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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唇角,俊逸的脸上染上几抹邪意。低笑出声,封好蜡封正欲关门的明远哆嗦一下,而后欢欣雀跃。忍了这么些年,无奈了大半辈子,老爷总算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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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宜悠告辞后拉上李氏,母女二人自路边找到长生同穆宇,便往另一条街走去。
“姐姐,我也要学舞狮子。”长生玩得欢,此刻眼睛却是晶亮。
“舞狮?”
“恩。”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旁边的穆宇却觉不对,忙拉拉他衣袖。
“今早出来时,我交予你的三页大字,可曾写完?”
长生一哆嗦,他只顾着玩,哪曾写那鬼画符的东西。待娘一走,他立马搁下纸笔,拉着穆宇一道出来凑热闹。
收到长生投来的求救眼神,穆宇本能的解围:“二丫姐,上午有热闹看,我们便将写字之事推到下午。”
长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身后更是抓紧穆宇衣袖。好哥们,实在太给力了。呜呜呜,姐姐越来越可怕了。
宜悠本就对穆宇多三分耐心,处久了待他更是与长生一般无二。虽明知他在找借口,她依旧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人曾言:今日事今日毕。你们虽然小,但凡事总得有个打算。这次既然早有计划,那边算了。”
“恩,用完午膳我们便写字。”
长生保证到,宜悠撇撇嘴。先前在云林村,村中喧嚣且没那些讲究。此时搬到县城,她便细心规划一家生活。其中有一点,便是长生每日要午睡。
半大孩子正是坐不住的时候,哪里肯乖乖休息。悄悄偷懒不睡,她岂会不知。
罢了,且随他。若是穆宇还可能坚持住,可长生,提笔不足一刻,他上下眼皮定会粘起来。
李氏自是乐得她教弟弟,如今她却在担忧另外一事。
“五谷斋那般热闹,也不知今日包子卖的如何。”
“娘,五谷斋又不是卖包子,不会抢咱家买卖。前面就到了,我们且瞧瞧去。”
一家三口外带一个穆宇,四人走到包子摊前,立刻瞠目结舌。往常要过午后散集才卖完的八百只包子,如今却是一只不剩。
而推车旁,更跟遭了灾似得,七倒八歪的立着几个空箩筐。
“这是遭过打劫?”
母女俩对视,想法一般无二。
长生却更直白些,直接喊了出来。倒是穆宇,看了看很镇定的说道:“是不是前些时日大家没包子吃,所以今日见到,便多买一些。”
事实证明,穆宇所说完全正确。见到夫人和小姐来,碧桃兴奋的捧起钱匣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好多、好多、好多钱!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而后在稍显稳重的刘妈妈口中,宜悠知晓了事情经过。沈家包子味道好,皮薄馅大量足,从来都很受追捧。
可无奈这段时日为了县衙喜饼,包子数量骤减。每次赶集几乎一推过去,就被几个临近的商户包圆。离得远买不到的,只能站在原地闻闻那香味。
先前半年习惯了赶集…赚钱…买沈家包子搓一顿或者赶集…购置家用…买沈家包子搓一顿模式,一旦少了这东西,一般人还真不习惯。若是时日长,大家也都忍过去,忘记这东西。可偏偏如今时日短,眼见着推车来了,虽然换了人,但还是熟悉的推车,还是熟悉的味道,一众的念头就是——
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铜板,抢!
宜悠却不知,她无意间搞了一场饥饿营销。
就说话这一会,连续有不少人路过,见包子没了颇有些失望。听闻往后正常每集有许多时,大家又都高兴起来,诚心期盼起后天赶集。
“就是这样,还好有周家娘子帮忙,不然老奴跟碧桃两双手还真忙不过来。”
宜悠自知周家娘子乃是周屠夫媳妇,趁着几人整理推车,她亲自前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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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氏先前还对宜悠存有怨念,你是长得美,可趟上那么个一贫如洗的家境,嫁我们家虎子也算合适。可没曾想一转眼,小姑娘快速脱贫致富,并且成了本县隐形一把手面前的红人。
王氏本不是恶毒之人,加上日子顺遂,养得她并不尖酸刻薄。见儿子娶妻,她送一大份厚礼,她立刻变回那个慈祥且热情的邻家大婶。
“就那么点事,还白得几个包子,哪用得着你亲自来一趟。”
“许久未见婶子,我也想得慌。”
宜悠看向旁边,虎子没来,一个微胖的少女跟在王氏后面。虽眉眼间是少女态,但盘起的发髻还让人认出她的身份。
“这便是虎子哥新娶的嫂子吧。”
“恩,虎子家的,成亲那日你没来也没见过。莲莲,这便是我跟你说过的宜悠。”
“沈家二妹好。”
宜悠笑容僵在脸上,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王氏也听出不对劲,瞪了眼媳妇,赔笑道:“她还脸生,你不要多做计较。”
“我本就排行第二,这样叫也无甚差错。”
各退一步,两人达成谅解,日后买卖继续好做。而后宜悠又起头,问几句沈家情况。虽然少,但她却尽量把每人都问周全。
王氏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保证,一定会将她春风化雨般的关心全数转达给沈家族人。
宜悠脸上的笑容再次真诚许多,不管沈家人信不信,反正她面子是做足了。其实平心而论,除去老太太以及她的嫡子们,她对于其余只是趋炎附势的沈家人并无太大恶感。
正笑着,余光一扫,她却见莲莲在以一种非常不友善的眼神看着她。虽然她偶尔神经有些大条,恶意和善意却是能分辨一二。
莲莲的目光,分明是想把她如烙铁般烧红,再以重锤猛烈敲打,直到折磨得她心满意足才好。
这样想着眼神向下,她刚好看到莲莲手握磨刀棒,上下挥动,正是一副打铁状。
难道她真相了,不愧是铁匠家的女儿。
有了这种觉悟,她以最快的速度辞别王氏,而后朝自家汇合。此时她却从未想过,在不久之后,这个微胖的媳妇,还真给她下个不小的绊子。
不过人都没有前后眼,此刻的她,却只想着更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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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义上说着做姐妹,但任何一人人骨子里都有点懒惰的想法。
这不有了自带卖身契的丫鬟仆人,李氏再也不去推车。母女二人并排走在前面,解脱了繁重的劳动,两人皆是轻松。
“娘,我想买个铺子。”
李氏怀揣巨款银票二百两,此刻丝毫不想委屈闺女:“那就买!”
至于买来做什么,会不会白白浪费钱,她却是丝毫不担心。钱本就是二丫想法子赚来,她总不会像那些纨绔般坑自家。
“我看中的铺子,咱家银钱有些不够。”
“不够?”
李氏惊讶了,这也怪不得她,老老实实当了大半辈子的乡野村妇,二百两在她看来已够花两辈子。
如此大的一笔钱,竟然还买不来一间铺子?
“临街这些铺子,稍稍好点的便要七百两。我想着要买便买一间可心的,往后做买卖长久了,大家也能跑熟腿。”
李氏讷讷的点头:“确实不够,家里能出一半。哎,若是娘有程氏那本事,如今你也不用愁。”
宜悠听此,就知她又要怨恨自己无能,拖累儿女受苦。刚想劝,却见她眉头紧锁。
“也是那边太过狠毒,沈福祥比烂泥还要软。二丫想开,娘多蒸点包子,把这钱给你攒出来。”
见她斗志昂扬,她也放心。离开沈家四个月,李氏习惯了当家做主,脸上越发有光。
“我也只是这般想,如今正是好时候,商铺必然贵。待到冬日闲时,指不定有人搬走,到时或许便宜些。咱们慢慢看着,那时候钱也攒齐了。”
李氏深以为然,宜悠虽早有成算,却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说出全盘计划。听她说起来头头是道,李氏也将此事记在心底。
至此,一家人总是有了新的目标。有个想头在前面吊着,干起活来也特别有劲。
就连吴妈妈和碧桃,想着日后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沿街商铺中,坐着管事妈妈,或者领着一群小丫鬟,心思也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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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结果宜悠很满意,不过眼下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娘,明后日县衙宴请娘家宾客,大后日巧姐出嫁我要陪同。这几日,我白天不会在家。”
事关县丞夫人和小姐,李氏立刻痛快的放行,甚至当天下午为其赶制好了一身喜庆的新衣裳。
宜悠穿在身上,一袭红裙衬得她脸色红扑扑的,就连忙着写字的穆宇都晃花了眼。
“二丫姐真好看,若是做我嫂嫂就好了。”
他小小年纪,并不知长兄那份心思。他只知除兄长外,再无人如二丫姐这般对他好。即便是哥哥最好的友人裴大哥,虽然对她好,但两人见面时间短,他印象并不深刻。
宜悠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点点他的鼻子:“小小年纪,竟想着这些事,大字写完没有?”
接过穆宇递来的纸,她着实大吃一惊。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字虽见不得多好,但一笔一画颇为方正,且粗粗看来无一错处。
帖子中有一字“懿”,比划甚多,他初临帖,竟然写得丝毫不差。
宜悠捂住脸,无法抑制自己的悲哀。莫非这便是世人口中的天分,再看长生所书,一团团的墨迹分不出个横竖撇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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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稳住自家无读书天分的悲哀,她揉着面,思绪却飘到巧姐身上。
今日五谷斋之事给她提个醒,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并不只是传说。前世巧姐不得有孕,身形消瘦且郁郁寡欢,其娘家竟像未曾得知一般,不闻不问。
这些时日她一直关注姜家,姜家乃是云州大族,虽本支身处州府,县城内却有旁支。通过旁敲侧击,旁人对姜家皆是溢美之词。她原以为定是巧姐犯下大错,虽觉处处违和,仍准备自县衙下手。
可如今她却有了怀疑,常逸之不也是风光霁月。前世陈德仁谋财抄家,落得满堂喝彩。官家惯会装模作样,她面上看到耳中听到的,不知经过多少层美化。
此刻她已下定决心,定要行一回密友之责,陪伴巧姐安然度过出事的新婚前几日。
以她前世的经验,章氏成亲第二日便急忙赶往云州。出事最可能是在当日,如今只要熬过三朝回门,便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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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想好,第二日天明,宜悠自宵禁结束前便起身。四合院中有一口井,此处又靠近护城河,倒是常年不缺水。
打水洗漱打扮好,天明前她赶到县衙。此处已是张灯结彩,中门大开。
见着她来,巧姐自是欢喜。
“我还当你会生昨日之气,你这一来,我便放心。娘已送那几个刁奴往北院,待府中忙完,便交由人牙子发卖。”
宜悠逐渐对章氏崇拜起来,至于原先讨厌的那点嚣张,如今在她看来便是气势。
“真是有劳夫人,如此忙碌,还在为我担忧。”
“宜悠就是会说话,看你今天穿的漂亮的,竟是把我们都给比下去。”
一屋子小丫鬟失笑,宜悠叨扰。在吃了两计粉拳后,宾客也渐渐上门。
毕竟不是男方,宴客排场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