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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英〕托马斯. 莫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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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他任何办法所得都不比这个办法更能供应充裕,满足需要。 在另一些地区,拨出固定的公共税收以支付此项费用。 其余地区则按人口抽特定的税充当这笔经费。 还有若干地区的犯人无须为公众服劳役,任何公民需要帮工,可到市场雇用他们,按日发给固定的工资,略低于雇用自由的公民。 并且,受雇的犯人如工作不力,雇主可施行鞭打。 因此,犯人不愁无工可做,不但赚钱养活自己,还每天为国库增加收入。”’他们穿的衣服颜色全一样。 他们不剃头,把两耳上面的发剪短,并削去一个耳垂①。他们可以接受朋友赠送的饮食以及符合规定颜色的衣服。 金钱赠予,对送者及收者都是死罪。 任何自由公民,不问理由如何,若是接受犯人的钱,以及奴隶(定罪犯人的通称)若是接触武器,都冒被处死刑的危险。 每一地区的奴隶带有特殊标志,以资识别;当他从本区外出,或和另一地区奴隶交谈时,扔掉这个标志构成死罪。此外,凡密谋逃亡与实际逃亡是同样的险事。 对逃亡有默许行为的,若是奴隶,处以死刑;若是自由公民,罚令充当奴

    ①削去耳垂——亨利八世王朝的英国确有类似的用刑,参见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03页。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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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乌 托 邦

    隶。 相反,对告发者规定了奖赏,自由公民得现钱,奴隶恢复自由,对以上两种人都免予追究其同谋的罪行。其用意是,作恶到头的人决不能比及早回头的人占更安全的便宜。“‘这就是关于这个问题的法令和步骤,我已经对你描述过了。你会很容易看出,这是多么合乎人道,多么有益处。公众所表示的愤怒,其目的无非是根除罪恶,挽救犯罪的人,处理他们时使他们一定要改过迁善,以后一辈子将功赎罪。”’而且,也无须担心这样的人旧病重犯。甚至旅客出行,认为用这类奴隶做向导是十分安全的,每当进入一个新地区,就更换奴隶。奴隶没有可用于抢劫的工具。他们不携带武器,如发现有钱适足以证明有罪。这种人一经被捕,就受到惩处,想逍遥法外是绝不可能的。 他的衣服和通常人的衣服绝无相同之处,除非赤裸裸上路,怎能够悄悄逃去不给发现呢?即使赤裸裸上路,他的耳朵也会在逃亡中使人识破他。“‘不过当然啦,会不会竟有奴隶共同阴谋叛国之虞呢?

    那就好象任何一个地区的奴隶在这方面可望成功,而无须先对其他许多地区的奴隶群进行试探和煽动了!他们是不可能共同密谋的,甚至不能见面交谈或互相招呼。 他们更不可能胆敢将阴谋向自己的伙伴泄露,因为他们深知,隐瞒阴谋者是处于危险之中的,而告发阴谋者是得到好处的。 相反,如果一个人心甘情愿而毫无怨言地忍受他的处罚,有从此改过自新的表现,他是有希望终有一天获得自由的。 实际上,每年都有大批这样的人由于服从管教而被给与自由。‘“我说过这段话后,接着又说,我看不出这个方法何以在英国不能采用,何以比起和我辩论的这位法律家所夸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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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邦》第一部92

    的司法措施不更行之有利。那位法律家回答说,‘把这套制度在英国定下来一定弄得全国不得安宁。’他边说边摇头努嘴,然后沉默下去。 在场的人都认为他的话有道理。“接着红衣主教发言说,‘要猜测这个制度行之有利或有害是一件难事,因为完全没有实施过。如果,宣判死刑后,英王下令暂缓执行;并经过对庇护权①的限制,我们试行这个制度,那时实践有效的话,把这个制度当成法律就是正当的。倘若行之不利,然后将已判处死刑的人立即执行,比起现在就执行,会一样有利于公众,而且一样公正。 同时,这种试行并不带来危险。而且,我相信,对于游民可用同样办法处理②,因为,尽管屡次制定法令制裁这批人,我们成绩毫无。’”红衣主教话才说完,大家争先恐后称赞不已;可是这些意见刚才从我口里提出,他们都瞧不起。 关于讲话中涉及游民的部分,大家尤其恭维,因为这是红衣主教的补充意见。“我感到为难,是否把接着发生的事略去不讲还好些,因为那是很可笑的。 不过我还是得讲,它本身无害,而且和我们讨论的问题有关。”那就是当时恰巧有个清客在一旁,他想给人扮演滑稽家的印象,可是他的扮演逼真,使他显得确是滑稽。 他的不合时宜的打趣的话本是用来引人发笑的,可是更引人发笑的是

    ①庇护权——英国中世纪某种类型的犯罪者如避入教堂等处,可逃免追捕,得到庇护。 ——中译者②对于游民可用同样办法处理——暗指当时英国残酷地镇压游民,参见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03—805页。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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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乌 托 邦

    他本人而不是他的笑话。 但他有时说的话不失为中肯,这就证明这句谚语的真实性:一个人常掷骰子,他迟早总要中一次彩。 有个客人碰巧说:“‘拉斐尔的建议是对付盗窃犯的良好措施。红衣主教也采取了预防游民的好办法。 现在剩下的只是,为那些由于老病而陷于贫困又无从工作谋生的人制定社会方案。’”‘如果我获得允许,’那个清客自告奋勇说,‘我会设法把这种情况治好。我最巴不得将这样的人从我面前打发走。他们老是纠缠住我讨钱,发出凄凉的呼号声。 可是随他们叫出什么调子,我是分文不给。 往往发生的不外乎两者之一,我不愿意给钱,或是我手头空空,无钱可给。 现在他们聪明起来了。 他们看见我走过时,一言不发,再不想白费气力。 他们再也不想从我得到什么了,真的,仿佛我是教区外的僧侣一样,从他捞不到东西。 至于我,我要制定一条法令,把全部乞丐分配到各个班尼提克特①寺院去,男的当勤杂道人,女的做尼姑。’“红衣主教微笑,把这些话当成说着玩的,可是其余的人却很当真。 其中有一个神学家,是一个托钵僧②,他对于取笑教区外的僧侣和取笑和尚,颇感兴趣,因此他自己也来开心一番,虽然他平常是严肃的,达到阴郁的程度。”‘不,’他说,‘即使情况是这样,你也不能使乞丐绝迹,

    ①班尼提克特——属于天主教班尼提克特僧团(the

    Benedictine

    Order)

    的。 当亨利八世王朝,这个僧团有三百座寺院,极为富有。 ——中译者②托钵僧——罗马天主教中以依靠施舍物为生的一种僧侣。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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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邦》第一部13

    除非对我们托钵僧有所照顾。‘“’可是这已经有照顾了,‘那清客报复说。’红衣主教决定把游民管禁起来,让他们作工,这就很好地照顾了你们,因为你们是第一号游民。‘”当时大家注视红衣主教,见他对这个笑话未感到生气,如同对上面的笑话未生气一样,大家也就觉得听来高兴,只有托体僧是例外。那是不足为怪的,他在这番讽刺的冲击下,怒不可言,止不住辱骂那个开玩笑的人。他骂对方是坏蛋、诽谤者、该死的家伙,同时从《圣经》上引用厉害的谴责词句。这个嘲笑者开始认真嘲笑起来,很得意自如:“’不要生气,好托钵僧。 圣书上写道:”你们常存忍耐就必保全灵魂。“

    ‘①

    “托钵僧就回击——原话引在下面:‘你这该死的东西,我倒不曾生气,至少我不曾犯罪,因为赞美诗作者说:”你生气吧,可不要犯罪。“

    ‘②

    “这时红衣主教很温和地告诫托钵僧平静下来,但是他回答说:”‘不,大人,我说话出于一片善良的热切之心,我应该这样。 由于圣洁的人是有热切之心的,因此圣书说:“我因为

    ①见《新约全书路加福音》,第21章,第19节。 ——中译者②见《旧约全书诗篇》,第4篇,第4节。 此处莫尔的译文是忠实的,161年英国钦定译本此句欠确:1970年《新英语圣经》此句译得对。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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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乌 托 邦

    你的庙殿而心里热切,如同火烧。“

    ①全教堂发出共鸣的歌声:“当以利沙②向教堂走去,嘲笑他的人感受到这个秃头者的热切之心。”那个开下流玩笑的家伙也许同样有所感受吧。‘“’或许,‘红衣主教说,’你的表现出于正当的心情。 可是据我看,你若是不和一个笨蛋斗智,不和一个傻瓜进行傻的争辩,你虽未必显得更有道行,至少显得更加聪明。‘”’不,大人,‘他回答说,’我不会显得更加聪明。 最聪明的所罗门说:“要照傻瓜的傻话回答傻瓜”

    ③——我现在就是这样作。我向他指出他如不小心就会掉进去的那个深坑。因为,如果许多人嘲笑唯一秃头的以利沙,感受到秃头者的热切之心,那末,一个人取笑那么多托钵僧,其中秃头的不在少数,这个人应该怎样更加有如此的感受呢!此外,还有教皇的谕旨,可根据谕旨把嘲笑我们的人开除教籍。‘“红衣主教看到这件事罢休不了,用头示意那清客走开,机智地转到另一个话题。 不一会儿,他从饭桌起身,去听取诉状,把我们打发走了。”亲爱的莫尔,我的罗唆故事使你听起来够累的了。若不是你很想听,并且不肯放过谈话中任何一个部分,我真不好意思把时间拉长。 我必须叙述这个谈话,虽然叙述得还是简

    ①见《旧约全书诗篇》,第69篇,第9节。 ——中译者②以利沙(Elisha,公元前850?—795?)——古代犹太预言家。 以利沙对嘲笑他秃头的儿童进行恶狠报复事,见《旧约全书列王纪下》,第2章,第23、24节。 ——中译者③见《旧约全书箴言》,第26章,第5节。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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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邦》第一部33

    要一些,以便揭露那些人的态度,他们不以先从我口里说出的话为然,可是一看到红衣主教对这样的话不加非难,他们就立即也表示赞同。 他们如此逢迎红衣主教,甚至那个清客的空想,红衣主教只是当做玩笑,不曾驳斥,他们也表示赞许,几乎认起真来。 由此你可以断定,这些奉承者对我以及我的意见会多么地轻视。“

    “不待说,亲爱的拉斐尔,”我评论说,“你使我很高兴,因为你所说的既有道理,又有风趣。而且,我听你叙说时,觉得此身是在故乡英国,又觉得由于愉快地追忆起红衣主教,仿佛回到我的童年了,我小时正是在红衣主教的宫廷受到培养的。 你既然很怀念红衣主教,你真难相信我是多么因此更加对你有好感了,尽管我已经对你具有很大的好感。 然而,即使是目前,我不能改变心意,而必须认为如果你能说服自己不回避帝王宫廷,从而陈述你的谋划,你可以为社会造最大的福。 这是你的责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任何善良的人的责任。 你爱读的作家柏拉图有这样的意见,只有哲学家做国王或是国王从事研究哲学,国家最后才能康乐。 假如哲学家甚至不屑于向国王献计进言,康乐将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

    “哲学家并非如此不通情达理,”他回答说,“以至不愿意这样做——事实上,许多哲学家借著书立说这样做了——只要统治者肯采纳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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