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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优秀,所以我能够告诉鲁道尔夫如何欣赏现代派的作品。我们非常幸福。我们很不愿意旅行结束,可是,我们不可能永远度蜜月。鲁道尔夫要进入家族企业,我则要学习做一个家庭主妇。
杰米森太太在码头迎接我们。她说,我们的屋子已经准备好了。她很感兴趣地听我们讲旅途的所见所闻。我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经过那么多年的艰苦生活,现在能够住在这宽敞美丽的房子中,真是太棒了。我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像个太太那样就行了。
但是,我很快就厌倦了当客人,开始说要找一间我们自己的房子。
“但是,这太荒唐了!”鲁道尔夫的母亲说,像个小姑娘一样咯咯地笑起来。以前我觉得她的笑声很迷人,现在,我开始讨厌那笑声。她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这间房子就很好,为什么还要找房子呢?多萝茜,亲爱的,你又一点也不懂家务。至少等我教会你烹调和管理佣人后再离开吧。鲁道尔夫已经习惯了舒适的生活,我觉得他一定愿意住在这儿,直到你学好一切之后。”
我看着鲁道尔夫,等着他说他宁愿跟我在一起,享受两人世界的快乐,虽然我做的饭菜并不好吃。但是他没有那么说,他避开了我的眼光。后来,当我们单独在我们自己的房间里时,我说我们最好明天就开始找房子。
“妈妈可能是对的,”他说,“最好先住在这里,直到你学会管理家务为止。”
跟他母亲在一起,他似乎变了,毫无自己的主张。不过,我不能这么跟他说。我能做的,就是尽快学会做家务。
我学会了。慢慢地,当厨子不在时,我就开始做饭。我曾经邀请其他年轻夫妇来我们家吃饭,但是,那种聚会并不是很成功。我不能告诉杰米森太太,她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很不受欢迎。但是,有她在场,大家都觉得很拘谨,放不开。我向鲁道尔夫指出了这一点。
“我该找房屋中介公司,让他们介绍一间房子了。你喜欢住在哪个区?”
鲁道尔夫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想母亲已经习惯我们住在这里了。我们要是搬出去,她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胡说!我们又不是搬到别的城市。我们可以经常来看她。”
大约两个星期后,房屋中介公司找到了一栋漂亮的平房。晚饭时,我把那栋房子的情况说了一下。杰米森太太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开始默默地流眼泪。
“我本来以为你们在这里住得很愉快呢,”她说。
“我们的确很愉快,母亲,”鲁道尔夫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解释说,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在结婚的开始几年。杰米森太太仍然不停地流眼泪。我知道,这是老一套的把戏,但是,我没有办法。她并没有大哭大叫,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时不时用那块精致的手帕擦擦眼睛。
“我并没有干涉你们的生活。”
“啊,母亲,你当然没有。你从来没有干涉过。”
“真的,我无法想像,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鲁道尔夫屈服了。最后,他向她保证,我们不会搬出去住。当我们回到自己房间后,我也试图用眼泪打动他,但是没有成功。我的水平太业余了,远远比不上杰米森太太,我不会默默地流眼泪。我只会大哭,哭得我的鼻子和眼睛都红了。
我暂时让步了。既然我们还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于是我决定按我的趣味,重新布置我们的房间。当我布置完后,那房间漂亮极了。我把在巴黎买的毕加索的画挂在房间。鲁道尔夫仍然喜欢古典大师,但是我觉得,让他经常看看现代绘画,最后会改变他的趣味的。我安慰自己说,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会太长的。当孩子出生后,杰米森太太一定会忍受不了的。但是,我一直没有怀孕。我提议领养一个孩子。我的婆婆吓坏了。
“你怎么能让一个领养的孩子姓我们家的姓呢?”她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那天晚上,我准备跟鲁道尔夫大闹一场。“你看不出来,她不让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吗?”我喊道,“我们一定要搬出去。只要能单独跟你住在一起,就是住到贫民窟我也愿意。”
可怜的鲁道尔夫,夹在两个他所爱的女人当中,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每次都以我的失败告终。我的婆婆太了解她儿子,知道该怎么打动他。我开始把她描绘成一个恶魔。我一连几个小时地坐在那里,梦想她死后我要做什么。但是,她活得非常欢实。
这时传来金枪鱼罐头的消息。我想像某一天使用那些罐头,这使我觉得非常愉快。当然,使用罐头得非常注意。我决不想让鲁道尔夫和我误食。如果我决定使用金枪鱼罐头,我要如何做呢?当然,我决不会真干的,我只是假设而已。在侦探小说中,用食品毒死人经常会出错,该死的人没有被毒死,不相干的人反而被毒死了。啊,这事情真是荒唐。我又不是杀人犯。
如果不是由于客厅窗帘,我可能永远也只是想想而已。窗帘已经用了20年了,洗得很破旧,出现了很多窟窿。应该买新的窗帘了。我提议买一种新面料的窗帘,那种窗帘不容易脏,而且不需要熨烫。
“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花样,上个星期,我在一家商店看到新的样式,”我说。
杰米森太太大吃一惊。“这间房子是由一位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她提醒我说,“我不想有任何变化。那会影响整体效果的。”
“我相信他们已经不生产那种面料了。”
“你应该去最好的商店看看,我相信可以买到同样的窗帘来代替原来的。”
我进城逛了一天,非常愉快。我花了4个小时逛博物馆,因为那里有一个美术展。花了2个小时跟一位老同学共进午餐。在我乘火车回家前,我到一家商店挑了一块跟原先窗帘同样颜色的玻璃纤维。
“瞧,它们多接近啊,”我说,“那种老式面料已经不生产了。”
杰米森充满敌意地瞥了玻璃纤维一眼,“不行,你应该再到别的商店看看。”
忍受了这么多年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我们在许多大事上有过争论,但是,她在窗帘这件小事上也这么固执,让我觉得再也受不了了。我决定摆脱这个老女人。摆脱了她之后,也许我可以重新得到我的丈夫,他现在已经逐渐躲进自己的小世界中。他变得非常冷漠,从来不跟我争吵,但也很少说话,除了问我他的干净衬衫在哪儿。晚上,他一头钻进书本里。在饭桌上,他也回答问题,但通常总是不说话。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杰米森太太唠唠叨叨地抱怨说,我们昨天晚上吃的虾不好,她背上长了许多皮疹。突然,我看到机会来了。
“对,”我说,“你说得对极了。从现在起,你应该避免吃虾。当我做虾的时候,我要专门为你准备一些菜。”
第二天晚上,厨子玛鲁斯卡出去了。玛鲁斯卡是接管威丽玛的,杰米森太太批评威雨玛做得不好,她就离开了。威丽玛是惟一知道金枪鱼罐头的人,可是她已经被赶走了,而且是被受害者自己赶走的。真是具有讽刺意义!
那天晚上,我做了虾酱当晚餐。我做了三个干酪蛋糕,一个给鲁道尔夫,一个给我,一个给杰米森,在她的盘子里,我放上一份金枪鱼,上面浇上调料。三个盘子是不可能搞混的,因为虾酱与金枪鱼的不同,是很明显的。
当我把晚餐端到桌上时,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你还记得我不能吃虾,直是太好了,”杰米森太太很客气地说。冲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像我是女佣人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吃完那顿饭的,也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个晚上,我整夜未眠,不知道罐头中毒会是什么样的。要过多久她才会感到不适?她会叫救命吗?她是马上就死了呢,还是拖好几天?
早餐的时候,杰米森太太的房间没有响动。我经过她关着的房门,匆匆跑下楼去煮咖啡。我听到鲁道尔夫像往常一样走进餐厅。我端着咖啡壶走进餐厅,看到他为他母亲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她仍然穿着她的天鹅绒睡袍。我手中的咖啡壶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星期后,我又乘火车进城。我来到图书馆,查阅有关罐头中毒的资料。我很惊讶地查到,在吃了有毒的罐头后18到36小时后,身体才开始发生病变。罐头中毒是很难诊断的。另外,并不是每个有问题的罐头就一定含有有毒的微生物。
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给她吃的那罐金枪鱼并不含有毒微生物。剩下的两罐会有吗?咱们等着瞧。
6个星期后,我又试了一次,我不想匆忙行事,引起怀疑。第二次,我把调味料做得非常可口。杰米森太太和鲁道尔夫都对我赞不绝口。这一次,我晚上没有失眠,因为我知道要过很多小时后,才会有反应的。实际上,过了两天后才有反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杰米森太太说,从她正读的书上抬起头,“我眼睛无法看清书上的字。我想我最好躺一会儿。”
杰米森太太再也没有起来。医生开了死亡证明,说是死于急性肺炎。镇上的每个体面人物都参加了葬礼。鲁道尔夫和我为此忙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们俩终于能够单独在一起了,那天晚上,我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一段日子呢?你请几个星期的假吧。我们可以去巴黎,第二次度蜜月。我们回来后,我要把整个房子全部重新布置一遍。这些房间需要色彩,我想撤掉那些死气沉沉的旧画。我还没有决定,是挂毕加索的画呢,还是挂新抽象主义画家的画。我们可以到巴黎的商店转转,看能买到什么好画。”
“我已经告诉公司我要离开,”鲁道尔夫说,“但是,我想一个人去旅行,多萝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动这栋房子的,我已经委托物业公司卖掉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可以在你选中的家里,挂任何你喜欢的画。”
“鲁道尔夫!”
我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他是不是怀疑我了?但是,他怎么会发现的呢?他看见了我抽屉里的那些罐头?
“我很抱歉,但是我觉得一定要做出决断。多年来,我一直梦想摆脱母亲的束缚。现在我自由了,我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剥夺我的自由。”
“我是为你才那么做的,”我哭着说,“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生活。我并不想束缚你,只是想跟你一起幸福地生活,就像我们过去那样。”
鲁道尔夫目光锐利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他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块干净手帕。
“你不应该哭,你一哭,那样子非常难看。”
毒蛇
作者:佚名
海伦看着她的客人们,觉得鸡尾酒会很成功。除了一位国会议员因事没有来,让她很失望之外,在场的有一位大使,两位州议员,外加一大群男女明星,他们似乎玩得很高兴。现场的气氛非常活跃。
门铃响了,海伦觉得,这种为了引人注目而故意晚来的手法,并不高明。
仆人打开了门。
琳达像游行一样走进来,大家都转过脸来看,女客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