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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洁,对不起。”慕初雪轻声说着。
申若洁将她那句对不起给放进心中,勉强地带笑开口:“既然则笙想陪你去,那就赶快去吧,改天我们再谈。”
“走吧,初雪。”不顾母亲的叫喊,门则笙径自带着慕初雪离开。
等他们走了,申若洁这才难过得掉下泪来,一半是为了慕初雪的遭遇,一半是为了自己。
“阿姨,则笙是真的爱上初雪了。”那小心呵护的模样,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一见她哭,门母马上上前安慰,“你不要胡思乱想,除了你则笙不会娶其他女人的,就算他要,我也不准。”
“可是……”
那样明显的情意她不会没有发现。则笙从来就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在他心中,他们一直都只是朋友而已。
是她自己想不开,明知他爱的人是初雪,却又硬要初雪给自己承诺,要她绝不行爱上则笙。
“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你告诉阿姨,你想与则笙在一起,那阿姨一定帮你。”
“我爱则笙,我一直都没有忘了他。”可他的奇#書*網收集整理心中似乎容不下她,从刚刚他眼中只凝视着初雪她就知道,那样的深情教她直想放弃。
“放心,阿姨会帮你的,别哭,乖。”
“可是初雪她的眼睛……”
“别担心她,若是真不行,我会要她走的,则笙绝不会娶她。”
想到慕初雪孤女的身份,门母心中更是不愿,而今婆婆早已不在世上,不再有人可以让慕初雪当靠山了。
“可是我不要则笙不开心。”
出了门宅,慕初雪才缓缓转头看向门则笙。
“则笙。”
“嗯?”
想起她竟想要逃开自己,门则笙心头的火不由得狂燃,口气也随之不悦。
“我想搬回原本的房间,好吗?”她认为祸起于此,只要她搬离则笙的房间,便可以平息一些事,然后她就离开,而则笙也可以继续他的演奏行程。
“不行!”
门则笙想都没想就拒绝,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丕变。
“则笙。”
之前的她总是因为恶梦连连,初到陌生国度的恐惧使她夜夜不能成眠,直到她躲在房里啜泣的情形教他给瞧见,至此他不再夜夜外出,就算有事非得外出不可,也会带着她一同前往,绝不独留她一人在家。
可现在他们是在台湾,她不会再有恶梦,也不会感到恐惧,更何况两人这么同住一房早就不宜。
“你在担心什么?”门则笙头一个念头即是如此。他沉默了好久,才又道:
“等看完医生回家再说吧。”
至此,谈话暂告结束,而慕初雪也只是又将头转向窗外。
不久,两人来到医院——
当慕初雪听到他的主治医师的声音时,整个人吃惊地定在原地,而门则笙更是一脸恼怒地强将慕初雪拉至怀里。
“是你,”
怎么会是他呢?慕初雪再度忆起机场相遇的情景。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不是吗?”
这不是他的预感准,让两人在短短几日之后又再度相遇,而是在美国看了病历后,他心知那个要他回国的人正是慕初雪。
任杰飞带笑地看着发愣的她及将她搂紧的门则笙,开口喊着她的名字:“初雪。”
“你是初雪的医师?”
门则笙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再见到这个家伙。当日在机场,要不是初雪阻挡了他,他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给这家伙狠狠的一拳。
“任杰飞,初雪的主治医师。”很久以前,任杰飞就已许下为她治病的承诺,而今不过是实现它罢了。
门则笙在他说完后,神情更显阴沉。
“我会从美国回来,为的就是初雪。”他将视线对上门则笙,知道他已是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钢琴家。而为了初雪,他不惜停止所有演奏行程,这样的举动着实引起极大的反应,而他也想要问问当年的好友,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
“则笙,别发这么大火。”
慕初雪劝着门则笙,同时也举步朝任杰飞而去。
“谢谢你为我回来。”
她缓步来到任杰飞面前坐下,并回头看了看门则笙,他那火爆的脾气若是爆发,恐怕会要她马上离开。
可门则笙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他细心地为慕初雪检查。
任杰飞吃惊地看着门则笙,为他沉默地任由他检查慕初雪的身子感到意外,他还以为门则笙不会这么容易答应。
“今天你的气色好多了。”
比起那日在机场的苍白,任杰飞满意的点点头,只是她的眼睛是真的严重许多,比当年出国时更棘手,想来这几年她受了不少苦吧!
想到两人之间的缘分,慕初雪不禁露出笑意。“真是好巧,没想到出国前我的身子就是由任医师检查的,回国后竟是由身为他儿子的你。”
“所以我才要你等我回来啊,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你已经被我订下来了。”
任杰飞这话是故意说给门则笙听的,而本是站在一旁的他,在听到这句话,身子一僵地瞪向任杰飞,那眼神凶恶得几乎要杀人。
“则笙,真是好巧是不是?”慕初雪也转身朝身后的门则笙说。
“我先到外头去。”
门则笙不看她一眼地走了出去,而本想跟上去的慕初雪却教任杰飞给拉住。
“我还没为你检查完。”
“可是……”
她担心门则笙生气了,而她不要这样,因为他发火时总是对她不理不睬,任她哭泣地不去过问,这样的他教她害怕。
“别担心,他只是在嫉妒,不会真丢下你的。”任杰飞由她眼中的依赖清楚的感受到慕初雪对门则笙的情爱。
被任杰飞这么一说,慕初雪没有反驳地低头,“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这是十分清楚的事实,特别是今天太太的那番话,教她更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有申若洁的出现,也让她不得不面对这现实。
“可是你在意他。”
肯定的话才说完,慕初雪便不可置信地抬头。
“我没有!”
他完全猜中自己的心思,那是她一直不愿去多想的事。
“太明显了,我若是没猜错,则笙也明白你对他的感情。”
也因为这样,则笙才会如此放不开她,五年前硬是要初雪随他至英国。
当任杰飞为慕初雪做过所有检查,待她与护士前去验血时,任杰飞适时地喊住了想跟着前去的门则笙。
“则笙,我有话想跟你谈一谈。”
“什么事?”看着消失在转角的人儿,门则笙这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将它定在任杰飞身上。
“初雪需要马上开刀,她的眼睛不能再拖了。”那肿瘤已产生变化,若是再拖下去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脑子里有个肿瘤。”
门则笙闭上眼地将脸调向一旁,“她的视力能再恢复吗?”
“要看她的情况,还有手术取下肿瘤的成功率,若是迟了就难了。”
“若是迟了会怎么样?”
任杰飞只是看向转角。
“该死,她竟然这么瞒我!”
门则笙烦躁得想要抽上一根烟,想借由抽烟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怎么样都不行。
“你打算怎么做?”门则笙问。
“马上动手术。你真是爱上初雪了,是吗?”否则则笙不会为了她而返回台湾。
“我不能没有她。”在他为初雪抛下音乐时,他就明白,她已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人。
“想抽烟吗?”拿出烟,任杰飞问着。
医院是禁烟的,不过此时任杰飞认为他们两人都需要香烟来镇定情绪。
“任医师!”本是陪着慕初雪的护士突地喊道。
“初雪!”
门则笙没多想地冲上前,任杰飞也是。
回门家的途中,门则笙没有开口说话,而慕初雪更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刚才在医院时,她的头疼毛病又犯了,要不是任杰飞给了她止痛药,想来她今天又要住院了。也从那时起,则笙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车子驶进门家,她才小心地开口:“则笙?”
“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搬回自己的房间?”
这话引来他的注意,让他几欲疯狂的直看向她,“不可能!”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用心吗?
他要家人明白,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驻他的心。她以近十年的时间陪在自己身边,说他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他懂得隐藏,然而这趟回国,他的心不再平静,想拥有她的意念已超过一切,他不再能自制地把持住自己的情感。
“我们不可以这样。”
慕初雪停了好一会儿,又说:“太太会误会的。”
这么做,起码她还能保有一点的自我。任杰飞的话点醒了自己,她对门则笙的依赖如此明显,要是有朝一日她失去了他,那么她肯定会崩溃,而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现在,她回来了,申若洁也回来了,她该将则笙还给她。当年由自己承诺的事,她不会忘的,就算是心痛也不能忘。
门则笙没理会她地下车离去,独留她红着眼眶坐在车内承受这份难过,眼泪不住的滑下,怎么样都不能止住。
那高大的背影一直是她亟欲追随的,而今是不是要改变了?
门则笙并没有同意她搬回自己的房间,可慕初雪还是安静地将自己的行李搬回原来的房间。他则是在隔日继续他的练习,对她虽还是一如往常,但她却可感到一丝丝的冷落。
特别是他还与申若洁一同外出了几次,太太对于这样的情形感到十分满意,她却只能将这份苦藏在心中。
这日,她待在房里时,突地有人来敲她房门。
以为是门则笙的她,心喜地上前应门,谁知来的人却是门语儿。
“语儿,是你。”
一丝的失望在她眼里散开,为了掩饰,她只好赶紧露出微笑。
“雪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这几天她的右眼总是在模糊及黑暗中度过,门则笙不再提出要她上医院的事,她也就不表示什么。
“嗯,是任医师的儿子。”
他怎么会来门家呢?想起自己并没有依约到医院看检查报告,她心中难免感到歉意。
“我马上去。”
慕初雪不太熟练地套了件外套,她要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接下来只有她一个人,不会再有人陪在她身边。
见她走出房间,门语儿才开口:“雪姐姐,你与杰飞大哥是朋友吗?”
门语儿以为慕初雪爱着她大哥,可现在她才回来,任医师的儿子即上门找人,那教她不解。
慕初雪笑看着门语儿,她很疼爱她,只是近来她感到门家有些许的异样,所以她甚少离开房间,自然的也少与门语儿谈天。
慕初雪明显的感觉到门语儿心头的酸意。
“语儿?”
“我喜欢他。”
这么清楚的表白方式,慕初雪不会不明白。
她走回带着防备的门语儿身边,轻搂着与自己一般高的身子,“语儿,他只是想为我看病,我跟你保证。”
门语儿因她的保证,脸上的冷意多少卸了些,“真的?”
“嗯。”
在她心中早有个人占住,她的心不再容得下他人。
“那他为什么要来?”
这就让慕初雪感到羞愧了。不过面对门语儿的询问,她只有照实说:“因为则笙不再开口要我去医院。”
“为什么?”大哥不是最在意雪姐姐的身体了吗?为什么会没再提呢?
“他生气了。”
他的怒火来得莫名,令她完全摸不着头绪。况且当初回台湾为的不就是要将她的病治好吗?现在却因为他的沉默,使得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