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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明王怪笑道: “叶老儿你别过来,不然你儿子就没命了。”
儿子?田狩疆大吃一惊。
叶渊停止住脚步:“不动明王,久违了。”
不动明王抓着谢泽,脸上已不再是之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满脸扭曲,不知是在哭还是笑:“好个谢泽!好个谢离尘!不对,叶离尘!这便是李惟七造出的终极武器吧?”
谢泽满脸骄傲之色:“不错,这便是‘器’。李惟七说它能对抗武道至尊,你今天信否?”
不动明王转头看向陆拾,陆拾兀自抱着那机簧。方才他觑准机会射出,不料一击奏效,竟是让那不世枭雄断了腿。
不动明王的武功本与叶渊停差不多,但他所练的不动明王咒法有一项特殊法门,能让他将内力无限集中。一拳击出,一般人拳头上凝聚的功力能有二成已经算是不错了,因为大部分真气都环绕在身体内,要防护,要准备眺起,但不动明王咒可以让他将全身九成九的功力凝聚在攻击所在。
所以方才偷袭,他凝聚了全身功力的拳头轻松突破了叶渊停的护身罡气,而在追击时,他全身功力凝在腿上也让他速度快过叶渊停。
但这砷功也让他付出了代价。
在追上叶渊停、全身功力凝入明王印时,他的真气流转,身体已是毫无防备,却是露出了大大的破绽.
但他的速度太快,没有人能感觉到那破绽,即使被人发现,他也足以在敌人攻击之前,将真气流转回去御敌。
但他没想到,世上有陆拾这样的超强动态目光,有“器”这样的极致神兵。
不动明王点头道:“你找了个合适的使用者,不错。可惜,达器只能用一次吧?从此世上再无绝世武器了。”
谢泽哈哈笑道: “李惟七说过,一击之后杀气已泄,这便不再是绝世武器,只是一件普通暗器了。不过他一击杀了你这魔王,也算毁得其所了:”他被不动明王抓在手里,竟然毫无畏惧,仿佛生怕惹不怒这魔王一般。
不动明王双腿已断,盘膝坐在地上,忽地转头看向叶渊停: “用你儿子的命,换我的命。”
叶渊停冷冷看着这一生的大敌: “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么?尘儿莫怕,你—命能换这魔王一命,天下苍生有福。”
不动明王“嘿嘿”一笑,突然右手伸出,如钩般刺入自己双目:“现在用你儿子的命换一个无腿无目的残废,够本了吧?叶渊停,我发誓,离开此地就此找个地方等死,你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出江湖。”
这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田狩疆大惊: “这……”
叶渊停冷冷看着他半晌,道: “果然是枭雄本色。好,你放下我儿子,自己去吧。”
不动明王双目鲜血淋漓,却似感觉不到痛苦一般,闻言将谢泽扔在地上,开口道:“我的名字就是何引初。诸位,告辞。”说着双手按地,飞身而出。
没有叶渊停发话,谁也没有动作,任由他去了。
尾声 下一年再见
叶渊停在封州城停留了三天,便离去了。
那一场足以让天下震动的刺杀已传遍四方,天心宗先在封州城大败,又失去军事上的第一领袖,登时元气大伤,天下平定可期。
天气已渐渐转热。
谢泽,不对,应该叫叶离尘,在那场厮杀中受的伤也已养得差不多了。封州城暂无大事,他即将转回江南,很多事需要他去交代。此番他身为叶相独子的身份曝光,江湖声望却是又高了几分。
城墙外,牵马的叶离尘看着那青衣独立的少年,不禁微笑: “从那日起你就没来找过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送我呢。陆拾,听说你离开军队了?”
那少年陆拾短短几个月已经长高了不少,几乎和叶离尘一样高了,闻言点头道: “大乱将平,封州城预期不会再有战事了。田将军上表要求让我们能卸甲归田,第一批有万人离军,我年纪小,第一批便可以离开了。”
叶离尘道:“你日后有何打算?”
陆拾低头: “我已找了个商队里打杂的活,或许跟他们去西北一趟。”
叶离尘叹息道: “其实以你的资质,可以有更好的路走,不过我看你是有心结。你大概有话要问我的吧?”
陆拾沉默半晌,道: “那不动明王,还有何引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叶离尘点头道:“你可记得,陆天夫跟你说过,他去年曾经在岭南过年?如此就奇怪了,那于恒交代他是去年新年时候做的换睑术。这说明他在说谎。更何况,正如你我所说,那易容术再怎么天衣无缝,又怎能骗过朝夕相处的田狩疆?”
陆拾纳闷道:“所以呢?”
“所以其实何引初从来没有被换过。他从头到尾都是何引初,不是于恒。也就是说,这许多年跟着田狩疆的同,一直都是天心宗的卧底。
“如此就还有个问题,既然他不是中途调换的,为什么会被我们用变脸术诈出来呢?而且五铢使带陆天夫来,这就说明他肯定是做过变脸术的,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现在一切明白了,就是他的确做过变脸术,而且也是由于恒变成何引初,但这个变脸是三年前做的,他不是为了替换何引初,而是为了把自己的容貌变得像某人,方便随时替换。
“何引初的脸,其实就是不动明王的脸。大概不动明王早就设计了要刺杀叶……我父亲,所以派出卧底之前,将他的脸换成了自己脸的模样。
“这一次他几乎成功了,若不是靠你。”
陆拾脸色又是一红,道:“不是靠我,是靠你,还有那个‘器’。你当时是对此产生怀疑,所以才安排我站在大厅,并把那个器给了我?”
叶离尘点头: “总之一切都是运气而已。其实你不是要问这个吧?我当你是兄弟,你有什么想问的,也不用犹疑。”
陆拾沉默片刻,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便问了。那个‘器’其实一直在你身上?”
叶离尘点头: “李惟七其实是我的忘年交,他制成那武器之后,便已经交给了我。”
陆拾道:“所以,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图纸不是绝世武器的图纸?”
叶离尘沉默了半晌: “是的。你果然是在怀疑这件事。”
陆拾的声音犹豫:“我很笨。但是这些天我突然一遍遍回想当时的情形,回想你当时做的分析。我突然,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不知道……”
叶离尘道:“你怀疑那图纸不是武器设计图,其实是天河的河道图录?”
陆拾沉默不语。
叶离尘点头道:“其实你这个怀疑我也有。为了区区一张图纸,竟然邀约了各大势力的少年才俊同来封州城,这事本身就透着奇怪。若说这是天河的河道图,那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打开天河堤坝,让天河的大水消灭敌人,天心宗想得到,我们没道理想不到,财神联盟更是可以想得到。我不知道财神联盟究竟出于什么考虑,假如他们想要实行开河的计划,肯定也会想到这会让百万百姓受灾。这样大的责任,他们自然不想自己担。”
陆拾点头: “所以他们让你们把图纸送来封州城。这样一旦将来事发追责,天下各大势力就会发现这地图是他们的人送来的,也脱不了干系。”
叶离尘点头: “其实这图纸并非机密,但经我们这么一送,我们就别想再脱离关系了。也许对财神联盟来说,把我们拉下水比这大水更重要。”
陆拾突然失控,喝道: “那究竟是谁干的?是谁掘开天河堤坝的,是天心宗还是我们‘猎’字营?你告诉我!”
叶离尘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论是谁干的,一定是极机密的所为,不会留下证据的。但无论如何你要知道,这是荼毒天下的行为,无论谁干的自己都不会承认。我不知道,也查不出来。即使是田狩疆做的,朝廷和我父亲也不会因此责罚他,因为朝廷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人如此做过,你明白么?天心宗那边也一样。”
陆拾摇头道: “我……我……”
叶离尘道: “你还想问我,在天河大水之前,我是否知道那图纸是天河水道的图纸吧。”
陆拾抬头,看向这个自己之前无比崇敬的大哥: “你不知道吧?”
叶离尘叹了口气: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但你能相信么?你现在其实在怀疑一切吧。不如你跟我走,我介绍一位名师给你,你会走上一条更辉煌的道路,到时候你再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陆拾苦思半响,突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离尘有些意外: “为什么?”
陆拾从怀中摸出那“器”,递给叶离尘:“那日我拿着它,看着那在我眼中如神魔一般的战斗,然后我看到了机会,按下机簧,瞬间改变了战局。
“我感受到了,那就是力量,足以改变他人人生,甚至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改变一切的力量。虽然那是假的,是借这机簧而来的。但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它。然后我很害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害怕这力量。我发现我一击可以杀死明王,也可以杀死你父亲,也可以杀掉任何一个人。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要杀了他们,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手,也不知道大家究竟在为何争斗。
“这样软弱的我,我很怕,这样的我或许暂时并不应该去找寻力量。我要先走走看看,认识我自己。
“谢……叶兄,再见吧,有一日或许我们会重逢。”
火光,鲜血,惨叫。
陆拾骤然从梦中惊醒。
杀戮毫无征兆,一瞬间降落在这毫无防备的商队上。
陆拾跳出马车,四周已是火光冲天,货物四散,已看不到一个熟人。
毫不犹豫,陆拾跳下,随手捡起一把长刀,赤足朝山坡外逃去。
一命黑甲骑士高高跃过,没看到这个矮小的少年,手中长刀映着火光,朝前面一名奔逃的商人砍下。
我该逃。
他们没看到我,我能逃走。
这些商人不过是半路搭伴的,跟我没关系。
我该逃。
不要多事。
这是天心宗的逃兵,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该逃。
陆拾一边咒骂自已,一边挥舞着长刀迎在那商人之前。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逃走,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自己。骑士狞笑,长刀加速,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砍成两段。陆拾刀迎上,却只轻轻一挑,军刀沿着骑士的长刀向里滑去,瞬间切入骑士的腰。
骑士轰然倒地。
陆拾不及回头,突觉背后一阵刺痛,身后一名骑士悄无声息地纵马而至,刀斩在他的背上。
陆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骑士狞笑着举刀便要斩下。
破空声起。
骑士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胸前已中了一支羽箭,倒地而殁。
陆拾睁开眼睛,惊觉自己正躺在一辆轰隆隆前行的大车车厢上。
这是哪?
我被人抓走了么?
他们抓人做什么?做苦力么?
不对,如果是被抓了为什么没有被捆起来?
陆拾只觉背后一阵疼痛,这才惊觉自己赤裸着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是哪?
陆拾抬头看去,忽然一惊。
在那车顶装饰的繁复花纹中,他看到一个小小的篆字: “名”。名?
难道是……
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小六十,你醒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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