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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只得道:“那就请老族长立即与大祭司商量,早日作出决定,让我们也好早点回去覆命。”
四人被吴人引去休息,洪都腾的一下从坐位上跳了起来,走来走去道:“阿爹,我们绝不要去帮南人,干脆也起义算了。我就不信我们吴人真的不是那些南人的对手。”
古布猛拍了一下椅把,怒道:“你闭嘴,你看看你,都快做父亲的人,还是这样冲动,将来怎麽继承我的位子?你知道什麽?林镇南在吴越素有威信,不然南人也不会重新让他治理吴越,他现在手头虽然只有几千兵马,但其他咱u尴涟L如果也归他统率,绝不可小视。我们那几支起来反抗的军队虽然人数远胜,但都是乌合之众,而且他的夫人本是以前的越族族长之女,越族的只有极少数起义,到底纳西的态度如何,不得而知。”
洪都坐下,泄气道:“那怎麽办?难道你真的听他们的,去帮助南人平乱?站出来让族人投降?”
古布老眼中精光一闪,冷哼道:“那也未必。”
一个吴族寨兵出现在门口,古布招手,寨兵走了进来道:“族长,上次那些人又来了。”
洪都道:“什麽人?”
寨兵答道:“就是上次来那些倭人,人数比上次来的多了不止一倍,正在寨外,不知要不要他们进寨?”
古布霍然起身,道:“告诉他们,只准进来十个人,多一个都不可以!”
寨兵应声,古布忽又想起什麽的道:“你带著他们小心进寨,千万别让大祭司和那些南人察觉了。”
神武篇 第四十九章 夏侯璇玑
车轴转动,两匹骏马拖动下的马车沿著街道向前驶动,八个青衣奴分布前後左右隔开马车与行人。
“唉,人真多,到了御道就好了。”声音发至马车车厢左侧,与马车并行的一骑,说话的少年有些无奈的道。
柔和好听的女声从珠帘中传出:“伦弟,既然快到御道了,你还是回去吧。”
马上少年陪笑道:“璇玑姐,我把你送到宫门就回去。可惜娘娘没有宣召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宫。”
车中女子璇玑道:“伦弟,我没事,都一年了。”
少年双眼不由一红道:“都怪我,当初威叔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
“别说了,不怪你。”璇玑似乎也受到他的感染,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少年难过的看著车厢,虽有珠帘隔开,却仿佛能看到车中女子那悲伤的容颜。心中如被大锤猛击一下,更是内疚。当日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威叔便不会战死异域;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那日敌国潜入,借机纵火,竟将威叔的遗体烧了个尸骨无存。威叔一死,三叔婶不到半年便郁郁而终,只留下因先天体质无法习武的璇玑姐孤苦无依。
一定要保护璇玑姐,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她!夏侯伦双手拽紧马绳,勉强笑道:“璇玑姐,你的未婚夫婿就要回来了,到时我一定要考考他,过得了我这关,才能让他娶你。”
车中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由怔怔出神起来。夏侯伦见她没有应声,以洛uo著了恼,忙道:“璇玑姐,我是说笑的。就算我真的想考验他,这位羽家未来的家主相貌虽不出奇,却是文武双全,少年英雄。”他还有话没说出口,听说璇玑的未婚夫婿虽然出自高门世家,却并无与其齐名的云梦泽那种傲气,连家中长辈也赞赏有加。
“他,他不知变成什麽样了。”璇玑心中一跳,却不知是喜是悲。两年前,他宁愿游学异域亦不愿与自己完婚,现在自己孤苦无依,他又会怎样?他回来是为了自己?还是,还是终忘不了那个女子?整齐光洁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以致唇色发白亦不自觉。
夏侯伦未察觉璇玑的异样,只是想她高兴起来,又道:“姐姐这次终于肯走出家门来,我也放心了,上次连娘娘宣召你,你也称病。哈,我真是替姐姐姐高兴,等羽大哥回来了,你与他完婚,嫁入羽家,不但我们夏侯家与羽家就成了姻亲,而且姐姐就是未来的宗主夫人了。”
未来的宗主夫人?自己真有这样的好命吗?璇玑美目闪过一丝凄迷,黯然道:“伦弟,你要加紧练功才是,你也是我们夏侯家将来的宗主,千万不要让两位伯父失望。”
夏侯伦低头道:“以前我贪玩懒惰,现在知道错了。自从回来之後,我已经痛改前非,前天爹试了试我,才夸我有进步呢。璇玑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璇玑暗暗点头,心中略感安慰,夏侯家是北楚除了皇室之外最显贵的高门,最重身份阶层,夏侯伦从出生就注定将来会成为夏侯家新的宗主,家中无不视之如宝,可是此子虽然天份极高,却不肯下功夫,直至出使异域大国归来之後,与以前判若两人,加之两位伯父指点,借家族之力,自是大有进步。只是,只是自己父亲却看不到了,这代价对己来说未免太大了点。
一姐一弟各怀心思,忽然前方开路的青衣奴喝叱起来,接著几声劲气交击,传来青衣奴的叫声,只见两个青衣奴一个倒地,一个手中长剑脱手,一个小孩跌倒在前方道中,一名男子正将其扶起,。
“住手,怎麽回事?”马车停下,青衣奴让开,夏侯伦踱马上前道。
那男子看也不看夏侯伦一眼,拍了拍那孩子身上的灰尘。
“刚才这小孩突然出现在道中,几乎被撞上,。”青衣奴见夏侯伦出头,刚才又见识过那男子的厉害,连忙退後。
夏侯伦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淡,只得道:“既然没事,只是误会,来人,送这孩子回去,再给他们家一百两以示安慰。”
“你是夏侯家的?”那男子松开小孩的手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
夏侯伦终于看到此人面目,相貌平常,但体形有异常人之处,双腿与上身的比一般人足足长了五分之一,不由微奇,点头道:“在下夏侯伦,车中是我堂姐夏侯璇玑。”
“原来是北楚四大世家之首在此,难怪人命只值一百两了。”那男子嘴角现出个略带讥嘲的样子,看得夏侯伦一皱眉头。还没等他眉头松开,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一只脚掌由小变大,充塞眼眸而来,这时青衣奴们的怒喝声才传入耳中。
没想到这男子竟会向自己发动偷袭,夏侯伦来不及多想,拔剑出鞘,一道剑光严守面门,那脚如果原势不变,等于自撞剑锋。那男子似乎也知道厉害,脚到半途忽然变招,改踢向夏侯伦的腰部,夏侯伦冷哼一声,竖剑下挡,将对方攻击路线封得死死的,敌人除非脚比手中长剑还坚硬,否则休想伤己。男子竟然还能再次变招,那脚的关节更似可以任意转向似的,折向夏侯伦肩头。
夏侯伦咦了一声,剑光忽然暴现,银白如雪的剑光以己为中心充盈身周,银白的剑幕护住全身,正是夏侯家的大周天剑法。那男子见夏侯伦使出大周天剑法,眼中神光一闪,并不变招,一脚硬生生踢在银白的剑幕上。
一股尖锐更胜利器的脚劲由剑身上传来,像是被利刀裁开似的,银白色的剑幕向内一凹,剑光黯淡,剑势几乎崩溃,幸好夏侯家大周天剑法号称防守第一,绝非浪得虚名,迅速补充的气机将余劲消解。但夏侯家的大周天剑法号称天下防守第一的剑法,剑势一成,剑劲密布身前,能将敌劲迅速分解,一一均化。好不容易化解了这力道万钧的一脚,夏侯伦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狡猾,开始故意示之以弱,刚才这一击,连大周天剑法都几乎被他破去。,在自己这两年来刻苦练功,又勤于向父和叔父请教,不然说不定刚才不受伤也会被踢下马来。
“好!”那男子赞了一声,凌空收回踢出的左脚,却足不沾地又是一脚踢来,夏侯伦剑光再涨,迎向敌人。脚劲与剑光在半空二度交锋,剑光顿挫,男子却反弹向天空,然後以更急更猛的攻势再度踢来。
“你┅”夏侯伦一个字才出口便被迫咽了回去,那男子被夏侯伦的剑劲反弹向空中,竟然并不落地,又是一脚踢来,夏侯伦不敢再大意,大周天剑法全力施展,剑幕大涨,反卷向敌手。
片刻间,两人已是交上手,夏侯伦施出了大周天剑法,那男子也是一口气踢了十余脚,每一脚都是借劲飞跃,从头到尾足不沾地,一双腿左右开弓,仿佛能从任何角度踢来,完全超出夏侯伦理解之外;但腿上力道却是惊人之极,如力士开山。夏侯伦第二剑反攻,第三剑便受压制,第四剑不得不再次防守,第五剑时剑幕收缩。
众青衣家奴眼见不对,夏侯伦身周剑幕已经被压制在极小范围之内,那男子却是矫如惊龙,一双腿从四面八方轰向少主,纷纷动手护主,四周行人见势不对,急忙抱头躲窜。夏侯伦忽觉压力稍松,此时他的大周天剑幕虽越缩越小,但在强敌威胁之下,平时练功不及之处反而贯通,将剑法发挥到自己的极限。剑幕虽被压制,但是那男子也不由暗中点头,这最後的防守顽强之极,只凭这飞龙八大式要想破敌看来是力有未逮。
“请住手!休得伤我伦弟。”一只欺雪赛霜的柔荑掀开珠帘,露出夏侯璇玑秀美的脸颊,乌黑发亮的长发柔顺的垂落肩上,只是语带冰霜。
夏侯伦终于化解了第十八腿,却见带来的青衣奴已经不知何时全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由又惊又怒。那男子踢出这最後一脚,借劲反跃,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轻轻落在马车七尺之外,负手而立道:“夏侯家的绝学果然名不虚传,惊扰了璇玑小姐,还请恕罪。“
夏侯伦大怒道:“我还没输呢!来,来,再打过。”话刚出口,忽然身上座骑四蹄一软,就那了跪了下去,口吐白沫倒在上,弄得夏侯伦好不狼狈。夏侯伦不料有此一变,随座骑倒在地上,连忙爬起,这才发现几个青衣奴也倒在了地上,不由又惊又怒道:“尊驾到底是什麽人?洛us心与我夏侯家为难。”
“伦弟没事吧?“夏侯璇玑见夏侯伦摇头,心中稍安,转头道:“我观尊驾虽是粗衣旧裳,但眉宇间气宇轩昂,绝非等闲之辈,不知可否让璇玑知道阁下的来历?”
夏侯伦拦在她身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却不敢放松,这偷袭者的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那男子眼中射出欣赏之意,忽然施礼道:“让璇玑小姐受惊了,在下只是不喜欢高门大阀视人命如草芥的作法,而且借机想见识一下夏侯家的武学。”
夏侯伦长剑一指,愤然道:“原来是想见识我们夏侯家的武学,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但一想起此人刚才惊人之极的腿法,不由气势一滞。
那男子摇头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夏侯家的大周天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夏侯璇玑以眼色阻止了夏侯伦,平静的道:“我的家奴惊扰了行人的确是我夏侯家的不是,我愿向他们道歉,不过绝非视人命只值一百两,只是想表示一下我们的歉意,如果阁下也认洛u卤谐A璇玑汗然,无地自容了。至于阁下要见识我们夏侯家的武学,可大大方方登门拜访,何必学市井痞徒当街殴斗?”
男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