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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卞郑重其事地响起了吃午饭的钟声。
二
罗杰斯靠着餐厅地门在那里站着。当三个人走下楼梯时,他趋前两步着急地低声说道:“我希望这顿饭能使大家满意。有冷火腿、冷口条,我还煮了点土豆儿。别的也就是干酪、饼干和罐头水果了。”
隆巴德说道:
“听起来还可以,储藏的食品快光了吧?”
“吃的东西有的是,先生——各色各样的罐头。存货都贮藏得很好。我可以这样说,先生,要是谁在这座岛上同陆地隔绝起来的话,也足以维持好长一阵子的。”
隆巴德点点头。
罗杰斯跟着三人走进餐厅,一边还低声说着:“弗雷德纳拉科特今天不露面,这很使我担心。照你们的话说,是倒霉倒透了。”
“说得不错,”隆巴德说道,“倒霉倒透了,正是这个话。”布伦特小姐进屋来了。她刚失手弄散了一团毛线,正在倒着线重新绕上。
她在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天气变了。凤挺厉害,海面上白浪滔滔的。”
沃格雷夫法官也进来了。他是踱着方步进来的。从浓密的眉毛底下,他飞快地一个个扫视着餐厅里其他的那些人说:“你们上午都挺活跃。”
他声音里稍微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维拉克莱索恩急急忙忙地胞进来,有点喘不过气。
她急急忙忙地说道:
“但愿我没让你们大伙儿等着吧。我来迟了吗?”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你不是末了一个。将军还没有来呢!”
他们围着餐桌坐下。
罗杰斯对布伦特小姐说道:
“你们就吃起来呢,夫人,还是再等等?”
维拉说道:
“麦克阿瑟将军正在下面的海滩边上坐着。我看,在那里怎么也听不见钟声——”说着,说着,她迟疑起来,“——他今天有点儿走神,我看是有点儿。”
罗杰斯接上去说道:
“我下去跑一趟,通知他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一跃而起。
“我去,”他说道,“你们吃你们的饭吧。”
他走出屋子,还听到背后罗杰斯在说着:“您是要冷火腿还是要冷口条,夫人?”
三
坐在餐桌周围的五个人似乎找不到什么话说。外面,一阵狂风刮过来又刮了过去。
维拉哆嗦了一下子说道:
“风暴来了。”
布洛尔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说道:“昨天,在那趟普莱茅斯的列车上有个老家伙。他老叨唠着风暴要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学会看天气的,亏得这些老水手们!”
罗杰斯绕着餐桌收拾菜盘子。
他手里拿着盘子,突然间站住了。
他用一种少有的惊恐的声音说:
“有人在跑……。”
他们都能听到了——平台上有奔跑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不用讲,他们——他们都明白了……。
好象互相说好了似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站着向门口望去。
阿姆斯特朗大夫跑进来,呼吸急促地说:“麦克阿瑟将军——”“死了!”维拉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阿姆斯特朗说道:
“是的,他死了……。”
立刻一片肃静——肃静了好一阵子。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四
老人家地遗体刚抬进门,风暴就来临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厅堂里。
倾刻之间大雨猛泼下来,一片涮涮涮涮的声音。
布洛尔和阿姆斯特朗抬着尸体上楼去了,维拉克莱索恩猛地扭转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
一如他们方才走出去时的样子,那道甜食还一筷子没动地在食柜上搁着。
维拉走到桌子旁,站了一两分钟,这时候,罗杰斯轻轻地走了进来。
罗杰斯看到维拉,吃了一惊。他的眼神象是充满了疑问地说:“噢,小姐,我——我就是进来看……。”
维拉用连自己也感到吃惊的粗嗓子大声说道:“你说对了,罗杰斯。你自己瞧吧,只有七个了……。”
五
他们把麦克阿瑟将军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阿姆斯特朗这才离开房间下楼了。
人家都聚集在休息厅里。
布伦特小姐还在织毛线。维拉克莱索恩站在窗口望着唰唰作响的大雨。布洛尔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撑着膝盖。隆巴德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而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则在厅堂的那一头,双眼半阖地坐在一把安乐椅里。大夫走进厅堂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咬字清楚、气势逼人的声音说道:“怎么样,大夫?”
阿姆斯特朗脸色非常苍白地说:
“根本不是心脏或者这一类的毛玻麦克阿瑟后脑勺被救生圈或类似的东西打了。”
这下子引起了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法官又一次用响亮的声音说话了:“你找到凶器实物了吗?”
“没有。”
“而你能肯定你的判断?”
“我完全肯定。”
于是沃格雷夫法官平静地说道:
“现在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处境了。”
谁在主宰这一切,现在是不容置疑的了。整个早晨沃格雷夫一直蜷缩在平台上的那张椅子里,克制着不让自己参加任何公开活动。现在,他又摆出长期发号施令惯了的气派,恢复指挥了。他毫不含糊地主持起审问来。
他清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
“今天早晨我坐在这个平台上,先生们,我是你们大家一举一动的观察者。你们的意图很清楚。你们在搜索全岛,想找出一个不知何许人的凶手。”
“完全正确,先生,”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法官继续说下去:
“不用问,你们得出的结论同我的一样——具体说吧,安东尼马斯顿和罗杰斯太太既非偶然死亡,也非自杀丧生。毫无疑问,对欧文先生之所以把我们骗到这个岛上来的目的,你们也有了某种结论。”
布洛尔租声粗气地说道:
“他是个精神病!一个大疯子。”
法官咳着说:
“这一点几乎没有疑问。但它并不能帮助解决问题。我们主要关心的是——挽救自己的性命。”
阿姆斯特朗声音都发抖了,说道:
“岛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实对你说了吧。一个人也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平稳地说:
“按你的说法,没有人。今天一早,我就得出这个结论了。我原可以预先告诉你们,再怎么搜索都是白搭的。然而,我强烈地倾向于这种认识:欧文先生(就称呼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吧)确实就在这个岛上。一定是这样。至于他的那个计划,要把法律制裁不了的犯有各种罪行的某些人不折不扣地量刑处置,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实现得了。那就是说,欧文先生只有一种办法才能来到岛上。
“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完全清楚了。欧文先生就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间……。”
六
“喔,不,不,不……。”
这是维拉。她突然发作起来了,近似乎呜咽。法官尖利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亲爱的小姐,这不是睁着眼睛不愿意正视现实的时候。我们都处在极端危险之中。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就是尤纳欧文。就是不知道我们中哪个人是他。来岛的十人当中,有三个已经明确地完蛋了。安东尼马斯顿,罗杰斯太太和麦克阿瑟将军都完蛋了,没什么好怀疑的。只剩下我们七个,而这个七人中间,如果允许我说明自己的想法的话,有一个是冒牌的印地安小男孩。”
他住口不说了。望着周围的每个人。
“我可以认为各位都同意了吗?”
阿姆斯特朗说道:
“这真是离奇——但我认为你是对的。”
布洛尔说道:
“一点也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如果你们想听听我的想法,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急忙用手势制止了他。法官还是稳稳当当地说道:“我们现在就来谈这一点。到现在为止,我所要明确的的是,对眼前明摆着的事实,我们的看法是不是都一致了。”
埃米莉布伦特还在织毛线。她说道:
“你的说法听上去满合情合理。我同意我们中间有一个是给魔鬼当差的。”
维拉轻声说道:
“我不能相信……,我不能……。”
沃格雷夫说道:
“隆巴德,你呢?”
“我同意,先生,完全同意。”
法官看来挺满意,他点点头说道:
“好吧,现在我们来提证据、摆事实。首先,有没有理由怀疑具体是谁呢?布洛尔先生,我看,你好象想说点什么?”
布洛尔紧张得喘着粗气说道:
“隆巴德带着一把左轮手枪。他不说实话——昨儿晚上。这是他承认了的。”
菲利普隆巴德咧开嘴,讪笑着说道:
“我看,我少不了还得解释一遍。”
他又解释了一遍,说得简明扼要。
布洛尔毫不放松地追问道:
“拿什么来证明?没什么可以证明你所说的属实啊?”
法官咳着。
“遗憾的是,”他说道,“我们谁都一样,都只能光凭各人自己说的。”
他往前探着身子说:
“我敢说,你们哪一个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是多么罕见地特殊情况。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可以采取的步骤,就是看看我们现有的材料是否足以使我们中间哪一个人彻底摆脱关系?”
阿姆斯特朗马上说道:
“我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专业人员。所以怀疑我的唯一理由不过是——”法官又举起手来打断了发言人他说话。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继续用他细声细气但清晰明确的声音说道:“我也是一个大家都熟悉地人物啊!所以,我亲爱的先生,这还不如不说!这一阵子以来,大夫中有胡作非为的,法官里也有胡作非为的,而警察——”他瞅看布洛尔,又添上了一句:“也不例外!”
隆巴德说道。
“无论如何,我认为你得把妇女们除外。”
法官的眉毛挑上去了,用他那久为法律界人士所熟悉的、出名的刻薄语言说道:“这样说来,我应当认为你是主张女人中是不会有杀人狂的了?”
隆巴德忿忿地说道:
“当然不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吧,这看上去就是不可能——”他顿住了。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仍然用他那轻轻的、酸溜溜的声音向阿姆斯特朗说道:“阿姆斯特朗大夫,我可以认为一个女人的力气也足能打出致可怜地麦克阿瑟于死命的那一下子吗?”
大夫平静地说道:
“完全做得到——只要使用的家伙顺手。象橡皮棍或者橡皮的铅棍之类地。”
“不需要格外使大力气吗?”
“根本不需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扭动着他那乌龟似的脖子,又说道:“另外两起人命案是药物致死。而这一起,谁也没有话哪怕是力气最小的人也能办得到。”
维拉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看你是疯了!”
法官的一双眼睛慢慢地转过来,盯在她的脸上,这个眼神冷漠无情,说明这个人长期惯于察言辨色而自己则声色不露。维拉想道:“他这样看着我,把我当成——一种标本,而且”——她一想到这个念头,不禁有点吃惊——“他讨厌我!”
法官正在有板有眼地说着:
“我亲爱的大小姐,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吧!试试看。我不是在说你。”他又向布伦特小姐弯了弯腰。“我希望你别见怪,我一定说我们谁都有嫌疑,没有一个例外。”
埃米莉布伦特只顾自己织着毛线,头也不抬,冷冰冰地说道:“凡是了解我为人的人,要是听到有人说我害死了别人的性命——更甭