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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看着那道离他不远的炸鹌鹑,道:“你不会自己夹。”
林弘熙却撒起娇来:“檀姐姐……”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说完帮他夹了一个炸鹌鹑。
玉臻见了,心中暗骂:幼稚。骂完又扬起笑容,笑着对王檀道:“檀妹妹,你前面的这一道酒醉鸭肝我夹不到,你夹给我好不好?”
王檀顺手就给他夹了一筷子。玉臻故意不去看林弘熙,笑着吃起了鸭肝。
林弘熙暗恼,转头又对王檀道:“檀姐姐,我要吃那道叉烧。”
王檀终于发现这餐桌有些不对头了,敢情这两人是在斗气啊。王檀不动声色,依言给林弘熙夹了一块叉烧,林弘熙笑了,但没等他再去向玉臻示威,王檀接着又给桌上的其他每人都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林弘熙的笑容就僵了,玉臻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王檀则非常满意的看着餐桌上每个人的碗,好了,这样就人人有份了,不用抢了。
泓哥儿和浩哥儿看着桌上明争暗斗的两人,再看看王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吃起饭来。
等几人都吃过了饭,玉臻和泓哥儿浩哥儿要回外院书房念书,去的时候,玉臻却突然对正在被林弘熙缠着说话的王檀道:“檀妹妹,你上次不是说想问我借一本棋谱,我今日带过来了,你不如与我们一起去外院书房,我拿给你。”
借棋谱的事情倒是真的,玉臻最近不拉着王檀下五子棋了,但他喜欢上拉着王檀下围棋。在玉臻让她先落子,让她一子,两子,三子,五子,七子的情况下,王檀却仍还是完败于玉臻,然后王檀深深的被打击到了,于是她决定好好的学习围棋技能。王清和泓哥儿浩哥儿都有书房,里面也有一些棋谱和有关下棋的书,但那些书对王檀来说太高深了,完全就像小学生在看高数题,完全看不懂。
然后某一天与玉臻说起的时候,玉臻就说他家里有一本入门级的棋谱,可以借她看。
王檀正好没事情做,便答应了一起去外院书房。但这让好不容易盼到玉臻离开,正以为终于能与他的檀姐姐单独相处的林弘熙又暗恨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再给他记上了一笔。
王檀要去外院,林弘熙自然要跟着去的。
但到了外院书房,玉臻又找了个教王檀下棋的借口,拉着王檀围着一本棋谱在说话,反而将林弘熙冷落到了一边。林弘熙几次要插话进来,结果王檀正听玉臻讲解棋谱听得用心,并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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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弘熙觉得自己今日出师不利,到了傍晚一脸郁闷的回了永宁侯府,然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双脚叉开半躺在炕上,还拿了一个大迎枕自己盖住自己的头,心中一肚子的郁气。
珍姐儿本来陪着母亲在稍间,陈氏坐在太师椅上拿着算盘在算账,她则坐在炕上嗑核桃。她人小腿短,坐在炕上脚够不着地,一双小腿垂在半空中,时不时的晃悠几下,而手中还拿着一个核桃,异常认真的在咬。核桃的壳坚硬,上面本来已经开了一道口的,大人的话只要用手一剥就剥开了,但她人小剥不动,又不要丫鬟帮忙,就只好用牙齿咬碎壳之后再剥,所以屋子里时不时就能听到她的嘴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丫鬟来报四少爷回来的时候,陈氏只轻轻“嗯”了一声,但人却坐在椅子上不动手继续不停的拨算盘。反而珍姐儿听到了眼前一亮,核桃也不咬了,将嘴上还沾着口水的核桃放回了碟子里,手扶着炕边一溜的滑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核桃壳的碎渣,接着“砰砰砰”的跑了出去。
陈氏见了,对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丫鬟便跟着追上去了。
珍姐儿直接跑到了林弘熙的院子,开了门溜进了屋里。丫鬟知她进四少爷的屋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也就不跟着进去直接等在了门外。
珍姐儿在屋里晃悠了一圈之后,没找到自家哥哥,接着进了内室,然后便见到林弘熙正躺在炕上。珍姐儿手脚麻利的爬到了炕上,然后跪坐在林弘熙的旁边,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拿了他的头发去扫他的耳朵。
林弘熙正觉得耳朵痒,拿开头上的枕头正要开骂,结果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不是自家妹妹还有谁。林弘熙拿开珍姐儿的手,严肃对她道:“珍姐儿,以后不许趁我睡着的时候搞怪。”
珍姐儿则道:“四哥哥,你装睡。”
林弘熙不理她,坐起来背靠着墙,继续无精打采。珍姐儿见了,爬过去坐到他身上,问道:“四哥哥,你是不是打架打输了?”
林弘熙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觉得这事情可能发生吗?”
珍姐儿道:“那你怎么不高兴?”
林弘熙看了她一眼,推开她道:“去,去,你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丢沙包去。”
珍姐儿重新爬回到林弘熙身上,她还想着打架的事情,继续道:“哥哥,你下次打架一定要带我去啊。”拜林弘熙的不良影响所赐,每次林弘熙打赢架回来都显得非常高兴,哪怕因此被永宁侯拿着板子打,也还是显得莫名兴奋,并乐此不疲下一次照旧。为此,珍姐儿一直以为‘打架’是个非常好玩的游戏,并常常缠着林弘熙要带着她去。
林弘熙从上到下打量了珍姐儿一眼,然后道:“不带。你小胳膊小腿的,到时候打完要跑路,难道要我背着你跑吗?”再说了,他要是真敢带着这个祖宗去打架,他爹真能把他的腿打折了。
珍姐儿听了嘟着嘴,然后叉着腰瞪着林弘熙,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去告诉爹爹,说你又打架。”
林弘熙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下次带你去就是。”反正只是嘴上答应而已。再说了,他打架又不是有计划性的,都是什么时候遇到不爽的事情不爽的人,看心情偶尔来一下的。
林弘熙又想到王檀,再想到‘玉小白脸’,再想到今天他们坐在一起交谈得很欢乐的样子,林弘熙顿时不爽。什么时候要是能找个机会将那个小白脸打一顿就好了。
林弘熙又继续想了一会,接着好似突然有了什么想法似的从炕上站起来,然后走出房间,连珍姐儿在后面一直冲他喊“哥哥,你等等我。”都没理,接着直接去了陈氏的院子。在路上又遇到穿着一身白衣,拿把白色的折扇遮着脸的林弘殷。最近林弘殷的脸上长了一颗痘痘,他爱臭美,轻易不肯将脸上的痘痘露出来给人看,所以现在一出门就用折扇遮着脸。
林弘熙看到他身上的白衣,想到某人今日穿的也是白衣,心情越发不爽,不由喊住他道:“喂,你穿衣服能不能换个颜色,天天一身白,你装鬼吓人啊。”
林弘殷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有病。”说完从他旁边走过去了。林弘熙气得跺了一下脚,然后继续气冲冲的往陈氏的院子而去。
林弘熙到的时候陈氏仍还在坐在椅子上算账,陈氏看到他进来,也不抬头,直接忽视他。
他上次将阜阳侯的二儿子给打了,为这件事陈氏还在跟他生气。说起来,阜阳侯柳家跟他们永宁侯府还有点渊源,顺便还带点仇。现任阜阳侯的姐姐柳氏曾经是他爹阜阳侯的妾室,不过现在这个柳氏在庵堂里念着经。柳家人一直觉得柳氏去庙里念经是她娘造成的,所以集体仇恨他娘和他娘生的他们。
那柳二比他大两岁,因为体格长得比较圆滚滚,所以人称柳胖子。柳家现在虽然败落了,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侯府公子说出去还是很能吓唬人的。他上次看到他,他就是带着两三小厮在欺负一个行乞的小女娃。他见了不过说了他几句,但柳胖子看到他却开始嘴巴上喷粪,又是骂他又是骂他娘的骂得极难听。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能忍下去那就是孬种了,但他不擅长动嘴,只擅长动手。然后他撂倒了他身边的小厮,再将他打了一顿。
然后柳家的大人闹过来,他爹虽然没让柳家的人讨得了好,但后面还是要罚他的。可能他爹觉得他这次错得比较小,所以居然没动板子,只是意思意思的让他回房思过几天。反而陈氏,虽感动于儿子是为了维护她才打的架,但这种以暴制暴的手段她是不赞同的,所以这几天她都没理这个儿子。
每次他打架,陈氏都要生气几天的,林弘熙都习惯了,所以这次陈氏生气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此时他走进门,突然跪倒陈氏的面前,对陈氏道:“娘,上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再犯了。”
这种话陈氏听儿子说了无数遍了,早就不相信他的保证了。她手上的动作不停,程序般的问道:“错在哪里?”
“不应该打架。”
陈氏对儿子有些心软,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扶起儿子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严肃道:“熙哥儿,娘知道上次你是为了维护娘才打柳二的,娘很感动。但你不应该用以暴制暴的办法,我听说柳二到现在还起不来床,你下手也太狠了。柳家现在势微,将他打了有你爹替你兜着。但你这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的性子真的会害死你的,万一你以后打的是位高权重或身份贵重之人呢,比如那些龙子凤孙,到时候连你爹都兜不住的时候,吃亏的就是你。”
陈氏说这些话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儿子,但她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在将来不久的某一日,林弘熙真的会将一个龙子凤孙打成了重伤,而这也成了他生活的转折点。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此时林弘熙还是很乖的拉着他娘的衣袖,信誓旦旦的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是生非了。而且为了表现我的决心,我决定弃武从文,以后读书考科举。”
陈氏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林弘熙非常认真的道:“自然是真的。”
陈氏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永宁侯府虽然是军功起家的,她的丈夫现在亦是大燕说得出名号的大将军,但她跟丈夫对儿子的前程意见相左,比起儿子以后在战场上打打杀杀拿命博前程,她自然是更希望儿子读书科举的。只是可惜,她生了四个儿子,除了老二,其他的全部都像爹,拳头比笔杆厉害。不过熙哥儿年纪还小,现在开始读书科举还来得及。
陈氏高兴的道:“那我让你爹给你找先生去。”说着账也不算了,站起来就准备出去找丈夫。
林弘熙连忙拉住她道:“不用不用,王家伯父不是状元么,还有哪个先生比状元厉害,你将我送到王家拜王伯父为师就行了。”
陈氏颇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想去念书的?”不是去泡姑娘的?她可知道他最近常跑到王家去缠人家姑娘。
林弘熙看到母亲不相信的表情,连忙保证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跟着王伯父好好念书,以后考个状元回来。给你请封诰命,让你风风光光的。”
陈氏又想,管他是不是去读书的,只要不是去外面惹是生非,就比什么都强。就算读书不成,若是能带个媳妇回来也不错。心中主意一定,陈氏便道:“那我先跟你蒋伯母说一说。”
林弘熙立刻高兴的抱住陈氏,然后左一个马屁右一个马屁的夸陈氏“真真是这世上最漂亮可爱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