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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傻爱克斯。”我说。
“我是按照福尔摩斯的装备化妆的。”
“撑的你呀?”
“不是,”他作严肃状,“我要为了正义而战……”
“好呀,”我被气乐了,“我们家刚丢了二两豆腐皮,你给破案吧。”
“那个案子回头再说吧,华生。我们现在要弄明白嘉嘉和孔雀——我们的媳妇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做了一个造型,很酷很精明——让我看来更傻了……
我无计可施,笑着说随便你吧。
“像超人似的,”他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脱下折叠,放到书包中,放不下的帽子、烟斗、缩成一小条的教鞭,塞到了我的书包中,“在现实中我是个学生,你的同学。可在暗黑来临的时候,我就是罪恶的克星。”
“我都想搬到太阳上住了——那儿永远光明。”
让我紧张的语文课开始了。我坐在座位上局促不安。如果大家发现白自涓不来,我是否要作什么解释呢?不用,不必了。我们的语文老师来了。这个老师我认识,以前也教过我们的。严厉得了出名——光一周的作业本就能有一寸多厚。这是实事,我们都怕这位老师,所以背后叫她“老张”。(那位叫张承芳的老师,在现在想来,我的确充满了感激,我的那些文字功底都是她给我砸实的——要不我拿什么写小说给你们看?在我的印象中,她是我见过的最敬业的教师了,永远是精神焕发,大气凛然,意气风发,充满斗志。)
她站在讲台上,看着我:“周末同学上来吧。”
我站起来:“干什么?”
“今天是你课前五分钟的演讲——别告诉我说你没有准备。”
“……”我心中扑通一下,同嘉嘉、孔雀一样。这个世界中好像从来没有过白自涓。我走到讲台上,看着教室中的同学一张张脸庞,下一个会是谁在我们的记忆中消失掉呢?
我开始演讲了:“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一个我生命中的女性……”
被我的故事说哭的有好几个女生。下了课她们围过来问我从哪儿看的这个故事。我说是琼瑶写的一个短篇。她们问我那小说叫什么名字?我说好像叫《日子》或者叫做《猫》……
后来这些女孩们的确看到了让她们同样感动的《日子》和《猫》,其中一个给我打电话说:“周末,你中学时说这书是琼瑶的,可作者是倪萍;是凌晨。”
正当我们讨论爱情故事时,班主任带着一个女孩来到了教室:“大家安静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周末!你怎么又坐到桌子上了?!”
我跳下来,跑回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说:“今天我们来了一位新同学要和我们一起度过紧张的初三学习生活。大家欢迎——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那新来的女同学说,“我叫做郁婕,希望今后能同大家交上好朋友。”
我和老驴带头鼓掌,因为那女孩长得挺漂亮。
班主任说:“你到周末那里坐吧,他正好一个人一桌。”
我站起来,证明我是谁。郁婕走过来:“你好,周末。”
那双好犀利的眼睛,我几乎哆嗦了一下,心脏紧缩着。不是激动,不是紧张。我强颜欢笑着说:“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瞎摆活什么呢?你多时见过人家。”老驴回头说,“你这‘套瓷’的招也忒旧了点。”
“虽然未曾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我作戏中小生样,咿呀着说。
“得了,省省吧你,别这么说了,小心咬着自己舌头。”蔺猴和老刚也在对面起哄。
我不理他们,待郁婕坐下后,我问她:“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读书?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郁婕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我一怔,教室中立刻安静了,大家全回头看我和我的这位新同桌。
“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郁婕笑了,转正头,看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异常,于是问我:“怎么了他们?”
“他们只是好奇,”我说,“因为他们对你都似曾相识——他们觉得以前似乎也有个人会用《红楼梦》的句子和我对话……”
“噢?”她看着我。
我看着老驴,老驴在看着郁婕。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
第24节:不要窥探我的心
41
那天下午,我们提前放学。那几年就这样,社会上一有个什么活动,就会找些学生帮忙——拿些花环什么的,站在马路上对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表示“热烈欢迎”。
老驴穿上了他的那身行头,我说你大可不必。他回答我说这样就没有人会认识他了。我说那我得离你远些,省得别人认识我了也就认出我身边的你来。老驴觉得很有道理。我心说:笨蛋。
他披上大衣,戴上帽子,挂上墨镜,一脸的酷相、一脸的骄傲。当时我们很默契,都准备在去参加某单位开业典礼的路上溜出去。
我的印象中,那天有很浓的雾气,白茫茫的一大片。可视距离不高。这样我们只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离开人群就十分方便——何况没有人能“认识”老驴现在的模样。
果然如我所想,大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和老驴离队了。
我们来到了小黄河的岸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白自涓的地方,走到了这里,我自然放慢了脚步。不为回味或者寻找什么,那种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无知无觉的。
“周末?”我的旁边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你们不是去参加牛城化工厂落成典礼去了吗?”
我们回过头,看到了我们的新同学郁婕站在桥头上,凭栏而望。她看了看我的身边:“咿?吕智,你怎么这么一身打扮?”
我幸灾乐祸地看向老驴,他的脸红透了,看上去很败兴。我能体会他的心情——苦心营造的另外一个面孔,竟然轻易就被一个刚刚认识,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新同学认出来了。
老驴摘下眼镜:“噢,没有什么,改变以往的造型,有利于我接受新的人生。”
我忍着笑,对郁婕说:“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不爱去?”
“不是的,”郁婕说,“原本是要去的,只是因为我是刚来的,老师说不用我去了。”
我说那好呀,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吧。她说:“你们玩什么呢?能带我玩吗?”
“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和老驴同时说,“就在马路上溜达。”
“别傻子似的在马路上了,”郁婕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天吧,我挺想……知道同学们的事情——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快餐店。”
“先说好,我们没有钱。”
“我请。”郁婕大方地说。
“那我们更不去了。”
“别那么骄傲呀……”
“不是,一般说来,我们吃东西从来不顾及谁来掏钱,”老驴说,“而是觉得应该弄明白掏钱的目的。按正规的次序来说,你要请我们,有些说不过去。”
“那……如果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她玩弄着衣角,低下了头。
“走吧,”我对老驴说,“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我们嘻嘻哈哈地跑到了河对面的一家快餐店中,那是家连锁店,风格很现代化,东西却不贵。郁婕很熟练的为我们要了雪碧可乐,自己端着杯咖啡坐到我们的对面。
郁婕看着我说:“你的那句话怎么说的?为什么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
老驴说:“因为那话是错的,人们在道听途说的过程中,给传乱了。原来这话是上海话,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追狼你得舍得鞋子,可在上海话中‘鞋子’和‘孩子’的发音类似,所以成了舍不得孩子了,你想了,如果真要逮狼,设个羊、猪,不成就放一只剃光毛的猴子——也像孩子——,谁会拿自己孩子这么折腾?错误总是在智者那里被修正。于是我们不再犯那种错误了。改成……”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说完,我们都乐了起来。
郁婕显然被老驴的机智、幽默吸引了。“老驴”的这个名字当时是我们起的,原因是这小子太帅了,如果不用“老驴”来压着他,那么全中国的同龄女孩由着他选就坏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感到郁婕太像一个人了。而且我更知道,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老驴的媳妇……
我看着窗外,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那个桥头。我希望那里突然出来一个女人,回过头冲我这里笑,她对我说,她回来了,不再走了。
老驴捅了我一下。我连忙“啊”了一声。
老驴说:“郁婕问你呢。”
我看郁婕:“对不起,刚才走思了,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么多新同学中,选择你们两个做朋友吗?”
“不知道。”
“猜猜。”她说。
“因为老驴是个帅哥,而我比他更帅。”我笑了。
“不是,因为你们的眼睛:吕智的眼中总洋溢着快乐;而你的目光中充满了忧郁。”
我笑不出来了:“扯淡。”
“别这样呀,我没有说错什么吧?我是凭知觉说的,根本就没有想剖析你的企图呀。”
“少自以为是了,”我有些生气,“我不忧愁,我很快乐。”
“何苦呢?”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谁说当你是朋……”我把那话咽了下去,因为那话太伤人了。
可是郁婕比我认识的其他女孩都要敏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主动接触同我良苦用心所设计的与你和吕智的认识,是有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和目的吗?我有什么可以能伤害你们的地方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孩了。
我尽量回避:“好吧,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承认,我的确有些烦恼……有些事情让我变的成熟了,爱思考了。天,人只有学会了思考才痛苦,只有经历了痛苦才懂得思考。难道我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吗。同老驴一样,无忧无虑……”
“唉唉,你们吵你们的,别拉上我呀,好像我现在多么没心没肺似的——郁婕,我也特心事,特郁闷。”
郁婕看着老驴,有看着我:“我真羡慕你们这样朋友,总能相互补充对方语言中的漏洞和行为中的不足。以此达到锦上添花、更进一步的功效。配合默契是你们交往中最大而有力的保障吗?我曾经——我过去也认识像你们一样的朋友——,那时候,我就特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老驴说:“我们中的默契,只是我们友谊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我们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相互谦让——是谦让,它的概念不同于歉疚、忍让——我们也吵过,甚至有时候为捍卫自己的观点还动过手。但我们从来不会真正的去伤害对方的心。这才是我们的有现在的关系……”
我突然说:“郁婕……”
“啊?”
“以前的,那对你说的,以前你认识的那对和我们关系一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