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雪曼那边的调查受阻，高原于是转而想通过别的途径打听马刚的家庭住址在哪里，他决定硬着头皮去求卓瑶瑶帮忙。高原拨通了卓瑶瑶的电话。卓瑶瑶的声音显得有些惊喜，她问：“高原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原说：“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的家庭住址。”
卓瑶瑶问：“什么人？”
高原说：“就是给我提供父亲线索的那个马刚。”
高原把自己怎么跟马刚谈好交易条件，以及去交易时又怎么发现马刚被害的经过简要地叙述了一遍。但卓瑶瑶没有高原预想的那么惊愕，她说建辉早告诉我了。她还问高原：“马刚人都死了你还要打听他家住在哪里干吗？”
高原就说了原因。卓瑶瑶说：“高原哥那你等我的消息吧，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不跟你多讲了。”
自从卓瑶瑶从高原的口中获悉他曾被人打得半死扔在一个基建工地上后，她就开始调查这件事。起先她怀疑是黑子、阿凯和胖头他们指使手下干的，因为这几个人最不喜欢高原，他们有可能在高原出了瑶池旅社后，派人暗算他泄愤。但卓瑶瑶也只是推断，没有获得任何确凿的证据。前几天，卓瑶瑶偶然得到耳目的消息，说肖勇有个叫猴子的马仔在喝醉酒了之后向别人吹嘘，前阵子他们修理卓瑶瑶的哥哥，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卓瑶瑶于是派人暗地里绑架了猴子，对其威逼利诱，声称只要他说出了高原被偷袭的真相，不仅不为难他，还给他两万块钱，但如果不说的话就卸掉他的一条胳膊。猴子最终选择了要那两万块钱。获悉真相后，卓瑶瑶对肖勇恨之入骨，这些天她正和手下四处寻找肖勇复仇。听猴子密报说这天晚上肖勇在盐市口的盛唐足浴城洗脚，她就立即带人赶了过去。高原打电话来的时候，卓瑶瑶和十几个手下正准备上车出发。但这次卓瑶瑶还是没能逮到狡猾的肖勇。卓瑶瑶一伙刚刚涌进盛唐足浴城时，肖勇就得到在大堂望风的马仔的电话，毫无准备的肖勇不想吃眼前亏，就赶紧从二楼洗手间跳窗逃跑了。
卓瑶瑶只花了两天就打听到了马刚的家庭住址——花楼区解放路西弄724号。卓瑶瑶还告诉高原，马刚早已离婚，曾和他在那里同居过的一个叫露露的女孩在马刚被杀后去向不明。卓瑶瑶问高原什么时候去马刚家？高原说我打算明天上午去。卓瑶瑶问要不要她陪他一起去？高原说，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去好了。
十一
韩雪曼母亲四十八岁生日那天，林俊雄不仅送给姐姐一枚白金钻戒，还送给韩雪曼一部新款的三星手机，并且笑着说她正使用的那部手机的样式太老了，像出土文物一样。林丽珠的寿宴热热闹闹地进行时，响江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投影大屏幕上播出了马刚被杀的现场画面。局领导和刑警大队的成员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前，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一边听宋耀伟讲解：
“死者叫马刚，今年三十六岁，离异，住在我市花楼区解放路西弄724号。他有黑社会背景，社会关系极为复杂，1998年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五年，出狱后无业。根据初步调查，马刚在今年五月上旬，作为中间人，介绍一个叫牛三的中年男子，找到广州一个伪钞集团，表示愿意购买一千万人民币的伪钞。但在交易时，牛三和四个同伙设下圈套，分文未付就抢走了那一千万伪钞，还开枪打死了对方一人，打伤三人。那个伪钞集团迁怒于中间人马刚，认为是他故意勾结牛三等人下套，于是四处查找他。马刚被迫到处躲藏，为了逃避追杀，马刚近期极少回家，居无定所。”
清了一下嗓子，宋耀伟又在投影仪上放出三幅画面，有两幅是一个近乎全裸的漂亮女孩在夜总会跳钢管舞，一幅是身份证上的正面照片。宋耀伟讲解说：“马刚有一个相好，叫程美露，外号露露，二十四岁，是位舞女，经常在夜总会、酒吧、视频聊天室出没，涉嫌色情表演，曾经被警方处理过。程美露曾经和马刚在花楼区解放路西弄724号同居。有传闻说，马刚是为了包养她才贩卖伪钞。马刚被杀后，她就去向不明。据线人的消息，马刚被杀的当天下午，程美露接到一个恐吓电话，对方要她说出牛三等人的下落以及那一千万被抢的伪钞藏匿地，并威胁说，如果她不交代，马刚就是其下场。程美露害怕被牵连，声称要出去避风头。据我的推断，马刚的死，很可能跟那个伪钞集团有关……”
宋耀伟讲解完后，回到会议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喝起了“普洱”。市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喻卫武站到投影大屏幕下，结合画面，接替宋耀伟继续讲解：“现场勘查表明，马刚死亡是被利器刺杀引起失血过多而死亡，胸腹部有四处伤口，致命伤在左胸，心脏破裂。凶手下手非常狠毒，应该有前科，或者是职业杀手。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利器。除了三个拆迁工人的脚印，现场还留下了三个可疑的脚印，其中有串血脚印一直延伸到一楼的楼梯口，最为可疑，有可能是凶手逃跑时留下的。鞋印技术鉴定工作已经完成，是由意大利著名的Berluti鞋厂生产的RapiecesPeprises型，售价近两千美元。这种皮鞋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鞋子由三只而非一对配成，其中两只用抢眼的贴片和织补作装饰，第三只则鞋面光滑。如果不考虑盗窃的因素，能穿得起这种皮鞋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如果作案的凶手就是穿这种皮鞋的话，我比较倾向于皮鞋是凶手盗窃的，因为RapiecesPeprises型在国内市场比较罕见，相对来说容易排查出来，凶手按理来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我也比较倾向于宋队的看法，马刚的死很可能跟伪钞集团有关，至于马刚为什么在尚书街的那幢废弃的教堂里被杀？我个人推测他有可能是钻进了杀手所设的圈套，被引诱过去的。目前，我们对此案的侦破重点要放在那个伪钞集团身上。当然，情杀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我们应该尽快找到程美露进行讯问，以便了解更为详细具体的情况……”
这天清晨，在和楚歌璇与亚桑一起吃早餐的时候，高原说：“我那个记者朋友昨晚跟我打电话，说一些环保人士今天上午要在响江大学召开一个以‘环境保护与旅游业发展’为主题的会议，她知道我在亚马逊丛林里考察过一段时间，希望我能在会上发言，谈谈亚马逊当地的旅游业和环境保护，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些经历了，但盛情难却——”高原话还没说完，楚歌璇就撇撇嘴说：“子谦，你又想把我孤零零地丢在朗家大花园啊！”
高原知道楚歌璇的言外之意是想叫他带她一起去，他说：“这是很正式的会议，带女朋友出席恐怕不太合适，楚小姐，我会早去早回的。”为了不露馅，高原这次想一个人开车出去，这些天，他没事就由楚歌璇陪着在朗家大花园练车，还在附近的公路上实践过多次，已经比较熟练了。但楚歌璇还是不放心他，执意让亚桑等人护送。高原装作不高兴地说：“我每次出去都有人跟着，我难道就不能有点自由吗？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
看到高原有些“生气”了，楚歌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亚桑，希望他能劝劝“朗子谦”，出乎她意料的是，亚桑竟然站在高原的立场上说话：“歌璇，这次就让朗少董一个人去吧，放松放松，对身体康复也有好处，我们老跟在后面，他也觉得别扭和压抑。而且朗少董的驾驶技术确实已经比较熟练了，我看只要车不是开得太快，上街转转没问题。”
这是高原第一次在身边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驾车。在入城的路口等红灯时，他给韩雪曼打了个电话。去马刚家的事是高原昨天深夜就和韩雪曼约好了的。高原驾驶的劳斯莱斯到达响江报业集团那幢高耸气派的大厦门口时，韩雪曼已经等候在那里多时了。
午饭后，高原和韩雪曼去了解放路，这条路也在改造的范围中，两边尽是小摊小贩违章搭建的铺面，本来路就很窄，被这些铺面一逼仄，车就更不好走了。韩雪曼出五十块钱将车暂时寄放在路边一户居民家的院子里，和高原徒步去寻找马刚的家。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解放路西弄724号。这是一座破败的小院子，高原刚要推院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韩雪曼急中生智，她掏出记者证递过去，大大方方地说：“你是马刚的前妻吗？我是《响江商报》的记者，我身边这位是市公安局的便衣高警官，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有关马刚的情况。”
中年妇女接过韩雪曼的记者证看了看，然后还给她，嘟囔道：“公安局的人前几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韩雪曼说：“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对马刚的案子作更深入的报道，所以想找你谈些话，这位市局高警官是陪我来的。”
马刚的前妻把高原和韩雪曼迎进屋里。韩雪曼以采访的形式，虚张声势地问了马刚的前妻一些问题。随后，高原也问道：“我们听说马刚有只偷来的紫檀木匣子藏在家中的床底下，我们想看看这匣子里有什么东西，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
马刚的前妻指了指卧室里的那张老式雕花大床，说，“床底下除了破烂，什么都没有，高警官，你要不信就自己找吧。”
高原猫腰钻进床底，将那些大大小小的杂物一件件拨拉开。借着昏黄的光线，他找得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地面。找了大约半个小时，最终一无所获。这时高原想起马刚说过，他被人四处追杀，那他肯定极少回家了，他所说的那只紫檀木匣子也许根本就没藏在这座院子里，而是放在他临时的栖身之所。高原还记起卓瑶瑶说过，马刚曾和一个叫露露的女孩同居，在马刚被杀后，露露随即去向不明。他想，既然露露是马刚的女朋友，那么她应该知道马刚平时都在哪里落脚，通过她，也许能找到那只紫檀木匣子。
高原问马刚的前妻，知不知道露露在哪里？马刚的前妻似乎对露露恨之入骨，她愤愤地说：“我不知道！”停顿了一会，她又说，“我男人刚从牢里出来时，本来想安分守己做点正经事的，后来认识了那个小贱货，就鬼迷心窍把她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还跟我离了婚。我听人说，我男人是因为贩卖伪钞被人给害死的，他干这些违法的勾当是为了赚钱养那个小贱货。”
看见马刚的前妻情绪很激烈，韩雪曼用眼色示意高原暂时缄口，她转而帮着马刚的前妻声讨了一会露露的不是，然后才问：“大嫂，露露平常都喜欢在哪里活动，你知道吗？”
马刚前妻的情绪稍稍平息下来，她想了想，说：“那个小贱货在帝豪夜总会跳过光屁股舞，但不知道现在她还在那里不。”
从724号院子出来，高原虽然没直接拿到那只紫檀木匣子，但也算有点收获，至少知道了露露的活动地点。弄堂里杂草丛生，附近居民家养的一些鸡鸭三三两两地在地上觅食，一只顽皮的小狗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吓得鸡鸭四处扑腾。韩雪曼紧紧地拽着高原的胳膊，生怕这些小动物扑到自己身上。走出弄堂不到二十米，高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