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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关心的问了一句道:“那你家老太爷现在没事吧?”
王榆忧心忡忡的道:“还没缓过劲来,现在都还只能躺在床上下不来地。大夫说,他这是郁结在心,郁结不解,便好不了。”
裴氏道:“亲家老太爷还是该看开点好。”
原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你家老太爷也真是的,尚主是天大的好事,尚的还是最受宠的福庆公主,若是我,做梦都该笑醒了,有什么好气的。”
王榆看了她一眼,然后解释道:“二婶母可能不知道,我那小叔子自小就聪明伶俐,读书十分有天分,更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一辈的人中,是家中最出彩的人物。自小别人要读几遍才能记得的文章,他看过一眼就能记住了,别人要研究许久才能理解透彻的问题,他看过一遍就能领会了。之前童试和乡试,三房的七弟寒窗苦读几年皆不能一次考中,而九弟只是临前抱佛脚看了几个月的书,便轻轻松松的考中了案首和解元。我家中婆母公公老太爷等人,谁不以他骄傲,谁不指望他能考中功名好光宗耀祖。老太爷一直遗憾于自己没能做到内阁首辅,就指望九弟以后能弥补他的遗憾,以后能做到内阁首辅。若一尚主成了驸马,便不能再参政,那就相当于绝了九弟的仕途。再加上这个驸马还是九弟亲自求来的,老太爷听到之后,能不气吗。”
裴氏和蒋氏颇能理解,诗书耕读之家出一个人才不容易,出一个天分高的人才更不容易,尚主虽然看起来风光,那也只是针对读不好的书的人。有本事考功名和入朝拜相的子孙,谁会愿意让他去尚主。
王榆歇了口气,又继续道:“或许聪明之人,性子总是有些独立特行的,九弟便是自小不爱经济仕途,反向往无拘无束,每日游山玩水的生活。他常跟老太爷说的一句话便是‘官场乃污浊之地,我不欲让自己深陷淤泥之中’。为了扭正他的性子,老太爷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但偏又爱惜他的天分才华,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平时便只能哄着他念书。家里人见老太爷宠他,便也都跟着事事顺着他。之前家里本打算给他定门亲事,然后让媳妇拘着他念书,但九弟没看上那个姑娘,扬言若家里逼他成亲,他便出去外面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本来两家都差不多要换庚帖了,老太爷听了他的话也无法,只得给女家道歉推了亲事。去年秋天的时候,九弟跟老太爷说要上京,要在京里用功准备今年的春闱。老太爷以为他终于转了性子,肯好好用功了,不知道多高兴。高高兴兴的让人给他准备行礼银两,派了小厮跟着他上京,又写信给二叔,让他在京里好好照顾这个侄子。哪知道春闱还没到,家里就接到九弟要尚主的旨意。”
王榆再顿了顿,再继续道:“老太爷接完旨之后,当时就晕倒了,醒来后便让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后面才打听出,原来福庆公主在京中颇有才名,九弟上京之后听闻公主腹中诗书堪比男儿,九弟心中不服,便去福庆公主在京中办的集文馆找公主挑战。结果不知怎么的,比着比着两人就看对了眼,九弟更跑去跟太子和皇上说,他要求娶公主。老太爷听到是他主动要求要尚主,更是气得病倒了。”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裴氏和蒋氏,包括王老夫人都对纪家老太爷颇为怜悯,对纪九公子的作为就颇为不赞同了,在古代来说,毕竟经济仕途才被认为是正道,更兼纪九公子违背老太爷的意思,气得老人家病倒,这多少都有些不孝的意思了。但王檀听了,却很是为这位纪九公子点了一个赞,这简直就是古代版勇敢追求理想勇敢追求爱情的典范啊。
王榆在娘家呆了半下午,在娘家跟亲娘亲祖母诉了半天的苦,抱了几句怨,接着便跟着丈夫回纪家在京城的宅子去了。
但不管纪家愿不愿意尚主,旨意已下,却是再无更改的可能,纪家也只能接受并准备尚主的事宜。
不过公主的婚事有礼部准备,纪家不需要准备聘礼,也不需要准备新房。自古以来尚主就像入赘,哪怕公主婚后为迁就驸马住进夫家,但婚礼一定的在公主府里举行的,所以新房自然也在公主府。而至于像过八字,合婚书,卜婚事凶吉,定婚期之类的事情,更没有纪家插手的余地。纪家唯一重要的事就是成亲那日,在婚礼上出个场就好,所以纪家要准备的事宜也真是不多。
因为公主府还未建好,公主下降的日子定在七月,王榆夫妇要在京城一直住到公主和纪九少爷成亲之后才能回山东区,而在这期间,王榆倒是可以常常回娘家看看。
第八十八章
王檀在王清的书房里晃悠悠的转了一圈;伸手在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又或者站到书案前;将桌子上的一个玉兔镇纸拿起来瞧一瞧。
门外突然传来有脚步声,王檀以为是王清回来,正要跑出去迎接;却有忽然听到他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说话声。王檀顿下脚步;想着王清或要见客,自己在这出现有些不好;便又跑到书案后的一扇多宝格后面躲起来,接着又探出头悄悄去往外看。
只见书房的门被打开;王清和徐洧一起从外面走进来;王清一边走还一边道:“……今年的春围是由礼部尚书付大人做主考,礼部左右两位侍郎都大人和李大人陪考。付大人和李大人偏向朴素实用的文章,都大人则更爱辞藻优美。你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几位大人的文章。”
徐洧道是,接着又道:“学生这几日便在研究付大人的文章。”
王清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徐洧的肩膀,又鼓励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上次付大人看过你的文章,对你的印象不错,考试尽力就好。”说着自己已经走到椅子前坐下,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徐洧坐下来。
徐洧拱手行礼道过谢,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小厮端了茶水上前来,将茶碗放下来之后又腿下去了。王清指了指茶碗,对徐洧道:“喝喝看,这是年前太子赏下的大红袍。”
徐洧应了声是,接着端起茶碗小小的喝了一口。王清亦是将茶碗端起来,用碗盖轻轻拂了拂上面漂浮的茶叶,接着抿了一口茶。
等将茶碗放下来后,王清又像不经意提起般的,问徐洧道:“对了,一直不曾问过你,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徐洧答道:“我父亲早亡,如今家中只有母亲和一位长我两岁的兄长,兄长已经娶妻。我上京后,母亲便由兄长和嫂嫂照顾。”
王清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家中可有给你娶妻或定下人家?”
徐洧不由悄悄的握了握手心,他说心灵剔透之人,知道王清如此问,只怕是有意将家中女儿许之。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那日在庄子上,隔着屏风绰绰约约看到的那个婀娜的身影,以及在王家偶尔惊鸿一瞥的人影,心中不由有小小的失神。过了会,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不曾?”
王清又问道:“我见子豫年已二十,早已到了娶亲之龄,为何还未娶亲或定亲。”
徐洧定了定神,然后才斟酌着语言道:“家中母亲曾欲给我娶亲,只是学生以为,身为男儿,自该是先立业后成家,功名不成,何敢娶妻生子。再者,学生亦未遇到可心的女子。儿女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与心灵相契者共结连理,才能永结同心。”
王清笑道:“子豫对婚媒之事,倒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如此说来,子豫想要的可心女子是怎样的呢?”
徐洧道:“能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便可。”
王清点了点头,便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接着又说了几句其他的事情,便送走了徐洧。
王檀见徐洧走了,便从多宝格后面跳了出来,对站在书房里的王清喊了一声:“爹爹。”
王清转过头来,看到王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拉了她到旁边的一张榻上坐下。
王檀道:“我本来想在爹爹的书房找一本书的,后面听到你和徐公子一起进来,我就在后面先躲起来了。”解释完自己在这里的原因,王檀接着又问道:“爹爹,你看中徐公子,想让他做你女婿啊?想让他做你大女婿还是二女婿?”
王清问道:“大女婿如何,二女婿又如何?”
王檀道:“若是让他做你大女婿,那就与我无关,若是做你二女婿,那我就要劝你,还是先多了解徐公子的品性,看清楚他的人品再说。”
王清伸手拍了一下王檀的脑袋,道:“小丫头,桢姐儿也是你亲姐姐。”
王檀耸了耸肩,摊摊手道:“那也要她当我是亲妹妹啊。”
再说了,她一个换装进来的芯,既没有原装王檀的记忆,也没有原装王檀的感情,她与王桢连说有血缘关系都算不上。她能对王清蒋氏王楹泓哥儿和浩哥儿产生亲情,那是因为他们同样十分爱她疼她。感情从来都是等价交换的,王桢都不曾喜欢过她,她怎么可能真心拿王桢当亲姐姐。她又不自虐,别人打她左脸,还将右脸也伸过去给他打。
王清也知她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完全缓和的,这除非桢姐儿能放下对他和蒋氏的怨恨,而蒋氏放下当年秦氏对她的伤害,若不然,两边互不相扰,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王清不再这个话题多纠缠,接着又问起道:“你刚刚说要先了解徐洧的品性,是不是觉得他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王檀道:“没有,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挺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我有一点奇怪的是,当初徐公子是腊月的时候上京,你说一般的人出远门,有没有连年都不过,等不及在腊月就出发的。或者你看其他赶考的举子,大部分都是过了年才上京的吧。”
王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檀则继续道:“春节是大节日,更何况腊月一直在下雪,一般人都会等过了年再说。这除非有非常急的事,或者就是他在家乡发生什么事让他呆不下去了,然后他才会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徐公子上京是来赶考,春围在四月,还早得很,并不着急。那便应该是第二种情况了。所以我说,至少也要去他的家乡,让人打听一下他的为人如何,做过些什么事,有没有劣迹等,然后才好说婚嫁到事。等成了亲再发现他有问题,那就晚了。”
王清听完之后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就你鬼主意多。”说着又问道:“对了,你来是想找什么书?”
王檀道:“哦,我想过段时间,我自己在院子里种些花啊果啊之类的东西,所以想找本有关种植的书研究一下。爹爹你这里有没有像是《天工开物》,《齐民要术》这样的书?”
王清奇道:“《天工开物》,《齐民要术》?这是什么书?我没听过,你从哪里听来的书名?”
王檀:“……”
呃……难道这个时代没有《天工开物》和《齐民要术》这两本书?不应该啊。她记得《天工开物》是明末的时候才有的,现在或许还没被人创作出来?但《齐民要术》北魏就已经有了啊,而且她知道,大燕之前是有北魏朝代的,难道是此北魏非彼北魏?
王檀“呃呃”了两声,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是我自己乱编的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