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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京以来,原氏就将王椒拘在了家里,专门请了一位麼麼来教她琴棋书画和厨艺女红,立志将她打造为一位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才华横溢,艳冠群芳的淑女。不得不说,原氏的打造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在举止上王椒已经有些淑女的样子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咋一跳的,干什么都靠嗓门大和耍赖。另外她的针线也有长进,绣的花像花草像草,而不会花像草而草像花。她的棋书画不知道练成了什么水平,王檀没见过,但琴却跟以前一样难听,每次从她的院子前走过时,王檀都觉得像是在听噪音。
前些时候,在女红上学有所成的王椒绣了一些荷包,很可能她只是想将荷包送给玉臻的,但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王椒现在做事周全了许多,送荷包的时候顺便给泓哥儿和浩哥儿以及家中的其他兄弟每人都绣了一个,只不过给玉臻的绣得最为精致,且绣的是有某种含义的并蒂莲而已。
浩哥儿拿着王椒送的荷包回内院时,突然对王檀说道:“檀姐儿,你会不会绣荷包,你也给我绣一个吧。”
王檀看了他手上那个绣得挺像模像样的荷包一眼,开口道:“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浩哥儿道:“你绣的跟椒姐儿绣的怎么能一样。你给我绣一个吧,我保证将你绣的那个天天戴在身上。”
王檀玩着自己手上的一把扇子,对他道:“我不会。”
她确实是不会。这时代的女孩子,一般四岁五岁开始动针线,到了十岁基本上能做一些像荷包、帕子和袜子之类的小东西,到了十四五岁,像衣服啊鞋子啊之类的都能做了。像王楹和王桢,女红方面都十分出色。王楹会经常做一些衣服鞋袜给王清和蒋氏,而王老夫人和涵哥儿身上穿的戴的许多东西都是王桢做的。
但王檀从小病到大,太费精神耗力气的事情蒋氏一般都不会让她做。
四五岁的时候,蒋氏看她身体瘦小得跟只有三四岁似的,蒋氏怕她拿不动针线,便没有请麼麼来教。六岁的时候倒是开始让人教她学了一些,但王檀拿起针线就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扎成了马蜂窝,王檀抱着蒋氏撒娇喊疼,蒋氏心疼她便放松了要求。但随着后面她大病了两场,等好起来之后,也不知道是蒋氏忘记了,还是被她的病吓住了,不敢再让她做耗费精神的事,所以后面一直也没有再让她拿起针线。王檀本来就不喜欢做针线,自然不会去提醒蒋氏。
其实王檀也不是不会做荷包,只是她的水平还停留在绣什么就不像什么的阶段,且她两年没动针线了,手艺生疏。她现在绣出来的荷包让人戴出去只有被人取笑的份,她也是要面子的,怎么可能自己出去丢脸。
但此时,蒋氏看着浩哥儿手上的荷包,却若有所思起来。
她当初没有再让檀姐儿继续学针线确实是被她那两场病给吓住了,想着只要她能活着长大就好,至于针线女红什么的,大不了以后多给她找几个绣娘。
椒姐儿比檀姐儿只大了一岁,但做出来的荷包已经很像模像样了,反观檀姐儿却还什么都不会。且现在檀姐儿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甚至有许久都没有再病过了。她在想,现在是不是应该让她将针线继续捡起来呢。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虽说以后嫁人,身上的衣裳穿戴并不需要自己动手,但偶尔做一些针线孝敬长辈讨好丈夫还是需要的。更何况姑娘家以后的嫁衣是要自己绣的,哪怕是可以请了绣娘来帮忙,但自己一针不动,仿佛也不是太好。就像她自己,哪怕当初小杨氏这样疼她,却也还是请了麼麼,迫着她学针线。其实她的针线也并不十分出色,但做一些袜子里衣之类的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檀姐儿,她也不要求她的女红能做得十分出色,只要能跟上一般大众水平就好。若是不行,哪怕放低点要求,中下水平也行,只要不是最低水平或者连最低水平都够不上。姑娘家不会动针线,结亲的时候不好结,且就算嫁了人也是会被夫家嫌弃的。
王檀看着蒋氏望向自己,一直在若有所思的脸,突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娘,你,你……在想什么?”
蒋氏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然后看着王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认真道:“放心吧,娘不会让你被人嫌弃的。”
王檀:“……”
她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当年手指鲜血淋漓,十根手指摊开就可以直接住马蜂的情景,又重新的倒映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蒋氏确实已经在思考应该去哪里请一位好麼麼了,去绣坊里请一位绣娘回来,或者从家里的麼麼中找一位针线好的人来教。想想檀姐儿也到了要学规矩的年纪了,是不是要再请一位教规矩的麼麼呢。若是教规矩的话,最好的自然是宫里出来的麼麼,但她转头一想,又怕宫里的麼麼太严厉了,檀姐儿会受委屈。嗯,这些事还是找个时间回娘家跟她娘商量一下才好,她娘的办法多,且人面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大姨妈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更新少一些。明天会更多点。
第四十八章
王檀望着桌子上的一副五子棋,抬起头问玉臻道:“送给我的?”
玉臻笑了笑;道:“这里除了檀妹妹;难道还有别人?”
王檀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匣子里摆放整齐的棋子。白子温润光亮;白璧无瑕;细腻如羊脂;是和田白玉中最为珍贵的羊脂玉所制;黑子纯黑如墨,色重质腻,温润光滑,是和田墨玉所制。
这一副五子棋价值不菲。
王檀又对玉臻感谢道:“谢谢玉六哥。”
玉臻撩了衣服下摆然后在椅子上坐下;道:“如何;我们来下一盘。”
王檀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王檀让人拿了棋盘上来。这个时候的五子棋还没有专用的棋盘;用的是与围棋一样十九格乘十九格的棋盘。此时她执白子,玉臻执黑子;两人各坐一边。
玉臻拿着一颗棋子,对王檀道:“檀妹妹可不要轻敌了,你这次可不一定能像上次那样赢我。”
王檀笑了笑,问道:“是你先走棋还是我先走棋?”
玉臻道:“檀妹妹比我年幼,自然是檀妹妹先走。”然后王檀便知,不管她轻不轻敌都好,这一盘肯定是她赢的。
两人相继落了子,莲雾从外面端了两杯茶进来,然后放到两人的手边,接着便站到王檀后面观看他们下棋。
玉臻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接着“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茶?里面既有茶的味道,又有柚子的味道,且甜丝丝的。”
王檀笑了笑,身后的莲雾则回答道:“这叫蜂蜜柚子茶,是用茶叶和柚子一起用水煮出来,然后加几滴蜜糖制成的,是我们小姐弄出来的东西。我们小姐最爱捣鼓这些东西了,还有什么柠檬茶,山楂荷叶茶等等。我们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说,将东西这样杂混在一起,味道一定会很怪。结果我们夫人现在最爱喝的就是小姐制出来的这些茶了。”
玉臻道:“这不就跟其他一些闺阁小姐喜欢往茶里面加一些什么茉莉花,菊花等制成花茶一样。我有一位堂姐,为了制一种莲花茶,现在每日都赶在日出之前到荷花池里找那种含露半开的白莲花,在花蕊中放入茶叶,用细麻绳将莲花扎起。等到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再将莲花里面的茶叶取出来,说是这样的茶叶饱吸了莲花的花香,泡出的莲花茶才更美味。不过你这茶里面加的是水果,应该叫做果茶。”
王檀道:“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不过你觉得这茶味道怎么样?”她知道现代的时候是有很多人喜欢喝这种饮料的,就是不知道这古代人的口味跟现代人一不一样。
玉臻道:“喝起来清香甘甜,香气馥郁。味道很是不错。”
王檀很是高兴,有人赞同自己的劳动成果,总是很令人高兴的(尽管这是作弊来的东西)。王檀又道:“你要是往里面加几块冰,喝起来味道会更好。”可惜蒋氏怕她喝了冷的东西会生病,不许她往里面加冰,若不然,在炎炎的夏日,手持一杯冰冰的冷饮,这是多么爽的事情。
玉臻笑着道:“那回头我让人做出这种果茶来,然后加几块冰试试。”
两人边下棋边说话,棋下得极慢,不过到最后自然还是王檀赢了。
等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来之后,王檀对玉臻道:“要不下一盘我让你先走棋。”
玉臻怎么可能做出占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家的便宜,坚持道:“不用,还是檀妹妹先走。”
然后接下来的几盘自然还是王檀赢的,等下完了八盘之后,玉臻终于认输了,对王檀抱拳道:“檀妹妹果然棋艺精湛,我佩服,看来我还要多加练习才好。不过檀妹妹也要小心了,等下一次,你可未必还能再胜过我。”
玉臻对下棋异常执着,天生有一股不认输的精神。自从上次她在威北侯府胜了他之后,等后面他成了王清的学生,便是找各种的机会要跟她下棋,立志要将她打败。
王檀对他的执着很是佩服,但却不想他做些无用功在研究五子棋上,便对他道:“若以后你每次还是让我先落子,那你是永远不可能赢我的。”
玉臻不相信的“哦”了一声,然后道:“檀妹妹对自己的棋艺这样有信心?”
王檀道:“不是我有信心,而是精通五子棋的人都知道,先走棋者必赢。”
见玉臻仍还有些疑惑不解,便又拿着棋子亲自给他示范道:“你看啊,这是十九格乘十九格的棋盘,假如我先执白子下这里,你执黑子无论下哪一个方向都是一样的,然后我再下这里……你看,先落子的人最后总是占了先机,无论后落子的人怎么下,最后总是会赢的。”
玉臻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每次都会输。”
王檀道:“所以说人太君子总是会吃亏的,你看你每次都秉承君子之道,不愿意占我便宜便让我先走棋,最后不就让我占了便宜。”
玉臻大笑起来,道:“檀妹妹说的果然是至理名言。”
正说着,蒋氏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玉臻一副大笑的样子,便问道:“在说什么事,这么开心。”
玉臻止住了笑,然后站起来给蒋氏行礼。蒋氏又看到桌子上的棋盘和散落的棋子,又问道:“你们在下棋啊,谁赢了?”
王檀道:“自然是你女儿赢了。”
蒋氏不相信的道:“你下围棋可是一团糟,连我都下不过。”蒋氏下棋也是一团糟。
王清每次看蒋氏和王檀对弈的时候,在旁边都是直捶额头,恨不得自己一只手帮一个帮她们下了。只是王檀和蒋氏在这一点上异常的相似,下棋都不喜欢别人教。
王檀很是不满的看着蒋氏,道:“娘,你太瞧不起你女儿了。我们下的是五子棋,且我次次完胜玉六哥。”
玉臻也替她说话道:“檀妹妹说的是真的,我和檀妹妹下了这么多次棋,还没有赢过檀妹妹一次。”
蒋氏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檀姐儿的五子棋虽然下得不错(主要指每次都能赢她),但纵观她的围棋,象棋等残破的棋艺,她是不相信她下五子棋就能赢过玉臻的。不过这都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