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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儒门高手
却见韩淮楚不慌不忙,左手虚虚划了个弧形,右手二尺长的鱼肠断魂剑一撩一划,看似十分轻松。
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轻轻施为,来袭四人却只觉他身上陡生一股诡谲的力道,手中兵器已偏离自己想要击中的方向,不由自主向韩淮楚身侧滑开。
“乒乓仓啷”,四般兵器对撞,熟铜棍击中了八角铁锤,软鞭扫中了判官笔。
韩淮楚趁四人一个错愕,飞身而起,短剑一挥,卷起一蓬血雨,那舞锤的汉子又即了账。
莫庄所授的“咫尺天涯大法”,韩淮楚已练得纯熟,刚才拿这四人一试,便尔奏功。
拐魔行无定已是老江湖,见韩信只两次出手,自己这边便折了二人,又有神兵在手,近身不易。眼珠一转,说道:“公孙假,调你的军队来。这韩信只一人,不信千军万马,杀不了他。”
公孙假应一声:“是。”拐魔手一挥,道声:“撤!”转眼间,隐武军团众人,已撤出道观之外。
这批人却并不走远,只守在大门之外,静等公孙假的大军。时时听到那恶犬的狂吠声,令人心中平生一股颤悸。
※※※
大雨依然浠沥如注,将地上留下的血迹砸碎,飘浮于一地。
韩淮楚还剑入鞘,俯身将地上躺着之人搀扶起来,拖到内室之中。那人脖子处森然两道牙印,还咕咕地向外冒着血。韩淮楚便用布将他颈项缠住了。
他心中奇怪,“为何隐武军团和公孙假,会纠结一起追杀此人?”再看那人,脸上罩着一团暗紫之色,显然是中了毒,而且不轻。想是那人在中毒之下,还和隐武军团众高手苦苦厮拼,又冒着大雨夺命逃亡,致使毒性蔓延甚快,已浮于脸上。
看样子这人若不及时医治,便有性命之虞。但要解他毒性,韩淮楚却有心无力。
不知不觉间,一只瘦削的手已搭在那人腕上。韩淮楚扭头一看,只见师傅鬼谷悬策不知何时已到了屋内,正在与那人搭脉,神情颇为严峻。
韩淮楚惊喜道:“师傅,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出关了?”鬼谷悬策眼中露出嘉许,说道:“你刚才出手,为师已看到了。不错!没有辜负为师的期望。”
刚才那惊心动魂的一战,韩淮楚还萦绕脑间,想来仍是那么心神激荡。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出手均已落入师傅鬼谷悬策的眼中。
韩淮楚问道:“如若徒儿不敌,师傅可会出手相救?”鬼谷悬策微微一笑,不答。
韩淮楚想到刚才凭自己之力力毙二人,不由对自己武功修为,平添了几分信心。
鬼谷悬策为那人搭了一下脉,说道:“此人脉象已乱,若再不医治便没救了。”韩淮楚问道:“可此人中毒极深,如何医治?”
鬼谷悬策道:“徒儿,你在他右手手心,划一道口。”韩淮楚便依言做了。鬼谷悬策扶起那人坐下,伸出枯藤般的右手,掌抵那人后心,一道真炁舒了过去。
未几,只见那人手心,从切口处淌出一束黑血,腥臭难闻。而他那暗紫色的脸庞,渐渐转淡,只盏茶的工夫,便恢复了正常肤色,却是莹白如玉。
此时再看那人,却面似银盆,眉分八彩,乃是一个气度不凡的英俊青年。
那人手心的黑血,已渐渐转淡,变为正常红色。鬼谷悬策便收回手,问道:“徒儿,你可看出他是谁?”韩淮楚茫然地摇了摇头。鬼谷悬策呵呵一笑,说道:“那日在法场中,劫走人犯的儒门高手,便是此人。”
韩淮楚仔细一看,果见那人身形和当日劫法场之人有几分相似,心里瞬时明白了为何公孙假会追杀此人。他不禁问道:“这人武功甚高,怎会落败于隐武军团?”
鬼谷悬策道:“徒儿,你不知道,此人中了一种来自乌孙国的香毒,名叫黑甜幽香。人闻了,不知不觉就中了毒。他能在中毒之后,苦撑到这里,已是无几人能做到了。”
他望了望那名儒门高手,说道:“此人如今失血过多,已很虚弱,需调养数日方可恢复。也罢,让贫道再送一粒益气丹,助他康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手掌大的瓷瓶,倒出一粒红如赤焰的丹丸,纳于那人口中,点了他食府、膻中二穴,将丹丸送入腹中。
不多久,那人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韩淮楚师徒俩。
那人在未昏迷之前,已见过韩淮楚,情知是他们救了自己,乃立起身说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韩淮楚道:“在下淮阳韩信,这是家师清溪隐叟鬼谷悬策。”那人一闻之下,倒地便拜,说道:“利苍得蒙道长相救,感激不尽。”鬼谷悬策轻捋银须,呵呵一笑,说道:“救你的并非贫道,乃是我这位徒儿韩信。”那利苍目光投向韩信,脸现惊异。他没想到救下自己的竟是这位义军统帅。
龙武坡一役后,韩信率领义军击败秦国上将军蒙毅的消息,已在江湖传开。
隐武军团众高手的实力,利苍经过浴血奋战已经领教过。他实不感相信,这位俊雅的年轻人,年龄看似比自己还小,竟能从隐武军团手中救下自己。
鬼谷悬策忽问:“令师子都可好?”利苍大奇,问道:“道长可与家师认识?”鬼谷悬策道:“三十年前,贫道和令师在齐国有过一面之缘。”
利苍的师傅子都,乃是儒门中首屈一指的高人。但儒门一向低调,子都也深居简出,不以武功示人,故而世人均是不识。
利苍此时已明白,师傅曾云三十年前向一位高人请教过“浩然一指”,那位高人便是眼前的这位道长鬼谷悬策了。
请教的含义,当然是挑战落败。
利苍面现悲戚,说道:“家师眼见我儒家为秦廷所禁,忧思成疾,已然亡故。”
鬼谷悬策叹息一声,说道:“可惜,贫道的故友又少了一人矣。那秦廷焚书坑儒,罢黜百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淮楚在一边问道:“利兄何以会被隐武军团追杀?”利苍长叹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
话说儒门乃孔丘所创。孔子本是鲁人,故齐鲁之地,儒生众多。利苍和师傅本居于齐地,原本与世无争。
不料始皇罢黜百家之风刮到齐地,不少儒士改弦易辙,背弃儒门,再不读孔子之书。而有私下藏书的,纷纷被官府缉拿,送上了断头台。利苍师傅子都,因而忧思而亡。
利苍在齐境被人告发,难以容身,便只身逃亡,来到这楚地沛县,隐居于市。
那一日,利苍愤而出手,将儒士卫老夫子从法场劫走送出沛县,原指望官府察觉不出,自己能保平安无事。不料沛县县尉公孙假明察暗访,查出劫法场之人乃是利苍。
他心知武功和利苍相比,差得老远,不敢亲自来擒拿,便奏报咸阳。秦廷得报十分重视,派出隐武军团高手十余名,来助公孙假擒拿这敢劫法场、胆大妄为的狂徒。
隐武军团中的领头人拐魔行无定听公孙假奏报,那利苍武功高强,竟能凌空点穴,心知不能明里下手,于是暗中在利苍房中投下“黑甜幽香”。利苍不知不觉中,便中了隐武军团暗算,闻了那黑甜幽香。待到察觉,毒气已经蔓延。而隐武军团众人,便俟他毒性发作之时,猝然出手。利苍只有一边运功护住心脉,不为毒气攻入,一边和十余名高手厮杀。他那绝招“浩然一指”,最耗真元,若然使用,必然毒气攻心。利苍便不敢轻易使用,只凭一身精湛的武功,和诸多高手浴血苦战。
隐武军团人数虽众,一时半刻也拾掇利苍不下。殊料貂魔居无所趁利苍不备,混战中突然放出金眼貂,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利苍血流过多,便即不支。他只有强运真炁,苦苦支撑,边战边退,杀出一条血路向城外逃去。逃到这清风观时,毒气已蔓延全身,连脸上都有了。
而隐武军团众人哪里肯舍,接踵追来,便有韩淮楚两招迫退隐武军团之事。
※※※
正说话间,观外响起了一阵马嘶之声。韩淮楚惊道:“不好!公叔假调秦军来了。”鬼谷悬策道:“徒儿休慌,随为师出门看看。”
清风观外,已围满了秦军,骑马持弓拿枪握械,人数足有千人之众。公叔假骑了匹高头骏马,正在高声吆喝。
这帮人冒雨寅夜前来,大动干戈,看来对韩信这个反贼统帅是志在必得。相比韩信而言,那劫法场的利苍就是小CASE了。
这些兵士密密麻麻,将那小小的清风观围得如铁桶也似。公叔假高喊一声:“休放走了反贼韩信!”手下兵士一起摇旗呐喊:“休放走了反贼韩信!”
利苍笑道:“看来韩兄弟的名头,在秦廷中很响呢。”韩淮楚苦笑道:“自从龙武坡一役,我就上了秦廷的黑名单,成了秦国通缉的要犯。”
貂魔行无定大声喊道:“公叔将军来得好快!”公孙假嘿嘿一笑,说道:“擒拿逆贼事大,不敢怠慢。这小子宝剑太过锋利,兄弟我特去兵器府调来一百张大弩,乱箭齐发,任他宝剑再怎么厉害,射也要将他射死了。”
只见他身后一队骑兵,手持秦军那射程长达三百米的长弩,列成了一个横阵。
第八章 投身义军
貂魔闻言,哈哈大笑:“这下这小子恐怕是插翅难飞了。公叔假,你果然是带兵之人,竟想得出这等主意。”
他们谈得甚是高兴,似乎韩信已成瓮中之鳖,却未留意韩信身旁还有一位老道。
鬼谷悬策闪身而前,轻捋银须,朗声笑道:“拐魔,可识得贫道否?”
拐魔行无定这才看到韩信身旁的老道。定睛一看,原来是清溪隐叟鬼谷悬策,脸色顿时大变,急道:“快撤!”
三十年前,拐魔刚刚出道,正是血气方刚无畏无惧的少年。那时他喜好渔猎美色,时常采花作案。
有一次正要得手时,撞到了这个鬼谷悬策。清溪隐叟出言阻止,他当时犹不服气,想和清溪隐叟一较高下。谁知鬼谷悬策只动了一下手,便有一股浩瀚的力道汹涌卷来,自己的一只右腿便尔折断。
那鬼谷悬策念他一身武功来得不易,只略施薄惩,打折了行无定的一条腿,并告诫道:“若再犯案定斩不饶。”从此行无定再也不敢作采花的行径。
他又打造了一杆百十斤重的铁拐,用之作为兵器,勤修苦练,练得一套出神入化的独腿铁拐招术。
此番突见鬼谷悬策也在场中,哪敢多言,急忙下令撤兵。
而那公孙假不识鬼谷悬策的厉害,嚷道:“老拐,你说什么?这韩信已如囊中之物,朝廷的钦犯在此,怎能说撤便撤?”行无定一指鬼谷悬策,冷笑道:“公孙将军,你可知他是谁?”公孙假茫然道:“不知。”
行无定缓缓道:“入世有三剑,世外有三仙。这便是世外三仙中排名第一的清溪隐叟,你还不撤兵?”
公孙假狂喜道:“妙极!原来又是一个朝廷捉拿的钦犯。老拐,咱们一并将他们乱箭射死,岂不是大功一件?”行无定冷冷一笑:“你要想射,是你自己的事,恕我们这帮兄弟不奉陪了。”
话毕,领了隐武军团十余名高手,闪身退到一旁。
公叔假见行无定说闪就闪,心里颇有几分不爽,暗想等我捉住了朝廷钦犯,独享功劳也好。便仗着携有强弩,手一挥,道声:“放箭!”
“飕飕飕飕”,一排箭雨,如蝗虫般疾射过来。看那架势,将观门前站着的三人扎作三堆刺猬,只在眨眼工夫。
鬼谷悬策不动声色,衣袂轻轻抖动,瞬间那右边宽宽荡荡的衣袖,胀大如柱。他缓缓伸手在身前划了个弧线,只听一声如龙吟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