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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皇太后
还没走到殿门口,屋里祖孙打闹嬉戏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我暗想,看来这个孝庄皇太后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严肃恐怖嘛。但又一转念,屋里那两个毕竟是她的亲孙子,亲昵慈爱些也是正常的。
苏麻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我也急忙跟着收步。只听她对门口的太监吩咐了几句,便转身往屋里行去了。
我不知该等在屋外头还是跟进去,只好看看门口的太监。哪知这慈宁宫的人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会我求助的眼神。算了算了,不是才说了要依从自己的心吗,怎么转身又开始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终是低头踏入了这闻名已久的慈宁殿。
“奴婢乌雅氏小琴恭请太皇太后金安。”
我按照秋叶事先教授的礼仪向孝庄叩了三个头。又转向那两个小王爷,叩道:“两位王爷吉祥。”
说完,我匍匐在地上,听到孝庄那声低柔的“起吧”,这才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却还是不敢往前面看。
这时苏麻的声音响起:“太皇太后,这就是秋叶丫头引荐的小琴。听说她写了一手好字,要不要呈给您看一眼?”
好字?好字!
我一边听一边心里发虚。听说这位孝庄皇太后可是精通汉学,就连她身边的这个苏麻喇姑也是个博学的主儿。我那俩小破字儿糊弄糊弄小宫女也就罢了,怎么敢拿来亮瞎两位大BOSS的“圣眼”?
然而事情总不会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又听到了那个低柔的声音:“既是如此,就去偏房里抄一页佛经送来吧。”
我本能地想要推拒,可我却看到苏麻警告的眼神,吓得连忙跪下,叩道:“奴婢领旨。”
所谓偏房,其实就是太皇太后平时礼佛的一个小佛堂。虽然狭小了些,倒也别有一番清静悠然的味道。
钦佩于孝庄独特的审美品位之余,我已从那边的管事太监手里接过一本《般若金刚经》,开始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蒙混过关,不致丢人现眼。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我不敢让太皇太后多等,就带着一页看上去最似模似样的经文往慈宁殿去了。
慈宁殿里正是欢声笑语,常宁那个混世魔王不知什么时候吊在了太皇太后的脖子上,亲昵地说着什么。隆禧则在一边,咪咪笑地看着他们,像是也很享受这样的温馨时光。
我不敢多看,就双手捧着那页经文,跪倒在殿门口。
苏麻眼尖,就唤了声:“进屋吧。”
我连忙起来呈上经文。
常宁虽然没有再吊住孝庄的脖子,却还是坐在她身边。隆禧冲我腼腆地笑了笑,我急忙躬身回礼。
乘着我忙回礼的当头,常宁已经从孝庄手里夺过了经文,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笑道:“我还以为宫里出了位女书法家呢,原来也就是会写几个大字罢了。”
我虽然听得心里恼火,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为今只希望太皇太后的“圣眼”可以看出我的一片苦心来……
孝庄笑着从常宁手里拿回了那张纸,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脸。我只好把头低得更低,好像这样就能不被她看到似的。
只听苏麻笑道:“难为这丫头一片孝心,体恤太皇太后眼疾,特意抄写成这样的正楷大字。倒是有几分秋叶丫头当年的心思。”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看出来了。在现代生活时,因为奶奶有老花眼,看不清报纸上的小字,就曾有段时间天天为她摘录新闻,用的就是这种正楷大字。想到奶奶,我的心不由得又抽痛了。
孝庄微微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阵,若有深意道:“她自有和秋叶不同之处。”
我暗自腹诽:又不是同一个人,当然有不同之处啦!这不是废话吗?
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的。
却见常宁半信半疑地抽过了孝庄手里的经文,狐疑道:“特意的?”又用了然的目光笑看着我,“我看是写不来别的字体,胡乱蒙上的吧。”
我心里对这个多嘴的家伙恨到了极点,面上竟不敢表露出半分来。更何况,他说的是实话……
孝庄笑瞪了他一眼,又看着我,含笑道:“不管是不是胡乱蒙上的,难得的是那份心意。”
我看到苏麻的眼色,连忙跪下谢恩。
心想:动不动就磕头!动不动就谢恩!这份差事,还真不是好做的啊!
☆、再遇常宁
原本以为在慈宁宫当差会有很多机会瞻仰康熙大帝的尊容,却不想,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每天的生活都被佛堂和抄经给包围着。不要说只有晨昏定省才来的皇帝了,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孝庄也没见着几回。
我虽无心结识这位千古一帝,但是都“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鬼地方了,不瞻仰瞻仰这位大帝的尊容总觉得有种“过家门而不入”的憋屈感。
这日清晨,我正在佛堂抄经时,忽然觉得有点闷热,就跑到隔壁屋子去倒口水喝。刚想回去,却听到有太监高声的呼喝。虽然听不大清楚他在喊些什么,但我知道那是皇帝要起驾回宫了。心念一转,想到这屋子原本就极少有人来,便打开窗户,探出了半个脑袋看。
果然,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远远看到有开道的太监小跑着过去。我这才知道紧张,连忙把窗关得小了些,头再往回缩些,可眼睛还是不听话地往外盯着,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不多久,只见五六个太监小厮们围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袍子的人向园外行去。可惜这窗户离得实在太远,我只能大概看清那是一个有着高大挺拔身材的少年!
这就是那个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平定噶尔丹之乱的康熙皇帝?
我再也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站起来,从窗户使劲探出去,想把那个身影看的更清楚一些。
忽地,一股巨大的抓力把我生生从窗棱上给扯了下来,我赶忙缩回来,站直了身子,一脸恼怒地往后看:面上的一切表情即刻僵住,所有的愤怒全部化为哀怨。
平时连个苍蝇都不肯来,今天怎么就这么热闹!当真我是流年不利、命犯灾星?
来不及多想,只好当即跪下磕头请安:“两位王爷吉祥。”
常宁嘴角一挑,朝我笑了起来,隆禧也跟着一笑。
“我还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傻丫头,却原来是我们的‘女书法家’!失敬失敬!”
我复又匍匐在地:“两位王爷明鉴,奴婢只是觉得佛堂里有些闷热,想到这里来透口气。刚想去开窗户,便遇上了两位王爷。”
常宁嗤笑了一声,向隆禧道:“哟!还以为小丫头是一时春心萌动、头脑发热。却原来是早有预谋,还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难得难得!”
我心里连呼冤枉,嘴里却只能说不敢。明白他这是存心拿我开心,并没有真的要把我交出去的意思,心下里稍稍安稳了些。
这时隆禧腆腆地开了口:“五哥,我看这个小丫头应该真的是来这里透透气。我们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常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拍着他七弟的肩,一本正经道:“七弟!这小丫头机灵得很!你可别被她给糊弄了!”又看着我,奸笑道,“你自己说,是不是?”
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心里把这个讨厌的家伙咒骂了无数遍,却只能低着头趴在地上:“王爷明鉴,奴婢确实是来这里透气。”
“真的吗?”他一挑眉。
我只好回答:“确是如此。”
他笑:“既然你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我就把你交到皇祖母那里,让她评判评判,如何?”
我虽还对这里不熟悉,却也知道在这个王权至上的紫禁城里,只要主子对你起了疑心,根本就不用调查取证什么的,直接拖出去杖毙才是最保险的方法。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奴婢!
太!悲!愤!了!!!
许湘芹啊许湘芹,枉你一再提醒自己规行矩步、事事谨慎,怎么会犯这种错!
想到这里,我认命地磕下头去,婉声求道:“奴婢虽是无意,到底还是触犯了宫规。还望两位王爷手下留情,放奴婢一条生路。”
“这还差不多!”常宁得意地笑着对隆禧道,“看到了吧,女人就是种又狡猾又可怕的东西!你还太小,以后要多听听你五哥我的教诲,免得被骗!”可怜的小隆禧,看看我,又看看他哥哥,傻傻地点了点头。
我脸上霎时多出三条黑线:这什么哥俩啊,简直就是俩基友……
正胡思乱想着,常宁的大脑袋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着实吓了一跳。
“来,给大爷唱个小曲儿,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那口气、那表情,简直就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
我心里虽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他们,到底还是实在气不过这样的侮辱,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想也没想就脱口道:“奴婢唱得不好,恐怕冲撞了王爷。”
常宁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唱得好不好本王爷说了算!现在本王爷命你唱,你就唱!”
我心里窝着一团火,又不能发作,索性就扯着嗓子瞎唱一气:“小呀么小儿郎呀,背着个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
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越抽越厉害,越抽越厉害,终于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开心极了,到这个世界以后我还从来没见过笑得这么疯狂、这么肆无忌惮的人,一时竟呆得忘记了歌词,只好继续瞎哼哼。
笑完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抹眼泪地道:“好了好了,别唱了!不要唱了!”
我心里巴不得他说这话,嘴上却问:“王爷这是不怪罪奴婢了?”
他捧着肚子,哈哈笑道:“不怪罪……不怪罪了!”
我撇撇嘴,磕下头去:“奴婢谢王爷恩典。”
他又笑了一阵,道:“以后我得记住,时刻管紧你这张嘴!实在……实在是……”话未说完,又开始捧腹大笑起来。隆禧在一旁看着我,也跟着傻乎乎地嘿嘿笑着。
我耸耸肩,一幅“明明是你要我唱”的无辜表情。心想以常宁的性子,这样一闹以后,我这名声怕是就要传扬出去了,以后大概再没有人敢来叫我唱歌了吧?
☆、得见圣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那以后,常宁和隆禧竟成了我这慈宁殿偏室的常客,两兄弟隔三茬五的总会来看看我。而在这段时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我和常宁“吵架之交”的飞速发展。
我这才知道原来常宁对汉学、书法有很深的研究。有时候他们过来正撞上我在赶字,常宁就会很“好心”地过来点评几句。当然,没几句好话,但却句句都刺到了点子上。我心里虽然恼他不留情面,可依着他说的法子去练后,竟有了显著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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