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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楼道:“如此有劳赤兄了,雷儿的太初紫气也已有小成,也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去。
“沙儿也要去,我也会太初紫气。”月净沙大急。
白河愁立即代师斥责道:“月丫,咳,月师姐,你是女子,不宜参加这种危险的行动,再说好像小弟还很需要你照顾哦!”
月满楼不以为悖,反而赞同道:“我决不能让你去冒险,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
月净沙先恨了白河愁一眼,“鬼才相信你有事,刚才害我那么担心,现在却活蹦乱跳。”
白河愁立即语塞,月净沙再对其父正色道:“爹平时教导女儿的从不敢忘,现在三师兄有难,我如果坐视,那不是与父亲平时的教诲相违了吗?”
白河愁眯起眼看月净沙,心道月丫头果然是惷到无药可救的那种,自己以前还一直报有一丝希望,现在才知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月满楼长叹一声道:“那就这样决定了吧,天黑后除小愁留下,无惧兄,雷儿和沙儿随我去救人。”
白河愁心中哀叹,原来自己这个师傅和他女儿是一样的惷,难怪难怪,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夜幕降临,银月缓升,撒下清晖月光,将站在一家屋顶上发呆少年犹豫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这时月满楼一行已经悄然离开,换上夜行衣潜望城内府衙,夜魅邪暂居的地方进行救人。
少年左边便是出城的方向,右边却是往城中府衙的近路,只见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显是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奶奶的,到底去不去看一眼呢?”少年烦燥的道。
他正是不知该悄悄跟去府衙还是立即出城去见黑帝斯的白河愁,习英伦自然是干他屁事,但月净沙那笨得无与伦比的惷人竟然跟去,师傅竟也被她一番大义凛然得如同拨开乌云见青天,实则笨得不能当饭吃的话打动,只要一想到日间夜魅邪的那一击,现在都还有些心跳,何况他们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邪修宁采臣在,一旦暴露踪迹,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月丫头,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其实是想起从小蹭月净沙的饭蹭了不少,好像自己最喜欢吃的几种菜也只有她做得最合自己胃口。
主意已定,白河愁遥望城外方向自语道:“反正黑帝斯还要再呆一个晚上,我先去帮忙救人,再去也不迟。”
“习英伦,你真好命,有少爷我来救你,真是十辈好修行。”一声大叫,白河愁象只大鸟般往府衙移去。
站在屋顶上,对面府衙中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一间小屋似乎还亮着光。
月满楼挥手,四人往对面掠去。
脚尖踏足府衙屋顶瓦片时,月满楼忽然察觉到周围有人呼吸稍重的声音,立知不妙。
还不等他发出警告,身后一处屋子的屋瓦四分五裂向外飞迸,一个血红色的身影急旋,冲天而起。
“月满楼,不用掩盖身形,本宗知道你会来,等你已经多时了!”血红人影旋势停止,降落屋顶所处位置恰好切断月满楼等四人的退路,正是幽冥宗宗主夜魅邪,只是身上穿了一件多角多棱连盔带甲,盔有双角突出,甲身凸现无数奇异咒文,色泽与其眼中朱焰一般血红妖异的铠甲。
见到夜魅邪竟然是穿着幽冥宗护身至宝,号称能辟易诸般咒法的血凛咒甲,月满楼倒吸一口气,对方分明是早有准备。
赤无惧一声大喝,向夜魅邪冲去,“月兄救人,我来拦着夜老邪。”
夜魅邪一声冷笑,一拍手,传来拉弓上弦之声,月满楼等一看,身周屋顶和脚下都有身着红袍的狞恶武士以强弓利箭对准自己,足有百人之多,刚才对方暴露痕迹的呼吸声就是从这些幽冥宗精锐黄泉鬼军中传出的。
出来时早派人探明夜魅邪将所带黄泉鬼军都留在了城外,所以才放心前来救人,谁知竟是圈套,应是将九百人留在了城外,另一百人化整为零的潜了进来,但用来对付自己这几人恰到好处。
赤无惧身形疾冲,正待出手,左侧丈许处升起一人,浑身淡红环绕,隔空一拳向赤无惧印来,如果是被白河愁看见此人必是杀机大生,正是夜魅邪之弟夜魅冥!
暂时还不必与赤家正面对上,当前大敌是星月门,如果在这里除去赤无惧,等若同时挑上日宗和星月门,纵是夜魅邪也要三思而后行,所以由其弟出手缠住赤无惧才是上策。
夜家两大高手齐出,看来是早有预谋,何况还有一个不知躲在哪里可随时冒出来的邪修尚未出手,月满楼表面仍是从容不迫,心中却不由一沉,现在再不是怎样救人,而是如何带着三人脱险离开。
“放箭!”夜魅邪喝道,高大身形虚空跨步一拳印来,眼中朱焰狂炽,月光下双手转红,妖气狂飚。
今日必要借机将月满楼在这里干掉,事后再加以妄图劫走要犯之罪,不但星月门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赤家也必受波及。
无数利箭从三方同时射来,如在正常情况下未必能伤得了自己,但身边的女儿和弟子却未必能尽挡由这些远胜寻常士卒,在幽冥宗弟子中挑选组成的黄泉鬼卒手中发出的劲箭,何况还有将所有杀念放在自己身上的夜魅邪。
月满楼当机立断,脚下运劲,屋顶立碎,三人顿时向下急坠,头上传来箭矢声和夜魅邪的怒喝声,终于避过第一轮攻击。
夜魅邪立在屋顶大洞旁,下面灰烟缭乱不可见物,但三人的迅疾快移却没能瞒过他的感官。
如果真让他们借房屋掩护逃去,那自己的一番苦心布置不是付之东流?正要忙下令幽冥鬼卒收起弓箭进行搜敌,忽然府衙内东处起火。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道火流星闪过,离己不远的马廊也起火,那里干草不少,顿时火光大炽,直袭而来。
夜魅邪又惊又怒,连忙分人去救火搜敌,然后带着剩下的七十名鬼卒向月满楼藏身之处而来。
因为不能将习英伦事件硬扯上星月门所为,所以不能名正言顺的以叛国罪名拿下星月门诸人,否则镇守南阳的慕容杰闻讯将挥军西来与他的幽冥军拼个你死我活,白氏皇朝立即陷入动乱,面临四分五裂之险,那后果连他也承担不起。
但他也算摸准月满楼的心思,知道必不想习英伦在事件还没有完全查清之前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甚至屈打成招损及星月门的清誉,多半会来救人,所以故意将大部份黄泉鬼军留在城外,令一百黄泉鬼军潜装进城入府,布下这杀局等着月满楼上钩。在这里如果做掉要犯的同伙,不但顺理成章,而且谁都没有话,慕容杰如果敢以此与己翻脸,实是再妙不过,当下就坐实通敌之名。
故府内四处起火,到处一片慌乱,但夜魅邪却是立意决心不让月满楼生离,将小部份人分去搜索这正在给制造麻烦的未知敌人,自己却将所有精神放在搜索月满楼身上。
放火之人正是白河愁,他到时刚好是月满楼等四人掠身进府之时,正想跟在后面,夜魅邪现身,他立知不妙,以最快速度避开双方激战处潜进府内,然后找到弓箭和引火之物,到处放火。
灵敏的感到有人在向自己不断靠近,知是刚才放得太过于高兴,黄泉鬼卒终于找上自己,忙欢天喜地的放了最后一把大火开始去搜寻月净沙。
全力展开斗转星移身法,避开黄泉鬼卒和府内的卫兵,不一会已经找遍府数处却仍未发现月家父女,不由大急。
一阵脚步声又传来,嘈杂零乱,应是府内卫兵在到处搜索,白河愁见旁边一处小屋有微弱灯光,飘身掠去。
屋内除了地上铺有稻草,一张桌子上点有油灯发出昏黄灯光外就别无他物,地上一个男子浑身伤痕累累,显是才吃了不少苦头,张大了嘴像离开了水缸的金鱼般呼吸困难。
白河愁立即闭上双眼,心里默念自己是什么都没看到,转身欲走。
那男子正是星月门三弟子习英伦,但此时白河愁却只想救出月净沙立即溜之大及,如果要再带上这习英伦白河愁就没有一点把握能走得掉了。
“是白师弟?你是来救我的吗?”习英伦却发现了白河愁。
白河愁犹豫了一下,回头道:“师傅他们已经潜进来救你,但被发现了,我正在找他们,你能不能走?”
习英伦眼中闪过泪花,然后惨笑道:“我一身真气都被夜魅邪给禁制住了,然后施以酷刑,现在比常人还不如,多谢你们还来救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星月门,你们快走,请千万护着师傅和月师妹,习英伦下辈子如果还能做人当再拜在星月门下。”
白河愁虽是天性自私之人,此时仍没有打算带着习英伦一起走之意,但仍被听得有些酸楚,心中想起一法应该可以立即让习英伦恢复行动力,只是过后对身体的损伤极大。
心想横竖死马当活马医,老子是绝不可能带你一起走,帮你解开禁制也算对得起你了。
正待走上前去施为,不过两步心生警兆,身体立僵,白河愁缓缓转身。
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儒服方巾,文雅俊逸的书生凭门而立,正含笑相望。
“我初见你就知道你身上除了星月门的武技之外还有我也未见过的别派武学,而且小小年纪精神修为却远超常人。”邪修宁采臣以极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白河愁。
白河愁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笑得比谁都开心的道:“我见到宁老师也是一见钟情,顿生好感,不过今天天色已经太晚,明天我定找上你喝茶聊天,共叙心曲。”
嘴上胡说八道,白河愁却暗中计划准备脱身,至于地上的习英伦只有爱莫能助,自己小命要紧。
哑然失笑,宁采臣缓步前行向白河愁迫来,“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如何,采臣委实对你身上所怀的异派功法极感兴趣,而且星月门的武学也是仰慕已久。”
见到宁采臣望向自己的眼光,分明就似自己看到月净沙亲手所做的珍珠玛瑙饭时的那种双眼放光,一念及此白河愁差点想喷血。
“哈哈哈!正好流星剑谱还在我身上,我就送与宁老师。”笑声未尽,白河愁伸手入怀似真的在找那本流星剑谱。
手从怀里掏出,空无一物,瞬间数指点出,指力飘忽幻变,正是星幻指法。
白河愁身上杀气狂现,如能不动手就绝不动手,一旦动手也绝不容情。
邪修眼中异芒微闪,右手如拂似遮的在身前划弧,所有星幻指力就莫名其妙的石沉大海,白河愁更是掩饰不住惊讶,邪修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我也不会伤你性命,只要答应我将你所知异派功法告诉我,我就放你走,不然只有硬行擒下你,研究个三五天。”邪修语带真诚的道。
“滚你妈的大头鬼!”白河愁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再出手时黑光毕现,却是以黑帝斯所赐幻魔施展出流星剑法,至少三百道以上的气机狂涌而出,在身前幻出无数光点。
宁采臣皱眉,举起双手结印,手势变幻不已,有如鲜花怒放,所有流星剑气一至他手前寸许处全部如被无形之力牵引失去控制般向两边分泻。
两边墙壁被剑气射出无数小孔,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