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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烟提着灯笼,远远的看到有人放河灯,于是扯住苏隽,高兴的道:“你看,那有人放河灯,我们也去吧。”她说着,拉着苏隽过去。
苏隽呵呵笑着,只得随她过去。突然,人群中,一个人影冲过来,举着灯笼嬉笑着,身影敏捷得像一只泥鳅。
“小姐等等,等等我们。”人群中,一群水妖如烟似影般卷过来,追着那人影跑去。
干爹是枯绒,我叫顾浅
“哎呀,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快点去找人!”水妖急得满头大汗,风一样散开,在人群中寻找。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望着人群中躲闪的人和水妖,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柔情。
“小姐,小姐快出来了。”
“这个小混蛋,一定要折腾死我们才罢休。”
水妖们急得四处寻找,却又忍不住咒骂起来。
人群中,一袭白衫的女童突然从桥上跳下,蜻蜓点水般在水面上掠过,远远的落在黑暗的地方,看着人群中乱成一团的人“咯咯”直笑。
不远处,唐烟捧着河灯过来,对苏隽道:“在河灯上写上你的心愿,河神会收到你的愿望的,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
苏隽呵呵笑着,道:“既然是心愿,又怎么能让你看呢。”他说着,拿着河灯走开。
唐烟笑一声,道:“你写的东西,我还会不知道么。“她说着,扭身就去在河灯上题字。
苏隽捧着河灯往暗处走去,突然脚下绊到一个东西,他慌忙停下,脚边白乎乎的蹲着一团东西,东张西望的看着,苏隽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约摸两三岁的孩子蹲在他脚下,抓住他的腿,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你在做什么?“苏隽笑吟吟的蹲下身,问她。
女童抬头,看苏隽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灯笼上,好奇的起身,道:“你捧着这个做什么?”
苏隽看一眼河灯,笑道:“这是河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女童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他手里的灯,仰头巴巴的望着苏隽,脆生生的问:“能吃吗?”
苏隽呵呵道:“不能。”
女童闻言嫌弃的皱眉,道:“不能吃你捧着做什么。”
苏隽道:“不能吃便不能捧着了吗?”
女童认真的说:“那是自然的,干爹说了,没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没用的。”
在她的眼中,只有吃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
苏隽蹲下身,看着她,柔声笑道:“你干爹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奶声奶气带着骄傲的神情道:“干爹是枯绒,我叫顾浅。”她说着,指着苏隽手里的河灯道,“玩物丧志,这种没用的东西你还留着做什么?”
苏隽笑吟吟的说:“谁说它没用了,这可是宝贝,能让神明收到你的请求的东西。”
顾浅不屑的说:“什么宝贝,普天之下最大的宝贝都在我们勾都的镇妖塔顶了,天底下,有什么宝贝比得上青轮的力量。”
她正说着,身后一个人走过来,微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浅浅,又在胡说什么了。”
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
苏隽抬头,见到眼前的人,苏隽有些诧异。只见他一身雪白,银白的长发,银白的眼眸,仿佛从雪里走出来的仙人般。他微笑着看苏隽一眼,低头宠溺的抱起顾浅。
“玩够了,该回家了。”他说着,看一眼苏隽,轻笑一声,道,“苏隽,你该看的人已看到,我要做的已做完,三年了,便是梦也该清醒了,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他话音落,人已翩然飞起,踏着风,抱着顾浅,向着勾都的方向飞去。
苏隽呆呆的看着他,耳边一阵风跑过,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群如烟如雾的东西追随那白衣男子而去。
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
谁,谁在塔中等了他三年?
这时,身后唐烟过来,间苏隽望着天空发呆,于是问:“你怎么了?”
苏隽回神,回头看一眼唐烟,淡淡道:“没什么,你的河灯放好了吗?”
唐烟点头,低头看苏隽手里的河灯,问:“你还没写好?”
苏隽点头,唐烟取过他的河灯,笑道:“我替你写吧。”她说着,在河灯上龙飞龙舞的写了两个字“天下”。
苏隽看着那两个字,眼前的画面仿佛被燃烧了般,灼伤他的眼睛,这样的画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唐烟笑吟吟的说:“保佑天下太平,一世长安。”
苏隽怔怔的看着河灯,心中纷乱如云。
回到长生宫,苏隽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站在一个高耸的塔前,想要进去,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可是,他又非进去不可。
那晚,苏隽睡得极不安稳,唐烟紧抱着苏隽,唯恐松手,他就消失不见。
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开了窗户,吹醒了唐烟,唐烟睁眼,只见窗户打开,她于是起身,走到窗前,赫然看见窗前盛开的睡莲,那睡莲,血一般的殷红,令唐烟心头一颤,她回头,月光下,一身雪白的枯绒站在苏隽面前,手指抵住苏隽胸口,一束光从他指尖溢出,他抬指,鲛珠从苏隽胸口缓缓上升。
“不要!!”唐烟惊叫一声扑过去,却来不及,她扑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枯绒从苏隽体内取出鲛珠。
我来了,顾怜
“这个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苏隽,而你,你要的梦该醒了。”枯绒冷漠的收回鲛珠,对唐烟道。
唐烟泪如雨下,愤怒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拿走鲛珠,把鲛珠还给我!”她说着,扑向枯绒,枯绒闪身躲开。
枯绒垂眸,看着唐烟,道:“还给你?这本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唐烟,顾怜等了他三年,为了苏隽,她被困镇妖塔中,弹了三年的琴。”
三年了,喝了鲛人泪,顾怜如活死人般日夜弹琴,现在的她,与死人没有分别,看不见,听不到,在那寂寞的镇妖塔中无休无止的弹琴。
唐烟愤怒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的叫道:“她等了他三年,我呢,我等了他岂止三年,顾怜的幸福是幸福,那么我呢?她已经是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用我的幸福去陪葬!”
看着愤怒的唐烟,枯绒皱眉,月光下,他一袭白袍如雪,银白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散开,良久,他道:“怪只怪,你爱上一个不属于你的人。”他说罢,身影如雪一般散开,消失不见。
“为什么……”唐烟仓惶跪下,望着被打开的窗口,泪缓缓落下,她痛苦的掩住脸,如受伤的野兽般呜咽。
如果从一开始苏隽就不属于她,那么他们不该给她希望,既然已经给了她苏隽,为什么要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夺走。
顾怜与洛朔的感情是爱,那么她呢?她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与她,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为何,为何到最后,终是一场空。
老天,实在不公。
那一夜,陈国太子苏隽去世,太子妃唐烟投湖自尽,一夜间,仿佛人间所有的喜剧都变成了悲剧,陈国大王苏和瞬间苍老是数年。
镇妖塔顶,那弹琴的人永不知倦的弹奏着镇妖曲,时间在她身边仿佛静止了般,她的表情仿佛凝固了般,只有是那修长的十指,永远不会停歇。
镇妖塔被打开了,一道强大的力量撕裂了镇妖塔上的裂缝,妖魔横出,一抹月白的身影缓缓踏上镇妖塔内的楼梯。
月光下,洛朔站在一堵厚厚的冰墙前,看着墙内的人,缓缓坐下。
“我来了,顾怜。”
冰墙内琴声不灭,只是那弹琴的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滴泪缓缓落下。“滴答!”重重的砸落在琴身,震动空气。
我来了,顾怜。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见
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执手一世却那么难。
勾都的镇妖塔千百年不变,屹立在勾都俯瞰众生,山河变迁,便是六国被灭,勾都不在,从前繁荣的法术之国随着历史的烟云消失不见,镇妖塔顶的琴音也从未消失,在这片大陆上守护千年。
八百年过去了,镇妖塔锁住了一切爱恨情仇,如一块透明的琥珀,让时间静止在塔内,塔外的变迁与它毫不相干。
镇妖塔外,远远的,天际一抹流星滑过,坠落在镇妖塔顶,清风中,一身绯红的少女站在塔顶,蹲下身,趴在瓦片上眯眼探看塔内。
“这里就是关着洛朔的地方么?”少女趴在瓦片上努力想要看清里面,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
正看着,突然,耳边一道厉风刮过,一把剑钉在她耳边,身后传来男子冷漠的声音。
“什么人,速速离开这里。”
少女吓了一跳,跃起来掠开后退,只见眼前的男子一身漆黑,若不是他古铜色的脸,她差点以为他是影子。她定睛把他细细打量,旋即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影子,敢这样同本仙说话,不自量力!”她说着扬手,掌心幻化出一把半月刀,飞身扑向那人。
他身后敏捷的闪开,剑影如虹,身手快得令她心中一惊,连连后退。
不过是一个影子,居然有这样快的速度!
“嗤!”他的剑割裂她的袖子,她迅速的后退停下,愤怒的瞪着他。
“混蛋,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跺脚怒声叫道,气得不轻。
他冷漠的看着她,面无表情:“墨。”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旋即收起刀,嗤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影子护卫,你一直守在这里?顾怜已经死了,即便你守在这里,她也不会活着走出来。”
墨冷冷的说:“速度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冷哼一声,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一个叫洛朔的水鬼,我在日月轮里见过他。”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见
墨闻言转身便走,没走几步,那少女急忙追过来,扯住墨道:“你带我进去吧。”
墨停下来,冷漠的甩开她的手,道:“你不是神仙么,就自己进去,既然是来找他的,他的事,我不管。”他说着,跃下塔去,落在镇妖塔前,镇妖塔前放着一个石雕,栩栩如生,那是一个女子的石像。
少女追着下来,目光落在那石像身上,走过去,左看右看,忍不住问墨:“这是谁?顾怜吗?你雕了她的石像带在身边?”
墨看一眼那石像,闭眼单膝跪下,守护在镇妖塔前,不想搭理她。
那石像,是明朗。
顾怜被锁镇妖塔后,明朗回到卫国求救,岂料顾孝王病重,朝中大臣篡政,她无助的回到了勾都,坐在这镇妖塔前许下毒誓,顾怜出塔之日便是她复活之日,而后化作石雕,在这塔前守护百年。
少女见墨不愿搭理他,冷哼一声,飞身掠上塔顶,站在塔顶,她念起咒语,脚下的瓦片颤抖着,慢慢裂开一条缝来,整个镇妖塔仿佛被唤醒,震动着,怒吼着,妖魔蠢蠢欲动。
镇妖塔打开,少女纵身跳进去,阳光下,她缓缓落下,一堵厚厚的冰墙分隔着两个人,墙内的人面色栩栩如生,垂眸弹奏着镇妖曲,墙外的人安静的凝视着她,如一尊雕像,仿佛死去了般一动不动,他的肩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少女缓缓走过去,呆呆的看着洛朔。这个男人,在这里坐了八百年,八百年的时间,那是多么漫长的寂寞和等待。
世间真的有这么长情的爱么?
天宫中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也曾对她的母亲许诺,守护她一生一世,到头来却亲手将她推下了诛仙台。
她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天长地久。
可是,这个男人,坐着这里,守护了他心爱的女子八百年。
“洛朔,她已经死了。”少女的声音在空寂的塔内盘旋。
洛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