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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派人进了里头。等他出来之后,就和颜悦色的请黄玉玥等人进门房里头等候。
“不用了,你们若是觉得我们累,麻烦拌几张凳子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黄玉玥微笑着说道。这次为了见到王士珍,代表团经过讨论,让黄玉玥亲自出面。王士珍能糊弄男人,但是被女性逼到陆军部大门上,他也受不了。
“要不诸位先到陆军部里头等着。”门房为难地说道。
“不用了,在下是女子,没见过大世面。只怕进去之后还是见不到王士珍先生,所以请您进去通报,让王士珍先生亲自来迎接我们。不然的话,在下天天来陆军部门口求见。”黄玉玥语气温和地说道。南方女子的标准普通话语气温软,与北方女子还大大不同。门房愣了愣才明白这话里头蕴含着的极大傲慢。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在黄玉玥在陆军部门口堵了整个五个小时之后,王士珍终于派了自己的亲兵前来迎接。
王士珍其实心里头还是挺佩服人民党女代表黄玉玥的。借了人民党的威势压人,这很容易做到。不过一个女子,一不撒泼,二不逞口舌之利。而是采用这种硬朗的堵门拜见模式,的确有其可取之处。
“再下来是想请北洋援手,提供一下贵方手里关于青岛要塞的情报。要塞的地形图,炮位。”黄玉玥一见到王士珍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何?”对方如此坦率,王士珍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
黄玉玥坦率的答道:“我们和德国人打仗,的确需要这些情报。现在临时准备,需要太多时间。我们相信北洋政府,相信王大臣您都是爱国者。在我们人民党与德国人作战的时候,还望得到中国爱国者的支持。”
这堂堂正正的话让王士珍感到有些难以招架,威逼利诱肯定是无法打动王士珍的。但是并不等于王士珍本人没有立场。即便是站在北洋的立场上,也不等于说王士珍就没有一丝对中国的义务感。被一个女子从爱国者的角度请求支持,王士珍一时竟然无法回答。
沉吟了一阵,王士珍才答道:“请容我先向下头问问,若是有的话,我一定会提供给贵方。”
黄玉玥笑了,“王大臣,您是军队上的老前辈。我们要打青岛,肯定要攻打青岛要塞。你们这些老前辈哪里可能不研究青岛要塞地图之说。我们的确是需要这地图,所以还请您给个准话,您请示袁大总统,还有与其他北洋大臣商量,需要多久。要多久才能给我们一个准话?”
听到这话,王士珍真的有刮目相看的感觉。他认为人民党用女子,只不过是充充门面。而且人民党之外的军中女子,基本都是营妓。所以黄玉玥这条理清楚的话让王士珍确定,自己眼前的的确是一名谈判对手,而不是什么花瓶。这个认识很有冲击力。
又沉吟了一阵,王士珍才答道:“黄小姐,人民党要打青岛,说是打击外国人,但是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人民党与德国人的争执是人民党自己擅开边衅。如果胜了,人民党威震天下,大有凌驾中央的局面。你要我们北洋提供要塞地图和情报,对我们北洋又有什么好处?”
“王大臣,人说神器本无主,有德有力者居之。我们人民党认为北洋德力皆有,所以才极力支持袁大总统上位。如果我们真的胜了,那的确是威震天下。可这威震天下也是靠我们自己打下来的。若是看到别人过的红火,就心生妒忌,认为别人不该如此的,那又是何等人?想来袁大总统,北洋诸公,以及北洋重镇王大臣您,绝对不会是那种人。”黄玉玥声音柔和优美,说的不紧不慢。
被这么一通嘲笑,王士珍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人民党行事完全是靠了自己,所以北洋上下商讨对付人民党的方法时,发现除了军事上直接动手之外,对人民党基本没有更好的办法。人民党与北洋每次谈及的合作,都是对北洋真正有好处的。若仅仅是因为嫉妒畏惧人民党,就把所有合作拒之门外,那只证明北洋自己的懦弱无能。
黄玉玥的话不仅没有激怒王士珍,反倒激起了王士珍的斗志。他开口答道:“十五日之内,我定然给黄小姐一个准确答复。”
听了这个回答,黄玉玥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王大臣您这是算好了我们十五日内不可能开始进攻青岛么?”
“哦?人民党十五日内还能发动进攻不成?”王士珍问道。
“调集十万军队抵达青岛,十五日内只怕是不行。不过前锋万余人还是能到青岛的。”黄玉玥答道。
“那我十五日本一定能给黄小姐答复。”王士珍回答。从黄玉玥说出的内容,以及王士珍自己的判断,人民党正式进攻青岛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十万军队的进攻,王士珍的确想不出人民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那我就等王大臣您的消息了。”黄玉玥答道,“王大臣,您还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这句话就是明白的要告辞,只是与官场上的通用告辞方式大大不同。王士珍愣了愣才答道:“没有。”
“那我就告辞了。”黄玉玥起身说道。
看着黄玉玥的背影,王士珍微微摇了摇头。一个女娃娃行事都能有如此水准,人民党只能用人才济济来形容了。想到北洋虽然也是人多势众,但是和黄玉玥相比,北洋的人都太老了。王士珍就觉得一阵惆怅。
第四卷 群党并起 第123章 中德冲突(六)
1911年7月8日是个美丽的夏日早晨,天色已经明亮到可以清晰地看到海边。德国军舰缓缓靠近连云港码头。马克西米利安·冯·斯佩将军用军舰上的大倍数望远镜观察着连云港港口附近的滩头阵地。
作战计划中,德军并没有打算从一开始就长驱直入,而是计划先在港口附近修建起防御体系,然后依托这个防御体系占领连云港。至少也能控制整个港口。
而昨天德军一登陆,就遇到了人民党冷枪的袭击。人民党的射手明显都是精挑细选的,至少在德军并没有观察到敌人到底埋伏在哪里。幸好海军观察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视力,射击后的硝烟稍微暴露出人民党枪手埋伏的地点。德军海军陆战队随即攻了过去。稍稍弓腰进攻的德军随即遭到更多埋伏地点的射击。
不仅仅有子弹,人民党居然使用了迫击炮,佩斯将军亲眼见到至少有三发迫击炮在德军的进攻队列中爆炸。德国海军陆战队的队员立刻卧倒。进攻就这么被阻止了。
不得以,德军海军舰炮对人民党的阻击阵地开火。听着隆隆的炮声,感受着火炮射击时带来的震颤。佩斯将军一阵阵的心疼。德国太平洋舰队的炮弹都是万里迢迢从德国本土运来的。限于运力,炮弹并没有到可以任意射击的程度。这也不仅仅是炮弹数量的问题,炮弹是消耗品,炮管同样也是消耗品。小口径的副炮还能由海军自己换,军舰上大口径的主炮在中国甚至没有船坞可以进行更换。
德国海军军舰上的副炮对着人民党的步兵阵地与炮兵阵地一通射击之后,海军陆战队继续攻击。尽管这次进攻的时候,德军小心了很多。但是很明显,方才的一通炮击并没有彻底消灭人民党的阵地上的士兵。
糟糕的是,炮击之后的硝烟掩盖了人民党士兵射击时的硝烟。人民党的子弹用的应该是无烟火药,亏的是海军观察员站得高,视力敏锐。才能在第一轮射击中发现一些人民党火力点的位置。但是人的视力终究有极限,第二轮的战斗里头,德国海军观察员完全帮不上忙了。
人民党的部队那身招牌一样的深蓝色军装本该很好辨认,可在海滩上完全看不到深蓝色军装的蛛丝马迹。迫击炮有个令人非常讨厌的地方,就是射角可以大的惊人,德军军舰毕竟不能抵近海边射击。德军对连云港的水文资料相当缺乏,战前的紧急测量也只能保证基本军舰安全航行路线。
这等近战中,万一一发炮弹打偏,直接命中德军的话。本就兵力匮乏的德军完全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当登陆舰艇上的火炮加入战斗的时候,人民党的迫击炮也开始毫不示弱的与德国登陆舰艇对射起来。虽然迫击炮炮弹并没有能够摧毁军舰的威力,不过佩斯将军亲眼见到至少两发炮弹在德国炮位附近爆炸,而遭到攻击的炮位上立刻也是立刻人仰马翻,火力很是停顿了一阵。
德军斗志昂扬,即便是面对敌人的猛烈还击,他们依旧在努力前进。双方步兵战斗距离越来越近,步枪射击声中终于出现了手雷的爆炸声。吃了亏的德军进攻停顿。而德军冒着炮火拖上岸的重机枪在此时也开始嘶吼起来,暴风雨般的子弹向着硝烟中人民党的阵地猛烈开火。试图用火力压制人民党的火力点。对面人民党阵地上随即也响起了清脆的机枪射击声。还不是一个位置,多个位置的火力点同时开火。佩斯将军从望远镜中见到成为众矢之的的德军重机枪上腾起点点子弹着地时弹起的碎石与沙砾。而德国重机枪手则被机枪子弹扫中,如同小小的稻草人跳起扭曲的舞蹈般,往后倒在地上。
这和想象中的战斗完全不同,佩斯将军本以为会遇到人民党的队列进攻,甚至是密集阵的冲锋。但是还没有看到敌人,更没有战壕的迹象,交战就已经如此激烈。如果不是看到德国军人被一个个打倒在地。佩斯将军甚至以为对面根本就没有敌人。
激烈的交火中,抵挡不住的德军不得不再次撤退。这次佩斯将军再也不敢托大。德军全部撤回到极为安全的地带之后,德国轻型巡洋舰与重型巡洋舰上的主炮终于开始鸣响。副炮的射击带来的震动如果像是有人用手指敲动桌面的话,主炮的射击就是有人用大铁锤在猛砸地面。所感受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那已经不是震动,而是因为军舰被巨大的反作用力稍微后推了一点距离而来的晃动。
人民党阵地上登时腾起了几团巨大的云彩。装甲巡洋舰的240主炮,一炮能炸出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弹坑。冲击波甚至能让炮弹爆炸周围200米内的生物立刻倒毙,至少也是半死。这样的炮击下,无论人民党躲藏的多么巧妙。都不可能幸免。
果然,几轮炮击之后,德国陆军再次登陆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物资迅速运上海岸,德军开始建立起自己的滩头阵地。
但是当晚,在德国海军按照起码的安全措施,离开滩头阵地附近进入安全海域的时候。德军滩头阵地就失陷了。根据比较靠近岸边巡航的德军轻型巡洋舰“纽伦堡”号上的观察哨报告,德军的滩头阵地上遭到了爆炸力空前的炮弹袭击。敌人的大口径火炮进行了抵近射击,海军观察员信誓旦旦的保证,根据敌人的火炮古怪之极的炮焰推断,这些炮口直径甚至可能比德国装甲巡洋舰的口径还大。德军滩头阵地上疾风骤雨般只挨了十几炮,就一片寂静。
天一亮,马克西米利安·冯·斯佩将军就换乘轻型巡洋舰“莱比锡”号靠近了海边。经过昨天一天的炮击,无论是德军阵地上,还是人民党曾经的阵地,都已经是一片狼藉。唯一相同的只有一件事,经过双方“重炮”的蹂躏之后,除了海浪冲击着沙滩,拍打着礁石之外,地面上没有任何生机。德军曾经在的滩头阵地上用麻包垒起的简易堡垒,现在也被荡为平地。几具德军尸体在沙地上影影绰绰的隐约可见。德军昨天的努力明显失败了。
佩斯将军看了看身边的军官,军官们也带着一种无法接受眼前事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