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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月夜缓缓点头。
☆、转移之术【9】
风连翼微笑着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会好一点的。”
“翼!”月夜颤抖着拉住他帮自己掖被子的手,抬眸看着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
“万一会呢?”
“能让你不伤害我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我死,一个是我不再爱你,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容易一点?”他温柔地笑着问,一脸宠爱。
“第二个。”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潜意识就觉得,他死的话,会让她绝望到想死。
表情微微一凝,他苦笑着说:“你的选择,让我很受伤。”
“我不希望你死……”
“那我苦苦从断情绝爱里解脱出来,又是为什么?月,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心,你不明白吗?唯一能伤害我的,只有失去
你。”
他说完之后就匆匆站起来,她下意识想跟着站起来,他却忽然拂袖,一阵带着甜味的香风拂过,她软软地倒下去。
他知道这些话只是她情绪极度崩溃的时候说出来的,她很少这么脆弱。
不管多么强的人,一旦出现了悲伤的情绪,都会很容易被打倒。
她清醒的时候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因为她和他一样清楚,在他心里,她和她的一切都排在第一位,永不可逆。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这么难过?
“影凰。”他对着虚空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只是窗帘被拂了一下,隐约一个朦胧的人影对他点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风连翼转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一阵心疼。
月,我是不是应该带你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
这一觉没有睡得太安稳,迷药的作用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效果,况且风连翼也没有下重药,只是希望她睡一会儿,让脑子清醒一点。
果然,醒来之后就没有那么混乱了。
月夜抬手撑着额头,刚才恍惚的梦里,她梦见婚礼了,一个很盛大的婚礼。
新娘是北月郡主,可是当她掀开盖头转过身的时候,她却恍惚觉得,那是她自己。
那张脸深深的印在记忆中,想忘也忘不了。
房间里没人,可是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时好奇,就下了床,悄悄走出去。
廊下,风连翼背对着她,和一个淡淡的影子低声说着话。
那影子她认识,是‘五灵’之中的风灵兽影凰,神出鬼没,平时完全就看不见,只有当他想让你看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个隐约的影子。
影凰对空气流动很敏感,月夜一出来,他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风连翼有感知,才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面色怎么那么严肃?
“怎么了?”月夜好奇地问,一颗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月……”
风连翼刚想开口,月夜却听到心里红烛焦虑地呼唤:“主人,魇醒了!”
月夜一愣,二话不说立刻召唤出冰灵幻鸟,匆忙地离开。
☆、转移之术【10】
影凰看了一眼风连翼,等着他决定,风连翼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卷过,雪白色的衣袂翩跹,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廊下。
从驿馆到锁月楼并没有多远,以冰灵幻鸟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
天色已晚,星光暗淡,一弯斜月挂在天边,冷冷的清辉洒下来。
月夜老远就看到锁月楼的顶端,妖红的身影映着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红色的纸伞在手中旋转,因为月光太淡,他的脸半明半媚,血红的眸子却微微垂着,有些怜悯地看着下方。
红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蝼蚁。”
阴柔的声音,细细得有些诡异,传入月夜耳中的时候,让她也不禁一怔。
他们缓缓飞近,近了一看,锁月楼中的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院子里的一切几乎被毁了,几栋屋子也倒塌了,只有魇脚下的锁月楼,还安然无恙。
月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霎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那些从地面缝隙里冒出来的红色花朵不难看出,这一切的肇事者是谁。
可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黑水禁牢里七年陪伴,她竟然对他半点儿都不了解吗?
不难察觉到有人靠近,魇将红纸伞微微移开一点,红伞下面,妖魅的红色眼眸斜斜地看着她。
月夜几乎脱口喊出他的名字,然而他却比她先一步开口,略带讥讽地说:“又一个送死的。”
她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多想,背后就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她本能地向旁边一闪,无数红花擦着她身边飞过去!
红花飞入魇的手中,慢慢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他握在手里,“该死的竟敢拦本大爷的路!解决了你,就可以走了吧!”
红镰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弯月形的弧度,忽然朝她飞过来!
速度太快,月夜立刻以雪影战刀一挡,那巨大的砍杀力,她和冰灵幻鸟加起来都架不住,一起被砍得猛地向下一沉!
月夜咬着牙,低吼一声将镰刀架开,怒道:“魇!你疯了吗?”
“臭丫头竟然知道本大爷的名字!”魇撇着嘴,那红唇的形状,比他身旁的红花还撩人,若不是面色有些苍白,此刻的魇,真是妖孽无双,狐狸精看见他都得甘拜下风,羞愧欲死!
不过很明显的,他现在狂性大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镰刀一击不中,他半点儿都不耐放,一手握着纸伞,一手握着镰刀,身影一晃,闪着寒芒的镰刀就在月夜头顶上举起来!
糟糕!
她举起雪影战刀来抵抗,可他那该死的速度简直诡异到思维都跟不上的速度!
铿——
镰刀猛地砍过来!
她手臂差点儿断掉,但双手依旧死死地握着刀柄,咬着牙和他僵持。
“黑水禁牢里七年相伴,我是凰北月!”
他垂下眸,和她的目光一撞,他忽然说:“凰北月,我想起来了!”
月夜一阵欣慰,还好,他不是和昀离一样失去自我,他没有变回以前那个危险重重的魇!
☆、绝色兽妃【1】
庆幸的笑容刚刚在脸上出现,他忽然猝不及防地第二次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力度,将她猛地拍落下去!
“哈哈哈!我骗你的,你还当真相信了!傻瓜!”魇的笑声,张狂嚣张地在半空中回响。
月夜迅速坠落,幸好有冰灵幻鸟,在她快要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拼命振翅,险险地擦着地面飞过。
可饶是这样,刚才那一砍的力量,几乎震得她左手瘫痪,此刻连刀柄都握不住。
嘴唇咬破了,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瞪着他。
“看什么看?本大爷知道凰北月,不过是要杀了她的!你这个臭丫头敢冒认是她,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忘了。”月夜有些苍凉地笑起来。
听出她语气中有些嘲讽的味道,魇挑眉问:“臭丫头你什么意思?”
月夜不多做解释,只是从纳戒里拿出万兽无疆,握在手心里,翻转过来让他看见。
“这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万兽无疆!”魇狠狠地盯着她手中的黑玉,眼中的杀气,忽然重了几分,“臭丫头,你从哪儿得来的?”
“还用问?现在的北月郡主不过是个空壳而已,我才是真正的凰北月!”月夜眯着眼睛冷笑,“而今的我,是以轩辕谨的七破丹重塑灵体而生,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
魇恍惚地想着,轩辕谨,七破丹……
脑海之中,这些记忆确实若隐若现,可是每当他觉得要想起来了,又瞬间无影无踪,让他无比烦躁!
“既然你才是凰北月,那我杀你就好了!”魇充满戾气地说,镰刀翻转,忽而再次朝她攻来。
月夜一擦嘴角的血迹,站起来,万兽无疆的黑气中,一根雷光闪烁的鞭子飞快延伸出来!
“雷神之鞭!”爆闪的雷光中,黑气隐约夹杂在其中吗,随着鞭子的甩起,四周的空气明显都被影响了流动。
魇一怔,镰刀被雷神之鞭缠住,他想拽回来,但那丫头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竟然死死拽住半点儿都不松手!
趁着这拉锯的瞬间,月夜身子前倾,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腰部,然而还没靠近,便有无数红花涌现出来,将她的脚挡开!
“不自量力!”魇轻蔑地看着她,那镰刀忽然缩小,从雷神之鞭中脱出来,转眼之间又变大。
月夜眸光一闪,身子猛然推开,雷神之鞭也飞快地变幻了数十个不同的角度,甩向魇!
他一把镰刀运用如飞,那鞭子那么刁钻的角度,竟都近不了他的身!
“哈哈哈!臭丫头有些实力!”
“过奖了!”月夜狠狠地说,一掌对着魇的胸口拍去,可是不例外的被红花挡住!
眼睛里狡猾的光芒一闪,另一只手一转方向,雷神之鞭便在他腰腹上狠狠抽了一下!
魇恼羞成怒,从没在战斗中遇到这么狡猾的丫头,是他一时大意了。
右手反转,握住她执鞭的手,一簇藤蔓顺着她的手蔓延至整个左肩,她轻轻皱眉。
☆、绝色兽妃【2】
那些藤蔓会生根,细细的根茎从衣服布料里钻进去,然后扎入骨肉中,深深地埋下去!
她大惊失色,连忙调集万兽无疆的元气去抵挡,一时疏忽了魇,只听头顶上一声冷笑,胸口上便重重地挨了一下!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去,半空中魇犹不放弃,一鞭之仇也让他不爽,不杀了她更是难消心头之恨!
镰刀挥舞着,那触目的红色如同流光一样向她爆射而去,月夜咬着牙抬头,手指不慌不乱地开始结印,以身体为□□,一圈黑色火焰腾空而起!
“无尽玄火!”
魇的身体刚刚触到黑色火焰的边缘,便忽然停下来,镰刀倒转,提在手中,半空中红色纸伞慢慢飘下来,落在他另一只手里。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远处,冷哼一声:“臭丫头,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大爷留你一条命,过几天再来取!”
说完,魇转身而去,妖红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月光之下。
月夜捂着闷痛的胸口低咳一声,慢慢站起来。
冰灵幻鸟带着她降落在地上,锁月楼一片狼藉,地上死的死,伤的伤,她从浮光森林里带出来的十五个青年,死了三个。
而其余活着的人,也伤的很重,可见魇下手之狠,比昀离更甚!
月夜走到那三个死去的青年旁边,默默地蹲下来,亲手把他们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他们还这么年轻……
“当初跟着王出来的时候,就早已经把生死放下了,请王不要难过。”吉克默默地蹲在她身后,低声说。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和他一起长大,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说不难过怎么可能?
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他们难过也没有用。
“吉克,把他们送回赫那拉族去安葬,告诉他们的父母,他们是在战斗中牺牲,没有一人逃避,不负勇士之名。”
“是。”吉克点点头。
其余人也慢慢围过来,都是赫那拉族的人,看着自己的同伴,集体沉默不语。
“陛下,那个叫魇的家伙,十多年前是整个卡尔塔大陆的灾难,本以为他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