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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已经不可能理智地分析、判断这些了。无论如何想尽早见到他…… 6月23日星期一的下午,阿俵终于打来了一个电话。
“上星期我突然出差了,是去茨城县的深山里,没法儿联系,对不起。”
阿惠仿佛拨开乌云重见天日一般兴奋不已。
“今天能见面吗?‘”不行,今天我要写出报告书来,……但是最近我会去找你一趟的!“
“来我这儿?”
“是啊!在那儿和你说说话呀!我还要带相庭先生去。他是我们的一位重要的客人。”
于是,阿惠这才想起来那天夜里分手时阿俵说过的话。当时他说“重要的客人”一词时,阿惠觉得他极少这样说话。
阿俵工作的“日本地质咨询公司”,工作人员几乎全都是技术人员,好像根本没有营业部这样的机构。他们受政府、矿山和土木建设部门的委托,对有关地质情况进行调查,同时也接受个人提出的对矿山、金、银、铜、铀等矿脉进行调查的要求,是一种非常有刺激性而又有意思的工作。
但是,反正因为他们没有营业部,因此从未听阿俵讲过接待客人这类的事。
这次阿俵说的“重要的客人”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
在那之后又过了三天,6月末的一个星期四,晚上7点多——和平时一样,阿惠正在休息室和上次的那位按摩师学习按摩时,麦克风里又传来了呼唤她的声音:“北村惠太太,41号客人要求擦身了!”
这是今天的第13位客人。
当她来到接待室时,她向工作人员示意的方向一看,瘦瘦的、皮肤稍黑的阿俵围着一条浴巾正站在那里。阿惠连忙迎了上去。
“阿俵……您来了!”
当她正要把手伸过去时,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另一位男子站了起来。
“这位就是我在电话中介绍过的相庭经理。”
“啊!”阿惠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经理先生是特意来洗桑拿浴,有劳你了。”
“是。”
刚才站起来的这位比阿俵略矮一点,但肩膀很宽,骨骼粗壮、结实,头发几乎全白了,一张四方形的脸上长了一只扁平的鼻子。他拿着“41号”的号码牌儿。
“欢迎您光顾。”
阿惠恭敬地说道。
“请您留神脚下。”
说完,阿惠便把相庭领进浴常当她下台阶时,她看到阿俵被别的女擦身工领走了。
这会儿桑拿浴场人非常多,正是高峰的时候,但幸运的是浴场的人比较少。
在明亮的灯光下,阿惠看到相庭的身子晒得比阿俵还要黑。在他那张威严的脸上,一双眼险下垂着,但两眼却放射着和善的目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惠。
“请先洗吧。”
“好吧。”
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后,便泡进了盆塘当中。他把全身浸湿后一出来,便按阿惠的示意来到水龙头下。
这家桑拿浴室,通常是著名的大企业家或政治家常来的地方,因此阿惠她们常被告之要始终面带微笑,努力服务好,使客人满意。在浴场当然得全身赤裸,这与他们的身份地位无关,他们也与常人一样有丑陋的地方,但对这些不得流露出私毫的嘲笑之意。因为常有地位显赫的人男人的特征十分弱小,令人感到难堪。
平日的那些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之状,在赤身裸体之下显得是那样的虚伪。
然而,今天来的这位叫相庭的人,虽然赤裸了身子,但依旧让阿惠感到了他身上的那种威严。从他的脸上看,他大约有60多岁吧,但全身的肌肉却和中青年人一样健壮无比。
“那么,我先用搓澡巾了。”
“埃”
这时阿惠一抬头看到了对面在另一名擦身女工服务下的阿俵。他用目光示意阿惠“拜托了,多多关照”。
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什么大人物——阿惠渐渐地紧张起来。
6
6月26日阿俵带相庭第一次来这家桑拿浴室时,是一直到打烊才回去的,而阿惠却一直没有机会和阿俵约好再见面的时间。
下个星期他又要出差,要离开东京10天左右。
这是后来他打电话告诉阿惠的。
“因为这次是去九州的山里,要多花费些时间。干我们这行的常常往外跑,而且都是进山,连我都受不了了。”
他像是对未婚妻做解释似的。
“不过,我现在体力还可以,而且我常常想着你。”
“我也一样。什么时候回来?”
阿惠强忍着难过问道。
“计划是7月10日,回来后我马上去和你见面。今后请你多留意相庭。他去了就请费心多关照。我也会常去的,拜托了。”
“他是什么人?”
“公司的重要客人,年龄六十五六岁,有五个公司呢。他是个大老板,我们常常接受他1000万日元的地质调查委托。连我们经理都和他很有交情呢!桶萃心惴研暮煤谜展肆耍 ?
最后阿俵又重复了一句。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努力让他满意的!”
阿惠只能这样回答。
后来,在第二天下午3点左右,阿惠又被服务台的麦克风叫到了接待室,要她服务的客人又是相庭。
“哎呀,经理先生!欢迎您光临!”
阿惠发自内心地喜悦。
“今天也让我为您服务吧!”
相庭还是用他那双下眼睑浮肿样的眼睛看了看阿惠,同意了。
阿惠十分小心地擦着。在这个初夏的下午,在阳光灿烂的浴室里,相庭的身体显得像年轻人的一样,令人佩服。他的腹部也没有中老年男人常见的松弛难看的样子。他的皮肤如同小麦色一样呈金黄色,四肢显得很有力。
“经理先生常做什么运动?”
“走走路吧。”
相庭简短地答道。
搓完澡、打完肥皂、剃完胡须后,阿惠又给他身上洒了些粗盐搓了搓。这样可以使皮肤毛孔大开,促进血液循环。搓的顺序是从脖子开始。阿惠十分吃惊地发现他的脖子粗大,尤其相庭的耳朵比一般人的要大。
“你叫北村惠吧?我常常听俵君说到你。”
阿惠突然从沉默寡言的相庭口中听到这些,吃了一惊。
“这会儿你是做擦身工,听说有空儿时还从按摩师那里学习按摩?”
“啊,是的。我想取得上学的资格,所以先向前辈们学习学习。”
“嗯,你这种努力的精神很好。”
他就说了这么几句便再次沉默下来,让阿惠专心洗擦。
过了四天后的7月6日,在同一个时间,相庭又出现在这里。这次他也点名要阿惠为他服务。这一天相庭仍旧是一副庄重的表情。阿惠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也就什么都没说,专心为他洗擦。
无论如何这是阿俵特别叮嘱过的客人。如果是一般的客人,也就是把双脚仔细洗洗而已,而阿惠对相庭却连脚趾缝都一个一个地用心擦洗了。
“听说你的老家是高知县。来东京多久了?”
相庭随着阿惠擦洗的节奏问道。阿惠则因为他了解自己这么详细而有些吃惊。
“去年9月,才10个月。”
“高知有桑拿浴吗?”
“是的,那是……”
“比起乱七八糟的东京来,那可是个静心过日子的好地方呀!”
“是的……不,还是东京更红火。”
相庭再没有说话,又一直沉默下去。
等他走后,阿惠去问了服务台,果然是他点名要自己为他服务的。当时他一进来便问“北村惠在不在”。
指名要自己为他服务,说明他对自己的服务十分满意。这正是阿俵所希望的。
可今天自己的表现怎么样?相庭说高知是一处静心过日子的好地方,而自己却说中意东京,后来他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也许当时还不如就说一句“是”为好吧?会不会伤了他的感情?年纪大了又有钱,肯定有难言之隐。
虽然阿惠有些担心,但突然她又觉得有点奇怪。
相庭是阿俵公司的客人,又和经理关系很好,从想象来看,他完全可以找别的桑拿浴室,因为市内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桑拿浴室多得是。
也许他和阿俵的经理有事要谈,经理便委托阿俵为他找一家比较理想的桑拿浴室,通过这一点,使他对这家小公司有一个好印象?
于是阿俵便把相庭带到了这里。关于这件事,阿惠打算等见到阿俵时再慢慢问一问。
但最使阿惠感到不解的是,阿俵交待她最好让相庭对她的工作满意。
如果相庭满意,会对阿俵也有好处吧?可为什么连自己也对相庭那么尽心……?
那天之后直至第10天,相庭再也没有露面,也不像由别的擦身女工为他服务过。
不会再来了?
10号星期四的晚上,阿俵给阿惠的宿舍打来了电话。
“我今天晚上回来的。”
“累了吧,预计正好是今天回来埃”
“因为还没有出梅,所以九州还在下雨。工作不太顺利,但我拼命赶,总算能按期回来了。”
“太好了!快点见一面吧。明天行吗?正好星期五我休息。”
阿惠工作的这家“黄金广潮除了正月以外每天都不休息,因此每个人自己确定自己休息星期几。
“要是明天最好,不过我又没有时间。”
阿俵说道。
“为什么?”
“刚好有一个招待会。今天晚上我回到公司后,正好相庭先生要找经理,经理要我也参加。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一块儿去吃饭。”
阿俵的口气轻松愉快,阿惠感到有些意外。
7第二天是梅雨期间出太阳的盛夏日,从傍晚开始到刮起了一阵阵的清风,都市的天空呈现出少有的美丽的粉红色晚霞。
下午6点,阿俵到四谷的宿舍来接阿惠,他在窗下让司机按了按喇叭。他说是直接从溜池的公司来的。
阿惠则专门去了美容院做了做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硬,平时梳成一种向后的发式,今天特意把头发理软,做成了柔软的披肩波浪式。从白天起她就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衣服也要显年轻,那看上去才像个女人。”
平时不讲究穿着的阿俵,今天居然也要求阿惠刻意打扮一番。阿俵事先打来了电话:今晚不是两个人的约会,而是要接受相庭的招待。阿惠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位相庭为什么这样……?
但无论如何,阿惠还是跟着阿俵去买衣服了。由于周围没有合适的,于是他们又去了新宿的百货商场,最后买了奶油色底蓝花儿的连衣裙。尺寸大小正好,阿惠穿上后又简单地化了化妆。
“哎呀,太漂亮了!”
站在出租车旁边的阿俵看到阿惠出来便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
“从来没见你这样过,发式也好,年轻了三四岁呢!衣服也很可爱……太漂亮了!”
由于阿俵十分高兴,阿惠的心情也一扫刚才的疑惑,心中充满了喜悦。大概是阿俵想让这位公司重要的客人好好开开眼,看看自己美丽的妻子吧。
几天不见的阿俵,由于出差又晒黑了许多。他的样子还那样,穿了一件灰色的西服,带了一条旧领带。
汽车开向赤坂方向,并停在了一幢40层楼的高层饭店的正门处。
大厅门口有许多外国人,还有许多身穿和服的日本妇女。阿惠知道这是一家有名的高级饭店,但进去却是第一次。她觉得阿俵没有让自己失望。
“今天晚上在39层楼的餐厅里吃饭。”
阿俵很内行地走在松软的地毯上。
电梯一直把他们送到了39层。一出电梯间,走廊上就成了大理石的地面。走廊两旁挂的是传统的灯笼。木色的木格形成一个个单间,纯粹的日本风格与西洋化的饭店巧妙地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