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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土穴离地不高,绳子大约放了六米来长,就见了底。没有什么意外,我顺利地着了地,不过两脚一着地,我心反而提起来了。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敲打声、抓挠声、震动声,不再像上面那样若隐若现的,听起来清晰无比。定睛看去,巨大的青铜椁更是不停地颤动着,像极了装着老鼠的捕鼠笼。
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就这么会儿功夫,胖子也下到了穴底,站到了我身边来。
一看这情况他也觉得不对了,伸手就把五四手枪从怀里掏了出来,同时左手一抹,掠过了手枪的准心和缺口,将机头从保险档位拨到了后部的待击发档位。不愧是当过兵的人,看这动作利索的。玩过枪的人都知道,这是五四手枪特有的手法,因为这枪是没有专门的保险,这么一拨就算是准备完毕了随时可以射击。
一枪在手,胖子放松了不少,紧绷的肩头明显的松弛了下来,还顺手耍了个枪花,转过头冲我直乐!我也笑了,不过是苦笑,五四手枪的威力是很大没错,江湖上不是有个传言吗,某警察持五四与歹徒搏斗,一枪击出,连贯两匪,然后还不算完,撞到墙上发生了反弹,把一倒霉蛋的头盖骨都给掀了!
这故事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流传得很广,意思就是说,五四手枪的威力大,特别是穿透力惊人。不过对咱来说,这玩意其实还不如一杆猎枪好使,什么是大粽子?就是一行尸走肉,你一枪给他穿个透明窟窿他还当挠痒痒呢,搞不好打到墙上反弹回来,再伤着自己人!
不过我没敢泼他冷水,总比没有强,至少能壮壮胆,聊胜于无吧!
许是闻到了活人的味道,青铜椁颤抖得更厉害了,撞击到地上,发出“嘭……嘭!”的巨响,在狭小的土穴中回绕。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好惹的主,我伸手从军挎包中取出黑驴蹄子,在手上掂了掂,心里好一阵犹豫。就这干巴巴的玩意,能制服得了大粽子?这个……实在没底啊!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法,还真没试过,谁知道管用不管用。再说了,要把黑驴蹄子塞大粽子嘴里……,这个谈何容易!
“靠,鬼叫什么,再叫老子剁了你喂狗!”胖子右手枪左手铲,威风凛凛地大喝道。
真是鬼也怕恶人啊,胖子这么一吼,丫的还真不敢动了!胖子一看也愣了,嘎巴了下嘴巴,没说出话来!
我一看挺乐,就像遇到流氓的小姑娘,上一秒还剧烈反抗誓死不从的,下一秒忽然两腿一张逆来顺受了,倒把胖子这流氓给吓痿喽!
青铜椁这么一安静,倒给了我机会细看起了上面的花纹,再上面我看着就觉得有点眼熟,不过离太远了,不敢肯定。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我当场就认出来,赫然是封魔符箓。
一看是这玩意我心立马就凉了半截,这东西我在《寻龙补遗》上见过,曾祖父说这是崂山派特有的符箓,极伤天和,长用必难寿永。虽然在书里面记录下了这个符箓,但为了能好好传承他老人家的血脉,免得太伤天和弄个断子绝孙都没处哭去,所以了,书里只记录了该符箓的画法特征,却没有使用的方法和诀窍。我也只是看看当长长见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遇到真家伙了。
胖子看我半天没说话,还以为我遭了啥暗算呢,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啪”的一声脆响,我肩膀一垮,手一软,差点没把金刚伞掼地上去。“靠,你丫的有病还是怎么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啊!”
“嘿嘿,哥们不是怕你遭了大粽子的毒手嘛!”胖子一脸无辜地甩着手掌,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我听了一翻白眼,指着青铜椁上的纹路对他说:“知道这是啥不?封魔符箓!咱哥俩这下有大麻烦了!”
胖子撇了一眼,耸了耸肩膀说:“封魔符箓?啥玩意,没听说过!我看也不怎么地还封魔呢,里面的大粽子闹得比耗子都欢,还不如哥们一声吼呢!”
“你知道个屁!”我嗤之以鼻,“这东西是崂山派看家的符箓,很是歹毒。被这东西封住后,不是说就不起尸了,相反的,是一定会变成一种特殊的僵尸,永世不能解脱!具体的是什么我曾爷爷没提到过,不过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刻着这东西的青铜椁就相当于一个养尸棺,大粽子是越养越厉害,但是死活就是出不去,成百上千年,只要没人把棺材打开,他就会一直受到折磨,被羁留在棺材里永不超生!”
我噼里啪啦一口气把话说完,听得胖子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这些,都是家传的那本书上写的?”
“嗯,是的,怎么了?”没事问这个干嘛,我奇怪地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胖子立马就有了底气,腰杆一挺,轻蔑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呢?敢情是那上面写的呀,记得我们第一次倒斗不,就是遇到白毛粽子那会,你丫的不是用上面记的一招,还咬了舌头呢!记得不,说是叫什么辟邪法咒吗?还念叨啥诸邪辟易?呸,整个一招妖引怪!”
我的脸皮算厚的了,但胖子这么一说,也经不住一阵阵发烫。这玩笑是开大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么大一个乌龙,差点没把我们哥俩的命赔上去。
我摆了摆手,示意什么都不必说了,一把解下腰间的工兵铲,组装了下就准备跟胖子一起把青铜椁撬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到这份上,还能打退堂鼓不成?这还没怎么地呢,就给吓得灰溜溜的抱头鼠窜,我自己都觉得丢份!
装好了铲子,朝胖子示意了下,我们俩就上前准备开棺。近看下,这青铜椁做得很是粗糙,也并没有楔得很紧,老和尚看来也是应付了事,估计认为这墓穴没有这么容易被人找到,就是找到了也破不了阵,破了阵也不一定敢冒险开这棺,不过这倒方便了我们哥俩。
两把工兵铲往缝隙里一插,猛一用力,便听得“噼里啪啦”地一声响,连接处的榫纷纷断裂。还没待我们把椁盖完全撬起来,一股酸腐气便扑鼻而来,把我们熏得,简直无法呼吸。
这行干多了,烂成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但这么臭,尤其是这么酸的味却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味酸到已经不能称之为酸了,只感觉到鼻黏膜受到一阵强烈的刺激,仿佛要被腐蚀穿了一般。
隔着防毒面具还有这威力,要是没戴这玩意,估计我们当场就得给熏晕过去。还来不及掩鼻呢,忽然觉得手中一轻,只来得及在心中暗叫声不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呢,便见一片铜绿色在我面前不住的扩大……
下意识的,我一闭眼睛,举起双手护住脑袋,就准备硬挨这一下了。手上还没什么感觉呢,忽觉胸口一痛,疼得我真欲窒息。
那股大力击在我胸口上,我整个就被击飞了出去,直撞到土墙上。我还没缓过气来,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我张开眼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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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惊现怪物】
( 本章字数:2588 更新时间:2009…7…16 16:49:36)
原本胸口痛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一看眼前的情景,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庆幸!
在我右手边的土墙上,赫然嵌着一块巨大的青铜板,分明就是我们刚撬开的椁盖。看那平平整整,结结实实的样我头皮就一阵阵发麻。靠,这椁盖少说也有5,600斤吧,再加上这土墙夯得那叫一个密实,能造成这样的结果,这得要多大劲啊!
要是被它给砸到,不当场脑浆迸裂才叫有鬼呢!低头一看,胸前一个黑色的大脚印极其醒目,看来刚刚是胖子一脚把我给踹开的。
这小子,使这么大劲干嘛,我的肋骨好悬没给踢折了。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扶着土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移动了下脑袋,面向棺材,好让我头顶的探照灯能把它照得更清楚一点。失去了椁盖的棺材显得空荡荡,头重脚轻很不协调的样子。灰尘慢慢散尽,土室中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只有淡淡的绿气在棺材顶上缭绕,仿佛刚刚惊人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一惊,扭头一看,却见胖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来。
看到我在看他,胖子勉强地笑了笑,说:“涛子,咱要不要点根蜡烛去?”说完还朝土室的东南角一努嘴。
“省省吧,你看这阵势,丫的有跟我们哥俩商量地意思吗?”我朝嵌在土墙上的青铜椁盖一指,无奈地说。
在墓室的东南角点蜡烛,这是我们摸金校尉的传统,纠其根本,无外乎就是沟通阴阳,有商有量嘛!这么一点,意思就是说,我们是摸金校尉,不是那些没品的蠢贼,不会伤着哥们你的贵体,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手头不便,借几件明器花消花消。
要是棺材里的仁兄通情达理,那蜡烛就不会灭,我们也就可以安心的取了明器走人,只是别做绝了,记得给人家剩一两件留个念想就是了。可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位舍命不舍财的主,那咱也别勉强,乖乖的退出来便是,大墓古冢还有得是,也犯不着死磕。
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我们摸金校尉每进一处墓室,必然在东南角点一个蜡烛,就是跟墓主商量商量的意思,天长日久的也就成了传统。不过眼前这情况,一看就知道没这必要了。这还没怎么地呢,就一大棺材盖招呼,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哥俩活着离开了。
胖子一想,估计也明白了,嘎巴着嘴巴正想说什么呢,忽然一阵“啪……啪!”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得连心跳都明显无比的土室中,却显得相当的清晰和突兀!
我们悚然一惊,我一甩手就把金刚伞张开了,右手上的工兵铲也紧紧地捏在手上。胖子更是提枪指着棺材,一看情况不对就准备给人家一枪。
“啪……啪!”的怪声越来越响,这声音很诡异,听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恰似我们嘿咻嘿咻时,湿淋淋的皮肉撞击声,实在没法用其他语言形容了,有过经验的哥们自然了解,没经验的就自己下部A片听去吧!
没一会儿,那怪异的声音终于慢慢平息了,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这时,两只绿色的手状物慢慢地从棺材伸来出来,软绵绵地搭在了棺材两侧。
说它们是“手”,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判断出来的,单纯从外表来看,这两只东西实在称不上是“手”。在我看来,不过是两只半发酵的面包团,上面缀着几根萝卜罢了。
朝着我这个方向的,是右边那只手,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它清晰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臃肿的手上,流满了黄绿色,粘粘稠稠的液体,好似一整块缓缓挪动的大鼻涕,看得我直恶心。指端则是唯一不绿的地方,那里长着六、七厘米长,黑漆漆的指甲,还不时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早听行内人说,有些人死后,指甲还会继续生长。据说以前还有人挖出过一具明时的古尸,上面的指甲足足有半米多长。眼前的绿手,指甲倒还没那么长,不过看那黑黑厚厚的样子,只怕也长了不少年月了,不是死前可以蓄得出来的。
就在我们哥俩四只眼睛紧张地注视下,那双手慢慢地合紧,捏得外面的青铜椁发出“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