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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遂道:“魏军虽去,必留有人马驻守,加上雍齿的二千军马,沛公有信心打胜此仗,夺回丰邑么?”
刘邦一听,顿时气馁。
自古防守容易攻击难。雍齿那叛徒的人马,与自己在同一个数量级上,如若打起来,若他占据有利地形,还真拿他没办法。
张良又道:“沛公如今仅存这点兵马,若执意要去攻打丰邑,必有损伤。那丰邑士卒也是泗水儿郎,沛公忍心看着他们殒命于这场战事么?”
招兵买马,不像在地里收割庄稼,今年收了,明年种下还有。这适龄的男丁可是要十几年才能长成。刘邦在泗水攻城略地,勉强只整合了二万人马。若是与雍齿一场大战下来,泗水男丁必然锐减,纵然得胜,也只是吞下了一个苦涩的胜果。与想要发展壮大的目的可谓背道而驰。
刘邦听张良一语,已知道这一仗打不得。他不甘心道:“若是任那狗娘养的雍齿就此逍遥快活,难解俺心头之恨!”
张良笑道:“若是能兵不刃血收服丰邑,得回雍齿那二千人马,沛公能否放下心头之恨,饶了雍齿性命不杀?”
刘邦闻言一怔。杀一个雍齿,只是解一时之恨,哪能与夺回丰邑得到兵马相比?但想要兵不刃血,只有雍齿主动投降。知道黑道对付叛徒的规矩,那大叛徒降了周市,又怎会吃回头草再来投降俺刘季?
但看张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夺回丰邑只是举手之劳。刘邦这人精哪里不明白张良已有了计划。遂笑呵呵道:“若能不战而收复丰邑,饶了雍齿也无妨。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张良道:“据子房所知,雍齿之所以背叛沛公投降魏师,是因周市许以封侯之诺。但子房听说雍齿并未封侯,必有怨恨。而他手下士卒均是沛公旧部,多半不愿背弃沛公,只是魏军大兵压境,又有雍齿弹压,只好相从。若能隔开丰邑与魏国联系,让彼成为一支孤军,雍齿走投无路。子房再搬弄三寸不烂之舌,必说得雍齿重投沛公麾下。”
刘邦一听大喜,说道:“就依军师之计。军师若见到雍齿,就说俺刘季念他放了俺家小,饶他不死,欢迎他回归,可官复原职。不对,俺要升他为舍人,与樊哙一样。”
那雍齿原来的官职是中涓,比樊哙矮了一级。刘邦果然是个人精,这番为了要雍齿重新投到他的怀抱,不仅不追究雍齿背叛之罪,还要升他的官!
只是张良这计划,须得隔开丰邑与魏国的联系。要想做到这一点,必须拔除一根毒刺。
张良早有准备,摊开一张地图,纤手指向一处——亢父。
自沛县被围,亢父得而复失又落入魏军手中,现有魏国大将王景领二千军驻防。
张良的计划便是偷袭。刘邦新近大败,元气大伤,王景必料不到他还有胆量来与魏军叫板。
※※※
这一仗的过程是:周勃,夏侯婴化妆成平民,带人悄悄潜进亢父城中。樊哙,纪信夤夜领大军长途行军,突然猛攻亢父城池。周勃,夏侯婴联系亢父刘邦军旧部,猝起发难里应外合,夺下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王景知道敌军到来时,正搂着两个抢来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被中风流快活。一听战报,急忙提刀上马,仓促应战。刚到城门,黑夜里一枝冷飕飕的利箭像长了眼睛直射而来。王景还未来得及反应,咽喉便被神射手周勃一箭洞穿。
本来魏军被偷袭就乱作一团。主将被杀,更是乱哄哄不知所措。黑夜里也不知来了多少敌军,均无心恋战,只顾了逃命。结果樊哙等人,就像收割庄稼一般,见到魏军便是一刀了结性命。
这一仗打成了一边倒,也无什么精彩之处,笔者就不在此多花笔墨赘言。
亢父被夺的消息传到了刘邦的老家丰邑,顿时引起了士兵们的骚乱。
原本雍齿手下兵将就不情愿背叛刘邦。只是那雍齿许了好处,云自己被魏王封侯必提携众位,又有魏军大兵压境,才随了雍齿投降。待到真的降了,那好处却不得兑现。别说自己,就连那雍齿也只不过被周市安抚了几句,说等拿下沛县灭了刘邦,再回临济向魏王请赏。
如今亢父被刘邦收服,这丰邑就成了一块飞地,与魏国无接壤之处。这二千号人得不到粮草供给,不等刘邦来攻,饿也饿死了。
便有几位伍佰主壮着胆闯到雍齿帐中,责骂他见利忘义投降魏人,害得大家走投无路。更有人叫嚷着要杀了雍齿,回头再投奔沛公。
雍齿这流氓只能吓唬吓唬几个平头百姓,镇压几个黑道混混,对这大军哗变之事束手无策。此时他自己也乱了方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若再去投靠刘邦,以黑道的规矩,当叛徒是什么下场?他心里清楚那大哥刘邦定不会饶恕自己。
忽然有人来报,云沛公派出军师张良张子房先生来说降。雍齿喜出望外,赶忙将张良迎进营来。
听说刘邦不仅不治自己背叛之罪,还要升自己的官,雍齿简直感激涕零。哪消三言两语,张良便轻轻松松将雍齿搞定。
这丰邑还驻扎着魏军三百人,说是增援,其实是周市派来监视雍齿动向的。领头的是一个伍佰主。雍齿便以邀他商量对策的名义,请他到自己的账中,暗中埋伏刀斧手一拥而上乱刀砍杀。一旦拿定了主意,雍齿这流氓这点狠劲还是有的。
于是按张良的提点,雍齿演出了一出“负荆请罪”。赤着上身,把自己五花大绑,背上插着荆条,来到沛县城中,一步一爬摸到玉面孟尝刘大哥脚下,请大哥责罚。
只要不砍自己这颗狗头,挨顿打算得什么。只要刘大哥肯拿起荆条开打,这一关便算过了。雍齿这流氓,这点还是想得清楚。
刘邦一见雍齿,怒不往一处出,浑身如筛糠般乱抖。一时就忘了与张良的约定,抬起脚在雍齿背上重重一踏,骂道:“狗娘养的雍齿,俺操你老母!”
雍齿哭丧着脸说道:“我老母早就过世了,大哥想操,就操小弟吧。”
张良连忙干咳一声。刘邦望了望张良,心想出来混这信义二字还是要讲的。若杀了雍齿,虽解一时之怒,但以后与自己为敌的,谁还敢投降俺刘季?
他脑筋转得也快。既然杀不得,干脆就让这狗娘养的雍齿一辈子感激俺,死心塌为俺效命。于是伸手将雍齿身上绳索解掉,一把抱起雍齿,痛哭道:“雍齿贤弟,多日不见,想死大哥了。”
这天才的表演家真可以去演电影。刚才还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转眼之间就热泪盈眶,好像与自己最亲的亲人久别重逢一般。别说雍齿一愣一愣,就连张良看得也是心中那佩服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不管刘邦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雍齿的反应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心悔悟道:“小弟悔不该背叛大哥,小弟知错了!”
刘邦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错了就改,从此咱们还是兄弟。你此番领军来投功劳不小,俺封你为舍人,与樊哙一般。”
于是这场闹剧便以喜剧收场。刘邦收得雍齿二千军马,又有不少“叛徒”闻风而至,回到他的麾下。刘邦的兵力虽说赶不上当初,总算有所回复。
张良便留在沛县辅佐刘邦,运筹帷幄挥斥方遒,将那魏军得去的十余座城池一一夺回。
刘邦得了张良这位谋士,可谓如鱼得水。此时那流氓已对张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师礼事张良,对她恭敬有加。张良闲来无事,便将黄石公所赠《太公阴策》中的韬略授予刘邦。
那《太公阴策》乃是帝王之术,记录的是姜子牙平生所学,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作战攻谋无所不容,更兼治军治政之道,处军相敌之法,隐寓玄机,妙不可言。
刘邦兵法没学会,对《太公阴策》中的厚黑之道倒是一点就通。这脸皮厚本来就是他的强项,经张良的点拨,他无耻的功力又提高了何止一个档次。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张楚陈胜的节节败退,秦军的步步紧逼,天下形势已容不得刘邦在泗水逍遥快活。
第八章 圣剑掌门
章邯大军席卷张楚,灭掉贼王陈胜,下一步的目标便锁定了与张楚比邻的魏国。
章邯原立誓要尽剿各路反贼,本与武成侯王离合兵一处,号称有四十万之众。可此时那名将之后王离却不得不引军北上,与老搭档章邯暂时分手。原来长城以外的大草原,战事已经结束了。
曾经被秦国大将军蒙恬打得闻风丧胆的匈奴人,自从立了新的大单于冒顿之后,忽然发愤图强。那冒顿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竟用麻痹加奇袭的战术将北方的另一大游牧部落东胡打得溃不成军,不仅国都被破,国君乌力犍被杀,连储君太子也投降了匈奴。
冒顿经过一年多的征伐,将东胡残部一一剿灭,整合东胡匈奴两国国力,起大军十五万,南击另一草原大国——大月氏。
地处河西走廊、祁连山麓的大月氏国仓促应战,同样不敌凶猛的匈奴铁骑,他们向西节节败退,最后丢失了全部国土,仓皇地穿越星星峡逃往西域。
匈奴吞并大月氏,势力陡然大涨,控弦之士多达二十余万。长城一线形势顿告吃紧。
内忧外患无法兼顾,武成侯王离只好带领大军北上赴长城布防,将剿灭叛逆的任务独留给了章邯。
秦军连胜之余,士气空前高涨。那章邯也不畏缩,又起大军讨伐复国不久的魏国。
那魏国丞相周市得闻刘邦夺回被占城池,勃然大怒。本欲再次兴兵,教训教训这个软柿子刘邦。硬柿子章邯一来,也就顾不上了。
他在西线布防的大将傅宽,本引五万军扎营于雍丘。与章邯大军甫一交手,一战即溃,被杀得丢盔弃甲,灰溜溜逃回魏都临济。
魏王咎大惊,急聚文武共商御敌之计。
那周市可能是刚从刘邦那里打了几个胜仗,自我感觉良好,出班道:“秦军何惧之有!臣愿再引一军迎敌,与章邯决一死战。”
一直被周市弹压在朝堂不敢做声的太仆陈平忽然开口,急阻拦道:“相国若引军与强秦交战,如此临济危矣!”周市蔑视他一眼,斥道:“太仆何出此言?”
陈平道:“秦军势大,非一魏可敌。为今之计,只有坚壁清野收缩防线,于临济与秦军死守。另派使者去往他国请来强援,合诸侯之力方能克之。”
周市闻言当即不悦,冷笑道:“太仆莫非视周市如无物么?”陈平道:“下官未敢如此。然章邯乃关中名将,携连胜之势而来,非丞相能挡。”周市嘿嘿一笑,问道:“若我执意要督一军独战章邯,会当如何?”陈平长笑道:“如此,不出三日必败。”
那周市在魏国是说一不二的主,何曾听过这般嘲讽,当下大怒,拔剑要斩陈平。那陈平乃一文弱书生,怎敢与他对打,绕着大柱抱头鼠窜。
周市有几斤几两,魏咎当然清楚。他对陈平之言心中早已赞同,见周市在朝堂追杀大臣,一时看不过眼,劝道:“太仆也是为国谋计,非私心也。望相国息怒,恕其之罪。”
周市自从听了张良之言,收敛了不少,也不敢表现得过于跋扈,听魏咎相劝只好作罢。指陈平道:“待我杀败章邯,再拿你问罪!”
事关国之存亡大事,魏咎也不敢让周市擅专。便采取和稀泥的办法,一边同意周市领军拒秦,一边派出使者赴赵国、齐国、楚国求援。那陈平自出的主意,便派往赵国邯郸为使。
读者会不会奇怪,那张楚不是已经灭了么,怎冒出个楚国?
原来那楚国乃是东海郡的秦嘉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