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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换一下眼光,同时点了点头。胡老五身形先动,一个横斩,拦腰向谢琅截去。弹三弦的却向谢琅侧面夹攻过来。徐矮子两手一捻,手里同时催动所有珠子,准备把谢琅的上三路、下三路全部封死。
谢琅双手不能用,又被逼在一个死角,无论怎样滑出,都难免受到一击。电石火花间,他脚步一斜,身形一挫,准备自那持琴的男子的胁旁钻出去。他自知此际无论如何躲避,也难免要挨上几下几粒铁珠子,接下来怎样,谢琅心下一片茫然。
就在这俄顷之间,一件始料不及的变故发生了。
先是胡老五的刀忽地半路改了方向,仿佛被人托住一般向上抛去。再是那持琴的男子腕间、膝间奇痛,双腿不由自主的跪下来,胡琴险些落在自己身上。而姓徐的瘦小汉子整个人定在那儿,
面色甚是古怪。
谢琅靠在墙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只见姓徐的矮瘦汉子丢了铁算盘,双手撕开衣襟,惨叫一声。谢琅自他对面看得清楚,胸前胁骨上宛然印着三朵梅花,排列有序、错落有致,而真正令人骇异的是这三朵梅花乃是被人用一粒粒红豆嵌进肉里。
胡老五的寒玉刀抛出去没入壁中,他身形纵起,准备把刀取下来。手指刚刚挨到刀把,整个人如千斤坠一样直掉下来,手背上也整整齐齐嵌着一朵梅花,他张嘴大骂:“你奶奶的……话音突止,转而发出嗬嗬之声。原来嘴里被人送进几颗滚热的鱼丸,又粘又烫,是以捂着嘴巴不停的窜上窜下。
那妇人原本站在一边观战,见突生变故,细瞧这诸多暗器乃是一粒粒小小的红豆。大骇之下,口中道:“是哪位朋友跟咱们过不去,有种的便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躲在暗处鬼鬼崇崇的莫叫人笑掉牙齿。”
话音刚落,耳边有个声音森然道:“宁二嫂,你刚才诱人施毒的行径又算什么。”
妇人大惊之下急忙转头,身后空落落的并无一人。不由尖声叫道:“谁、是谁,谁在跟我讲话?”
持琴男子道:“你吓糊涂了不成,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谁和你讲话,还不快快过来帮我把穴道解了。”
宁二嫂满脸惊骇,正要走过来,耳边那声音道:“你夫妇二人若想下半世还做一对同命鸳鸯,便赶紧把小谢的毒的解了。否则……。”
宁二嫂大叫道:“我不信,你装神弄鬼的可吓不倒我老娘。”伸手去解丈夫穴道,哪知摸索拍打一阵,全无效用。情急之下,拖着他向街角疾奔,刚行了数步,莫的站住,身子颤抖着转回来。
谢琅见那男子左目已眇,淌下血来。宁二嫂双腿打颤一步步走回来,在谢琅掌中各划一个十字,挤出黑血,涂上药膏,又取出一个瓶子,道:“每日早、晚间各服三粒,五天后便可痊愈。”
谢琅从刚才的武功路数已猜出几人身份,当下道:“十年前,江湖上一提起宁氏夫妇和塞北双雄无不色变。在下知几位行事虽亦正亦邪,却未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这些年更是踪迹飘渺,许久未涉足江湖风波。谢某和各位素昧平生,更谈不什么仇怨,却不知几位又是受何人所托,要取我性命。”
宁二嫂摇摇头,惨然道:“我夫妇二人与尊驾无怨无仇,但受命与人,岂能不从。少侠若要追问谁是主谋,不如把我们几人一道砍了吧!”
看各人神情坚决,谢琅道:“你们走吧。”四人一愣,眼中均露出感激之色,默然离去。谢琅抬起头,高声喊道:“是哪位朋友救了谢琅性命,可否现身一见。”连喊数声,无人答应。雪飘飘这时也走下楼来,手里拿着几粒红豆,一脸不解之色。
回到飞雪山庄,得知二人又遭伏击,江荣和雷四加强人手巡逻警戒,又在山庄山前山后大肆搜索,眼见大喜日子即到,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不由使飞雪山庄蒙上了一层阴影。
晚上,楚笑阳对谢琅道:“大哥,我已检查了小半物品,并无不妥。”谢琅点点头,楚笑阳望望他,欲言又止。只是要他这几日要小心,便退出房间。
整整一夜,谢琅辗转反侧,心思翻涌。
一连三日,风平浪静,众人提着的一颗心稍渐松驰。江荣和雷四反而更加不安,令众人严加防范。
这天早晨,慕容典典和谢琅讲,这几天一到晚上就不见了楚笑阳的影子。谢琅也觉楚笑阳近日甚少露面,便去寻他。来到后院,看到楚笑阳正站在一棵巨大的桐树下呆呆思索。
见他想得出神,谢琅过去一拍他肩膀,楚笑阳吓了一跳。谢琅问道:“小楚,你在做什么?”
楚笑阳勉强笑笑,拉着谢琅纵身上上树,道:“大哥,从这棵桐树上正好瞧见你的住所。这几晚我便伏在这里。前天晚上二更时分,我隐约看到雪姑娘的屋顶上影一晃,定晴细瞧,却空荡荡的并无一人。我又四处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昨晚我又伏在这树上呆了一夜,没见什么动静。今早,天将微明时分正打算回屋休息,一摸腰间宝剑,却是空空的,已被人拿了去。”谢琅听到这里,不禁斗然变色。
“我大惊之下,到处寻找,却没有影迹。等我回到屋里,发现剑好端端的放在床头,旁边刺了一朵小小的梅花。”谢琅心念一动,想起那日被人所救,也是留下这梅花印迹。和楚笑阳谈起此事,想到此人形如鬼寐,两人均感骇异。
楚笑阳道:“此人是友非敌,最好不过,否则……。”
沉默一会,谢琅道:“小楚,你猜会是谁?”
楚笑阳摇头道:“此人胜过你我良多。行为举止神秘莫测,又不愿露出庐山真面目,我猜不出。”
谢琅陡然想起一事,全身一颤道:“你说,他会不会对妙儿有什么不利,或者……。”
看他额上登时浸出一层冷汗,楚笑阳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看样子我这大哥到现在还是不能对那冷姑娘忘情。他沉吟一下道:“我想这些人未必全是那位妙儿姑娘派来的。以我推测,照她的性子若真恨你负心,要来报复,多半会自行前来。大哥,不知你注意没有,这两次雪姑娘都是安然无恙。还有路上你们接二连三遭人伏击,对方似乎也只是针对你一人。还有你想想,在谷中你们才分开几日,就算是那位阿瑶实施暗算,又哪有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找来这众多好手。”
谢琅一听,也觉疑点甚多。若不是一想到蓝妙人便神思恍惚,以他的机智早该有所怀疑。楚笑阳又道:“不管怎样,有这么一位高人暗中相助,我们可说是占了七成胜算了。”谢琅想起他连夜守候,心下感动,呐呐的讲不出话来。
楚笑阳挽住他手道:“大哥,我们去看看你那洞房弄得如何了。” 两人相携而去。
当晚,侍从来报:“江二爷、荣四爷说有事相商,请公子爷过去一趟。”谢琅来到书房,桌子上摆满了一叠叠帐簿、票据等物。
江荣道:“谢公子,再过几日,你便是咱们的少主人了。这些田产、帐簿等物,我二人须要当面转交清楚。喏,这是雪家的宅产,这本……。”
谢琅挥挥手道:“江三哥、雷四哥,我一向懒散惯了,最怕弄这些物事。让我每日里搞这些名堂,还不如干脆给我套个伽索算了。我和雪妹商议过了,二位还是继续负责打理雪家的一切。如若有什么事需要商量,直接找你们的大小姐便可,我可做不了这事。”
江二和荣四均露出为难之色,道:“你是雪家的主人,理应……。”
谢琅正色道:“咱们江湖汉子,哪里这般婆妈,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二位不嫌,兄弟以后称一声三哥、四哥。”
二人大喜。江荣道:“谢兄弟快人快语,我兄弟二人自当感恩图报。”
谢琅止住他道:“咱们既是兄弟,以后无须这般客套。”江雷二人称是。
江荣拊掌道:“今晚清风明月,夜色甚好,我们何不去水边小亭一饮。”雷四击掌称好,当下吩咐备好酒菜。谢琅记起雪飘飘训斥,心想自己须记住‘浅酌少饮’便是了,他差人去唤楚笑阳,
回言楚笑阳和慕容典典出去了。
星光灿烂,夜风习习。
溶溶月色下,映得一池秋水静寂如画。
三人在水榭小亭边坐下,早有人备好酒菜。谢琅拿起酒坛,喜道:“是陈年女儿红。”精神一振。
雷四道:“地窖中还存有不少好货。兄弟喜欢,叫他们每日给你送去一坛。”
谢琅听了不由心痒难挨,想了想摇摇手道:“不用了,暂且存放在那。一有方便时日,我便找二位再饮,麻烦二位哥哥莫要把些事讲给你们的大小姐。”
两人心照不宣,连称:“那是自然。”
待拍破封泥,一股酒香扑鼻,倒在杯中,清冽无比。谢琅喝了一杯,便唤人拿碗来。连干三碗,这才大赞好酒。江荣见他喝的兴起,又低声吩咐下去。不一会,有人端着一个小小的木桶和一套杯盏上来。
江荣道:“谢兄弟、老四,这是老爷那年生日有人送来的西域葡萄美酒,端的名贵无比。唉!可惜二哥不在人世了,不然……。”
雷四听到这,不由的把拳头握的格格作响道:“若让我抓到那小贼,定当取他项上人头祭二哥之灵。”
江荣也面色沉重,对谢琅道:“贤弟,将来少爷和二哥的大仇就全指望你了。”说着,纳头要拜。
谢琅慌忙阻住他道:“二位哥哥不知,这里面别有隐情,害死龙二哥的另有其人。”当下把和蓝妙人在断魂崖决斗,那神秘黑衣人突袭之事讲了。谷中之事却略过不提。
二人听得大为惊异,一时间讲不出话来。谢琅道:“无论如何,将来咱们定要找出真凶,让龙二哥泉下瞑目。”
江荣和雷四缓缓点点头,气氛一时间有些凄凉起来。江荣见状道:“今天是咱们高兴的日子,先不提这些伤心旧事。一切事情须要等大小姐的喜事办完在说。来来来,喝酒。”然后打开那小木桶,在各人面前一一倒满。
缕缕醇香扑面而至,未饮人已先醉了三分。谢琅赞了一声,端起酒杯,正欲细细品尝,突的,一缕劲风直向他胸前袭来。
他急忙侧身闪避,“铛 ”的一声,手中的酒杯击的粉碎,酒水四溅。谢琅纵身跃开,只听“嗤嗤 ”数声。
顿足细看,原来是站在他身后的小厮被酒水溅到衣衫上,泛起点点白烟。
江荣和雷四大惊失色。谢琅足不沾地,几个疾跃早不见了人影。过了半个时辰,才面色沉沉的走回来。
雷四正在对取酒的几个小厮严加盘问,谢琅道:“他们不会知情,莫要为难他们了。”回到房里,谢琅寻思道:自己刚才听得清楚,明明向发射暗器之处追去。哪知追出十几里,仍未寻到来人踪迹。对方方才投石示警,自己竟然闪避不开,这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想这些年一向以武功自负,今朝却三番两次被人所救。不禁大为自嘲。
再过两日,便是谢琅迎娶雪飘飘的日子,飞雪山庄上上下下一片忙碌,陆陆续续的贺客有许多都是不请自来。众人之中最无所事事的倒是谢琅了,雪飘飘这些日子为避嫌疑,躲起来不跟他见面。谢琅陪各路江湖人士日日畅饮,开怀不已。
这晚,谢琅和丐帮几个汉子喝了个痛快,当夜,众人饮至半酣,方自散去。谢琅刚刚进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