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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受不了于世隆低级的谎言,姜三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无奈的暗自伤感,再三悔恨,为何在那个时候不让徐泽伟一脚踩烂这个猪的脑壳!深深呼吸,让烟气从肺中逸散,姜三冷笑道:“于世隆,我求求你,编个好点的谎话好不好!”
于世隆伸出三根手指跪在姜三面前赌誓:“姜叔,您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三刀六洞被人插了!”
姜三见于世隆如此诚恳,不好一棒子打死,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于世隆:“按照常理来说,水涨得甭管多厉害,活人也不可能被冲这么远,我和兄弟们商量,往上游再捞捞看,死马当活马医。刚在上游捞到一百米左右,就听到打捞船的大网触碰到了什么东西,顺着船上的照明灯,低头仔细一看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打捞船的大网竟然网住了两条大锦鲤!一条三米长,另一条竟然有五米!我的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啊!我敢说这两条锦鲤都成了精了!都说这精怪好吃人,我想尸体很有可能在这两条锦鲤的肚子里,我喊人赶紧收网,只要能抓住他们剖开肚子,兴许这差事就了了!”
姜三嗤笑:“你们抓住了?”
于世隆一副愁眉苦脸:“抓住就好了!那两条锦鲤劲儿大,尤其是五米的那条,它使劲一扯,大网就破了。”
姜三眉头紧蹙问于世隆带来的手下,道:“你们几个当时在场吗?于世隆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和于世隆一起到三元桥上的喽喽相互推搡片刻,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向前一步,小声说道:“回姜叔的话,是真的,不过。。。。。。。”
“侯曜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于世隆急了,面色铁青神态狰狞扭头骂道,他从地上站起来,抡圆胳膊就要打侯曜桦。
姜三笑眯眯的看着于世隆,心中乌云密布:“于世隆你这个这王八蛋!果然是你在捣鬼,看来你忘了是谁救了你!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
于世隆似乎是发现姜三心有不快,深叹一声,重新跪在原地,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侯曜桦壮着胆不紧不慢的说道:“姜叔,我知道这大鱼的事儿您不信,是啊,这事儿要不是亲眼看到,我敢说,没人会信,可它千真万确是真事儿,您一会去打捞船上看看就知道了,那尼龙大网韧,在水里比钢还结实,硬生生被撞碎了,于长随刚才不让我说话,是有原因的。”侯曜桦停顿片刻,指着东西流向河道的东方,浑身上下全在颤抖:“如果我说,我们看见一个尸体哗得从那条五米长的鱼嘴里面喷出,快得跟火箭似地,飞向北方去了,您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我们发癔症,全疯了?”
姜三再也无法忍受,手中一紧,三元桥用石头做的护栏被他抓碎巴掌大的一块,他从桥头跳下,伸出手指戳着于世隆的脸,脖子上的青筋暴粗,显然是怒极,大声说道:“我再问你他娘的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的!”
于世隆:“姜叔,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我。。。。。。。”
姜三:“‘是’还是‘不是’!”
于世隆像是撒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说道:“是。”
姜三面色阴骛抬头望天,大声悲鸣:“大头,我对不住你!我连你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于世隆跪着向前半米,紧紧抱住姜三的脚踝:“姜叔,我们这就去买新网接着捞!”
眼见于世隆旧计重施,姜三厌恶地抬脚把于世隆甩在一边的护栏上。“啪,咚”两声闷响,于世隆重重落下,半天没动弹。
姜三怒喝道:“给我站起来!”
于世隆扶着护栏,缓缓地站起来,捂着右上腹,痛苦的低声哀嚎,想必是断掉几根肋骨,他神色沮丧地摇摇头,低声说道:“姜叔,我的命是您给的,想要拿回去说声就是,免得脏了您的手,我于世隆,绝不含糊!”
侯曜桦没想到说出实话会是这种结果,看来于世隆在之前说得对,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冷酷的事实更能让人接受,侯曜桦非常后悔,他为啥这么傻,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相信‘飞尸’,还在姜三面前说这些。
姜三眯着眼睛指着小淮河:“要你的命?我要了你的命有什么用!这条河,你把这条河给我清干净,不是说有大鱼吗?把它们给我抓住,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抓住!抓活的!听见没有!”
侯曜桦嘴巴微微开阖,想要说些什么,可他选择了沉默,他听出来了,姜三选择相信他们,他真的没想到,一个没有在场的人会相信‘鱼精’、‘飞尸’的存在。
于世隆浑然忘记伤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感谢姜三的信任,他像是黑白电影中受苦受难终究获得解放的农奴,感激之情溢出言表,绷紧下巴,坚毅地点头发誓:“捞不着,我就死在这里!”
侯曜桦一干人并没有说话,可他们心中都在发着和于世隆同样的誓言。
(还有一章,我争取快速写完哈)
132 祖传秘药-黑玉断续膏
于世隆让姜三想起他在高中读过的一篇文章,文章节选自《三国演义》,名为《杨修之死》。于世隆虽不及文中杨修亿分之一,在姜三眼中,两人有一种天大的相似之处。
姜三不由得大发感慨,他终于明白曹操看着碗中的鸡肋,说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何意,姜三得出一个绊脚石的理论,他认为,有些人虽然可以信任,也可以任用,但是绝对不能委以重任,因为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绝对是路上的绊脚石。
譬如杨修,杨修有才,但是恃才放旷,眼高于天,连曹操都不放在眼里,曹操甚为恶之,这种厌恶甚至蔓延牵连到曹植身上。作为曹植的幕僚,多次为曹植出谋划策本出自好意,可是每次被曹操知道后,曹操就多厌恶曹植一分,结果厌恶曹植到了极致,直接把他贬到外地去了,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杨修就是绊脚石的典型,如果没有杨修,说不定曹植会被曹操算作当接班人。
譬如于世隆,于世隆此人忠心,但是忠心过迂,成了愚忠,姜三是不相信什么‘大鱼’、‘飞尸’的‘鬼’么?他信,他信得不能再信了,因为他自个儿就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存在,于世隆为什么不照直说?姜三不相信一个人口中的事物,不相信一个人所见,难道这么多人所见所言他会不信吗?他之所以踹于世隆,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于世隆胆敢在他面前扯谎!其实自司机说起打捞千米也不见袁伟民尸体开始,他就对能打捞出袁伟民尸体不抱有希望了,他之所以前来,一是为了让自己内疚的心得以宽慰,二是为了让袁梦尽一份孝道,第三,如果能在他眼打捞出袁伟民的尸首更好,这也是他最期望,也是最自欺欺人的事情。
姜三用眼角斜看着于世隆久久不语,他有些想杀了于世隆,他太想弄死这么个绊脚石了,可是他不能,他这样做会寒了众人的心,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事情。
姜三上前几步,帮于世隆拍掉身上的尘渍,轻声说道:“刚才听到骨头声了,肋骨断了吧?都怪我太激动了,向你道歉!”
于世隆被姜三一番话感动的眼圈发红,几欲泪流:“姜叔,我没事,能挺得住!”
姜三笑骂道:“放屁!到医院养伤去,养不好不准回来!这事儿先交给侯曜桦了。”
侯曜桦听后,觉得大脑混混沌沌的,连忙说道:“姜叔,我干不了,你还是交给别人吧!”
姜三挥挥手示意侯曜桦闭嘴,道:“是让你暂时代管,于世隆回来你还得滚蛋!去,去,赶紧去买几张大网,用一张网那鱼能撞破,两张、三张就不能了吧?回头就算捞不到大鱼,能把这河道整干净了,也算是为我们华夏人民做了件好事儿。按说这河道应该政府管,可现在的官儿,嘿,真他娘的不办人事儿!好,不说啦!我还有事儿去杭州一趟,车我借用一辆!”
侯曜桦见推脱不过,只好点头应承:“您放心!于长随回来前,我会把这里管好的。”
姜三挥手向众人告别,走向袁梦、魏蒙所在车的方向几步,突然回头说笑道:“于世隆,以后别老下跪,没听说过男人膝下有黄金吗?就算你有龙阳之好,可也是男爷们!别忘了啊!”
于世隆:“。。。。。。。”
袁梦倚靠着北平吉普车窗,尽管眼皮酸涩,困意浓烈,还是强打起精神观望三元桥方向,假设她能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这种毅力,那么她真的是相当优秀了。
北平吉普车与三元桥有一百米距离,桥上发生了什么袁梦根本看不清楚,这也是姜三为何放心大胆踹于世隆的原因。
袁梦终于盼到姜三归来,打开车门,下车主动迎接,张口问道:“捞到了吗?”
姜三摇摇头:“先去杭州看柳‘科长’,这边有消息会有人给我打电话。”
姜三坐进主驾驶位,袁梦犹豫片刻,关上后车车门,坐在了姜三旁边,她觉得坐在姜三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当然,魏蒙流着口水,不雅的睡姿也是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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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晨起的太阳总是那么疲软,丝毫感觉不到半点热量。
前些天姜三率人引起的风波显然还未平息,杭州市界的关卡排查外来人口非常严紧,可从工作人员的脸上就可以看到他们玩世不恭的神色,袁梦用警官证在工作人员眼前一晃,其他人也不看姜三和魏蒙的身份证,马上开闸放行。
按照魏蒙所说的杭州市公安医院一路问去,东拐西拐,又耗费一个小时左右才到,刚把车停靠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王花依的电话就打来了,王花依告诉姜三,她刚刚坐上飞机,预计三个小时后到达,姜三听着王花依语气中的焦急,又是一阵心酸,只是说了句——‘我已经到医院了,祝你一路顺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姜三很讨厌医院这种地方,只要是来这儿就准没好事,生病了要来,打架斗殴被别人砍了,在身上缝针要来,现如今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的老公进了医院,他还要来。
唯一能让姜三提得起兴趣的是,他和魏蒙的到来引起很多漂亮护士和年轻女医生的侧目,一扫往日无人问津之耻。
魏蒙像是吃了春药似地,四处找漂亮小护士说话,这大概是在清河县人民医院落下的病根,不过,好事不常,有一个大胆的漂亮小护士耐不住烦,竟然问魏蒙:‘是不是去男科看大夫,如果是看男科的话应该去门诊,这里是住院部。’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如果不是姜三说男科就是那方面有问题,魏蒙还沉浸在小护士的美貌和温柔关怀中,魏蒙恼羞成怒,捋起衣袖就要抽小护士,幸好姜三眼疾手快把魏蒙拉到一边,魏蒙才作罢。
柳正杰的病房在住院部十楼胸外科加护病房02室,由于手术中失血过多,柳正杰的脸色还是相当的苍白,他看到姜三、袁梦、魏蒙前来,显得非常激动。
虽然魏蒙不喜欢柳正杰,但是看到柳正杰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时间心软了,他觉得,就算看在王花依、王琳琳的面子上,也应该帮帮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鸡蛋大小,黑糊糊脏兮兮的药丸,对柳正杰冷冷说道:“吃了它,三天之内包你活蹦乱跳。”
柳正杰已然知道魏蒙神奇,可这药丸看起来非常难以下咽,干咳两身问道:“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