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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老爹,以后我也多学学佛经。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试着转动机关了?”
林之扬坐在桌边,看着金属圆柱,说:“别操之过急,这四句话要按顺序旋转,也就是说要先组成‘不有中有’四个字,再组‘不无中无’,如果乱了次序,可能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林振文不相信地说:“啊?那不和现在的保险柜一个道理了?先向左转三圈,再朝右转两圈,再往转四圈。难道两千年前的西汉人就会造保险柜?”
林之扬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说完,他伸手捏住圆柱的第一层,向左用力旋转,却丝毫未动。
林振文说:“看来只能往右转。”
林之扬再向右转,果然一点也不费力就转动了,他把第一层上刻的“不”字对准了第二层的“有”字上,再同时旋转这两层到第三层的“中”字上,最后将三个字都对在最下一层的“有”字上,四个字处在同一轴线的同时,圆柱猛地向上弹起了一下。
林振文欣喜地说:“太好了,方法管用!”
林之扬继续对下四个字,当将“不无中无”四个字连成一轴时,圆柱又往上弹起一点。林之扬趁热打铁,又依次组成“不色中色”、“不空中空”两句,圆柱再次弹起两次,忽然从圆柱底下喷出四股白烟,“哧哧”有声,气味很像火药。
林振文瞪大眼睛看着圆柱,说:“这就完事了?好象没什么反应?”
林之扬抓住圆柱往上提,低喝一声:“有了!”
他将圆柱猛地摘了下来,底下露出一个圆形铜碗,碗四周有四个圆孔。
林之扬说:“你看!这碗的内壁都涂满了硝油火药并加以密封,四个圆孔三大一小。如果字谜没打开,强用外力拆开圆柱体,那个小圆孔就会暴露在空气中,硝油火药遇空气燃烧,一瞬间就会炸开铜碗,里面的东西也就完了。而顺利拆开字谜后,四个圆孔同时进空气,火药就会从圆孔里均匀泄出而不会爆炸。”
林振文赞叹地说:“这道理不是和鞭炮一样的吗?”
林之扬说:“对,所以说古人是很聪明的。”
再看碗里,装着一块鹅蛋大的蜡丸。
林振文顿时泄了气:“父亲,就……就是这东西?这不是块蜡油吗?完了,咱们被骗了!”
林之扬瞪了他一眼,取出蜡丸,慢慢捏了几下。这枚蜡丸不知放了多久,已经硬得像块石头,林之扬拿过一柄锋利的小刀,仔细地在蜡丸上划了一圈深深的痕槽,然后双手各抓半边,反向用力一拧,蜡丸掰成两片,里面是一个网球大小的铜球。
林之扬试着拧了一下铜球,铜球带有旋扣,拧了几下便应声而裂,里面是一小块油布包。慢慢打开油布包,一块叠成方形的黄帛露了出来。林振文看着林之扬手中的东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林之扬颤抖着双手慢慢展开黄帛,一幅地图出现在眼前。
林之扬看了看地图的内容,跌坐在椅子上,林振文说:“父亲,是……是不是这东西?”
林之扬说:“快……给我拿片药来……”
林振文连忙拿过一片硝酸甘油让他服下,林之扬喘匀了气,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振文哪,咱们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就是这地图!”
林振文惊喜万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林之扬用放大镜来回地看地图上的每一块文字和图形,边看边说:“你看,这里是墓宫大门,也就是现在茂陵博物馆的大门所在地;这是墓道条石、这是地宫羡门入口;这是暗道入口,原来是在这里,真是太隐蔽了!”
林振文高兴的说:“自从由章晨光那得到底座,真是费了不少心血,才换来今天哪!爹,我们真的要告诉尤全财?”
林之扬想了想,说:“绝不能告诉他这件事。”
此时的尤全财,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两条腿搭在床头,旁边放着茶壶,相当自在。门口站着四个保卫,窗外也有四人。
林振文走进屋里,笑着说:“尤先生,住得惯吧?”
尤全财歪头看了看他,也没动地方,说:“凑合吧,天马的事怎么样了?”
林振文坐在床边,脸色阴沉,低声说:“毁了。”
尤全财扑棱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说:“毁了?什么毁了?我说爷们,你没骗我吧?”
林振文看了看四周,说:“没有必要骗你。马舌头的机关,本来我们已经打开了,混合气体从底座里喷出,说明底座并没有漏气。”
尤全财焦急地说:“然后呢?”
林振文说:“打开底座之后,里面有一个圆柱形的字谜机关,是四句佛经,父亲以为依次对上四句话就行了,可没想到四句话是有顺序的,我们对错了顺序,机关没有打开。”
尤全财害怕地说:“千万别强制打开圆柱!”
林振文痛心疾首地说:“打开了!”
尤全财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结果?”
林振文说:“圆柱爆炸了,里面有一块蜡丸封着的东西,全都炸碎了!”
尤全财颓然坐下,靠在墙上喃喃地说:“完了,全完了!”
林振文怒道:“要不是你跟着瞎掺和,机关也不会弄坏!我父亲因为这事,心脏病都犯了,姓尤的,我跟你没完!”
尤全财委屈地说:“我说哥们,这也不能光赖我呀!谁叫你们开机关的时候不叫上我呢!”
林振文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林家的事凭什么叫上你?”
尤全财突然笑了,说:“哎呀,这可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白忙活一场啊!也好,死了这条心了。”
林振文说:“你倒死心了,我们为了拿回天马,花了几百万,这损失谁来补?几百万啊,你以为是小数目!”
尤全财不以为然地说:“林先生,你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像个小商贩似的锱铢必较呢?这样吧,我赔给你五百万元,算是对你的补偿,你放了我,今后我们两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把这页揭过去吧。”
林振文心里巴不得他这么说,“哼”了一声:“算我们林家倒霉!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骗我。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回北京。”尤全财道了声谢,林振文走出房间。
回到西厢房,林振文说:“父亲,这姓尤的回去之后,不会出尔反尔,再给我们找什么麻烦吧?”
林之扬说:“这倒不会。第一,以他的身份,没必要为了区区几百万元而和我们林家结仇;第二,他现在已经对天马飞仙死了心,他派人抢天马,我们不去和他计较,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绝对不会再找麻烦。像他和我们这样的身份,谁家都不是软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相欠,谁也别惹谁。”
林振文说:“这样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次日一早,林振文派人用汽车将尤全财送到机场,让他自己坐飞机回到了北京。尤全财被人绑架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北京城,当晚各大电视台就报导了此事,警察还派人封锁了北京市各大机场、车站等。尤全财一下飞机,就先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经纪人去公安局撤消报案,说自己是和一个朋友闹着玩,去西安旅游了一趟,结果让保卫队长误会了,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消息传到北京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气得大拍桌子,把尤全财的祖上八辈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尤全财以金春拍卖集团的名义向北京市公安局的各区分局都捐赠了一批电脑,又请那位副局长去北海的“仿膳”吃了顿饭,算是平息了这事。
中午时分,林振文回到了老宅,吃过午饭,林之扬将他叫到西厢房,两人又开始密谋。
林振文问:“父亲,今后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林之扬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尤全财说过的一句话吗?他说有钱未必能找到盗墓高手。当时我还不信,就托人雇了四个有盗墓经验的人,为了检验这四人的能力,我让他们去湖州毗山寻找洪秀全的陵墓。本来我是满怀希望的,而结果这些人还真是一些乌合之众,不但盗墓手法平平无奇,还破坏了洪秀全陵墓的地宫,真是失败到家。不过,那个叫田寻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可用之才。”
林振文说:“我也看这个人不错,今后可以留用。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还考虑让尤全财入伙?”
林之扬摇摇头,说:“这件事我实在不想让尤全财插手,毕竟这是关系到我们一家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在天马飞仙失窃的这些时间,我和美国的山姆先生联系几次,他在中国大陆收购文物几十年,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中国大陆有很多盗墓者和他有密切关系,其中不乏精于此道的顶尖人物,在盗墓这个领域,我们的确知之甚少,于是我想通过他帮我联系一些盗墓高手,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比如考古、机械工程、枪械、物理、生物、历史,甚至野外生存的专家,如果山姆能帮我联系到这样一批人物,我们才可以考虑盗挖茂陵的计划。”
林振文点点头,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喘口气了吧?等那山姆帮我们把人找齐之后,再动手。”
林之扬说:“现在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那天马飞仙我放在西安别墅的书房暗门里,都被抢走了,必须得找一个更为保险、更隐蔽的地方存放它才是。”
林振文说:“可是除了西安你的书房,还有什么地方更保险呢?”
林之扬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你猜猜看?”
林振文挠挠脑袋说:“我们总不能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吧?”
林之扬哈哈大笑:“当然不能,你是唯恐知道的人少吗?告诉你吧:最保险的地方就是这老宅!”
林振文大惊:“什么?这老宅里?那怎么行啊?”
林之扬笑笑:“怎么不行?你倒说说看。”
林振文说:“这老宅是仿清式住宅,既无防盗门又没有保险柜,哪有楼房严密?”
林之扬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老宅以前是咸阳一家大富商的家宅,不但规模宏大,而且建造十分精巧,最主要的是,这老宅里有一个暗藏的地下室,你不知道吧?”
林振文一听,说:“什么,地下室?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
林之扬说:“那暗室造得十分精巧,外人如果没人指点,就是想破脑袋你也进不去,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
林振文心里不太高兴,暗想,这老头也太狡猾了,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告诉。想到此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林之扬看出他的心事,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暗道我也多年没用过,有时也想不起来,而且万一你嘴巴不严,告诉给了杏丽,她再告诉她的家人,一传十十传百,暗道也就毫无隐蔽可言了。”
林振文说:“就算这暗道十分隐蔽,可这房子毕竟也是我们的家宅,而且尤全财也来过这里,这不是大有暴露的危险吗?”
林之扬微笑道:“有这么句话,叫:最危险处最安全,那尤全财就算还不死心,想找天马,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我们居然就将这天马和地图还放在老宅里,肯定是转移到另处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