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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中,摩尔根和他的助手不断使果蝇经受“大幅度温度变化、盐、
糖类、酸类、碱类的处理”,却一点也没有引起突变。有一段时间,摩尔根
自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他开玩笑说,他正做着三种实验,一种是愚蠢的实
验,一种是十足愚蠢的实验,第三种是比十足愚蠢更糟的实验。一次,当摩
尔根在接待他的老朋友哈里森时,他挥动着臂膀,指着一排排瓶子里的果蝇
说:“两年的研究工作泡汤了,这两年,我一直在繁殖这些果蝇,可却一无
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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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根的果蝇实验室是出了名的杂乱、无秩序、肮脏。
小小果蝇室里摆满了8张写字台,还有一张餐桌。在这张餐桌上,由一
位指定的学生来制作培养基。开始用的是捣烂的香蕉,按果蝇的胃口进行发
酵,但发出的气味很刺鼻子,不断引起生物系其他人的埋怨。后来摩尔根发
现香蕉汁比整个的香蕉更便宜。室内还有一个可旋转二方柱,四面墙上挂有
染色体图,并注有不同染色体重排类型。
靠近房门处,十分显眼地悬挂着一串香蕉,用来引诱大批从牛奶瓶里逃
出来的果蝇,或是未经科学管理而在从未彻底打扫过的垃圾箱里孵化产生的
果蝇。这些香蕉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房间中也有别的动物,用作果蝇繁殖培养基的琼脂是大批蟑螂久居之
地。打开抽屉时,就会发现琼脂在移动。以至于每次打开抽屉时,眼睛总要
到处看一会儿,好让蟑螂有机会跑到暗处去。有一次,摩尔根的助手斯特恩
喊道:“摩尔根博士,你脚一着地就会踩着一只老鼠。瞧,你踩死了一只老
鼠。”
摩尔根和他的同事们把果蝇室的杂乱无章和临时凑合的简陋形式叫做
“小科学”。虽然后来摩尔根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建立了设备完善的现代
化实验室,但摩尔根讲:“哥伦比亚大学的那些岁月中,‘小科学’是取得
科学进步的可取途径,用不着花时间去追求技术上的完善。”
摩尔根开销学校基金时十分吝啬,而自己掏腰包时却慷慨之至。实验室
要引进设备经常会受到摩尔根这位“老板”的反对。许多果蝇容器是临时凑
合的,手柄放大镜也只是逐渐地为简单的显微镜所代替,而显微镜的电灯罩
还是用白铁罐头做成的。屋顶时常漏水,就在地板上放上水桶接水;冬天,
要冷到果蝇也受不了寒冷时,才允许使用自做的简单的恒温器。
摩尔根搞的果蝇出了名,外单位纷纷要求得到果蝇品种。摩尔根总是慷
慨地免费送去培养出来的果蝇。
果蝇也曾经遭受过一次戏剧性结局的威胁。一个冬天的黄昏,谢默霍恩
大楼隔壁的体育馆着了火。摩尔根从屋中冲了出来,看着马拉救火车的水泵
朝谢默恩大楼喷水,使之不被大火所殃及,一些门框因受热已被熔化了,成
批的果蝇就靠近在那儿。摩尔根急坏了,说服了警察,越过警戒线,一口气
攀上六楼,直奔位于顶层的果蝇室。摩尔根一时无法将小瓶全部搬下楼,但
是他还是将瓶子搬离了那间屋子,转移到了大楼另一头离火较远的地方。转
移完毕时,大楼已被烧得令人窒息。此时,他才勉强离开,站在人行道上观
望,直到大火熄灭。幸运的是,这场大火并没有蔓延开,果蝇安然无恙。
每天,在果蝇室里,摩尔根博士站在一张堆满了拆阅过的邮件的桌子旁,
拿着一柄珠宝商用的放大镜数着果蝇。邮件堆得太高时,他往往就把它们推
到旁边一个学生的桌子上。但是,一旦这位“老板”走出房间,学生就把邮
件又推回原处。这样拉锯似地推来推去,直到有人替摩尔根做出决定:把那
一堆有些甚至没有回复过的信一古脑儿扔到垃圾箱里去。
摩尔根自己的办公桌甚至比这里描写的还要不像样。他的同事把无用的
果蝇扔进一只叫做“停尸间”的油壶里。而摩尔根则就地把它们揿死在计数
用的瓷板上。这样这块瓷板经常是沾满了前几天揿死在那里的果蝇。偶然,
某个研究生的妻子会提心吊胆地把这位伟人的瓷板上半干的果蝇洗掉。可
是,摩尔根却反而对这块亮晶晶的瓷板起了疑心,接着就把要在下一天揿死
的果蝇使劲地揿死在这块干净的瓷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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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根所欣赏的正是这样的实验室。他生来就是一个粗枝大叶、漫不经
心的人。但他也喜欢使别人吃惊,喜欢开玩笑。正是由于这种古怪的对舆论
毫不在乎的脾气,使他在找不到他的皮带时,就用一条绳子系短裤,或穿着
没有一颗钮扣的短上衣就出门了。有一次,当他发现自己衬衫上有一个很明
显的破洞时,他叫办公室里的人用浆糊把一小片白纸贴在破洞上。摩尔根不
止一次被误认为看门人。可即使在他故意弄得乱糟糟的情况下,他总是保持
一种优雅风度。摩尔根身高183厘米,身体笔挺,一头黑发,两眼蓝得惊人,
看上去非常健康。
任何时候,摩尔根都离不开他的果蝇,离不开他的实验。即使到了假期,
举家迁往外地,摩尔根也要带上他的果蝇。在学期结束的某一天早晨,马拉
着行李,摩尔根全家人都朝着地下铁道走去。孩子,佣人,随带的花草、金
鱼和鹦鹉,还有兴奋得不服管的英国长毛猎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实验
室那边还会跑来一帮送行的学生和同事,加上七七八八一大批关在铁笼子里
的小鸡啦、小老鼠啦、大白鼠啦,自然,最为宝贵的是一瓶瓶的果蝇。出发
前,摩尔根就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宝贝放到了旅行瓶里,那里填有少量香蕉泥,
供果蝇旅行时食用。大一点的孩子就让他们帮助拿这些果蝇瓶。旅行出门时,
每种类别的果蝇都保存一些。摩尔根到达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报给他的一
个助手,告诉他果蝇已安置妥当,这时,留在家里的果蝇才可处理掉,或者,
在未经传种接代的情况下任其死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摩尔根就这样坚韧不拔地做着他的研究。
“珍视你的特例”,是一句很难做到的金玉良言。特例一经发现,是很
容易得到珍惜的,关键是在于如何发现和认识它们。果蝇的研究者们并不知
道自己能得出什么结果。在只有0。6厘米长的果蝇身上要发现翅膀形状或眼
睛颜色的细微变化作为突变标记是相当困难的。在哈佛大学培育了两年果蝇
的伍德沃德并没有发现什么突变现象,就把果蝇推荐给了卡斯尔。卡斯尔培
育了5年,也没有什么发现,又向卢茨作了推荐。卢茨又把它推荐给了摩尔
根。历经了无数次失败,摩尔根也陷入了近乎绝望的境地。但1910年4月的
一天,摩尔根的果蝇室中出现了奇迹。
这一天,摩尔根实验室中诞生了一只白眼雄果蝇,而它的兄弟姐妹们的
眼睛都是红色的。很明显,这是一个突变种,它在科学史中注定要成为最著
名的动物。
发现这只白眼雄果蝇时,正是摩尔根的第三个孩子出生后不久。摩尔根
赶到医院,他妻子的第一句话是:“那只白眼果蝇怎么样?”他的第三个孩
子长得很好,但那只果蝇却很虚弱。摩尔根晚上把它带回家中,让它睡在他
床边的一只瓶子里,白天又把它带回实验室。在实验室里,这只白眼果蝇精
神抖擞起来,临死前与一只红眼果蝇进行了交配,把突变基因传了下来。
结果是符合孟德尔法则的。子一代全部为红眼果蝇。子一代之间再交配
产生的子二代,3/4为红眼果蝇,1/4为白眼果蝇。令人惊奇的是,子二代中
所有白眼个体全都是雄性果蝇。根据子二代分离比率,摩尔根认为红眼与白
眼是一对遗传因子决定的,红眼为显性,白眼为隐性。白眼后代全部为雄性
果蝇,表明决定眼睛颜色的遗传因子与细胞中决定性别的染色体有明显联
系。而产生这种联系的原因,决定于眼睛颜色的遗传因子位于决定性别的X
染色体上。他把这种现象专门叫做性连锁。摩尔根等进一步发现,遗传因子
是以直线的形式排列在染色体上的。这种遗传因子由丹麦科学家约翰逊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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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基因。
摩尔根等的发现既证实了孟德尔的遗传规律,还把遗传学研究大大地向
前推进了一大步。可以这么说,在广泛发现了基因的相互连锁和交换现象,
证明基因位于染色体上呈直线排列之后,才真正为遗传学奠定了细胞学基
础。
到 1927年止,摩尔根的果蝇研究持续了将近 18个年头,大约经历了
15000代果蝇。摩尔根用370多篇论文、21本专著来说明他的一系列实验结
果和新发现。
1933年,由于他的杰出贡献,首次获得遗传学方面的诺贝尔医学生理学
奖。得到这个消息时,他一点儿也不激动,仍坐在那儿,平静地读着当年最
流行的冒险小说《安东尼的不幸》,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来,他对诺
贝尔奖金委员会说,他不准备出席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的领奖会。他下
一年度去,沿路可兼一些公事。他谦逊地讲,这是对实验生物学而不是对某
个人的表彰,研究工作是大家协作完成的,每个人都享有应得的一份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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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霉菌变成治病良药
——弗莱明发现青霉素
在漫长的医药发展史中,人类发明了难以计数的各种药物,它们不断地
更新换代,为人类战胜邪恶的病魔助上一臂之力。然而有一种药物至今仍药
效不减,风行天下。它就是杀灭病菌的灵丹妙药——青霉素 (英文音译又称
盘尼西林)。它具有广谱的抗菌功能,副作用少,且不易使病菌产生抗药作
用,所以从它诞生之日起,就被人们视为“神药”。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无数伤员因伤口感染化脓而死亡。当
时的抗菌良药磺胺对高烧的伤员已无济于事。面对绝望的伤员,护士只能拿
来纸和笔,让他们留下遗嘱。
就在这种情形下,一种神奇的黄色粉末被溶解在蒸馏水中注射进了伤员
的体内。几天以后,奇迹出现了,19名被判“死刑”的高烧伤员中,竟有12
名渐渐退了烧,不久便康复出院了。也正是这种神奇的药,使许多开放性骨
折伤员的伤口不再流脓,很快康复出院了。这就是最初的青霉素,它很快轰
动了整个医院以至整个欧洲,甚至引起了一场“盘尼西林旋风”。青霉素成
了各科医生的必备抗菌剂。自然地,各种荣誉也随之涌向它的发明者——英
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弗莱明。
面对荣誉,弗莱明只是谦虚而平静地说:“噢,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