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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爷一定是第一次来吧,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啊!不过第一次来不要紧,想要什么样的我帮你挑,包你满意。”老鸨徐妈妈在众多嫖客中,一眼就看到了这位“金主”,扭着腰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手绢还不时的拍在他的胸前。
“滚开,你要是在弄脏我的衣服,我就不保证你的手还在。”中年男子皱皱眉,眼神中充满寒冰与煞气,有些厌恶的说道。
许是被这煞气给吓住了,徐妈妈也不敢乱动,深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手就真的没了,语气上也少了些轻浮,“既然来到我们澜嫣阁,不知道老爷想找哪位姑娘陪呢?”
“带我去茴香阁。”中年男子声音中有着说不清的冰冷,毫不客气道。
“这……”徐妈妈脸一白,手绞着手绢,不敢对视男子的眼神,低着头有些为难,“这……卿姑娘最近几日不接客的,要不……要不……”
“最好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否则不能保证你的耳朵和手在不在!”
说完,身后的随从已经拔出身上佩戴的剑,仿佛只要她不答应,那么她的耳朵和手就会瞬间被剁了。
一旁是自己的生命,一旁是自己的承诺,自己当初是答应卿清菡不逼她接客的,但是如今事情这样,轻重缓急之下,徐妈妈狠狠心,开口笑眯眯道,“这位爷别生气,我带你去就是了!”
顺着阁廊一直往后走,到了茴香居门口,徐妈妈停下脚步,脸上衔着笑,朝着屋里喊道,“清菡好好招呼这位爷!”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屋内的卿清菡原本躺在绣塌上休息,待听见屋外徐妈妈的话后,猛然睁开眼睛,身子从榻上起来,柳眉紧蹙,心情似乎很不好。
清冽而又冰冷的嗓音说着,“奴家近日身子不爽,外面的爷还是找其他姐妹伺候吧!”说完又重重的躺了下去。
“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打发了!”素素蹲在地上,轻轻地为卿清菡捏着腿,询问道。
“不用你多事,好好干你的本分事,把那蔫了的花丢了!”纤瘦的素手指着对面梳妆台上谢了的花,不耐的说道,眼神中划过一丝恶毒。
当初用夜香洗完澡之后,臭味是消失了,她也以为洗干净了,但是过了两日后味道又突然散发出来,虽然不如之前的臭,但是人一旦靠近还是能清楚的问道。
为了洗尽这臭味,自己又偷偷的用夜香再次洗了遍,可是效果却不明显。也怕别人发现,所以她便称病不接客待在茴香阁。
每日用花香来遮掩臭味,用花香洗澡,味道倒是也慢慢淡了下来。只是如今徐妈妈竟然不经过她的允许私自将人送到茴香阁门口,越想越气,也越恨墨云染。
“这么久没声,怕是人走了吧!”素素朝着门口方向望着,道。
“走了就好!”
“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声音很温和,很温暖,但是卿清菡却着实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声音她永生难忘,她也知道声音越温和,越是代表愤怒,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卿清菡连忙从榻上起来,一手挥开捏腿的素素,急急忙忙的去开门。
果然是他。
他就像是黑夜的主宰者,一袭华服更衬托出他的身份,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温柔。
“不知风主子驾到,属下该死!”卿清菡双唇泛白,双腿一曲,跪在男子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身后跟着她跑过来的素素像是被定住了,不敢往前,脸上写的均是惊讶。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如此的害怕,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很让人害怕,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肩,脚步慢慢往后移。
只是才移了几步就被男子发现了,他勾勾唇,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就见后面的随从大步靠近她,大手抓着她的衣襟,将人拖了男子的面前,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他的身后。
“小……小姐……”
素素用着求救的眼神看着卿清菡,不了遭来的却是卿清菡的斥责,“住嘴,这里没有小姐,只有风主子。”
男子并没有说话,而是提步往屋内走去。
刚踏进屋内,就被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熏得捂住鼻子,“什么味道啊?”
“是……是臭味……主子,咱们换个地方吧!”卿清菡小脸涨成猪肝色,唯唯诺诺的回答,心中却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所以都有人都知道主子有洁癖,最不喜欢闻到的就是臭味,刚刚自己太过慌张,竟然忘记了。低着头,像是等待宣判罪行的死囚犯般。
“怪不得你一直躲在房里的。”淡淡的语气,让人判别不了他此时心情的好坏。
没有听到预期的愤怒的声音,卿清菡有些惊愕,抬眼看着男子。
“不用惊讶,对于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我还不会为了这个就弃了,而且你也是被下药了!”
“多谢主子,主子英明。”
“看好她,你跟我来!”男子冷冷的扫了眼素素,只一眼就让她打了个寒颤,然后对着卿清菡说道。
里屋
男子看着满屋的鲜花,花香显然盖住了那股味道。
修长的手指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丝帕,轻抹了抹软椅,再确认没有灰尘后,才坐了下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说话间,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盏中倒入滚烫的水,然后轻晃了晃,倒掉,重复几遍后,才端起茶盏抿了抿。整个动作有条不紊,如行云流水般,很是优雅。
“属下本来已经要得到寒王的信任了,都已经住进寒王府了,可是……”
咚咚咚,一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感的敲击着桌面,一手撑着下颚,微眯细眼,让人有些猜不透,“继续说。”
“可是偏偏那个墨云染出来捣乱,属下就又被送了回来,都是那个墨云染否则属下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卿清菡极力辩解着,将所有的错都归在墨云染的头上。
而倾樱阁里,睡得正香的墨云染忽然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忍不住抓了抓,还喃喃自语着,“谁说我坏话了啊?”
“连睡觉都不安稳。”半搂着她的夙寒曦失笑,一手柔柔的为她莹白的耳垂“按摩”着,一手为她捻了捻被子。
待一切都完成后,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吻,大手一挥,烛光被掌风震灭,帐幔也随之被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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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香阁
“难道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吗,你自己没有一丝错,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情!”男子手上的茶盏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重重地砸向卿清菡的脚边。
“请主子明鉴,属下绝对没有对他动情,属下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请主子务必相信!”卿清菡心中一惊,双腿再一次跪在地上,不偏不倚的跪在碎片上,锋利的陶瓷片刺入肉中,鲜艳的血顺着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裙。
“你敢说,你没有嫉妒墨云染吗,你敢说真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吗,你敢用你家人的生命来发誓吗?”男子拿出手绢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家人,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卿清菡想着,脸上的线条突然柔和下来,但紧随之又是一绷,不能,她不能拿家人的性命来赌,她赌不起。
“请主子责罚。”卿清菡避重就轻的回道。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惩罚你,因为对我来说你还是有用的。但是,我又不能将任何可能背叛的人放在身边,所以我要你发誓。”冷酷的嘴角衔着嗜血的笑容,阴森可怕。
卿清菡咬着泛白的唇瓣,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起,艰难的说道,“属下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主子,如果……如果违背誓言……那么那么……属下的家人就被……万马分尸。”最后四个字像抽光她身体里所以的空气一样,让人感到窒息,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
“记住你的誓言!”风一般的速度站在她的面前,修长有力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卿清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男子手劲每加重一分就让她觉得向死亡靠近一步。
这样死去,也许也不错,卿清菡想着。
可是男子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大手松了下来,凉凉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记住你的誓言。”然后手捂着鼻子,大步离开。
卿清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觉得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素素在看见他们走后,连忙从外屋跑了进来,焦急的喊着,在看到卿清菡安然无恙的坐在地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事,扶我起来吧!”卿清菡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略带殇然的说道。
“呀!怎么留这么多血啊!”素素看着染红的膝盖处,忍不住叫出声来,连忙扶着她坐下。
“小事而已,今晚的事情不要给旁人透露半个字,否则你的性命……你的懂得。”卿清菡并不忙着处理伤口,而是用着很认真的口吻说着。
“奴婢半个字都不会说的,你还是赶紧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伤口,要是留疤就不得了了!”说着,半蹲着撕开膝盖处的衣料布,在看到那深深的伤口之后,忍不住皱眉。
卿清菡则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眶有些红。
……
三日后
皇上五十寿诞,全朝上下张灯结彩迎接着这喜庆的日子,连空气中都弥漫的欢声笑语。
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照理来说,大家都该是十分开心的,事实上除了某个人,其他人都是十分开心的。
一大早,还沉浸着和家人欢聚一堂的美梦中的墨云染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啊——一大清早就放鞭炮还让不让人睡了啊!”
墨云染从被子中探出脑袋,小脸许是在被子里捂得太久了,泛着粉红,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气呼呼的说。
“小姐,您还不起来吗,您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一睁眼,就对上绯儿哀怨的目光,墨云染吓得脚下生风,迅速又利落的收拾好自己,乖乖的坐在梳妆台上等着她给自己梳妆。
不就是,皇帝老头的寿诞嘛,昨晚上夙寒曦不知道在自己耳边唠叨了多少遍了,千叮万嘱自己一定要去,若是这样自己也忘了,那不真是猪了。
看着铜镜中自己,一身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斜插一支紫色流苏,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简单大方又不失优雅。
“绯儿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巧了,真好看!”墨云染扬起甜甜的笑容,很不吝啬的赞美道。
在刚刚对上她那双哀怨的眸子的时候,自己真心想到过要是自己再晚点起床,她是不是会用眼泪淹死自己,幸亏自己醒了,要不真比窦娥还冤死啊!
“那是小姐天生丽质,小姐就算穿平时的衣服也很美!”
“今天小嘴是不是抹了蜂蜜啊,这么甜!”
“人家说的是实话嘛!”绯儿小嘴一扁,跺了跺脚。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空星光灿烂,盛大的宫宴即将开始。丝竹声声绕梁不绝于耳,美酒杯盏香弥满殿,舞者翩翩勾人心魄。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大殿的两侧,无数衣着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