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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还是开口了。
嘉嘉说:“记得我和你和吕智一起到山口狐仙洞的事情吗?”
“记得。”我回答,“准确的说,我大概还记得,要不是你留在那里的记号,我可能也就同大家一样,把你遗忘了。”
她苦笑了一下:“具体的我也无法给你解释清楚,但你应该知道,人的体质同免疫是因人而异的。当时我们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宇宙能量的辐射,但是你们没有事情,而我身体中的免疫力就越来越差了。终有一天,我落脚地球上是十分危险的……”
(原谅我不能翔实地记录嘉嘉的病情,毕竟对我来说,那是她的隐私,而且她现在又是我的女朋友。)
“这些不要说了,”我将她搂在怀中,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孔雀都给我说过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留在这个没有被污染的世界中的。但是,你却仍没有回答我,你是否接受了孔雀父亲的那种论调?”
“你一再提到的孔雀——你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吗?”
“叫郁婕,但我在这个问题上也感到迷糊。”
“这不该怪你的,”她说,“事实上,孔雀在原来人们的记忆中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我白嘉嘉根本就没有在大家的心目中留有一点痕迹一样。你也不记得孔雀了,因为说实在的,你对孔雀的记忆完全是因为你还记得我,有了我,你的记忆便不能倾斜到忘记孔雀——这个曾经出现过的人物。”
“我不明白,是谁这样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集体当一个曾经同我们在一起的人忘的一干二净?”
“完成这个工作的,是我的妈妈。”
“李阿姨?”我倒吃惊了。
她说:“对,是妈妈。——如果说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的话,那么一个新的名字,代表着名字拥有者可以得到一个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
“啊,”嘉嘉叹了一口气,“是的,一个全新的,不是孔雀而是郁婕的人生。妈妈利用地球同步波点的原理,改变了孔雀在大家心中的印象,同时,让大家都不会觉得郁婕来的突然。这就是我妈妈作的,这样,当新的人类来到这个复制地球后,也不会因为在迁移过程中产生任何怀疑——他们会认为自己仍然还在自己原来呆着的地方。”
“……”
“怎么了?”
“我在想,一开始,我们找过李阿姨,如果说是怕我们了解你在什么地方,并对你现在这样的情况造成影响而不愿意给我们说真话的话,那么为什么李阿姨不采用改变我们意识的行为,使我彻底忘掉你呢?”
“未来……”
“什么?”
“因为那个叫做陈雷的人突然出现,”嘉嘉说,“事实上,在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陈雷已经来过一次了。”
这个我有印象的,因为在我回到原始地球后,陈雷和一些科学院的人就询问过我,而且一直在引导我说我去的地方是外星人的什么基地。在后来,他本人也在我离开白自涓的家,在花园中给我说过的。现在嘉嘉提及这个人,我看得出,他的出现的确不单纯。未来……一个多么浪漫的词呀。
我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听嘉嘉继续说:“通过陈雷的到来,大家知道了一个事实,实际上这些科学家已经开始重新创造了未来。可以说一个完全需要具有很强的逻辑的人才能明白的例子:陈雷是现在这个复制地球的后代,但如果没有这些科学家的努力,陈雷的出现,只能还在那个原始地球上。”
我明白,这就是白自涓不得不离开的原因。陈雷是她的孩子。
“陈雷的出现,引发了一次争论。因为当得知复制地球在不久后,很快就又变成了被破坏污染的如同现在现实地球一样的结局后,孔雀的爸爸就提出了精英人类的概念,他提出只选择一些有能力的、真正热爱地球的人来充当新地球的主人。而我的妈妈认为,人类完全可以全部迁移到这个新环境中来。但是事情在闹僵后,孔雀的爸爸给妈妈的程序编了一个密码,能解开这个密码的人只有他。而我妈妈掌握的只是程序的操纵,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密码是什么。所以她不可能再修改大家的意识了。换言之,一切都是早已经设定好的,包括吕智的出现、孔雀的消失和郁婕的回归……”
“你妈妈完全可以以此同孔雀的父亲对抗的,可为什么……”
“因为我。”
“你?”
“是的,是我。”嘉嘉不自在地坐起来,从茶几上拿起杯子看着我,“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活下去,完全是孔叔叔的帮忙,他把我这样没有免疫力的人引渡到全新的、没有污染的地球上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少接触被人为破坏的已经完全无可救药的旧地球的迫害。”
“我明白了,”我说,“原来李阿姨之所以现在一直痛苦着,并且不给我说真相是受了那个男人的……胁迫,对不?没有了李阿姨的帮助,他是无法完成转移精英人类来新的地球上来的,更不可能给新人类灌输爱护环境保卫新地球的意识。而如果她不答应那男人的要求,你的处境会很危险的。”
嘉嘉格格地笑了起来:“孔叔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坏呀。”
“那你妈还担心什么?”
“孔叔叔也是为了新地球才这样做的。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方法太极端了,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呀。因为他已经对那些不珍重地球的坏分子,完全失望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就不能想法子治好你的病吗?这样你回到了新地球也好老地球也好,都不会受到限制,如此,孔雀他爸和你妈的选择或许会给多一些呢。”
“就算那样又能怎样?说实在的,我的身子也正在恢复中,否则刚才也不会和你……接触了。”她的脸红了,她接着说,“这是他们大人一个原则上的问题,我只是被牵涉其中了,并非没有我事情别会改变。”
我突然想起了李璞玉的一句话,她曾对我说过“失去”和“拥有”。但我也无从验证这话是否暗示了她同孔雀的父亲之间的感情,因为毕竟她是嘉嘉的妈妈。这却使我明白了李璞玉阿姨进退维谷的难处……
看来,唯一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只有触动对人类已经失望的孔雀的父亲了。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第五部分 刮目相看
第33节:一事无成
53
和嘉嘉分手说再见的时候,我们都感到了无比的恐惧,这种分离简直就是生离死别一样。我无法言尽当时我是怎样一种心态,因为从那天晚上之后,我早已经当她是我的人了。这话说回来——就现在而言,我突然找不到写作的灵感了,因为我试图尝试着写了很多那天的文字,却都删去了因为不满意。只好去求助嘉嘉,但我却没有把握。按照她说的话来形容:我完全是因为现在嘉嘉在我的身边而无法体验那种离别时的感触。如此我没有死乞白赖地继续写这些东西,而是被动地离开了电脑,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是牛城煤气公司的一名小职员,前两天有人在给先人烧纸钱的时候,点燃了泄漏出来的煤气,如此引发出来的简直可以用“不可控制”来形容的事故。发生这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睡觉了,三点多,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公司通知我说煤气发生事故,要求马上赶到现场。说实在的,我不愿意去,就算我是煤气公司的,也不能让我说违心的话,我讨厌下了班还要抢险,但是没有办法,怎么说我也是个敬业的人。到了中华路现场时,我还在想关于当时的分别时我们的对白。突然觉得那天我们看到的月亮同今晚的一模一样。
后来我回到家中已经是上午6点多了。进门时吓了一跳,因为门是开着的。我以为是自己出门时不小心忘了锁,可听到房间中有动静,才意识到可能招贼了。我壮起胆子,冲进房间,却看到嘉嘉正在我的电脑前面(她现在已经有我公寓的钥匙了)。不知道她看到小说的什么章节上了,反正当她回过头时,眼睛中满是泪水。我小心地关上门,来到她身边,对她说我饿了。她起身却没有为我作早饭,而是问我:
“末末,我哪里比过了白自涓和孔雀呢?”
我不知道怎么来说,这话说不好就会麻烦的。我只有装做没有听明白。
“发现了,在你的小说中,白自涓那成熟的韵味;孔雀那知己的感觉,都跃然于纸上,比较而言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气质和学识上超过这两个人,可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呢?”
我傻笑着说:“我喜欢白自涓,的确是因为她成熟的魅力以及她那种别人无从比拟的风度;同样我也喜欢孔雀,当然,现在让郁婕他们听到我的话,我也不会在乎,因为我说的是实事,你知道,一个人如果同一个人无时无刻的出现共鸣,不管是实事如此还是作弊,你都会因为她而感动的。是不能否认的,我和孔雀或者应该说郁婕最能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说到一起。”
“……”嘉嘉看着我,眼睛无比坦诚。因为她相信自己仍能占有我整个人。
“而我却找不出喜欢你的理由,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后来突然发现,如果我找到了喜欢你的地方,那么很可能就不会喜欢你的。为什么?因为我接受的只是白自涓的成熟韵味和孔雀的知己,但我并没有说我就能接受并喜欢上她们的缺点,比如我不能接受孔雀的自以为是和那种刁钻,也不能接受白自涓那种似是而非城府深沉的个性。所以,我发现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理由的爱一个人,往往是不单纯的。”
“恋母癖……”嘉嘉满意地笑着说。
“什么?”
“你那完全是对母亲的情结——儿不嫌母丑,你喜欢你的母亲并没有理由和原因对不对,反正就是喜欢。”
“那也不能乱给我扣帽子呀!”我作不高兴状。
她没有针对我的不满发表意见,她说:“如此,我明白为什么吕智那样喜欢郁婕了。如果你的小说总围绕在我同你的故事上,不如把郁婕和吕智的故事写一写。”
“老驴和郁婕?”
噢,我想起来了。
在我躲在温柔乡中的那段日子中,牛城突然流行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黑豹乐队的音乐;一个就是那种奇怪的病。病因还是化工厂的污染,很多人都患上了皮肤病,医院和药店的皮肤药也都告罄。当我在某一天返回这里的时候,发现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和亲人都已经染上了搔痒的毛病。这状况我们是见过的,第一次就在潇湘酒家那里——当时的老板因为离小黄河近,所以肯定也患上了这样的搔痒病。大家恨得牙都痒了,因为皮肤越痒就越想去挠,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人们都很小心尽量不要接触患处,防止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掉下来……
可怜的郁婕,她在无意中完全受到了化工厂的污染,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中不能动弹了。我在休息厅中问老驴,他对我说,那天我从白自涓的房间中消失后,他就同郁婕一起回家,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老驴说他从来没有同任何女生聊得如此投机。最后他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老驴对郁婕在那天晚上,大声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