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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那远远的皇宫里的正殿……想起了昨夜的那场厮杀。
忽然……老头子那句“吃了先帝十多年的军饷”又仿佛响在了耳边,这位雷神之鞭的军官忍不住一震心虚,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天空……似乎有一阵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冷风,透过铠甲,寒气浸透了全身。
他重重吐了口吐沫,才重新翻身上马,狠狠的一甩马鞭,催促队伍重新往皇宫里去了。
……
让李斯特族长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能立刻见到那位正主儿。
进入了皇宫之后,他便被直接押送到了皇城里的一个偏僻的地堡。
这里守备森严,只有一座吊门。
身为帝国最顶尖的权贵之一,李斯特族长如何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走下马车,他便皱眉,苦笑道:“怎么?那位新皇难道不打算见我?便直接把我丢进这皇宫的牢房里让我烂掉么?”
因为皇宫前的那番羞辱,扬克的态度也不那么客气了,冷冷道:“陛下有令,让您先冷静冷静……放心,您在这里可不会孤单的,里面应该还有不少您的老朋友老相识的!”
老头子听了,似乎沉吟思索了一会儿,扬克还疑惑这老头子在想什么,却没想到,这位老先生随即说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扬克面红耳赤。
“哦?陛下?嗯……这么快便改了称呼么?哼……你们改口的好快,我倒是听的很不习惯呢。”
扬克心中羞愤欲死,只能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老头子交给了负责看管这座牢房的负责人,就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开了。
看着面前这个胖乎乎的牢房看守,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御林军制服,李斯特族长倒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个牢房的看守头目倒是神色从容,淡淡笑道:“又来了一位大人物,这今天一天我见过的大人物,可比我这半辈子见到的加起来都要多呢。”
说着,他懒洋洋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在另外一只手掌上轻轻拍打着,缓缓道:“这位大人,来到这里的规矩倒也简单,先请您进去暂住着冷静冷静,如果在这里待腻烦了想出去,也不难。只要您肯声明效忠皇帝陛下,签署一份效忠书,那便可以从这里出去,得到皇帝陛下的接见了。”
顿了顿,他缓缓道:“您也不必着急说什么义正词严的话,这些言辞,我今天至少听到了几十遍啦。您可以在这里想清楚些,再慢慢说不着急。嗯,对了,这地牢的牢房可不太够用了,所以要委屈您和其他人挤挤,不过我这人倒也好说话,想必这里一定有您的不少老朋友老相识,您若是想和谁住一个屋子,现在告诉我,我可以为您安排。”
老头子原本还想刺这家伙两句,可一看这家伙满脸漫步在乎懒洋洋的样子,知道对这种人说什么也不过是白费吐沫,干脆就打消了这念头,可听到了后面,不由得眼神一动。
“哦?那正好,我倒是正想见见一个老朋友呢,就麻烦你把我和他安排住在一起吧。”
“哦?不知道是哪一位?在不在我这里?”
“在,一定在。”李斯特族长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老头子抚掌笑道:“那小子平日里看似狡猾没什么节操,其实骨子里还算是有点正气。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在这里的。”
……
在地牢里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李斯特族长看着被缓缓打开了房门,终于看见了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狡猾小子。
这地牢里倒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阴森恐怖,房间还算宽敞整洁,里面有简单的床铺,甚至还有一套干净的书桌和椅子。墙角居然还有取暖的火盆。
进门的时候,李斯特族长被塞给了一叠厚厚的白纸,还有一支鹅毛笔和半瓶墨汁。
“若是您想通了,可以用这个写一份效忠契约书。”
那个胖胖的看守头目,笑着将老头子推进了房门,就将重重的铁门合上了。
李斯特族长也不理会他,走进屋子里后,就立刻看见了陈道临!
陈道临正背对着他,哪怕是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他也不曾回头。
只是坐在那儿,正在伏案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着什么东西。
李斯特族长大步走了过去,绕到书桌前去,嘴里笑道:“你这小子在写什么呢?难道这么快便打算写那投降书效忠契约了?”
说着,他已经站在了陈道临的面前,可低头一看,原本嘴边的第二句取笑的话,却立刻就咽了回去!
只因为,此刻的陈道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陈道临满头的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如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双目赤红!
整个人的神情,强烈的悲愤之中夹杂着浓浓的怨毒和恨意!更有一股绝望的味道笼罩在眉心!
更让老头子心惊的是,陈道临一面奋笔疾书,口角还有血迹!他写上几笔,就呕出一小口鲜血来,殷红的鲜血就这么喷在了他自己的衣袖和面前的纸张上,触目惊心!
“达令?达令?!你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老头子上去一把狠狠的抓住了陈道临的衣袖。
陈道临这才抬起头来,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恍惚,看了看李斯特族长,仿佛过了好久,才终于看清了对方是谁。
他嘴角挤出了一丝惨然的笑意,嘶哑着嗓子。
“是你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啊……”
李斯特族长心中一刺,抓着陈道临衣袖的手指锁紧,死死盯着陈道临眼睛:“”小子!告诉我,昨晚在皇宫里,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百零六章【最后的杀局】
“发生了什么?”陈道临面色惨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斯特族长:“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李斯特族长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李斯特家数百子弟命丧昨夜,我总得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顿了顿,老头子颤声道:“陛下那等英明神武,可谓是帝国这一百年来最优秀的一位好皇帝,他……怎么会输!怎么会败!又怎么会死!!”
“……”陈道临一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来,嘴角缓缓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他输,便输在了‘好皇帝’这句话上……”
好皇帝?
李斯特族长不解,他心中越发的焦躁起来,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陈道临的衣领,恨恨道:“别再说这些模拟两可的话!快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道临的眼神木然,看了看这个老头子,然后才低声道:“昨夜,昨夜……”
……
此刻,让我们将时间暂时拨回那个飘着绯红色雪花的夜晚。
就在皇宫的正殿之前,叛军和护卫皇帝的军队正在对峙,今夜的厮杀仿佛也暂时告一段落。
就在两军正中,帝国皇帝陛下,手持长剑,站在当中。他手里的那柄王者之剑上,金色光芒耀眼。此刻,不论是在暴风军的士兵眼中,或者是雷神之鞭叛军的眼中,这位皇帝陛下,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焦点!
没有人怀疑,一会儿这场最后的决斗开始之后,皇帝手里的这柄王者之剑会斩下希洛亲王的头颅!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将结束!
帕宁默默的退后,再退后。
不知不觉,他和希洛两人已经分开站立,刚好一前一后,将皇帝夹在了中间。
帕宁背靠着正殿的台阶,他双手握着长剑,连续深呼吸几次之后,已经强行将自己的气息调节到了最佳状态。身上银色的斗气也爆发了出来。
身后就是正殿,正殿之中,忠诚于皇帝的那些臣子武将们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紧张的看着这最后的一场决斗。
尽管帕宁看似平静,可心中却依然无数次的回荡着方才希洛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三剑!
挡住他三剑,便能翻盘?!
虽然帕宁无论怎么想也实在想不出希洛亲王有任何翻盘的机会……面对一个绝对强势的圣阶高手,叛军的一方已经彻底的输掉了一切的希望!
但是,帕宁内心深处,却偏偏的生出了一丝希望来!
因为,他了解希洛!
希洛不是傻瓜,不是白痴,更不是疯子!
一个隐忍了十多年,苦心积虑布局,装疯卖傻,心机之深,是帕宁生平罕见!这么一个人,绝不会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尤其是在这种最最关键的时刻!
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就必定……有他的原因!
可是……
三剑?
帕宁心中苦笑。
挡住对手三剑,看似简单,却又谈何容易!
没有人比帕宁更清楚一个圣阶高手的强大!
他随大剑师卡奥修行,卡奥曾经和他喂招。帕宁虽然已经身为高阶武士的行列,可他依然清楚的记得,当自己面对老师的时候,老师手里有剑,未曾出手,那锋利的剑意笼罩全身,就几乎可以让自己窒息!当面对老师刺向自己一剑的时候,自己就会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得感觉!
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你什么时候能挡住我刺出的一剑,便说明你已经站在了高阶的巅峰,可以遥望到圣阶的门槛了。
可帕宁修剑十年,无数次的和卡奥切磋,却从来不曾挡住过老师一剑!
唯一一次看见一丝希望,便是自己最后离开老师的时候,最后一次和老师切磋。
那一次,卡奥老师依然轻易的将自己手里的长剑击落,当冰冷的剑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老师终于叹了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若总想着如何‘挡’,那便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一关。就如同走路,你若只盯住脚下的路,便永远也看不见远处的高山……”
那一次自己离开了老师之后,曾经对这句话苦死过许久许久,却始终不得头绪。
如今……
“不能只想着挡……”
帕宁口中苦涩。自己多年来都不曾想明白的问题,难道在此刻一时半刻就能想通?
可即便想通了,能挡住一个圣阶高手的一剑……那么第二剑呢?第三剑呢?
要想帮助希洛亲王翻盘,不……也是帮助自己翻盘,一剑可不够!
抵挡三剑?
可能么?
用力摇了摇头,帕宁让自己摒除了这些杂念!
想这么许多有什么用?此时此刻,无非便是最后一拼罢了!反正今晚已经输到了再无可输的地步!
最后,无非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能有一个和圣阶高手交锋的机会,身为武者,也算是自得其所了!
收拾了心情,帕宁心中的战意,一点一点的勃发出来,双眼的目光,也逐渐变得锋锐起来。
长剑平举,指着皇帝,剑锋上银色斗气的光华洒落!
皇帝感觉到了身后帕宁身上的气势上升,他只是嘴角微微一弯,却并不回头,只是看着眼前的希洛,看着自己的弟弟。
“最后一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希洛。”
“……没有。”希洛摇头,他此刻居然依旧在笑,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弓弦,犹如一个名伶在拨动琴弦一般,弓弦微微震动,发出动听悦耳的声音。
希洛的指尖也冒出了一丝斗气的光芒来,他轻轻的用手指将弓弦缠绕!
一圈,两圈……
当他手指上缠绕了三道弓弦的时候,这张弓已经被他绷到了极致!
锋利的弓弦甚至将他的手指割得稀烂!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他的脚下,可希洛却连眉角都不曾皱起。
“计都罗睺·瞬狱杀?”皇帝嘴角微扬:“三倍力?”
他随即摇摇头:“你从小不喜剑术,却对这瞬狱杀这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