臂……”
小飞雪眼前二三十名男女扑来,拖了小赌,转身疾奔而去。
断后的地狱门主,奋力边战边退,终于突围而出,追上奔出山谷外的小赌和小飞雪他们。
迎面突见一条人影奔来,地狱门主忙道:“让我来!”
来人巳近,竟是满身伤痕累累的杨威。
地狱门主快步迎上前,惊问:“二弟,你……”
杨威苦笑道:“你们刚走不久,我出洞去方便,突遭一批奇装异服的男女偷袭。我一个失神,不慎失足跌下山坡,当我爬上来时,忙赶回山洞一看,三宝和四平已被他们掳走,立即一路追来……”
小赌顾不得伤痛,顿足大骂道:“这两个猪,一定是睡得太死,才被人家攻了个措手不及!”
杨威自责道:“都怪我……”
小赌口无遮拦地随口而出道:“二哥,这怎么能怪你,尿急了,当然要去解,总不能让你憋死呀!”
小飞雪面红耳赤,用力捏了小赌的右臂一把,他却毫无所觉,这才惊觉道:“小赌,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赌瞪她一眼道:“谁说我没知觉!”小飞雪道:“那我刚刚用力捏了你一把,你怎么没有反应?”
小赌怔怔道:“你捏了我?”
小飞雪点头道:“是啊,就是这样……”
她又用力在小赌臂上一捏,仍然毫无反应。
这一来,连小赌也吃惊了:“糟了,我这条右臂报废啦!”
小飞雪忙道:“快服万年血参。”
小赌急伸左手,往怀里一摸,才想起藏在身上备用的那一大片万年血参,已经给那小鬼服下。
在小飞雪面前,这事不又不能提。
小赌脸色一变,沮丧道:“完了!”
小飞雪一惊道:“怎么了?”
小赌苦笑道:“血参全在三宝的背包里。”
“啊……”
三宝人都被掳了,血参还会留下?
四个人的脸全绿了。
山洞内。
火仍在洞口处燃烧着。
现在已不是防雪怪来袭,而是为了取暖。
说来真邪门,小赌被霹雳神火灼伤,照理应该是发烧发热,他却全身冰凉。
地狱门主欲以本身功力,助小赌将火毒逼去,但运功已将近一个时辰,他自己已是汗如雨下,头上直冒蒸气。
而小赌却仍无起色,冷得全身直打颤。
小飞雪和杨威在一旁护法,一个是急得泪眼婆娑,一个是不断暗骂自己。
可惜泪水与自责,都无济于事,不能使小赌体温回升。
自从结识小赌至今,没有人见过他如此狼狈过。
他的脸上,已不再有往日的笑容。
那种可爱又可恨,令人生气又喜欢见到的笑容。
天色已逐渐明亮。
火堆的枯枝又将烧完,火势正渐渐减弱。
小赌的生命,正像火势一样,即将熄灭。
地狱门主已无能为力,沮然的摇摇头,虚弱的在一旁打坐,运功调息。
小飞雪再也忍不住,突然扑到小赌胸前,双手捧着他的脸,痛哭失声道:“小赌,你不能死,小赌……”
杨威连连用力打自己的耳光,恨声道:“该死的我,我真是该死,真该死……”
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自洞口外道:“我,我可以进来吗?”
地狱门主正在运功,不敢受干扰。
小飞雪和杨威闻声一惊,同时向洞口看去,竟然是个奇装异服的少女。
她头上里着包巾,跟身上的装束极不相配,探身又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杨威已赶到洞口,喝道:“你是拜火教的?”
少女微微点头。
杨威又道:“谁派你来的?”
少女道:“我自己。”
杨威意外地一怔,又道:“你来干吗!”
少女尚未及回答,小飞雪已霍然跳起,冲到洞口,怒声道:“哼,你是来看他死了没有,是吗?”
不料,那少女道:“我是为他送解药来的。”
小飞雪惊声道:“送解药?为什么?”
少女郑重其事道:“因为他曾救过我一命。”
原来她就是那小鬼,难怪用包巾里头,是怕露出那仿冒的冲天马尾啊!
小飞雪若有所悟道:“你就是那个跟他……”
亲嘴两个字说不出口,只好咽了回去。
少女突自腰间,取出个蜡丸,递向小飞雪说道:“被拜火教的霹雳火所伤,除非用这药九救治,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而且,越是内功深厚,欲借内力将火毒逼出,死的越快!”
小飞雪和杨威闻言,惊得张口结舌,难怪地狱门主以内功,欲助小赌将火毒逼出,反而使情况更糟。
这不但是弄巧反拙,简直是在催命嘛!
小飞雪将信将疑道:“你不会是骗我,想害他吧?”
少女叹道:“我已尽心尽力,冒死盗出这粒解药送来,如果你们对我怀疑,我也无法使你们相信,再见!”
说完,她掉头说走。
小飞雪追出洞外道:“慢着!”
少女止步回身道:“你相信了?”
小飞雪忽道:“把你头上包巾取下。”
少女诧然道:“为什么?”
话犹未了,小飞雪已出其不意.出手如电的将她头上包巾摘下。
冲天马尾已拆散,披散在头顶。
小飞雪笑了,不是嘲笑,而是欣喜和感激的笑。
少女怔住了,她不知道这会证明什么?
小飞雪突然情不自禁,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谢谢你,我代表他谢谢你。”
少女窘然一笑,回亲小飞雪一下道:“这个代我转给他,再见!”说完,夺回包巾,转身一溜烟而去。
小飞雪望着少女去远的背影,伸手抹了抹被亲的脸颊,满含妒意道:“哼!这个才不会转给他呢!他要,我自己会给。”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多小心眼呀!
杨威话了出来,见那少女已无影无踪,急问道:“小飞飞,她走啦!”
小飞雪微微一点头,回身人洞。
杨威跟在身后追问道:“她的话可信吗?”
小飞雪故作神秘地笑道:“我信任她!”
杨威道:“万一……”
小飞雪未加理会,将手中蜡丸捏开,只见里面是颗朱红色药丸,散发出一股异香。
杨威急道:“小飞飞,你当真是要冒这个险?”
小飞雪向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小赌一指道:“他已在垂死边缘了,不冒这个险,他能活吗?”
杨威一怔,哑口无言。
小飞雪蹲下身去,伸手将小赌的嘴捏开,再把药九捏碎,慢慢送入他口中。
当整颗药丸分次塞完时,地狱门主也运功调息完结,起身走过来道:“刚才来的姑娘,说的一点没错,这是江湖中最狠毒的手段,让中毒者急于想将毒逼出,反而弄巧反拙,结果更快把命送掉,只怪我一时不察,未曾想到外国人也用这种毒计,几乎害死了小赌!”
小飞雪问道:“门主也相信,她送来的真是解药?”
地狱门主领首道:“就因为她说出,我未能助小赌将火毒逼出的原因,我才深信不疑。否则,即使我正在运功调息的紧要关头,也会不顾一切后果,阻止你冒险给小赌服下这颗药丸的。”
小飞雪道:“但愿这药丸……”
突闻杨威惊喜道:“你们看,小赌在动啦!”
小飞雪与地狱门主忙低头一看,果见小赌的嘴在张动,并且发出轻微的呻吟。
地狱门主道:“快拿水来!”
杨威忙取过水袋,交在小飞雪手里。
小飞雪拔开木塞,吸了一大口含在口中,此刻已顾不得许多,当着地狱门主和杨威的面,将口凑向小赌的嘴,把口中含的水缓缓吐入小赌口中。
这时小赌尚未清醒,自己无法喝水,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法子。
连喂几大口水后,小赌停止了呻吟,似乎痛苦已渐消,安详的睡着了。
小飞雪伸手一探小赌的身体,惊喜道:“体温在回升了!”
地狱门主微微领首道:“嗯,脸色也逐渐转为红润了,这药还真管用!”
杨威强自一笑道:“小飞飞,我不得不佩服你,如果是我,真不敢轻易相信送药来的姑娘。”
小飞雪脸上有了笑容,她道:“因为你不是女人。”
杨威道:“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小飞雪一本正经道:“只有女人,才真正了解女人。”
杨威一头雾水,还是不懂。
当太阳升上山头时,小赌又活蹦乱跳了。
除了右臂上留下被灼伤的痕迹,简直看不出他是死时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
现在轮到他担心了。
他担心被掳去的三宝和四平,担心那些万年血参,也担心冒死送解药救他的那小鬼。
自然,当务之急,是要全力救出三宝和四平。
小飞雪却担心小赌的伤势:“你真的没事了?”
小赌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德性,一拍胸脯道:“笑话,这点小伤能把我摆平,我就不是任小赌。”
果然是任小赌,好了疮疤就忘了痛。
于是,四人急如星火,直奔昨夜的山谷而去。
不料进入山谷一看,竟已不见一个人影,地上只留下那一大圈,被烧成焦土的痕迹。
四个人全傻了眼。
杨威不愧是丐帮少帮主,四下一查看,发现地上被掩饰过,但仍然可看出重物拖动留下的痕迹,向西北方向一指道:“他们带着那几个雪怪,从这个方向走的。”
地狱门主道:“那他们走不快,咱们快追。”
四入那敢怠慢,即朝西北方向急起直追。
杨威的判断果然不错,拜火教的大队人马,正扎营在数里外一处旷谷中。
昨夜,是拜火教创立迄今,将近百年以来,最光辉灿烂的大喜日子。
首先是生擒了举世罕见的几个雪怪。
接着.副教主以霹雳神火伤了天下闻名的任小赌,而且,除非获得拜火教的独门解药,任小赌必死无疑。
但解药由教主亲自保管,对方绝不可能获得。
所以他们估料,任小赌是死定了。
再接着又来个暗杠,左右二使率领手下,入山伐木话造兽笼,以便载运雪怪回国,无意间发现山洞,突袭得逞,不仅擒获熟睡中的三宝、四平,还得到了全部万年血参。
拜火教喜讯连连,真是人走时运马走骠,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当副教主那黑袍中年人忙着指挥以火驱使几个雪怪入笼之际,教主简直乐不可支,一面心花怒放,爱不释手地观赏锦盒中,一片片千载难求的血参,一面由几名少女替他“马杀鸡”。
山于病情日渐沉重,迄无起色,终日遍体痛苦不堪,按摩活动筋骨,已是他唯一可减轻痛楚的治标方法。
以左使的主张,要将三宝、四平就地解决,免得带着个累赘,同时以防对方纠众,一路追踪来救。
但右使表示反对,认为对手为了万年血参必然不会罢休,如果有三宝和四平为人质,可使对方投鼠忌器,不然贸然妄动。
结果,由教主亲自裁决,采纳右使意见。
天色微明。
一切就绪,准备开拔时,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正是曾仿冒小赌,后来又服下毒酒,却死里逃生的那小鬼。
她是右使的手下,正待派人分头找寻,那少女却匆匆赶回,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