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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宝拍卖大会
第二章 赌国三花
第三章 初见飞雪
第四章 小飞飞
第五章 笑闹童子
第六章 叫花鸡
第七章 巧建山庄
第八章 酒国逢知己
第九章 游龙醉丐
第十章 决战死亡谷
第十一章 万年血参
第十二章 崖底奇缘
第十三章 斗酒咏梅
第十四章 快乐的新年
第十五章 残酷的特训
第十六章 百蛇宴
第十七章 释佛梵吟
第十八章 鬼眼魔刃
第十九章 被窃的初吻
第二十章 终南山之变
第二十一章 冰雪银城
第二十二章 大战章鱼精
第二十三章 风流和尚
第二十四章 果报金童显神威
第二十五章 血战三盘山
第二十六章 巧计识元凶
第二十七章 寒玉血纹骰
第一章 万宝拍卖大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提起开封府,就不禁使人想起宋朝仁宗年问,那位廉明公正,不畏权势,能断阴阳的包青天……包拯。
尽管有人尊称他包龙图,也有人背地叫他包黑头,更有人指他为包大胆--说到大胆,那倒一点不假,就拿几件脍炙人口,百熟能详的案子来说,像怒斩不认前妻的驸马陈世美,大义灭亲铡包勉,夜审郭槐,审乌盆等等。若是换了旁人,凭一个小小开封府,胆敢鸡蛋碰石头。
包黑头就敢,你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管怎么说,开封因出了个包公而闻名天下,它也因而繁华热闹起来。
华灯初上。
只见行人熙攘,穿梭于三街六市。
突然间,人潮一阵惊乱骚动,纷纷闪避,不知从哪儿连挤带撞地冒出三个小鬼来。
他们自然不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厉鬼,只是三个小不点。有个妇人被其中一个踩了一脚。痛彻心肺,不由地怒骂道﹕“小鬼,你设长眼睛?踩得老娘好痛苦”叫他小鬼并不过分,谁叫他只有十来岁,又踩了那位老娘的三寸金莲,不骂他小鬼才怪。
小鬼自知太冒失,忙鞠躬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小鬼不是有意的,踩了老娘的脚,请老娘多多原谅。”
那妇人听这小鬼连声称她老娘,又见他长得一张清新可爱的娃娃脸,头顶扎个冲天辫,一副精明讨人喜欢模样,心里的气早消了大半。
刚说声:“没关系啦……”
小鬼却把眉头一皱道广哎哟哟!你这位老娘的脚还真硬,把小鬼的脚板梗得好痛,敢情老娘的老脚上……“老娘一听之下,脸可又变了,伸手一把抓住小鬼头上顶着的冲天辫,怒问道:小鬼!你说老娘脚上怎么了?”
人群里有识得这妇人的,心知她是东街口盛记当铺的老板娘,出了名的二头母老虎。
她娘家姓潘,取名玉莲,虽然跟风流成性的淫妇潘金莲,名字中问只差一个字,一个是金一个是玉,却八杆子挨不着边,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谋而合,她们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潘玉莲已是徐娘半老,凭着那所剩无几的风韵犹存,居然不让须眉,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玩那红杏出墙的把戏。
吴老板不是武大郎,赶巧他也有季常之癖,只是他比较聪明,有了武大郎被潘金莲在药中下亨,惨遭毒毙的前车之鉴,所以特别谨慎小心_,无论大小病,硬是吃了秤铊铁了心,绝不吃潘玉莲为他煎的药,以兔重蹈武大郎的覆辙,落个七孔流血而亡。
反正绿帽子戴惯了,习以为常,也就无所谓了,但是人言可畏,街坊邻居的闲言闲语,传到吴老板的耳朵里,实在不是滋昧。
尤其前些日子,一个促狭鬼上门佯作典当,开门要一百两银子。吴老板问他要当什么,他装模作样的,将一个布包送上高高的柜台。
吴老板问他包里是何物,他笑而不答。哪知吴老板打开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原来布包里竟是一顶绿色官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经那促狭鬼一宣扬,很快就传遍整个开封,成为市井的笑谈。
吴老板这下可发了狠,决心来个捉奸成双,以雪前耻。
这天傍晚,潘玉莲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佯称去逛街。前脚刚、一出门,吴老板后脚就跟了出去,一路悄然跟踪,发现老婆登上了一座小楼。
吴老板火冒三丈,暗骂道﹕“贱人,今日总让我逮个正着了吧!”。
可是继而一想,奸夫万一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凭自己跟武大郎差不多的身材,又从未习过武功,这个奸能捉得成吗?
奸是非捉不可的,既不能力敌,只有用智取。
别看吴老扳貌不惊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笔,但肚子里的歪点子倒不少。
他灵机一动,花了儿十吊铜钱,在附近找来一批顽童。由他发号施令,一声令下,立即在小楼四周点燃干稻草,使浓湮弥漫,一面齐声大叫:“着火啦!着火啦!”
果然不出所料,小楼上一对正在销魂的男女,信以为真,吓得魂飞天外,双双衣衫不整地破窗而出,跳楼逃命,结果潘玉莲扭伤了脚筋。
这一下扭得不轻,足足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出门走路时仍是一拐一肢的,有人见了问她脚怎么了,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说是脚上长了冻疮。
她忘了正值六伏天,脚上长冻疮岂不邪门。
这一来,她脚上长冻疮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
小鬼是言者无心,潘玉莲却是听者有意,犯了她的大忌。
潘玉莲认为小鬼是存心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甘休。
小鬼被她一把抓住冲天辫,众目睽睽之下,认为有损他的颜面,也不由地怒道:
“好个死婆娘凶个什么劲,再不放手,小爷可不客气了!”
跟他一道的两个大小鬼,年纪只不过稍长几岁。小小年纪,居然又是脑满肠肥,挺着个大肚皮,活似两尊小弥勒佛。
更绝的是他们长得一模样,大概是一对孪生兄弟,否则必有_个是“仿冒品”。
他们一直咧着嘴在笑,不知是有侍无恐,看准小鬼必然有惊无险,足以独力对付那女人,还是幸灾乐祸,存心看那小鬼出洋相。
总而育之一句话,他们是决心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这时驻足而观,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了。
潘玉莲不愧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怒斥道:“你这有木养没人:教的小鬼,老娘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右手紧抓冲天辫不放,左手疾挥,狠狠丁巴掌朝小鬼脸上捆去。
小鬼再不采取行动,他就是白痴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潘玉莲的一掌,眼看就要掴个正着之际,突见他向下一蹲,同时把头猛向后一甩。她抓佳冲天辫撒手不及,竟身不由主,被拋起半空,直朝围观的人群飞去。
想不到小鬼的冲天辫,居然如此厉害。
“啊……”惊呼声中,潘玉莲飞身摔落人群,跟几个看热闹的撞跌作一堆。
一片惊乱中,小鬼急向两个同伴招呼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个大小鬼一听,如梦初醒,忙不迭跟着小鬼,撒腿飞奔而去。‘一目气奔至东大街尽头,末见后面有人追来,三人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将脚步缓了下来。一个大小鬼忽道:“小师兄,你究竟知不知道地方,别带着咱们,像没头苍蝇似到处乱飞呀!”
他分明年纪大上好几岁,竟称小鬼小师兄,岂不有些怪哉?
另一个接道:是啊!小师兄,你跟咱们一样,从未来过开封……“小鬼自负地道:
笑话,师父指点的路径,我倒着都能背得出来。”
大小鬼不信道:“少吹牛!”
小鬼眼皮一翻道:“你们听着,牌招到看可就,丈三出不走直,巷长条一第进转左,街小条两过穿右向,头尽到走,街大东到找,城封开进。”
念经似的念毕,又补充一句道:“听懂了没有?”
两个大小鬼满头雾水,听得莫名其妙。
其中一个向另一个道:三宝,你听懂了?“披唤作三宝的茫然播摇头,反问道:
“四平,你呢?”
四平愤声道:“谁要能听懂,就是这个广说时伸手作个乌龟状。小师兄不悦道:
“听不懂是你没学问,怎么可以出日伤人,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师兄,简直目无尊长,不知敬老尊贤。”
好个小鬼,居然老气横秋,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嘴脸。
四平辩道:“我又不是骂你。”
小师兄反驳道:“怎么不是骂我,我懂呀!”
三宝道:“少盖!你刚才说的要能算人话,我就情愿当这个!”
说时也仲手比作乌龟状。
小师兄笑道:“好,你们仔细听着,方才我是倒过来说的,现在顺着说那,就是进开封城,找到东大街,走到尽头,向右穿过两条小街,左转进第一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就可看到招牌,这该听明白了吧!”
三宝‘四平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在这位小师兄面前,似乎只有甘拜下风,永远占不到他便宜。
小师兄更得意笑道广凶平,你是什么?“四平不得不认输,又伸手比作乌龟状,强自一笑道:“我是这个,成了吧!”
三宝心有不甘道:“小师兄,如果你带错了路,又怎么说?”
小师兄永远不吃亏地道广四平既是王八,我这小师兄自然是王七罗喽!
“三宝、四平一怔,只好相视苦笑。原来这小师兄叫任小赌,连名带姓都是师父起的。
十余年前,黄河决堤,将两岸数百里淹成泽国,小赌命大。被放在木盆里,随波逐流三日三夜,侥幸被人发现救起,保全了一条小命。
救起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被当时武林称为赌国之鬼的阴胜。此人不仅武功精深,赌艺更是神乎其技,堪称一绝,天下无敌。
阴胜将这命不该绝的男婴,带返江南抚养,视同己出。由他身上所挂长命百岁金锁片背面,发现刻有一任字,心知必是任氏门中后代。自己既是以赌扬名四海,干脆就替男婴取名为小赌。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阴胜不将男婴据为己有,仍冠以他本姓,这点确实难能可贵,绝非一般常人所能做到。十余年来,他们形同父子,却以师徒相称,阴胜不仅传授了任小赌一身武功,也教会了他各种赌技。
而十年前,与阴胜有生死之交的老友席良,突然不速而至,带来了三宝和四平两兄弟。表明将赴一场死亡约会,生死难卜,特地千里迢迢赶来,将他们托付给阴胜。席良一去不返,从此音讯育然。阴胜也收两兄弟为弟子,他们虽比小赌大上几岁,但入门较晚,不得不屈居师弟,尊小赌一声小师兄。这是无可奈何的,拜师学艺,就得按人门先后次序排列,绝不可像黄牛买戏票乱插队。
师兄弟三人这时正在东大街尽头,不难找到右边的小街。只是小街比大街反而更热闹。原因是这一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一样是赌,另一样是嫖。走进小街,便见到处尽是门前挑着大灯笼,写着什么兰花院、迎春院之类的,招待川流不息的寻芳客。
更有一些花枝招展的流莺,逢人就乱拋媚眼,甚至还有满街强拉嫖客的。
可惜包大人已作古,如果他能在世,看到这种世风日下的情景,必然会大力取缔,来一次扫黄行动呢!
师兄弟三人身入其境,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路东张西望,目不暇接,直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