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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伤者还是摇头。
“你确定你没事?”
摇头。
“摇头是有事还是没事?没事就再摇摇头。”
伤者却不肯动了……
欧利皱著眉头沈思,转头吻了一下瑟琳娜:“宝贝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家。”这时他才发现旁边的少女早就啜泣成一团。
他一边安抚惊吓过度的女孩子一边起身把伤者抱进了汽车。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病号还真……沈。
终於把哭哭啼啼的瑟琳娜送回家里,欧利坐上车和这位伤者单独谈话:“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万分抱歉。你家在哪?我这就送你回去。”他从後视镜看著靠在座位上的男孩子。男孩也从後视镜里看著他,可是一句话也不回答。
“或者帮你联系谁?”
无果。
“你叫什麽名字?”
“我送你回家?”
“你家在哪?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
“你的亲人朋友?”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好吧,你是哪国人?你能听懂哪国话?英文?中文?法文还是西班牙?好吧我承认日语我也会说一点?嗯?!”
欧利突然绝望地大吼:“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家’!知道什麽是家吗?!”
完了,这家夥一定是被撞傻了……
“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明亮的灯光里欧利俯身问沙发里的男孩。他极力放低嗓音做出温柔的样子,继续努力让这个不说话的家夥开口。
男孩点了点头──他什麽也不知道又坚持不肯去医院和警察局,当然这对欧利来说最好不过,於是他把男孩带到自己家来。
相信男孩只是吓坏了,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了吧。欧利自我安慰地想。
“那你会说话吗?”
男孩子却连头也不肯点了,窝在沙发里不肯说一个字。
“哦……天哪……”情况棘手得要命,“会说还是不会说?不点头那就表明不会说了?”
“那你会不会写字?把名字写出来总可以吧?”蒙洛的笔记本再也不用被当成废纸了。欧利把被自己扔掉的本子捡起来,又找了一支笔:“名字?”
男孩子望著面前的圆珠笔,疑惑地看著欧利。
“你不会不知道怎麽写字吧?!你真傻了吗?”欧利忍不住再次咆哮,“谁他妈的来领走这个傻瓜!──为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不会说话就算了,连字也不会写?你是山顶洞人吗?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吗?”
男孩在咆哮声里抱著膝盖缩在沙发一角,那双睁大的眼睛告诉欧利自己很害怕。
真是……没辙……欧利见状只好连连安抚:“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今天是我不对──喝点东西吗?”
男孩似乎没听懂。
出离郁闷的结果是更加郁闷。欧利气急败坏地甩下上衣,赤裸著上身从冰箱拿出一听啤酒:“这个,喝吗?”
男孩用怪异的眼光打量著欧利赤裸的胸膛和光洁的皮肤。
该死的,有什麽好看。这可是他的家,当然想穿什麽就穿什麽,即使不穿又关他什麽事。欧利无视对面古怪的眼光,平复了一下情绪後突然想起什麽:“我忘了,你这样的乖乖仔应该喝这个东西吧?”说著举起一桶牛奶晃了晃。
男孩的颈椎一定很好用,因为他不停地摇头。
“……好吧,随你的便,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如果你愿意,还会让我赔上一大笔钱然後自己去疯狂购物对吧?”欧利拿出一瓶葡萄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没放回冰箱就看见男孩盯著酒杯发光的双眼。
“你……想喝这个?”欧利晃了晃手里的红色液体。
撞到吸血鬼(4)
男孩子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著欧利,虽然没有其他表示,但那满眼的亮光根本就是两只手,恨不得立刻把酒杯抓过来痛饮一顿。
“呃……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太适合你,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欧利的话还没说完酒杯已经被抢去了,男孩子把液体全部灌在自己嘴里。
真是漂亮,欧利抱著肩膀看男孩光滑的脖颈。嗯,好吧。他承认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男孩是不对的,但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面前这个人。男孩子有一双分明动人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薄薄而好弧线好看的嘴唇,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皮肤……
该死,欧利突然郁闷又嫉妒,这家夥都要比他还好看了。可是他马上又开心起来:这就是上帝的公平所在。男孩子已经占尽外在的美好,所以必然要拥有一个傻脑壳。
“哈哈……”欧利徜徉在自己构筑的幸灾乐祸里,刚笑了一半却被喷了满脸酒水。
“你干什麽?!”他瞪起眼睛就要发飙,却看见对面的男孩子呛到了一样一边咳嗽一边吐,满脸失望和痛苦。他抹了一把脸自认倒霉:“怎麽样了?看看,我说你不会习惯酒精饮料的吧!还偏要喝酒……”
虽然葡萄酒真的不算什麽,但欧利还是跑过去拍拍男孩子的肩膀:“是不是呛到了?喂,只不过是葡萄酒,不好喝也不用一副怨妇脸吧,好像我骗你酒杯里有美味一样。看你那副幽怨的样子……要不要紧?”欧利紧张又无奈。他不希望这个男孩子再出什麽意外,否则更倒霉的人只能是他。
男孩子神情怪异地看著他,然後摇了摇头。
欧利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神,突然站起来:“算了,我看我还是现在去叫警察。”他从地上拣起刚刚扔掉的衣服开始没头没脑地找手机。
他可是当真的。他不想後患无穷地留下这个和自己没什麽关系的小哑巴,谁知这家夥明天会不会恶化,如果突然死在家里让他怎麽解释?本来只是误撞,搞不好被断定成诱拐外加谋杀。
天,还是赶快向警察交代一切比较好。热血冲上大脑,欧利找到电话後想也不想就拨号。可手腕一凉,突然被扯住了。欧利张大嘴巴转回头去。
“不要……我没事……”男孩子嗫嚅了一句。
“什麽?是你在说话?!”
男孩睁著大眼睛不置可否。
“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你说你没事了?真的?!”欧利几乎跳起来,掰住男孩的肩膀扯著嗓子叫起来:“你叫什麽名字?你家在哪里?你为什麽会爬到那条路上让我撞!你为什……”
然後,他发现男孩被吓坏了,自从那句“没事”之後就再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好吧……欧利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很恐怖。这个男孩可能正是受了什麽惊吓所以才不愿意说话。
没事就好,之後的一切可以等人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再说。
欧利决定用“温暖”来感化这个受伤的倒霉蛋。而且……他也注意到男孩的那双手太凉了。
於是他又坐回沙发去:“你很冷吗?为什麽手这麽凉?脸色也不好看,都要没有血色了。不,你根本没血色。”他有些心疼地拢住男孩子的手呵了呵:“可怜的家夥,洗个澡去睡觉吧?”
男孩子闭起眼睛来,似乎很享受欧利的体温。欧利又靠近男孩子一些,并且拢了拢他柔软的头发。
“去洗澡吧?”
男孩子摇了摇头。
“不洗算了,我洗。”欧利拿了条毯子盖在男孩身上,然後自己先去洗澡了。“小家夥,想吃什麽东西就从冰箱拿。如果不舒服就叫我……”想到他不一定肯说话,欧利摇著头苦笑了一下,“或者就推开这扇门──我不会锁上浴室门的,好吗?”
欧利进去了,门果然是虚掩著的。男孩子望著他消失在浴室门口的身影,打量房间的大眼睛从好奇中带出几许很不相称的锐利。
水流似乎冲走了很多晦气和霉运,欧利洗了很久才出来。男孩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喂,小鬼,你不去洗澡吗?”他揉了揉男孩子的头。男孩子立刻睁开眼睛,目光亮得骇人。
“妈呀……”欧利後退了一步,“我的天……你是根本没睡吗?干嘛这麽瞪著我,想吃人吗?!洗澡!”
男孩无声地摇了摇头。
欧利蹲下来:“刚才你那样子看我是在害怕吗?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好麽?我不是坏人。”
“……”
“乖,你叫什麽名字?”
“……”
“我叫欧利。”
“好吧,如果你不想回家什麽的都没关系,但告诉我你叫什麽总可以吧?不然我可要把你送到冷冰冰的地方去了。比如……呃,比如有很多针头和药水的医院,或者满是电棍和铁镣的警察局。”
当然,如果真的报警的话,被送进警察局的十有八九是欧利才对。
男孩子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小声地说:“安东。”
欧利居然没缓过神来,愣了半天才惊喜地蹦起来:“安东?!刚才是你在说话吧?是你吗是你吗?太好了!真是个好名字!宝贝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二句话!要我用什麽方式来纪念下吗?”他高兴得满屋子打转,然後抱著男孩子的脸给他一个狠狠的吻。
撞到吸血鬼(5)
“宝贝,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安东。这个吻是你对我说过的第二句话的纪念!太好了安东,你家在哪里?”
无视男孩的吃惊和提防欧利接连发问,好像一支兴高采烈的小钢炮。安东选择性沈默。提到“家”“住哪”“是谁”“亲人”之类的话立刻条件反射似的闭紧嘴巴,除此之外还能答些嗯啊之类的语气词。但热爱生命的欧利并没有因此放弃,继续他的温情攻势:“乖,安东,去洗澡吧!”
“……”
“乖,去洗澡好不好?”
这次男孩没有过滤他的话,只是莫名奇妙盯著他,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真摔傻了吗?好吧我承认你摔傻了是我不对,但是你认为公路很干净吗?别忘了你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告诉你,今天不洗澡不要想上我的床!”欧利式温情奉行大棒加蜜糖政策,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诉诸暴力把男孩子拖著扔进浴室。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麽洗澡!”欧利碰地一声甩上浴室的门,坐在沙发上喝那剩下的半听啤酒。
结果,五分锺後没有听到水响的他冲进浴室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男孩衣著整齐,双手抱胸安安静静躺在浴池里,浴池里没有水……
“!!……”欧利痛苦地抱著头蹲在地上,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因为惊讶而大吼。因为已经彻底失语了。
“对不起,这个东西实在很像……”
“像什麽?他妈的你想说我的浴缸像什麽?它是一只浴缸,我不觉得它会暗示你穿著衣服躺进去像个死人一样!你想说它像床吗?!”
男孩子又露出困惑的目光。
欧利终於被打败。他扯著头发郁闷了一阵之後只好耐心地放好水,并且告诉男孩子怎麽洗澡,哪里是浴液哪里是洗发香波哪里是牙具。
“如果你喜欢的话,旁边还有剃须刀。当然,”他看了看男孩子细腻的皮肤,“我觉得你用得到这个东西的可能性不会比我拣到你的几率大。但我毕竟拣到你了,所以你也不能一辈子不用不是?”
他心虚地用了“拣”这个字。好吧,上帝知道这不是不是“拣”。可安东为什麽不知道怎麽清理自己呢?或者他从来不清理?
安东是人猿泰山吗?!
可能性只有一个:这家夥真的被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