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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
这晚,谢琅和丐帮几个汉子喝了个痛快,当夜,众人饮至半酣,方自散去。谢琅刚刚进入睡乡不久,外面脚步凌乱,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谢琅披衣下床,只见雷四两眼通红,面上神情又是悲愤又是恐惧。
看到谢琅,雷四全身颤抖,哽咽着讲不出话。谢琅知定是有变故发生,正要唤他进屋, 雷四摇摇头,示意谢琅跟他来。
天色未明,一轮残月犹自孤零零挂在天边。
整个山庄浸在一片灰懞懞的混沌世界里。
谢琅跟着他转了几转,看直向江荣的住处走去,心中微感诧异。进了大门,里面灯火通明,通往大屋的路上印着斑斑血迹,一凛之下,一股凉意布满全身。
他推开屋门一步跨进去,眼睛登时红起来。屋内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藕色衣衫,头挽双鬓,面孔清秀,正是抚琴。靠近里屋门框亦躺着一具死尸,双目突出,满脸尽是怖色,却是江荣。
谢琅慢慢蹲下身,看着两具尸体,心内酸痛。几个月来,抚琴这小丫头伶俐可喜,朝夕相处,陪伴左右,谢琅早已视她们几个如小妹妹般。而江荣虽相处甚短,自己也是颇为敬重。此时惨景,不禁令他剑目含泪。
楚笑阳和雪飘飘也先后赶到。雪飘飘一看,不由软倒,谢琅扶住她。和雪飘飘同住一室的慕容典典听到动静也跟了来,一进门便尖叫起来,楚笑阳急忙挡住她,悄声安慰她几句,叮嘱她先扶雪飘飘回屋休息。
楚笑阳低声道:“抚琴姑娘身上所中剑伤与龙二当日一模一样。”谢琅点点头。抚琴脸上同样是一脸惊骇,双目圆睁,似乎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谢琅轻轻合上她眼睛,皱紧眉头,想不通几个时辰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三人又去看江荣尸身,全身上下却查不到一处外伤。谢琅道:“没有中毒的痕迹,似是被人用内家掌力震断心脉而亡。”
几人又出去分头察看,楚笑阳指着窗下一片花草道:“你们看。”
谢琅拔开草叶,地上印着两个浅浅的足印。道:“这是抚琴姑娘的脚印。”接着又在一丛月季花树下发现点点血迹和压翻的枝叶。谢琅在四周细细察看一番,知道这是抚琴被害的所在。只是,她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这个地方来呢?而江荣又是如何被人杀死的?看他死前穿戴整齐尚未休息,决不是遭人暗算。以他武功之深厚,又怎会被人一掌毙命呢?
几人苦苦思索,仍是不得其解。
天光渐亮,雷四正吩咐侍从不得泄露消息。突地,外面又是一阵人声鼓噪,两个小厮扶着一个人走进来。雷四认得他是看守后山的魏中,当下沉着脸道:“老魏,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魏中指着后山方向,双唇哆嗦着,讲不出话来。雷四眉头一皱,刚想喝斥,谢琅和楚笑阳已奔得远了。
雾气霭霭,黑森森的松林中,一条长长的白幡正在两座阴沉沉陵墓中飘来荡去。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谢琅之墓。
山风冷峭,天空一角沉沉的如死鱼肚白。晨间潮湿,墨迹尚自有些润泽,显是刚写上不久。谢琅盯着这白幡,若有所思。
当雪飘飘听到消息,赶到这里,又是呆在当地。慕容典典“呸”的一声跳上前,挥剑划烂,然后在地上一顿乱踩。
雪飘飘的泪珠滚落下来,哽声道:“谢郎,不若我们明日便取消这场婚事算了。“
谢琅面色铁青,握住她手,一字字道:“天蹋下来,谢琅明日也要定了你。”
~第三十二章 意外~
十二月初八,大吉。诸事皆宜。
雪,一大早便纷纷扬扬洒落下来。不到午时,整个山庄便罩在一片银色的世界里。衬着一串串大红灯笼,愈发喜气盈人。
雪飘飘望一眼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回过身来,在头上慢慢插上一枝珠花,心情曼妙而愉快。
“这一日终于来了,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她想:以后一切都会按照她想的慢慢变好,谢琅将会去京城,而飞雪山庄也会越来越壮大。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想到此,嘴角不由绽开一丝微笑。
随即,眉头又簇起来。她下意识捂紧胸口,里面仿佛有无数小蛇在她身体里慢慢啃噬着,雪飘飘暗暗运气把她压住。最近一段时日,她觉得这种阵痛越来越频繁了。
夜,终于降临了。
飞雪山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鼓笙齐奏。
雷四、楚笑阳等忙着接待各路亲友贺客,大厅里装饰一新,一对对鎏金双鹤烛台上,点着龙凤红烛。映得屋里亮如白昼。
吉时即到
八对童子、婢女手执提炉、 宫灯、宝扇之物从侧门涌出来,分立两侧。
雪飘飘一身红衣,灿如锦霞。裙上飞着一条五彩玉凤,全是用明珠、玉钻镶嵌而成。面上红巾遮面,潋滟春光尽隐红云之中。
谢琅也披着一件大红礼服。朗眉剑目、器宇轩昂,和雪飘飘并肩站在绣着大团牡丹的官红地毯上。
众人一见都暗暗喝采
这时,有人喊一声:吉时已到。一时间,鼓乐齐鸣、礼生高赞,正当二人要交拜时。忽听外面马声嘶鸣,有人高声喊道:“闪开、闪开,朱将军驾到。”
雪飘飘一张脸儿掩在大红丝巾后面,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听见外面有人人远远报道:朱将军驾到,暗忖道:莫非是姨姥姥又派了人来送驾礼?
马蹄急响,众人纷纷回头。一骑劲马竟直冲入大厅,大伙急急闪避。雷四大怒,刚要上前拦阻,却突的张大了口定在了那。
鸦雀无声,只有马的喘息声和鸾铃的余音,在这这静寂中愈发叫人刺耳难忍。
雪飘飘不知发生何事,一颗心直沉下去,却苦于不能掀开盖头。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今日的新娘子。
时间静止了足足有一分钟,雪飘飘仿佛觉得等待了一个世纪。然后,一个人沉声道:“事情有变,今日婚宴取消。”
听到这个声音,听到这句话,雪飘飘再也忍不住,把大红盖头扯了下来。
她……
看……
到……
了……
“谁”
来人身穿官服,华衣冠饰,一步步凝住她,目光灸灸,神情复杂之极。雪飘飘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她身子一阵摇摇,两足发软,几欲倒地。来人跨前两步,扶住她,一字字道:“小·妹·我·回·来·了。”
每个人都被震住了。人群中有不识此人的,正要打听,瞧到旁边人的脸色,乖乖把话咽了回去。连跟随大人前来瞧热闹的孩子,也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动、不敢叫、不敢哭。
所有人都象被施了魔法一样,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
这情景当真诡异之至
不知静了多久,“啪”的一声脆响。一只水晶宫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一声,吓得众人几乎跳了起来。
一个侍女面色如土,牙齿打着战,颤声道:“鬼、鬼…。。”转身就逃。刚奔出一步,后心突地一凉。身子向前一仆,血慢慢渗进红艳艳的地毯里。
此举发生的太过突然,竟没人来得及阻住。谢琅惊怒之下,还未来得及开口,雪小竽已收回宝剑,面沉如水,眼光在屋里扫了一眼,道:“雪家有变,我这妹子的喜事今日不办了。日后,姓朱的在给各位赔礼。现在,各位还是先回吧!”
雪飘飘呻吟一声:“你──真的是我哥哥?”
雪小竽回过头来对她柔声道:“小妹,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事情真相。”
眼见血溅喜堂,不少人已盟生退意。听完雪小竽的话,便一步步向外挪去。
忽听一个人冷声道:“谁也不准离开这里。”
这句话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随着这话声,一个白衣人已站在大厅之中。众人谁也没看清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白衣人书生打扮,约莫四十岁年纪。浓眉、薄唇、眼神凌厉,满脸倨傲之气。一见此人,雪飘飘不由一怔,心道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转念一想当日在阴阳洞救自已时,他讲过曾答应过妈妈来照顾我。既是父母的故友,到这里来也不奇怪了。
而谢琅看到此人,胸口仿佛被锤子震了一下,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愣了几秒钟,他才疾步奔上前,“扑通”跪倒。连磕三个响头,哑声道:“师父,你──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
听了这话,一厅人错愕的目光都落在他二人身上。
这人即不拦阻,也不扶起,大喇喇受了三拜,面色一沉道:“这些日子,为师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整日里稀里糊涂,酗酒度日,若不是看在……。”哼了一声,不在讲下去。
谢琅惶恐之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白衣书生来到厅前的黄梨木椅上前。那四把椅子本是留给双方长辈父母的,此刻孤零零的摆在那。他大喇喇坐下,雪飘飘动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白衣书生向鼓乐手和礼仪横了一眼,道:“还不奏乐拜堂成亲。”脸一转,见谢琅还跪在地上,衣袖轻抬。其实二人中间隔了十几步远,谢琅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雪小竽跨前一步,盯着这白衣书生道:“阁下是谁,难道不知和朝庭大臣抗衡的后果么?”
白衣书生冷笑两声:“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这样讲话,我生平最看不得的便是你这种趋炎附势、阴险毒辣的小人。你以为有朱家坐后台便有什么了不起么?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地方我也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雪小竽大怒,双手一摆,跟在他后面的八个锦衣侍从“唰”的抽出刀来,一齐向白衣人冲过去。刚迈出两步,还未挨到他的衣襟,八把刀忽的转了方向,反向自己撞来。刀背一撞上额头,血流满面,登时都晕了过去。白衣书生却丝毫未动。
雪小竽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吼一声,挺剑便刺。人影一闪,谢琅挡在面前。
雪飘飘大叫道:“谢郎,不可。”谢琅一愣,随即想起此人乃是雪飘飘的兄长,不由得微一迟疑。
白衣书生叹了口气,转身对身旁的一个侍女道:“相烦这位姑娘,可否把你头上的银钗借给在下一用。”
那丫鬓见他一张温和英俊的脸,不自觉的点点头,取下钗子,递了过去。白衣书生道声谢,对雪小竽道:“小贼,让我瞧瞧雪行义这老杂种教了你些什么?”
雪小竽啸叫一声,挥剑逼来,谢琅飞身要阻,白衣人喝住他道:“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莫要在这里动武,只管在旁边站着就是了。”
谢琅叫道:“师父……。”白衣人眼一瞪,谢琅站住,噤声不语。
雪飘飘奔过来,面色发白道:“谢郎。”
白衣人望了她一眼,面色登时一缓,叹道:“唉!女孩儿家都一样。有了情郎,一颗心便扑在他身上。再也顾不了别人了。”说完,又望了雪飘飘一眼,神色大是温柔。
口里讲着这些话,手上却不闲着,也不看雪小竽,一根银钗挑、拨、弹、拂,不慌不忙的已化解了雪小竽十几式凌厉杀着。
雪小竽连连变换剑式,却被对方一根小小的银钗轻轻巧巧的解了去。不管他自哪个角度、哪个位置袭击,对方却稳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