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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久,才开口说话:“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筱郁,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
“我绝对保密!”
她抚摸着电脑的键盘,悠悠讲述着那段青涩的大学时代。
“我和汪涛是在网吧上网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我打开QQ,一遍遍翻着好友的名单,看不见最熟悉的头像,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趴在电脑前面哭。
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虚脱,双脚发软,正要跌倒时,我身边的汪涛扶住我,递给我一瓶橙汁……我喝了口橙汁,酸酸甜甜的滋味让我舒服很多,我和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追求我,我觉得他很上进,坦诚可靠,虽长相一般,家境也不好,却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于是我接受了他。我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天,他特别开心,用自己半个月打工挣的钱请他的室友和同学吃饭,其中就有郑明皓。
郑明皓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酷,破烂的牛仔裤,洗褪色的灰色外衣,很短的头发根根直立,左耳上还带着个十字耳钉,薄薄的双唇松松叼着半支香烟,浓浓的烟雾里隐约可见他帅气十足的脸,以及左脸上一块淤青。
他一见我,右手在破牛仔裤上蹭蹭,才向我伸过来:‘郑明皓!’
我赶紧和他握手:‘你好,久闻大名,未见其人。’
‘我们见过,那天在网吧,我就坐汪涛旁边,可惜我长得太普通,不容易让人留下印象。’
汪涛的两个室友楠禄和李微还在打趣他。
‘别谦虚了,你长得多吓人,自己不知道啊!’
‘早就跟你说了:别出来吓唬人,你非来。’
……
汪涛一坐下就看看他的左脸,拉过他的右手看了看,很关心地问:‘没事吧?你平时不是这么冲动的。’
‘就是!’汪涛的另一个室友说:‘平常是谁自诩文明人,以君子自居?!’
‘靠!’郑明皓掳起袖子,露出一大片血渍:‘能源那小子都把我踢成这样那个瞎子屁都不放。涛子铲球他吹犯规,我不揍他就不是男人。’
他对面的李微说:‘瞅你这火气,我看你也该找个女人败败火,你看人家涛子脾气多好!’
我那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脸像火烧一样,偷偷扯扯汪涛,他冲我暧昧地笑,笑得我坐立不安。
郑明皓看了我一眼,脱下球鞋就扔过去:‘嘴巴放干净点,当心我回去废了你!’
那时候我觉得郑明皓这种人挺张扬,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看起来挺男人,实际上心很细,我打电话找汪涛,如果汪涛不在郑明皓都会很详细地跟我汇报他的行踪。有时我和汪涛闹别扭,他会替汪涛打电话给我,劝我别生气,说他帮我揍汪涛。
我以为他对我好,是因为他和汪涛是死党,直到那次集体爬山。
那天晚上汪涛喝的烂醉,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我就一个人坐在草地里看远山隐隐。
郑明皓不知何时坐在我旁边。
“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开口我才发现他的存在。
“谁说我不爱他?”
“我说的……你伪装的很好,可能连他都看不出你不爱他,可我看得出来。你跟他说话身子从不倾向他,你和他吵架会生气但从不会哭,你熄灯之后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你从不会检查他手机里的短信息……”
“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吗?”他的视线很直截,看得我所有心事无所遁形。
我慌慌张张站起来说:“我进去看看汪涛喝得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刚一进屋子,我就被汪涛抱住。
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特别熏人。
我推开他,有些生气。“就不能少喝点?”
他又搂住我,这次搂得更紧,我怎么都推不开:“走,我们去睡觉!”
“别闹了!”挣脱不了他,加上周围男男女女都在放肆的大笑,我困窘得抬不起头。
“都什么年代了……”旁边人又在起哄。
“放开我!”我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如果不是周围都是他的朋友,我一定会大骂他一顿。
汪涛根本不管我的反抗,把我半推半拉,拉扯进傍边一个房间,随手就把门锁上了。
我大叫,却被外面的笑声淹没。
“汪涛,你敢碰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会娶你的,真的!”
他扑过来把我按在床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郑明皓冲进来一拳就把汪涛打得撞在墙上。
“汪涛,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
汪涛摸摸嘴角的血,冷笑说:“你是男人……为什么那天你给她买的橙汁,要我给她?”
“你!”
“郑明皓,你有种就站出来跟我公平竞争,少在背后玩阴的!”
那天郑明皓真的怒了,把汪涛打得头破血流,谁都拦不住,最后还是我把他拉开的。
我和汪涛分手那天,汪涛打折了他一根肋骨。
后来我听他们说,郑明皓由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他的伤还没养好,就办休学走了,临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上飞机前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假如汪涛不是我朋友,我不会一直沉默。
假如我不是太爱你,我那天不会动手。
今天,我终于可以说出两年前就想对你说的话:如果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
不论多久……”
认识凌凌快两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她爱笑,爱上网,爱静静看书,过着最简单的两点一线生活。
今天我才知道,她洒脱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好多从不表露的心事。她知性和智慧的美丽,大概就是源于那些青涩的故事。
我忽然发现爱情并不是废物,有时候那苦苦的滋味会让一个女人充满韵味……
有机会我真该尝试一下!
等待的爱情
上天似乎能听见我的心声,第二天晚上,Ivan就给我打电话,说他刚看完《六个梦》。
电话打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由始至终都在跟我数落琼瑶笔下的男人们……
我问他:“谁像个男人?”
“普希金!”
“为了一个女人就跟别人决斗而死!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蠢的。”
“以前我也这么觉得!”电话里,他磁性的声音有种不一样的波澜:“当我遇见你,我才知道,人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你饶了我吧!”我虽然说得很不屑,心里还是甜甜的。
无所谓爱与不爱,感动总是有的。
“你这人一天除了开个保时捷四处闲逛,半夜无所事事打电话骚扰我,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依我看,中国的电信事业飞速发展,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无聊的男人时时刻刻都在添砖加瓦!”
“我无所事事?!”他顿了顿,问:“你明天有空吗?”
“什么事?”
“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无所事事的……”
明天周三,我刚好没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他出去玩玩也好。“好吧!”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Ivan就打电话让我下楼。
我匆匆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我还处于半睡眠状态。“怎么这么早啊?”
“工地那边出了点问题,项目经理请我过去处理一下。”
他的车刚停在一幢正在施工的高层建筑下,一群人便围上来堵住我们的车,有工人是讨要工资,有供货商索要拖欠的货款,还有一群人要求退房和包赔损失……
他不停地跟人解释道歉,说让他们在等几日,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可他的嗓子都有些嘶哑,那些人根本不听……
他看看表,无奈地叹了口气,带那些人进一间简陋的办公室,把所有的要求都记录下来,告诉他们明天早上过来取钱……
总算打发了所有人,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他急匆匆带着我去了一间写字楼。
他的办公室和我想象中的公司不大一样,就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十几台紧碍着摆放的电脑,还有十几个对着电脑曲线愁眉不展的人,!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满脸的旧社会。
有个人满头白发看上去还很年轻的人一见他就说:“老板,ST******开盘又跌停,怎么办?”
“继续补仓!”
“可是,我们已经满仓……看情形这支股票近期根本无力反弹。”
“把其他股票都清仓!”
房间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看他们表情Ivan好像做了一个特别不可理喻的决定。
其中有个人站起来说:“老板,您已经在这支股票赔了五千万,投多少进去都没用了,再说就算您清仓全买这支股票,也收不回成本……”
Ivan拍拍我的肩,指指窗边的玻璃桌椅:“筱郁,你先坐那边喝点咖啡,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我从自动咖啡机里接了杯咖啡,坐在桌边,看着他。
他脱下外衣,解开几颗纽扣,坐在一台电脑前,快速滑动着鼠标,敲打着键盘,电脑上一条条曲线变化莫测。“其他股票全部清仓,做权证!”
“什么!”
“啊!”
“……”
房间里全是惊呼。
我上过投资理财的课,我对股票和证券略懂一些。
权证是一种高风险,高收益的证券,投机性极强,一旦失误就能赔得血本无归,所以真正有长远眼光的投资者都不会做权证。
Ivan根本没理会他们表现出的难以理解,果断地说:“马上清仓,准备转帐!”
一个上午,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咖啡,我好像一直都在端着咖啡杯看他工作的样子。
认识这么久,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喜欢胡言乱语,玩世不恭,今天我才发现他也有另外一面,他工作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谨慎果决,因为每一秒钟,每一下敲动键盘上的数字键,都代表着一次全部身家的赌博……
中午收盘时,他让人送餐上来,给了我一盒后,就坐在电脑前和大家一起边吃边探讨着那些无法预知的曲线。
吃过饭他又在不停地打电话:银行,医院,甚至律师事务所……
我搞不清他到底做的是什么工作,只觉得我要是在他这样的压力下生活一天,就得变成疯子,而他好像永远都笑得那么温和,活得那么潇洒。
三点,总算收盘,他送我回学校时,才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筱郁,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你每天都这么工作,压力不大吗?”
“没办法,做证券就是这样。”他将车停在路边,揉揉眉头,倚在靠背上:“我辛苦得来的一切都仅仅是个数字,而这些数字随时都可能突然清零……你知道吗?我害怕黑夜,害怕睡梦,因为梦里总会一无所有,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在用醉生梦死的享乐缓解情绪……”
“你不是在做房地产吗?你为什么不把资金都调去房产业?”
“我现在正在收购一家公司,如果明天那支股票再跌停,我手上资金就够了,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如果那支股票涨停,我将会功亏一篑……”
“都跌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涨停?”
“会!因为背后有真正的高手在操控,他的想法没人猜得透。”
“Ivan……”看他疲惫的样子,我忽然有些难过,我虽然帮不了他什么,至少能陪缓解一下压力:“今天我陪着你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