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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床罩往床上一罩,开始找可供阅读的东西。我找到了一本书,读了一会,打开收音机。轻松的音乐使我静下来,渐渐进入瞌睡之乡。
收音机里提起我的姓名,使我突然完全惊醒。我听到快速,平稳的声音在广播新闻。
……赖唐诺,一名私家侦探,正被警方通缉,原因是涉嫌盗取价值2万元戴医生太太的首饰。前科犯贝法斯向警局厉警官招认,赖唐诺曾把实况告知贝司机。依据贝法斯所招认,赖事实上在1小时之前即已发现过戴医生的尸体,然后,故意声称听到引擎转动声,会同医生的外甥女再去发现一次。当第一次尸体被发现时,赖也同时在车子手套箱中发现了首饰。依据贝司机的招认,赖为了搜查车子,曾把引擎熄火。得到首饰后,又再发动引擎,1小时之后,才宣称发现尸体。贝司机又称,赖告诉他这些事的目的,和接触他的的,是利用他有前科,逼他代为销赃。贝司机自称已完全改过自新,予以拒绝。而且在警方找到他时,正准备前往警局对一切吐实。由尸体解剖发现,戴医生在真正死亡之前,可能曾有1小时以上之昏迷,不省人事。而且警方到达时,死者亦死亡未久,所以警方今日指出,姓赖的私家侦探,一度把引擎熄火,未向有关方面报告,旋又把引擎发动,可能犯有技术性的谋杀罪……
我把收音机关掉。把手伸向电话,又改变主意。公寓楼里有一个电话总机,一定有个值班的接线生。假如她看到爱茜上班的时间,有电话自他房间中打出,也许她会起疑,会偷听。
爱茜没有打电话向我报告,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15
爱茜在5点30分回家。我看到她关门前特别对走道前后看了一下。
她取下帽子,把帽子和皮包掷在桌子上,环顾自己的公寓说:“对不起,真是乱糟糟。”
“办公室里怎么样子?”
“也乱糟糟,”她说,“唐诺,我宁可切掉我自己右手,也不希望给你看到我的公寓那么乱。”
“这倒没关系。办公室发生点什么事?谁去办公室了?”
“好多人,厉警官第一个去。”
“他去干什么?”
她走向厨房,对着满槽脏碟子扮了个鬼脸说:“去找你。”
“白莎怎么对他说?”
“说你下去移动一下公司车,因为你暂停在消防栓前。”
“我离开后多久,厉警官就来了?”
“也许不到10分钟。”
“厉警官做了些什么?”
爱茜把水槽上的热水打开,转过头来向我,准备说什么,正好看到椅背上的睡衣。于是,她让水槽里的水流着,匆匆收起睡衣,挂进衣柜。回到水槽去时,又看到浴室里晾着的内衣及长袜。冲向浴室,突然中止,爆出大笑:“也好,至少你不会幻想了。”
“厉警官做些什么?”
“他先说白莎笨得连说谎也不会。他走下去,还真的看到公司车在消防栓前。这使他很困扰。你的帽子又在办公室。所以他想,你离开办公室,还没有到车子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到停车场去和管理员谈谈吧?”
“我不知道。”
“他有没有向你问话。”
“那是免不了的。”
“你告诉他些什么?”
“说人来过又走了。”
“他有没有问你,我可曾与你讲话?”
“当然。”
“你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你说了个故事给我听。”
我笑着问:“什么样的故事?”
她说:“男人真奇怪,这也正是厉警官希望知道的。”
“你怎么告诉他?”
“我告诉他,我和他尚未熟到如此程度。”
“他怎么说?”
“我忘记了真正的话词,但如此回答他,很有效地改变了话题。他一直告诉我做一个老百姓应该和警方合作等等的一套。”
“你怎么应付他?”
她把沙拉脱倒入洗槽,搅出很多泡沫,自右肩向我看了一下说:“你认为如何?肯不肯帮我擦干碟子。”
“嗯哼。”
“炉子后面挂钩上,有干毛巾。我不是个贤妻,我不喜欢做家事。”
“我也不喜欢。”
“男人应该不喜欢做家事。女人做家事的时候,表示一种意义。”
“你在做家事呀!”
“完全正确,这也是为什么我正在做家事。”
她把脏碟子都放在肥皂水中,用洗碗布在水槽中拨弄了几下,捡起一只碟子交给我来擦干。
“你不冲一下?”我问。
她说:“不冲。”
“这上面什么东西?”
“蛋黄,”她说:“已经变干了,结块了,凝结了,氧化了,或者你怎么形容都可以。把碟子递回给我,我们让它们泡半个小时再说。要不要来一杯。”
我说:“这可会影响一个人对女孩子的观点的。当我第一次进办公室时,你连看都懒得看我。眼睛没有离开过打字机。看起来像是竟选民意代表刚到手一样的,对选民冷漠、疏远。看你像个非常自制、旧式的女人。整天只会在公寓中拿了块抹布徘徊,擦擦灰尘,使每个地方发亮。”
她说:“我告诉过你,我讨厌做家事。我也把公事和娱乐分得清清楚楚,绝不混在一起。”
“指我?”
“指你。”
“家里有什么酒好喝的?”
“还剩一点威士忌。”
“下去买一点如何。”
“还有更好办法。街角上有家酒类零售,很熟的,他们可以送来。”
我说:“我还有点钱。”
她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机说:“哈啰,小珍,今晚一切好吗?……喔!还可以……请你接一下卖酒的……不急。”
她等了一下,又说:“哈啰,我是卜爱茜,今晚可好?……我好得很……嗯哼……来一瓶白马和一瓶鸡尾酒如何?”她把手抚住发话那一端问我:“马丁尼还是曼哈坦?”
“马丁尼。”
她向电话说:“一瓶白马,一瓶总会不甜的马丁尼和3瓶白葡萄酒。可以叫阿迪送来……好,谢了。”
她挂上电话,转身看着床。“晚上,你睡哪里?”她问。
我说:“这是个有奖征答。晚上,我睡哪里?”
“无论如何,我整理一下床铺,总是对的。帮我忙,拉那边的床单。不要太用力。再来毯子。那些首饰在哪里?”
“你化妆台最上抽屉里。”
“多妙!”
“不是吗?”
“警察会不会来?”
“不见得。那车停在消防栓的前面。他们有得想呢。”
她坐下。忧心地说:“唐诺,还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只有首饰的问题?我耽心得很。从他们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东问西问的样子,好像还有别的事牵涉进来。”
“是有。”
“告诉我,可以吗?”
“乱七八糟太多了,我真不知从何说起。”
“这也算推托之词吧?”
“嗯哼。”
“为什么?怕让我知道?”
“你最好不知道。”我说。见她有疑问的样子,立即解释道:“因为你只是个打字员。私人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认为厉警官找我,正如一般客户找我。你回家,发现我在你家中。我骗你,我告诉你,我在你回家前不久,才来你公寓的,我要和你谈话。我告诉你,我要买点酒。你一直问我,我怎么能进来的。我坚持回答你门根本是开着的。你想也许我有一套万能钥匙,但我买酒,你喝酒。你曾问我警察的事。我说我才自警局出来,已见过厉警官。而我到这里的理由是,我要你速记几封信,明天一早可以打字发出去。我在讲完信的内容后,就走了。”
她想着我的说法,说道:“好,大家说定都这样讲。”有人敲门。她说:“我们的酒来了。唐诺,拿点钱来。”
我给她张10元钞票。她把门打开一半,用脚顶住,以使门不可能再开大。把10元的钞票交出去问:“哈啰,阿迪,多少钱?”
他交给她两只纸袋说:“6元2角,包括税金。”我听到找回零钱的声音。过一下说:“多谢了,卜小姐。”
爱茜把门关上。我把两个纸袋拿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把冰拿出来。她说:“看来只好算我倒霉,做顿晚餐了。”
“由你来做晚餐,到底什么人倒楣?”
她笑着说:“说错了,是你倒楣。”
“开点罐头就可以了。”
“太棒了。”她说:“一男一女吃罐头,你说可以就可以。”
“我可以。”
她把鸡尾酒搅拌罐捧过来说:“拿你的杯子来。”
我把杯子凑上。我们两个品着鸡尾酒,又来了第二杯。她说:“我要下去买点罐头,说不定还可以做个鳄梨沙拉一起吃。”
“太棒了。”
“也许来点烤黄的法国面包,现在买得到现成的。只要放烤箱20分钟就可吃了。又香又脆。”
“合我胃口。”我拿出钱包,又给她10元。
“我们这顿饭是吃柯白莎的吧?”她问。
“是的。”
“那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家庭式巧克力派最出名。足有1寸半厚,都是奶油巧克力,我们可以买半个……”
“附议。”我告诉她。
她戴上帽子,一面照镜子,一面哼着小调。
“戴家和保险公司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还可以。”
她说:“白莎可不是这样说。她说你犯了个很愚蠢的大错。”
我大笑。
“有没有?”她说。
“完全是看法问题。”
“赖唐诺。门上的铅块是不是你放上去的?”
“不是。”
“那会是谁?”
“有人希望我的试验成功。”
“我不懂。”
我说:“门是挂在旋轴上,也靠旋轴转动的。只有一个位置,门是完全平衡的。一阵大风可以破坏平衡,门不是全开,就是关闭。这一个平衡位置,一般都设在离地4尺。这个高度戴医生的车进不去。有人在平衡上动了手脚,使一辆车正好可以挤进去。做这件事的人,希望风可以从这一点把门吹得关起来。是个一钱不值的想法。”
“在做试验的时候,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的。”
“我有怀疑。”
她说:“我想白莎说得对。你是一个奇怪的小混蛋。你什么事都高度保密。不谈了,我出去买我们的晚餐。你还要什么?”
“够了。不要什么了。”
她出去,20分钟后回来,两个大纸袋里面都是大包小包。她说:“超级市场东西真好。你知道我买了什么?”
“不知道。”
她说:“罐头豆子,法国面包和沙拉,都有了。”
“巧克力派?”
“有,巧克力派。另外我买到一大块上等腰肉牛排,足有2寸厚,还有麦酒……”
“你说买了麦酒?”
“嗯哼,还有洋芋片,芦笋。我甚至还买到家庭式发酵面包,把它切开了,烤牛排的时候可以放在牛排边上,吸牛排的油,吃起来一定很香。”
“快开始烤吧,口水都来不及咽了。”
“马上开始。”
我走进厨房,帮她把买的两包东西放在料理台上。
“我做什么?”我问。
“你不做什么,这地方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